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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怪,地上的我的肉体发生剧痛后,我的灵魂也产生了牵连,只感觉到阵阵恶心充斥全身。
亦萱一直没有弄明白到底怎么个回事,她看到黑衣人毫无留情地折磨‘我’,不忍之情溢于言表,不禁问老拓:“编导,这到底怎么了,刚才老旭为什么要伤害你?”
未等老拓开口,黑衣人做出制止的手势,说道:“我做法的时候别张嘴,人一开口,金身就会出现漏洞,其体内的恶灵则有机可乘,将灵魂斗转星移更换身体。”
说罢,令亦萱将她跟前的革马士钢刀拔出来递与她:“帮个忙,我需要劈魂刀剥离出他体内的恶灵!”
亦萱虽搞不懂,但也看出今日我的‘我’已经非比寻常,不做迟疑,赶紧两手把倒插在地板上的用力,却哪能拔得动?
这把钢刃本是用作于切割钢材用,刀界中的翘楚,刀刃锋利无比,可谓削铁如泥,插入地板后,竟然没入了两指长的深度。整把刀稳稳地像是焊接在了地板面上。
老拓赶紧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拔出,拔出的瞬间钢刀发出嗡嗡的尖锐响声,老拓一看便看出了钢刀的秘密所在,不禁惊呼:“这是一把降头刀!”
何为降头刀,降头刀在灵异界就是屠龙宝刀了,专门作为除妖斩鬼之用。
黑衣人点点头,伸手接过钢刀,左手做起了修天法术结手印,单掌外翻,拇指和食指相抵,呈椭圆形放在眉心前方大约一拳头距离,整个手形有点象向外推东西,仿佛跟前真有这么个无形的法印向前推了出去。
黑衣人这个手印是朝我的肉体推过去的,‘我’分明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整个人陡然一弹,跻身被抵到了墙角,表情苦不堪言,然后两手死死朝前抵挡。
我看到我的肉体跟前一个道家的八卦结印若隐若现,‘我’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肤色苍白无血,似有一股股黑气在眉目间上下颤动。同时我的灵魂也急躁不安,空虚得想要散开。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旅店的服务生,伸头进来看到客房里狼籍一片,又见一个衣着怪异的男子正用一把幽光讪讪的钢刀对准一个墙角的人,惊叫着转身就跑,估计是去找旅社老板去了。
隔壁的昨晚啪啪啪的激情男女也被我们的吵杂声给吸引了过来,男的还想诋毁几句,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形,女的直接吓得尖叫:“杀人啦!”就拉着自己的男朋友朝楼下跑。
黑衣人不为外界的干扰所动,看到结印奏效,从怀中拿出一块印章,抵在刀柄后面,然后顺势将钢刀换做结印,左手三山鼎印托印章,右手剑指轻压印章,左手拇指、食指、小手指向上伸直,中指无名指向掌心内弯曲,突然结印朝前一颤,好像是半空的钢刀插入了什么东西一样。
“先天无极道,祖师法印真,点神神显圣,镇符符显灵,威力震八方,赫赫万丈光,驱邪伏魔宁,福禄寿安康,无极高真摄!”黑衣人又念了一通咒语,仰头向天吸气一口呵到印章上,忽地钢刀映出一团殷红的血色,直直凌空又没入了半尺。
对面的‘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在惨叫中瞬间瘫软了下去。
我已经看呆了,幸好这家伙整的不是我,不然我毫无防备之下能成了他的刀下鬼。等会儿,这家伙现在整的不正是我吗?
还在犯迷糊中,黑衣人突然朝后面扭头一声怒吼:“还愣着干什么,现在赶紧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明显黑衣人居然在跟我说话,他居然能看到我的灵魂!
看来他也是知道了我的处境,既然看得出对方没有加害于我的意思,我也听话,赶紧朝自己的肉体扑过去了……
与肉体的重合,宛如回到孕育的子宫,这是短暂的昏眩与黑暗,我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却是内心从来没有的平静。
周围乱糟糟的,嘈杂极了,我好似是跌落到了一个无底洞,头朝下,然后不断地缓缓翻滚,没有找到任何着力点,也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空荡荡的,这种感觉我似乎在什么时候体验过。我成了一粒尘埃,一根羽毛,无论怎么样,我都没有任何顾虑与感情。
“年轻人,年轻人……醒醒、醒醒……”
我终于听到耳膜边有人说话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是那名黑衣人,黑衣人已经摘下了斗笠,此人的打扮并无任何另类,穿着就跟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一样,没有我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身披一裘兽衣骷髅首饰,仅脸色清癯,双目有神。有些诡异的是,此人的太阳穴边上,有一道奇怪的赤色图腾,尖锐而笔直地绕过耳后的头发。
“快起来,给大师看看你的眼睛。”老拓也催促说。
亦萱满脸惊慌地对我说:“刚才大师说,你的身体已经死掉了……天啊,吓死我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所措的坐了起来,刚才的记忆似乎有所缺失,断断续续的,一幕幕地从脑海中闪过,同时,我的太阳穴很痛,眉宇间也是阵阵刺痛,神经中枢突突地跳动,心脏却感觉不到跳动了。这莫非是我之前停止了呼吸,刚附身后无法适应死去一时的身体?
“老旭,你体内的红血丝依旧存在,恶魔估计还能卷土重来,有机可乘,为了根除你体内的异症,大师还要给你做点法术。”老拓跟我说。
我睁大了眼睛。黑衣人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一瓶颜色怪异的小瓶子,然后从又口袋中拿出一根白色的羽毛,打开小瓶子从里面蘸了些液体,然后让我仰着头,便用带液体的羽毛将液体朝我的瞳孔滴下去。
我眨了一下眼睛,只感觉到液体在我瞳孔内扩散,然后很快变成硫酸一样的刺激液体,我大叫一声‘痛!’接着就用手去戳。
“痛就是对了!”黑衣人阻止了我的手,让我忍耐,我实在控制不住,那液体在我的眼睛里像是赋予了生命,一直在眼眶内来回攒动,并且,触动到了我瞳孔内的神经,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血管和神经在抽搐,并且穿插,我的泪泉不断地流出大量的液体来。
亦萱有些不忍看,担忧地说:“老旭,你坚持住!”
我两只眼睛着了火一般的烫,眼眶周围的肌肉突突不断跳动与抽搐,黑衣人吩咐老拓和亦萱抱住我,让我撑下去。同时又伸出两只分别压在了我的胸口和锁骨的穴位上。
我实在疼痛难忍,用力推开了他们,然后用手抓住桌子边上的棱角,用力地将指甲陷进去。这种痛不是阵阵剧痛,而是由轻度到高度的燃烧加剧,痛感跟刚结了痂的伤口被活生生血淋漓地撕下来然后又被倒入一大罐盐水。
一度时间我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烧瞎了,眼泪模糊了视网膜。
黑衣人用着一种严厉地口气说道:“人被阴鬼缠身后的第一变化就是印堂,刚才我看到你肉体的印堂已经黑气凝重,阳气被煞,阴气缠绕,而且已经神经失常,这是典型失魂现象。还好,你身体原本的三盏灯一盏没灭,这三盏灯就是阳火就是头顶和两肩,普通的鬼见了都会自动躲起来,但是,你接触的不是一般的鬼魂的,而是摄青鬼,这种怨灵的法力超高,怨气弥漫范围很远,如果一间房间有摄青鬼,那么整栋楼都成了凶宅,甚至能祸害一条街。”
“大师,你说老旭中了摄青鬼的邪了?”亦萱这才似懂非懂。
“没错,八字至阴者在特定环境和时间内必撞邪!”
我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此时我的耳膜还是乱嗡嗡地想。说实话,我见过真正的得道高人,那些人也曾在《纸人纸马》的节目上出现过,大师们说是可以通过看人体的三盏灯的强弱和从印堂间的气色,从中断定仙气、阳气、妖气、阴气、尸气等各占多少。这些懂得起码常识的人都成了我们节目的尊贵嘉宾。
而这位藏匿于人间的黑衣人名不见经传也有这等功力,果然是高手在民间,事后不管怎么样,一定邀请他去我们节目组一趟,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救过我一命,答谢是必须的了。黑衣人开口就说到了摄青鬼,并且出手驱逐了附身在我肉体里的摄青,我心里隐约佩服,我从没有见过一个降头大师有这般大刀阔斧雷令风行的伸手,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对灵异界如此了如指掌?
我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了,不然……老拓,你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哦,不对,可能‘我’会先掐死你。”
“得幸亏是这位老哥发现得早,不然你的灵魂迟早灰飞烟灭了,你的肉体也会害死你周围的熟人。”黑衣人指的是老拓的警惕,发现了刚才我的不寻常。
老拓这时才发话:“大师的相救我们感激不尽,不过刚才我看到大师一整套完整的法术和术诀,还有各种齐全的驱魔设备,不知道大师是何方神圣?”
第42章 :降头刀(完)
第43章 :新马泰降头师
黑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在哪里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的?”
老拓将我们的行头大略说明一番,但老拓并没有在黑衣人跟前泄露他的身份,而仅仅是用了灵异拍摄爱好者的‘同行’身份敷衍了过去。想必身为一代德高望重的佛学专家的徒弟却没能有办法解除鬼眼,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话,有失了老拓的身份,便隐姓埋名了去。
没想到,黑衣人一听,脸色急遽变化:“你们说你们去了潍济五和医院?!”
老拓微微一怔:“正是。”
黑衣人缓缓道:“不瞒你们说,我这趟来岗番,也正是因此而来。”
我们都很惊讶,更带有些欣喜,惊讶的是潍济五和医院一直是活人禁地,普通人不得随意闯入,而且到处是警戒林立,封路叉道,此人来这是有何目的?欣喜的是,我们孤立无援,去旧院拍摄只能是摸石头过河,里面的玄机和危险全部都硬着头皮探索,现在多了一位不常见的降头师,有这么一位伸手不凡的驱魔人在我们身边斩妖除魔,我们这趟行程可谓高枕无忧了。至少我不会再担心莫名地中了邪。
亦萱心直口快,跟我想得差不多,直接就问了黑衣人为什么去旧病院。
黑衣人略微颔首,说道:“这个,是私人授我的,可谓拿钱办事,遵守行道,我也不便跟你们讲明。
原来是有要事在身,跟我们来这里是两码事,老拓明白办事的行道,也不好追问,只是问道:“大师,我明白你的难言之隐,我昨夜一夜未归,也是为了这年轻人莫名患上了鬼眼病而去奔波寻找解除异症的药物的,听说岗番有一名萨蛮,法术灵验得很,我亲眼见识他治好了一位患者,并且虔诚拜访了他,得到他赠予的一些药材,刚才回来也是想验证一下,看看能不能祛除病魔。”
黑衣人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种药材,又拿了几张纸包裹的不知名的齑粉闻了闻,倒出一瓶子的东西用指甲抠出小块,放到嘴里一舔,好一会儿说道:“老哥,实话跟你说吧,这本地的土萨蛮十有八九都是为了钱财而弄虚作假的,他给你配的药剂对于小病小症,还可以有功效,但是对于顽疾和毒咒,根本起不了任何抑制作用,更别说根除。他写的黄符纸道法还不够,神力尚浅,蜈蚣草和艾叶粉都是预防的,对于中了邪的患者,那是不能祛除的。”
老拓面色略有尴尬:“这个……对于这一门我确实是见识太小,很多事情还得向你们内行的人请教才是。”
黑衣人把革马士钢刀收了,又用很厚的布料裹好,说道:“老哥,你不用向我隐瞒什么,我看你面目慈善,都说佛显三十二相,古印度外道修习梵天的法,能见天界天王的三十二相,而你是佛像三十二相之一,我道法不深,难以修习得梵天道法的精髓,但是也能看得出你面相一二,普通的凶灵是不能靠近你金身三尺之内的,坦白说,您以前是修习佛法的吧?”
老拓神态微微憨笑,说道:“看来对于行道上的人我是怎么刻意隐瞒都隐瞒不了了,在大师面前我还隐姓埋名实在贻笑大方了……”
老拓终于把我们这行来的目的和身份都跟黑衣人讲明了,并且说明了我们的节目组名称和电视台。
听到老拓不在隐晦,黑衣人似乎也不再拘束,可能是老拓算他们行道的半名同行人,黑衣人的话也开明了,点了点头,说道:“岗番郡原先就是有名的鬼镇,这里各种异闻逸事到处都是,我去过很多地方降头,这次来就感觉岗番邪得很,恐怕水很深啊。”
之后的对话,更让我们大吃一惊,原来我跟前的黑衣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新马泰一带的华裔顶级降头师,名叫鬼母法手,能将降头术与中国的茅山法术、苗家蛊术相结合,解除各种病魔是天赋异禀,信手拈来!
我们有幸得到他的相助,那算是三生有幸了,昨晚我还调侃他这身行头是赶尸人来的,看来比赶尸人的身份还要高上几层,我有些有眼不识泰山的感觉。
都说马来西亚泰国那边的巫术十分强悍,果然不其然,说也怪,鬼母法手大师给我滴了几滴液体后,眼球先是灼热一番,但是一旦冷却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眨了眨眼睛,感觉视线里没有了红蒙蒙的视野了,泪泉也没有再分泌出液体。我十分惊喜地拿镜子端倪了一阵。
“嘿,神了,我的眼睛现在好多了,就是身体有些热。”我不禁啧啧称赞道。
鬼母法手从口袋中又拿出一张黄纸,说道:“这还不算根治,你中的邪阴毒无比,普通人一般难以解除,我这也是只缓滞了你体内的毒咒发作,刚才给你滴的液体是一种黑嘴夜鸬的喉咙分泌液,这东西很难收集到,滴入眼球,可以使得里面的血管分散缩小,并逐步消失,但是想要根治,还得配上这味药。”
我们都见过黑嘴夜鸬,是上次节目老拓告诉我们的,没想到专门带鬼行路的黑嘴夜鸬也有这等功效,早知道当时候收集其的尸体回来好了,但想到是一种鸟类喉咙里的唾液,我就有些恶心地想要呕吐。
鬼母法手拿黄纸是写符篆,黄纸在手中转了几个折,念的咒语方言很奇怪:赫赫阳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守护吾旁,我奉命令,立斩不祥……又加一大通晦涩难懂的话后,他用随身携带的印泥蘸了红墨,用工笔写一鬼字,右旁多一牛字形,中写一静字涂没,下写一神字,左右各作三圈下撇,中间作两韦字,下加三点,再自左起逆作三圈。这张符篆便大功告成。
老拓在一旁看得很深入,看似明白不少,鬼母法手做完了符篆,跟我说道:“这张符篆有奇大功用,凡人之命宫中有大破败者用此符咒禳之,可免灾害。现在我将它稍为灰烬,你拿一碗清水来,把灰烬搅拌其中,悉数喝下,蛰伏在体内的邪气即可消除。”
这时,听得门外亟亟的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去找冰块的烨磊回来了,此人身上背了两大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冰坨,扛得气喘吁吁地倚在门口,融化的冰块已经弄湿了他半身,活像个刚去贩卖鱼回来的,一看到我们房间内乱七八糟的一片,第一时间也是怔在了原地。
鬼母法手说道:“冰块也可以暂缓,但是没多大用处,不过,拿过来吧。”
烨磊走过来,把冰块袋子放下了,看了看鬼母法手的衣着打扮,一时没想起是昨晚跟他描述的赶尸人,问:“这位是?演古代戏的龙套大哥?”
我挣扎着踹了他一脚,说道:“什么跑龙套的,这是降头大师,鬼母法手,刚才救了我一命!我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