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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儿告诉大婶,这串佛珠是极乐庵的一位老尼姑送给我的,我又转手送她了。大婶告诉宛儿,仔细找找,这佛珠肯定都开光了,都有灵xìng了,丢一颗都可惜了,何况还是佛头。
其实佛头就是三通,跟普通装饰的手链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佛珠都有一颗三通,区别于其他珠子,管这个三通叫佛头。佛珠的最大作用就是计数,拜忏或者念佛念咒的时候计数,从一头开始,捻到另外一头,不可以越过佛头,遇到佛头就要调转佛珠,继续念佛什么的,这里的说法就是回头是岸。
可能是在地上趴的太久了,张婷婷拉着宛儿站了起来,揉了揉膝盖,说明天再找吧。晚上病房光线不好,可能是掉在哪个旮旯里面了。让王倩她妈明天扫地的时候帮忙留意一下,她妈点头答应。
折腾一圈都快十点了,寝室还有那家伙的真身,宛儿和张婷婷她俩也不敢回去,我说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先睡觉吧。她俩说好啊。我们三个跟王倩的父母还有大婶和王倩告别。
大婶也说今天晚上这就没事了,王倩把符水一喝,那没脸子就完了,而且王倩喝了符水,四十九天内都不会有脏东西招惹她,所以她也要回去了。
王倩她爸出来送我们,把我们送到医院楼下,她爸掏出一千块钱给那个大婶,说过两天领着王倩去她家回香。回香的原意有两个,一个是病人为了感谢老仙儿,念着老仙儿大恩,所以病好了三天后要回去上个供什么的表示感谢。再一个也是处理完事情之后看看三天内有没有什么变化,算是一个客户回访,三天回完香,七天也是要回香的。不过现在回香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懂规矩的少了,而且大神儿让回香的目的也变味儿了。不过看样子大婶倒是挺好的,也没主动提回香,王倩她爸也是有心,既然他提出来,大婶也没拒绝,这都是规矩,大婶想拒绝,老仙儿未必乐意呢,所以大婶就说那你们看着办好了,咋都行。
王倩她爸又叮嘱我们晚上不要出去乱跑,明天早点过来之类的就上楼去了,在医院门口我们和大婶分道扬镳,她打了个出租走了。我们找了个宾馆,进去开房。一间哦!三个人开两间不合适。所以,要了一个套间。
给我们开房的服务员一脸暧昧的看了看我们三个,傻子都知道她想什么呢,但是谁也没愿意跟她解释。
开好房间,我先去卫生间看了一下,有热水,可以洗澡。让两个女生赶紧洗漱,我要洗澡了。
她俩嘻嘻哈哈的洗漱完,就去里屋睡觉了。我把衣服脱下来,晾上,叮嘱张婷婷小心,外屋有sè狼出没!我衣服裤子可都搭在窗台上晾着了,告诉张婷婷非礼勿视。被张婷婷大骂变态。
宛儿有些不满的在屋里喊:“这次特殊情况,下不为例。再这么变态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愿意当暴露狂啊?我浑身味儿啊!没理她们,去洗澡。
把宾馆发的香皂用成薄薄一片,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没味儿了。但是是不是真的我已经判断不出来了,因为我的大脑已经深深的记住了那恶心的味道。总是不时的在鼻子前面浮现。
等我擦干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里屋已经传来呼噜声,张婷婷打的!就算不是她我也会写成是她!放心吧!
我身体很累,但是jīng神很兴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多,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像有人开门,我是在外屋,我怕张婷婷出来看到我就穿个裤衩在睡觉,赶紧把被子扯过来盖上。然后就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走到我的床边。这种声音我很熟悉,我妈养了一条十多年的小宠物狗,每天晚上都会在屋子里面啪嗒啪嗒的溜达,这种声音就是爪子和地板碰撞产生的声音。本来迷迷糊糊的我一个激灵,赶紧睁开眼睛,这又不是在我家,怎么会有小狗?而且宾馆是铺的地毯啊!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站了一个人,我大喊一声:“谁!”
没想到那个人噗嗤笑了出来,跟我说:“吓你一跳啊?胆子怎么这么小!”
靠!怎么会进来个男的?借着窗户外面晃进来的灯光,我看清床边站着的竟然是那个穿黄白短袖的小青年。我发觉是他之后我忽然没有害怕的感觉了,还觉得挺亲切,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我问他:“你是不是老仙儿?”
那小青年说:“我可不老,但我是仙儿!”
我一听,对劲儿,又问他:“你为啥跟着我啊?”
那小青年坐在我床上,回答我说:“这就没法说了,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谁都更改不了的。”
“啥意思?”我没听明白。
他挠挠头,告诉我:“解释不明白,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叫啥名啊?”我问他。
他说:“你可以叫我黄天酬,也可以叫我黄七七。”
我一听后面的名字还挺萌,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朱七七,他好像知道我心里想的,对我说:“猪七七跟你没关系,你可别老想着他,他要是知道你念叨他,万一过来看看你,不好整了,他是喝泔水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如花似玉个大姑娘你说人家喝泔水?
我又问他:“你找我有事儿啊?”
他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它还有没有用了,没用让我带走呗?”说着,他拿手一指门口。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门口那站着一个红乎乎的东西,一人来高。我吓了一跳,问他:“那是什么玩意?”
“清风啊!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就是个散鬼了!”黄天酬很随意的说道。
次奥,难道是王倩身上那个?
没等我问,黄天酬就知道了我的想法,连连点头,说:“对!就是他!”
“你要他干什么啊?”我问道。
“吃!”黄天酬回答的很干脆。
我忍住恶心,问他:“那你干嘛来问我啊?我又管不着你!”
“他是让你给扒的皮,废的道行,就相当于你的仇仙儿了,你要是不管,那他将来再修行好了肯定要跟着你,到时候还是我们替你擦屁股,所以我就来问问你,看你啥意思。是你将来给他超度了,还是让他跟着你攒功德。不过你要小心点儿他给你捣乱。”看不清楚黄天酬的表情,但是他此刻一定很不耐烦。
“赶紧吃!不用留!我啥意见没有!”我可不想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随时都有个扒皮鬼跟着我。
黄天酬听了挺高兴,“这可是你让的!送死我去,因果你背!”
我还没等问他这话啥意思,黄天酬就站起来冲那红乎乎的玩意走了过去,我看到那红乎乎的东西瑟瑟发抖,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十分的害怕。
我以为黄天酬要当着我的面吃,没想到他停都没停,直接抓着那玩意就要出去,我还没问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赶紧下床去追,噗通一声,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就发觉天sè微亮了,我躺在地上。
难道是个梦?
第十四章 清风真身(上)
吃早饭的时候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宛儿和张婷婷说了,她俩都告诉我别瞎想,这两天jīng神紧张,啥梦都做,很正常。
我也怀疑这个梦的真实xìng。不过我倒是记住了那个跟着我的黄仙儿的名字,原来叫黄天酬。
吃过早饭,我们就去医院,王倩的妈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爸去办出院。王倩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早上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王倩的身上,让人又感觉到了生机,不再是前几天那么沉闷。
听到我们来了,王倩回过头,脸sè虽然还是苍白,但是已经明亮很多了。看见我们来她显得很高兴,跟我说了句谢谢,然后就不理我了,和宛儿还有张婷婷去一边聊天。我见自己插不上话,人家唠的都是女孩子家的私密事情。我只好跟王倩她妈聊天。
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病房,我问道:“姨,你收拾东西的时候看着宛儿那串佛珠的佛头了吗?”
王倩她妈说:“我刚想跟你说,你说怪不怪,我把两张床上面的行李都抖落开了,啥都没有,我又把床和沙发都挪一遍,还是没找着。你说怪不怪事吧?”
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有这种预感了,说不好为什么,反正我知道,如果昨天找不到,那就再也找不到了。
唯心一点,给它一个好结局,就是它完成了它的使命,回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
不过我更倾向于心里的潜意识,肯定是掉在宛儿或者张婷婷的衣服上,走的时候带出去,丢在道儿上了。
这几天见到的怪事够多了,相比之下,这件事并不能算太奇怪,已经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了。所以我并没在意,宛儿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和王倩低声聊天,只有张婷婷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又回头加入到了她们三个女孩子的话题之中。
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问王倩她妈:“姨,那个婶儿啥时候来呀?”今天还有最后一件收尾的事情要做,就是那个家伙的真身。我总觉得昨天的梦是真实的,那个家伙或许真的被黄天酬给吃了。
王倩她妈看了看表,说:“估计快了,今天下午她还要出门立堂子去,所以应该能来早点儿。”
话音刚落,大婶就推门进来了。她也感觉到病房里面的气氛已经不再是死气沉沉,也笑盈盈的跟王倩说了句话,问她还难不难受了。
王倩告诉她,已经不难受了。
大婶来了之后就急着要处理那个真身,之前只是王倩的推测,今天大婶要去寝室看一眼,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东西。
给她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去寝室了,让他办完出院就直接去寝室找我们。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浩浩荡荡的前往宛儿她们的学校,好在不远,过一条街就是。
到了寝室楼,看宿舍的阿姨看见王倩显得很激动,阿姨也是实在人,眼圈都红了,说这几天都担心死了,还好没事儿。王倩当rì的窘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别的寝室的人都以为王倩只是生病了,不知道她当rì是怎么个情形,知道这事儿的人又都不会往外说,毕竟,无论是系主任还是导员,抑或是宿舍阿姨,都要为学校的声誉着想。
一路上看到好多和王倩一个系的同学,见到王倩都过来打一声招呼,王倩努力微笑,但是眼睛里流露的却是无奈和疲惫。这件事给她的打击有点大,除了惊吓之外,和鬼做那种事情,甚至比和人做都要难堪。即使知道的人就我们几个,王倩作为当事人,想必也会常常想起吧。
张婷婷拿出钥匙,刚要开门就被我接了过去,她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满是赞赏,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想当初我为了不让宛儿来取这个邪xìng的东西,我还特不厚道的准备坑人家一把,但是张婷婷在心里很清楚的情况下并没有跟我翻脸,倒是给我整的挺内疚,觉得自己挺不是玩意的。
我打开寝室门,由于好几天没在寝室了,寝室屋里还是乱七八糟的,不要幻想女生寝室有多么整洁,在她们光鲜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逊sè于男生们的懒惰和邋遢。
王倩她妈显然对三个大姑娘竟然把寝室弄成这样很不满意,随口批评了她们几句,她们嘻嘻哈哈的认错,显然是没放在心上。本xìng难移啊!
我不知道下铺哪个是张婷婷的哪个是王倩的,我用寻问的目光看了一下宛儿,宛儿抬手一指,原来靠近我们这张床是王倩的。
不得不承认另外一点,即使在乱七八糟的床上,也能隐隐散发出女生特有的香味,这种香味是不是花露水或者其他的什么化妆品造成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在一片狼藉的床上闻到了很清新的香味。
我掀开枕头,并没有发现王倩说的那个刀,我又把褥子掀开,呃……看到了王倩的内裤,是穿过的。王倩一步就冲上来,把内裤收走,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站起来,面不改sè心不跳的问她们,:“刀呢?”
宛儿和张婷婷也疑惑的看着王倩,王倩恢复的也很快,虽然苍白的脸上有一点微红,但是也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很冷静的重新翻了一下我刚刚翻过的床头,结果是,依然一无所获。
这下王倩也纳闷,自言自语的说:“我记得我放在这儿了啊,我当时还想放枕头底下,这样就不做噩梦了呢。怎么会不见了呢?”
张婷婷转身出去,说:“我去问问寝室阿姨,看她来没来过。”
王倩她妈对于这个寝室无从下脚显得难以忍受,询问了一下大婶可不可以打扫一下卫生,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王倩她妈开始了大扫除。
王倩在家肯定是娇生惯养不干活那种,泰然自若的看着自己的妈忙上忙下,也不说帮一把,坐在床上休息起来。
宛儿要帮忙,我一把给她推到张婷婷床上,(我对王倩床有yīn影,毕竟有鬼在上面骨碌一个来月),自己闺女都不动手,干嘛让别人闺女帮忙啊,虽然她妈并没这么要求。
然后我加入到了王倩她妈大扫除的行列,要不我妈有时候就说我是老娘们儿xìng格,我缺少了一份男人那种浑然天成的懒惰。如果我身边要是有人干活我肯定坐不住,忍不住就想搭一把手。
宛儿的xìng格跟我很像,不过已经被我惯的有些不像样了。但是我喜欢,别人管的着么。
我重点收拾宛儿的书桌,书柜和床。宛儿的书桌除了乱点没别的毛病,不像那谁谁(我总算厚道一次,不点名批评了!)的桌子上面还有吃完的泡面没扔,几天没收拾,已经长毛了。
收拾书柜的时候我发现了那本《普门品》,安静的摆在书架上,看见它我就想起那个老尼姑来,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准备再去一趟,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是再要个佛头去,但是心里的想法却是我想跟老尼姑说说这件事,想听听她怎么说的。
宛儿的床上也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是不是女生都这样?我不知道,我经历的少,没有那么多的阅历,不说这个了,丢人。
好几天没开窗,被褥都有些cháo了,我想把被褥都抱下去,准备给宛儿拿出去晒晒,刚抱起来就听到“啪”的一声,我低头一看,一把很普通,甚至可以说的上粗糙的刀子掉到了宛儿的床上。
我拿起来问宛儿:“这个是你的吗?”
宛儿正在和王倩聊天,一听见我问话,俩人都扭过头来,还没等宛儿说话,王倩就喊了起来:“就是这把刀,怎么跑宛儿床上去了?”
啥?就是这刀?虽然我有一瞬间的怀疑,但是我还是立刻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王倩说看着那刀漂亮才买的,可现在我手里拿着的这把刀,普通的木头刀柄,涂成黑sè,刀身打磨的也不细腻,连点造型多没有,粗犷之极,我都怀疑是不是直接拿砂轮抛个光就拿出来卖了,王倩还说做水果刀,我看打土豆皮差不多,难怪她最后也把当水果刀的念头打消了,要是拿这个刀削苹果,确实够虎的,王倩这是什么眼光啊?
我赶紧拿着这把难看的刀从床上跳下来,又向王倩确认一遍,得到的还是肯定答复,我的天,真够奇葩的!
现在不是追究王倩眼光问题的时候,我把刀递给了大婶,大婶拿着刀,闭着眼睛看,为啥闭着眼睛看?开天眼呢!不要怀疑东北大神儿的本事,开天眼对于东北大神来说是很正常的本事,很多事情都是靠天眼解决的。
大婶闭着眼睛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我看着也不像是这个东西啊,就是普通的刀,一点异常都没有呢?”
王倩她妈一听真身不是这个,也停下手中的活,过来问王倩,让王倩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