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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渐停。当我旋转飘落的时候,我看到了溟袭眸子里尽是红色泪光。苏清浅的脸色苍白而痛心,死咬着唇瓣在隐忍着什么。
“溟袭,我跳得可好?”上团狂血。
我走过去挥起袖袍从他脸上拂过,抹去了那点我不忍心看到的泪光。他狼狈地点点头,没有说话,还沉浸在悸动中。
“那个,溟袭,能把北一泪的枷锁解了吗?当初离开是我的主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责罚她了。”
我就要走了。所以也不希望结怨。不管以后北一泪还讨不讨厌我,至少我自己问心无愧了。
她就在楼台下看我跳舞,听到我给她求情时愣了一下,有些羞愧地转身离开了。
“九儿,你总是为他人着想,可曾想过自己呢?如果三百年前你稍微自私一点,就不会有后来的血雨腥风了。”
溟袭至今无法释怀这个,满眼心痛地看我。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人若有个早知道,世人都不会犯错了。
“溟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还提它做什么呢,你要好好保重,我希望你过得很好!”
我心愿已了。也没有太多顾忌了。顿了顿又看向了苏清浅,“清浅,能帮帮我吗?”
她站起身点了点头,斜睨了眼溟袭,似乎有些迟疑。我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反正我自己是义无反顾了,当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
果然,再不治之症的病人,在遇到刺激过后也是可以领略生命的璀璨。
这一次溟袭没有阻拦我,任凭我和苏清浅离开。我看他一脸恍惚,肯定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我为此有些悲哀,其实凌枭也好,溟袭也好,之所以这么的爱我,都是因为当年的九玄太好,令他们情根深种到现在。
呵呵,我又在纠结九玄和我是不是一个人了。
走出溟袭的府邸过后,苏清浅召来鬼轿,托着我和她往西平县而去。这么远的距离,鬼轿竟然转瞬间功夫就到了。
而当我们从阴阳地界回到阳间的时候,我顿时被周遭白皑皑的一片冰凉世界惊呆了。
很显然,溟袭说的雪灾是远远不够形容我眼底所见的恐怖,这分明就是一个被白雪覆盖的末世。
马路上有些许的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如企鹅般在路上挪动,他们几乎寸步难行。
车辆特别拥堵,因为只有主干道上的积雪被铲掉了,堆积在马路两边。明明是24米的宽度,眼下只有八米在通行。
“走吧,你又不是救世主,不要露出这种悲天悯人的表情。”
苏清浅讥讽我,却也说的是事实,我哪里有什么能力来阻挡天灾,我小蝼蚁都不是。我们俩在马路上艰难地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
来到这无比诡异的“拈花小楼”,我有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我记得最后一次离开这地方的时候,苏清浅跟我说,“九九,你终究会有一天要来求我,这张人皮我给你留着。”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穿上那张血淋淋的人皮。
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唯有改头换面,兴许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苏清浅领着我来到了里间的小屋里,那张人皮依然挂在那里,血淋淋的在滴血。这张女人脸我从未见过,美艳不可方物,但却那么惊悚。
“九九,你说,如果你当初就穿上这张人皮,又何来这么多的事情呢。怎么样,现在认输了吧?”
她瞄着我,似笑非笑的,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我没有输,我起码找回了凌枭五块残肢,还和他结婚了。如果我一早披了这人皮,那才叫输。
“这个东西要怎么穿?就这样穿上去就好了?”我觉得这人皮不太能像衣服那样穿,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人皮啊?穿上后要浸泡在药水里七七四十九天,等所有地方全部契合了你才可以行动自如。你放心,这七七四十九天,我会小心看着你的。”
“你会对我动手脚吗?”
我对她不是百分百相信,但即便如此我又能怎样?一块砧板上的肉,自然不能反抗买家是要做丸子还是做红烧肉的。
她冷冷地瞄我一眼,没有回话,上前小心翼翼取下了人皮,又朝着楼上而去。我深吸一口气,也不安地跟了过去。
我即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这应该是我最悲哀的事情吧。当自己的时候都没有做好,现在当别人能怎样呢?
一上楼,顿有一股阴风迎面扑来,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我被这一层楼琳琅满目的器官惊呆了。
器官都血淋淋地挂在支架上,有心脏、胳膊腿、肺部和胃,连咪咪都有,我甚至怀疑她那咪咪是不是换了新的,这令我油然而生一股悚意。
这家伙,敢情是卖人体器官的?
“别惊讶,这不过是幻象,你们人类自愿跟我换的。我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自然也要给我,这个交易很公平。”
“那这些器官?”
“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取。”她说着回过头来冲我阴笑了一下,“你放心,你这张人皮的版权绝对是属于我的。”
“……”
我顿时无言以对了,我在想,我穿了这人皮,不会被迫进入这个人的生活状态吧?那这女人万一是个交际花呢,我岂不是要应付很多男人?
“放心,她还是个处女!”苏清浅好像洞悉了我的心思,又凉薄地回了一句。“不过,我提前告诉你,这个女人的背景可不简单,你到时候就见招拆招吧。”
“那我能换一张吗?”我蹙了蹙眉道。
“你以为出卖自己皮的人很多吗?这个女孩是因为憎恨自己的皮囊才跟我交换的,否则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完整的皮。”
我有些无言以对了,这家伙的买卖做得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这世界上,她还能有什么不能买卖的?
“好了,就是这里。你脱光衣服跳进去洗一洗你一身的恶臭,我再把皮递给你。”
走到一间浓雾环绕的小屋前,苏清浅停步了。
我推开门一看,里面是个宽一丈,长两丈的药池,里面的水黑漆漆的,但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的味道。水在不断翻滚着,好像是开的。
“我跳下去不会被烫熟吧?”
“你那样子难道还不像是被煮熟的?跟炖烂了似得。”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挪了张凳子在门口坐下。
“你别小看了这药池,里面的水是幽冥海的海水,我费尽心思才弄了点来,差点没死在那里。你赶快脱光了跳下去,别耽误我时间,我还要去淘宝买两件衣服给你,免得你到时候没衣服穿。”
“你那么多钱给我上淘宝买衣服?你有没有点人性啊?怎么着也得是专柜的啊。”
我顿时就有些生气了,她之前还打劫我几千万来着,那又不是天上掉的。她翻了翻眼皮没理我,我走到药池边脱掉衣服,一点点拆里面已经被血水侵染的白绫。
随着白绫的拆开,我里面那惨不忍睹的肉就那么赤裸裸地露了出来,血红血红的。苏清浅怔了一下,微微别开了头。
“这天底下,估计也只有你变成这样还能活下去,要是我肯定早就死了。”她无比感慨地道。
我没回应她,如果不是因为有凌枭和尘儿撑着我的心,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为了他们,我面目全非又怎样。
我脱下一身白绫后,整个人鲜血淋漓的就跟血尸一样,苏清浅都不敢看我了。我瞧着那翻滚的黑水,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唔!”
这药水的侵蚀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痛苦,反而舒缓了我因为没有皮而磨破的血肉。我拨弄着水花,甚感惬意。
苏清浅转过头看着我那惬意的样子,又怔了一下,把人皮直接扔给了我。“九九你记住,穿上这张人皮过后,你,不再是你!”
第107章:我是谁
我睁开眼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狐疑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有各种医学仪器,以及无数琳琅满目的药品。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距离我三尺远的地方。齐刷刷站着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大约都175cm以上,留着板寸头。
四人长得都还不错,威武霸气的五官,非常硬净。
最边上一个看到我醒来,连忙一个箭步跨了过来,“九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那批货已经找到,老爷子不追究了。”
九小姐?货?老爷子?他们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
“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狐疑地蹙了蹙眉,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是姓九么?还是家中排行老九?
“九小姐你……快。快叫医生过来。”
我面前的男子冲后面的人摆摆手,一脸的焦虑。我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一朵朵芙蓉花竞相开放,这是医院么?
不一会,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那一身胖嘟嘟的肥肉,跑起来一颤一颤的,绝对喜感。
他冲进来就检查了一下仪器,紧接着又捧着我的脸仔细看了看我瞳孔,伸出了一只手,“九小姐,这是几?”
“神经病。不是六吗?”我直接翻了翻眼皮,没好气地应道。
“什,什么?”医生结巴到,惶恐地看了眼身边的男子,又凑近我问。“你,你再看看,确定是六么?”
“废话!”
“你,你怎么能看到我割掉的六指啊,你,你的眼睛?”这医生直接吓傻了,当然我也吓傻了,他的六指是割掉的?
那……我狐疑地瞄了眼我面前四个男人,眼神不由自主往他们裆部瞄去,割了的手指我都能看到,那割了那个啥呢?
四人顿然一愣。慌忙动作一致地捂住那里,脸颊“刷”地一下变得绯红。
“医生,九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道。
“大概,可能,也许……是失忆了。”医生颤巍巍地道,惶恐地看了眼我的眼睛,又迅速跑开了。
不一会,门口就蜂拥而至好多医生,都一脸亢奋地走进来要看我的眼睛,还在高谈阔论说我可能是因为撞到了眼部神经,引起了神经的异变。
这些家伙完全把我当成人体活标本准备研究我,都没问过我允不允许,我顿时气得怒不可歇气,阴森森地吼了一声:“滚出去!”
“唰!”
语音一落。身边四个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医生们赶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病房门,而后才谄媚地走过来。
“九小姐,我们是要出院呢还是再修养几天?你这都躺了大半年了,要不咱们出去活动活动吧?给,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躺了大半年了?为什么啊?”我接过水汲了一口。
“因为你和老爷子吵架,一气之下跳楼了,幸好没有摔成肉泥,就是脑袋可能有点问题了。”
“噢,多少层?”
“八十八!”
“噗!”
我顿时一个没忍住,嘴里的水喷了面前这男人一身一脸,我跳八十八楼竟然没死?艾玛,我是铁打的么?
“不好意思,你们几个……怎么称呼?”
我自然是不晓得我是谁,脑子里一片空白,姑且相信我是他们嘴里的九小姐吧,我总得有个身份不是。至于记忆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吧。
“我叫龙一,龙二,龙三,龙四!”
“你们不会是黑社会吧?”我狐疑地道。
龙一脸色滞了一下,讪笑道,“九小姐,我们都是你的贴身保镖,跟你混的。”
“这么说,我是个黑社会?”我蹙了蹙眉,瞄了一下我凝白如玉的手,心里很惶恐,“给我弄个镜子来。”
“是!”
很快,龙一冲到卫生间,直接把洗手台上的镜子给掰了下来举在我面前,我瞥了眼镜中的人,顿然就愣了。
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会是黑社会?
这素净冷傲的脸庞宛如精雕细琢的玩偶,美得不像是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像是按照黄金比例长的,柳眉,明眸,鼻头和红唇,无一不是恰到好处。但这脸完全没有表情,除了两颗凌厉的眸子之外。
为何,看到如此精致的自己,我竟然不喜欢。这眉,这眼,好像不是我的。
“九小姐,九小姐,你怎么了?”龙一收起镜子,纳闷地盯着我问。
“没什么,我们出院吧。”我忽然间很不适,却不知道哪里不适。我到底是谁呢,为何一点都想不起来?
“快,给九小姐把衣服拿过来!”
“是!”
……
我出院的时候,穿的是非常妖娆利落的黑色皮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后还跟着四个风骚霸气的男子。
我顺着走廊阔步前行,回头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两百。
院外的停车场里,停着一辆红色法拉利。龙一过去把车门拉开,恭敬地请我上车,令我对身份更加疑惑。
他等我系好安全带后,才坐在了驾驶室上,而其他三个则在另一辆奔驰车上,离我们大约几十米的距离。
车子驶上大道,行驶很平稳。
马路两边的芙蓉树开得正艳,一年之计在于春,眼下最是好风光。只可惜,我望着一栋栋高楼大厦,完全没有一点熟悉感,这是哪里呢?
“九小姐,前面就是还衡地产的大楼,前些日子这楼忽然间塌了,幸好没死多少人,要不然这董事长就要坐牢了。”
“是么?”
我不经意地探头望去,果然有一大片废墟正在处理,四周拉了不少警戒线,但还是围了很多人。
人群中有很多人在愤慨地大喊,好像是要他们赔偿什么的。警方的人正在维持次序,但看起来有些失控。
“停停停,我去看看热闹!”
“额……”龙一拧眉瞄了我一眼,顿了顿道,“还是不要去了吧,咱们这身份有些那个,前段时间老爷子才把我们几个保出来,万一又进去了……”
“你进去过啊?你干过杀人放火鸡鸣狗盗的勾当啊?”
“这倒不至于,咱们不干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只是之前我们在你英明的指挥下,偷了几件文物罢了。”
“什么,我他妈竟然是个贼?”
我完全不能接受我的身份,我这么一个高贵冷艳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贼呢?还是偷文物的贼,这可是跟国家作对的。
“别激动,别激动,咱们不是一般的贼,是有名号的,叫神偷!”龙一极力安抚我。
“那不也还是贼么,有区别吗?”
“这个在本质上来说是有区别的,咱们一向都是抱着劫富济贫的价值观啊。你放心,我们三观一直都很正的。”
“是么?济哪里的贫?”我的心情又稍微好点了。
“这不还没计划好,你就跳楼了嘛。”
“……”
我无言地看了龙一,摆摆手让他停在了坍塌的大楼前。这楼塌得真够诡异的,竟然直接坐了下去,周遭的房子一点都没有被波及。
我挤进人群,听到很多人说股票赔了,一下子亏损了好几千什么的,个个都义愤填膺,脸红脖子粗地在那嚷嚷。上女私扛。
“找他们董事长理论,这钱必须赔!”
“对,必须的!我那都是私房钱呢,要被我媳妇发现了准得跪遥控板。”
“我叉,听说那家伙可厉害了,老子找一帮人去干掉他。”
我斜睨了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