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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浑身颤栗，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词。
“蛇妖！”
眼前的这条足足十来米的大青蛇竟然能够口吐人言，也就是说这条大青蛇就是一个成精了的妖，虽然之前呆爷已经给我说过了，但是这会儿我亲眼见到的时候依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先生早已经知道你今晚会来了，你先等等吧，等孩子们上完课我再带你去见先生。”
大青蛇见到半天没有回答，便又补了一句。
我木讷的点点头，脑子有点没有转过弯来。
朵朵停在我的肩头也早已经和我一样一脸的呆滞。
能说话的大青蛇，这只有在影视剧之中才能见到，但此刻我是亲眼所见了。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不一会儿我便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
慢慢的我也是冷静了下来，毕竟来到了这里，而且眼前的这条大青蛇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我不知道大青蛇口中的先生是谁，而且知道我的名字，但是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心中只是在琢磨着，是不是又是奶奶在背后给我铺的路。
一想到在状元村里朱白的话，我顿时心中微微一颤。
朱白当时说奶奶为我铺好了路，就是不知道我自己能够走多远。
看着那盘成一圈卧在楼梯上的大青蛇我的心中不禁对这个大青蛇口中的先生充满了好奇。
“哥哥，朵朵有些害怕！”
我拍了拍的头道：“朵朵不怕，有哥哥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坐在那里眼皮都开始打架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了。
“先生上完课了，跟我走吧！”
我浑身一颤，连忙站起身。
这个时候我便看到了从那黑暗的楼道之下走上来的一个个小孩子，他们的手中都拿着用人皮做成的书卷，上面用鲜血工工整整写满了大小的字。
这些孩子有些只有一只眼睛，有些半边脑袋没有，有些脑袋被摔得扁平……
他们上楼梯的时候，看到大青蛇都是恭敬的行礼，当看到我和朵朵的时候，也是朝着我招招手，我只得强颜着欢笑回应他们。
我看着一个个孩子从的面前走过，足足一百来个孩子。
“走吧，我带你去见先生。”
我点点头，连忙跟在了大青蛇的身后。
“请，请问，我可以问一下你口中的先生是……”
走了一段路，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大青蛇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前行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当年他收留我的时候我只是一个生命垂危的小灵蛇，是先生教我修炼，在里的人都叫他先生。”
“这里的人？”
“是呀，整个成都吧，我们搬到这里已经有几十年了，这个地方原来是一片荒山，后来被修成了学校，再后来发生了火灾，死了很多人，学校又经过翻修，那年大地震将学校震垮了，慢慢的因为外面的人都说这里太邪乎了，就将旁边的几个大型的购物超市改成了火葬场，而这里就成了垃圾场，二年前阴间公寓坐落到了这里，我们便一直住在了地下。”
大青蛇一边给我带路，一边解释道。
“那你们以前……”
“以前我和先生都是四处游走，夜里的时候抓抓恶鬼，教化众生，按照先生的话说就是积攒阴德，成就正果。但是自从阴间公寓搬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就不用再那么辛苦的每晚都出去找事做了，因为这个地方是整个成都最大的阴穴，是所有阴灵都极为向往的地方，不是每个阴魂都能到这里来活动的，外地人想要进入阴间公寓更是不可能，就连先生还是在前几天夜里才入住了阴间公寓。”
我听到大青蛇的话，顿时思绪万千，正当我又要发问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昏暗的光芒……
“到了！”大青蛇扭过头吐着蛇信道。
79别有洞天
我一颗正在思索的心猛地一颤。
抬眼望着眼前那一片昏黄的灯光，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个能够深通佛理《尚书》又能无私将这些道理传授给孤魂野鬼的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青蛇摆动了一下尾巴，我看着眼前的大青蛇依旧是有些头皮发麻。反正比我见到鬼的时候要畏惧害怕得多。
带着朵朵，我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大青蛇所指的地方。
大青蛇并没有跟进来，而是盘成一圈，耷拉着脑袋似乎在守门。休向欢弟。
这是一条略带昏暗的地下空间，类似地道一般。
随着我一点点的深入，感觉这里面的温度稍稍有些回升，比之前在外面要暖和得多。
在绕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不远处的整个墙壁都是一排油灯，入眼处更是有着一张古朴的桌案，在桌案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老者一身白衣，那满是岁月烙印的大手此刻正紧握狼毫，奋笔疾书。
我一走进去，这位白衣老者便抬起头，对着我一脸的和善。
“你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先生是……”
大家都叫他先生，所以我也就叫了一声先生，虽然我知道他们对我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谨慎小心。
“额，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以后也就叫我先生吧，小蝶说等有时间一定带你来见我，我原以为你去了陈家庄还要些时候才会回来，没想今天就回来了。”
老者的声音十分的温和，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先生也知道陈家庄？”
听到眼前的这个老人的话。我倒是有些惊讶，有着一条大青蛇跟着当小弟，恐怕这个老头儿也绝对不简单。
“陈家庄我是听小蝶说的，但是陈家庄的人葬之棺我却是知道的。”
老人放下手中的狼毫，然后将一张写好了硬笔书法汉字的人皮书卷放到一边，又继续道：“陈家庄的人葬之棺其实时间不长，估计也就几十年吧，按照时间来算，现在的人葬之棺远远还没有成型，只不过初具规模罢了，就像之前去的状元村一样。鬼葬之棺的成型更晚，至少也得到了你凑齐了天地人三棺，才能真正的出世。”
我心中微微一颤，连忙追问为什么。
老者微微笑了一声，然后索性将手上不断书写的狼毫放下。
“其实这些事情原本不能告诉你的。但是小蝶说只要你问起，就为你解释一下，你知道阴阳先生虽然能够臆测到很多，但是他们不能说，毕竟泄露天意都会遭到天谴的，而我虽然也会受到天谴，却也不会因此沾染太多的因果。”
听着老者的话，我心中猛地一颤，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老者，他的脸上沟壑纵横，身体都有些颤巍巍的，但是他一站直身躯便有着一种任何人都不能抗拒的气场。
“你一出生就注定不平凡，亦如你的儿子，虽然你为他取名凡，但是这个世间能够真正平凡的又有几人，凡，乃是人世间，有广博天地之意，故而其实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的儿子将来不凡。而你的名字，我这里便不做多解释，当年我游历巴蜀的高山大川之时，遇到了你的奶奶，那个时候你奶奶还小，大概只有五六岁吧。”
“那一年我不知道是在巴蜀呆的多少个年头，那年在青城山，我为了却心中的一个心愿，所以在一个月圆之夜登上青城山，而就在那晚，我认识了一个走阴人。”
“先生，你说的这个走阴人不会就是……我奶奶？”
老者点点头，然后笑了一声道：“那年你奶奶还只是一个小女孩，那夜我与她促膝长谈，你奶奶的一个想法让我很感兴趣，说实话，当初我认为你奶奶是异想天开，毕竟你奶奶能够随意穿梭阴阳，虽然只是魂魄但也已经让我震惊不已，要知道就算是妖魔，能够真正的贯穿阴阳的存在都是寥寥无人。”
“当年，你奶奶布置鬼葬之棺的时候，就请过我出手，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我要是参与的话，必沾因果。”
“状元村，陈家庄都不过是你奶奶当初设计的风水穴，而这些风水汇聚的龙气，都是为了能够让你能够度过命劫，过不了多久你的命劫到来之时，你就知道你奶奶为你设计的诸多大穴，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你奶奶是唯一一个让我佩服的女人。古语有云，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奶奶为你可谓是费劲心机，就是不知道你能在这条路上行走多远？”
老者的话，让我的心中又是一惊。
从进入阴间公寓开始，状元村、陈家庄……这一切我虽然已经知道是奶奶在暗中安排，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就是一个大迷局，而我不过是站在迷局中央的一只待宰羔羊一般。
朱白和这个老者说着同样的话。
“先生，冒昧问一句，门口的那条大青蛇……”
“额，呵呵，他叫小青，乃是当年我在峨眉山上救下的一条小灵蛇，看它有些慧根，便将它留了下来。”
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老先生，我是说，小青是条蛇妖？”
老者摇摇头，最后又是缓缓点点头道：“小青乃是一条千年灵蛇，不过因为在度过人劫的时候受到了重创，蜕变成了这副摸样，不过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妖极少，因为妖气都被镇压住了，所以想要成为真正的妖，已经变得十分的困难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震惊，说不出话。
镇压妖气的东西，镇妖塔吗？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我们这儿夜晚十分的热闹，因为整个成都甚至骤变的阴鬼都会来这里汇聚，毕竟在这里没有阴阳先生出没，更能有精纯的阴气可以提炼，阴鬼的存在都要依靠源源不断的鬼气，鬼气乃是鬼的生存之气，阴间公寓周围一到夜晚便充满着鬼气，在之前是我鬼气都被杨凡镇压住了，也是因为这几日杨凡都没有在公寓里，所以整个公寓内外都是阴魂集聚。”
“什么，因为凡儿？”
我心中震惊不已。
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我从来都没有遇到…1楼的原因了，感情是因为我的儿子。
难怪之前儿子的出生会引来那么恐怖的天罚，原来不单单是因为儿子本身就特殊，还因为阴间公寓之中鬼气浓郁的缘故。
一想到这里，我对儿子吃心喝血，成长迅速也是释然了不少。
“走吧！”
老者收拾好了自己书案上的人皮书卷，然后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点点头。
一路跟着老者走上了楼梯，这会儿整个空旷的地下已经挤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鬼。
一眼望去，摆在我眼前的是各式各样的鬼，吊死鬼、水鬼、簸箕鬼……
当我和老者走上来的时候，这些鬼都是纷纷安静了下来，而那条大青蛇则是飞快的滑行到了最前面的一块高台之上，这块高台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是能够容下它那十米的身躯。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能投胎吗？”
“他们有心愿未了，自然难以过轮回之路。”
我回答道，在那本线装书上我看到过关于人死之后转世的一些说法，所有的死灵都会在七七四十九之后步入阴司，穿过轮回之路从而开始自己的新生，但是几乎每一秒都有着很多的阴魂会被轮回隧道拒回，因为进入了轮回隧道之后，一声因果便会在轮回隧道之中显现出来，而只有所穿过轮回隧道之中的阴魂有丝毫的凶怨之气便会被轮回隧道拒回，从而成为孤魂野鬼，在每年的中元节的时候鬼门大开，便重返人间，大多数阴魂能够在河灯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的归宿，而剩下的便成了孤魂野鬼，一些怨气极重的鬼则是化作了厉鬼，危害人间。
“其实他们都很可怜，想要投胎而不能，虽然我现在也在帮助他们化解他们心中的怨气，但是也是杯水车薪，毕竟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做这件事，而且这个世界对我有太多的限制。”
就在老者说话之间，不远处一个正在为众鬼切割尸体的一个屠夫，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手，然后递给了一张a4纸张大小的人皮交给老者，老者接过了那张人皮，然后点点头。
“多谢先生了！”
那屠夫看到老者点头，连忙又是朝着不远处飘去，然后熟练的开始分割尸体的血肉。
我有些不解问道：“先生，他这是？”
“额，我现在每天只能够帮助他们其中的一个阴魂化解怨煞之气，今天正好排到了张屠夫，所以他才将他的死因和心中的怨气缘由都写给我，这样我就好出去为他们化解。”
“可是这样，先生不就沾染了太多的因果，那会不会……”
老者摇摇头，然后笑着道：“世人都怕因果，其实沾染因果并不可怕，主要是看人怎么化解。想要成为阴阳师就必须为自己不断的积累阴德和阳德，道行越高的阴阳先生就越需要积累阴德和阳德。”
我点点头，一眼望去才发现，这里无数的阴魂都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80跳楼身亡
那晚我和这位老者在这里听到了很多冤魂的故事，他们大都是冤死的，或者是意外，有些甚至是被谋杀。总之在他们的心中，这些郁结于胸的怨气都化作了凶怨阴煞之气，一旦这些阴魂离开了这里便会难以控制自己，就会被这些阴煞凶怨之气控制，从而去寻找自己生前纠葛之人。
这就是所谓的阳怨阴了。
先生还告诉我，阴间公寓就如是一个巨大阴煞鬼气的中心，在这个中心。所有的怨气都会被公寓阻挡在外面。所以能够进入公寓的这些阴魂都是可以控制自己凶怨之气，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寓下面的阴魂便越来越多了，甚至在短短的两年之内，成为了巴蜀之地最大的鬼市。
直到凌晨的三点多，我才和朵朵坐着电梯回到了地面，阴间公寓的地面与地下完全不同，我上了十四楼，小蝶已经在家里等我多时了。
今晚的小蝶穿着一身酒红色的旗袍，精致的脸蛋看着让我格外的喜欢，不过这些日子我实在太累了，经常的日夜颠倒，每天的睡眠不足和神经紧张已经让我的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小蝶扶着我躺在了床上，这张床。并不像我之前第一次来睡的那般，是用人皮绷成的，这是小蝶专门为我准备的。
我躺在床上，看着同样躺在我身边的小蝶，我伸手抓住她的手，感觉是那般的真实。
有时候我真的不能分辨出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幻象。
躺下的时候我甚至想。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我某一天做的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白日梦？
“相公，你怎么了？”
小蝶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皱着那柳叶秀眉，半天才问道。
我没有说话。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很多，从老家的一辈子勤勤恳恳种地养猪的老父亲，一出生就被离我而去的妈妈，神秘莫测可以左右生命轨迹的奶奶，还有那连传闻都很少的爷爷……一直想到了此刻，躺在身边被我紧紧抓着微凉玉手的小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好生混乱，没有任何的目标。
“相公，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小蝶躺在我的怀里，她身上并不是一般的鬼身上那种腐臭的气息，而是一种清香，和小蝶第一次见我一样，那个时候我浑身颤抖心中害怕，小蝶留给我最大的印象，便是他身上的香味。
那是老家屋子边大桂花树**月分的清香。
小时候每当放了学没有和我玩儿，我总喜欢一个人去桂花树下安静的看书，嗅着那桂花的清香，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上我，走出这个小山村，到外面大城市去看看。
“小蝶，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