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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绍炎很冷静,也没太纠结这些,他又往前走,看那意思是要去驾驶室,跟机长沟通一下,让飞机提前降落。
我没跟姜绍炎同行,因为念着那些妖虫。我跑到厕所门前,试着摆弄一番。
但没钥匙的话,这门打不开,尤其它很坚固,我要一顿拳打脚踢,也不行。我没法子,又硬着头皮观察着地面找起来。
很幸运的,我最后在一小堆碎肉里发现了半截腰带,上面挂着一串钥匙。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从碎肉里把钥匙拿出来,当然了,这串钥匙多多少少有点变形了。我又不得不使劲掰着,把它们复位后,对着厕所门试了一通。
这样换了七八个钥匙后,门终于被打开了。我没傻兮兮的一下把门完全大开,先是把魔鼎准备好,又一点点的开了个缝隙。
那些妖虫都没事,也一定在厕所里闷坏了,看到缝隙后,它们争先恐后往外出,又乖乖的往鼎里钻。
我一直举着鼎不动,等看到不再有妖虫出现后,我留意到,这鼎还有三分之一的空隙。这说明死了不少妖虫,它们最终回不来了。
我用锡纸把鼎口封好,又渐渐把厕所门打开,我想确定一下,到底这里还有没有妖虫。
但妖虫没见到,我却发现那两个大汉的尸体了。
他们都烂了,估计是被妖虫咬的,尤其有个大汉的脸,上面咕嘟、咕嘟直往外冒酸水。我还隐隐闻到一股恶臭的味儿。
我心说去他奶奶的吧,老子没义务清理这里。我又把厕所门关上了。
这样过了约一刻钟吧,铁驴醒了,他状态跟姜绍炎完全不一样,有点疯疯癫癫、傻里傻气的感觉。
当时我还凑到他脸前,问驴哥你咋样了,没想到铁驴嘻笑一声,两根食指顶在一起跟我喊,“嘟嘟飞……”
我整个心拔凉一片,担心驴哥会不会因此成为大傻子。
没一会儿姜绍炎也回来了,他告诉我,跟机长沟通的很顺利,飞机立刻改变路线,现在离金华机场近,我们就临时降到那里。
我知道,金华机场不对外,是个军用机场。随后为了稳定乘客的情绪,我又跟姜绍炎一起解释一下,说我们是特警,刚才这些人才是匪徒。
经历这么血腥的事后,这些乘客脑子都不太好用了,也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解释。但有一点挺好,他们很老实。或许都被姜绍炎彪悍的身手吓住了吧。
有个乘客还念叨一句,“大哥,要多少钱你来句话,大不了我们这些人一起凑份子给你,只求别祸害我们。”
我和姜绍炎没回答啥,我心说等下了机,这些乘客就明白我们是善是恶了。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飞机落在金华机场了,我们哥仨先下去的。也立刻有警车等着我们,把我们接走了。
当然了,这个警车很特殊,里面配了一套抢救装置,就担心我们仨出啥岔子。
我们没回警局,而是直接去了当地一家不对外的医院。
我们仨是被分开治疗的,我不知道姜绍炎和铁驴都遇到啥情况了,反正配给我的那几个医生,在检查完我的身子,化验完我的血液后,看着报告一时间全愣住了。
我知道他们愣啥呢,我体内没毒,他们保准想不明白我的毒为啥解了。
我也这么问了一嘴,说我这状况是不是不用继续治疗了?但有个医生回复一句,反倒把我瞬间弄得一愣。
第八十一章 爬窗的猫
这医生跟我说,我的血液里不仅无毒,反倒毒性非常的大,是几种毒混在一起了。
我愣神过后有些不信,因为从工作之后,每年都参加体检,我血里有毒的话,体检医生咋不通知我呢?
看我摇着头,这几个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他们完全否定我了,还跟我说,我体内的几种毒,任何一种毒拿出来都是剧毒,但奇妙的是,它们混在一起后,相互制约着,竟让我血液处于一种平安无碍的状态。而且一般医院用常规的化验仪器,也根本发现不到这种异常。
我将信将疑。医生们又让我去重症监护室,他们要给我治疗,争取让我变成正常人。
我能相信他们才怪,尤其有个医生看着我时,不经意流露出一种兴奋地神色,我猜他们不是要给我治疗,而是要研究我。
我可不想当怪物,更不想成为小白鼠。仗着自己的特警身份,我把他们的要求拒绝了。我也放出话来,让我配合“治疗”没问题,得军区首长发话才行。
这几个医生最后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说让我去病床输液观察几天,要是没事了,就让我出院继续干工作去。
我以为自己能跟姜绍炎和铁驴在一起呢,没想到我们被隔开了,一个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但好事是,我们仨是邻居,病房间都挨着。
也有护士过来给我输液,我也懂药理,看着输液的药都是葡萄糖和消炎药这类的,我最后没反对,让护士忙活起来。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仨都在医院度过的,我毕竟没啥毛病,行走自如的,就趁空去姜绍炎和铁驴的病房看了看。
姜绍炎显得蔫头巴脑的,我猜他喝了我的血后,虽然强悍一段时间,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透支,现在身子被反噬了。
不过他蔫归蔫,并无大碍,只需要调理就行。相比之下,铁驴的情况要略显复杂。
他总昏迷,虽然脑子比之前清醒多了,认得我,身子骨却还是特别虚弱。我也没太打扰他俩,一晃到了晚上,我九点多就爬到病床上睡起觉来。
这个医院有个好处,特别僻静,我睡眠质量很高,但半夜时分,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推我。
我以为又是护士来了呢,心里很烦,也不想再输液了,我就念叨一句,“我没事,你换个病房看看吧。”
谁知道这人嗤了一声,一手捏住我耳朵。
他还挺坏的,暗中用了一股拧劲儿。我就觉得耳朵上传来揪心的痛儿。这把我难受的,我哼呀一声,睁开眼睛了。
眼前这人披着长发,长发还都散落着挡住脸了,外加灯关着。我乍一看这人,被他吓住了。
我心说糟了,又是陈诗雨派来的人吧?我的小命要不保。
我没带武器,魔鼎也跟外衣一起放到衣柜里了,我拿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决定跟敌人撕巴撕巴。
但这人没给我机会,他轻声念叨一句,“大麻烦,你看清我是谁!”
我对大麻烦的字眼很敏感,也立刻断定眼前的是老猫。细算算,自打越狱后我就没见到他。
我真都怀疑这哥们是不是把我们抛弃了。而且这次突然见到,我心里一下来了小脾气,反问老猫,“你这一阵干嘛去了?咋不找组织报道呢?”
我是这么想的,要是老猫能跟我们一起上飞机,我们能被斯文女折磨的这么惨么?
我多多少少有点诉苦的意思,老猫却不想听,他摆摆手跟我说,“去,把姜绍炎和铁驴都叫来,咱们开个会!”
我心说几天不见,这小子咋这么横了呢?但我也知道,他原来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又臭又硬不善交际。
我明白老猫一定有重要事要说,我不多耽误时间,赶紧下地出了病房。
其实打心里我还有一个小疑问,老猫一定是爬窗户进来的,别看我们住五楼,却难不倒他,但他为何爬我的窗户里而不是直接找姜绍炎呢?
等我来到姜绍炎和铁驴的房间后,我算明白了,他俩房间窗户外都有防盗栅栏,就我那病房没有。
我也不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了,先后跟姜绍炎和铁驴说明情况,又把他俩带到我的病房里。
我们病房外还安插着两个便衣,也间接算是我们的保镖了,他俩对我们仨的小动作挺好奇,不过没敢盘问。
等都聚在我的病房里后,老猫看着我们仨先说了。他告诉我们,他刚赶到金华,也知道红眼航班的事了,更没想到她俩当了叛徒。
她俩指的是斯文女和警花了,就凭这话,我更加肯定,这俩人原本是最让人放心的警方成员了。
姜绍炎也接了几句话,那意思就因为这俩人叛变了,我们这次才有这么大的失误。
他俩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纯属是开场白,而且这也不是老猫要说的主题。
之后老猫一转话题,跟我们说,“我找到黑痣了,也知道那个秘密基地在哪了。”
我纳闷了,心说黑痣?我们不是早就找到了么?还被斯文女审问过。但等等,我一想到这儿,一下全明白了。
这黑痣是假的,而且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审出来的东西都是斯文女编的,目的是要引我们上钩。
同斌那个煤场也绝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反倒应该只是陈诗雨一个武装据点。
我忍不住接话问,“猫哥,真正的黑痣是谁?”
其实我也是笨了,或者说压根没往那人身上想。老猫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跛逼。”
我不信,也指着自己嘴角说,“那个跛逼这里这么干净,怎么能叫黑痣?”
老猫拿出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也不想给我多解释啥了。姜绍炎想的明白,多提醒一句说,“老跛子的黑痣是紫外线纹身吧?”
老猫微微冷笑一下,表示姜绍炎说对了。姜绍炎很在乎秘密基地的地点,又让老猫快往下说。
老猫不怎么会用电子仪器,他也不带手机,这时一掏怀里,拿出一张曲惊地图。
等地图铺开后,他点了一个地方说,“这叫五峰山,曲惊一处有名的旅游景点。陈诗雨最后的基地就在这里。”
我发现自己跟老猫的思维方式真不在一个拍上,我又被他说蒙了,反问道,“秘密基地就是景点?这也太狠了,难不成基地成员平时还做兼职,卖个门票、摆个摊啥的?”
老猫使劲摆了摆手,那意思我说的全不对。
姜绍炎皱着眉,他这么聪明这次也被难住了。
看我们没人接话了,老猫又继续解释,说这五峰山其实有五座山峰,每个山峰因环境特殊,都是奇景,也带着颜色,分别是红黄白绿黑。前四峰都在景点内,而那个黑峰山,因为海拔一千多米高,很陡峭,外加上面长年雾气缭绕,毒虫繁多的,被放在景点之外了。陈诗雨的秘密基地,就在这黑峰山的山顶上。
他说完还特意点了点地图,我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得派人去爬山,到山顶上把这基地端了。
我冷不丁想到狼牙山五壮士了,这例子有点不恰当,不过想想看,人家五名战士,居高临下的这么一守,就能把敌人拖住甚至弄个伤亡惨重。
我们这次从下往上的攻,陈诗雨他们不用干别的,就从山顶往下撇巨石,也够我们受得了。
铁驴纯属萎靡着,没啥兴趣动脑,姜绍炎盯着地图,摸出烟来自行吸着再次琢磨上了。
我也盯着地图想着,突然间灵光一闪来了个法子,问姜绍炎,“难道不能让组织射几个导弹出去,把这山顶炸了?”
姜绍炎摇摇头,说一来这山峰是旅游景点的一部分,能不摧毁就不摧毁,二来这山峰很大,真要用导弹把它山顶炸了,很可能造成山石滑坡,牵扯太广了。
我承认自己还是考虑得少了,被姜绍炎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真只有派人爬上去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而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我们又有艰巨任务要做了?
第八十二章 黑峰山底
我也知道,这次任务推是推不掉了。既然如此,我不多说啥,等着出发。
姜绍炎和老猫又对这次任务的事说了几句,还提到了老跛子,毕竟黑峰山是秘密基地的事是他说的,而且较真的看,他原本该是这基地的主人才对。
姜绍炎问老猫,“既然老跛子能把这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配合警方,他本人有什么特殊要求么?”
老猫挺有意思,他腰间一直带着刀呢,这时他还拿出一把刀,用刀刃剃手指甲呢。
他也不觉得这动作有多怪,一边专心剃着,一边回话说,“我跟老跛子相处这么多天,劝了这么多天,给他心里的仇恨化解了不少,但他还有一个不肯退步的地方,就是那基地里的首脑分子一个都不能活儿,尤其陈诗雨,抓回来后务必让他手刃仇敌。”
我不是老跛子,不知道早年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原本是一个很健康的人,就因为陈诗雨才落下残疾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就看姜绍炎能不能出面做主了。
谁知道姜绍炎听完拿出一副特别强的犹豫样儿,还特意看了看我。
我心说杀不杀陈诗雨跟我有啥关系?我跟她又不熟。我摆摆手,那意思甭考虑我。
姜绍炎最后一叹气,说这事从长计议。
而且不得不说,我们办起案来都特别效率,也不想在医院多待了,这就简单收拾一下走人。
门外两个保镖原本以为这病房里只有我们仨呢,没想到在我们出去时,竟是四个人。他们看着多出来的老猫,一脸诧异。
当然了,他们也看出来了,老猫是我们仨的朋友,也就没上来盘问啥。
我们默默跟保镖擦肩而过,姜绍炎又打个电话,叫来一辆奥迪。我们坐着奥迪向金华机场开去。
要按正常来看,我们得坐火车或者转机往曲惊赶,但这次特殊一把,金华机场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架专机。
我们坐上它,用了两个多小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曲惊。
这次接机的也是曲惊当地的警察,但我看他脸生。我在想付彪哪去了?一般都是他跟我们联系才对。
我隐隐有个猜测,付队被抓了,他当时极力推荐警花帮我们的,而警花是个叛徒,他很可能也不干净。
我不想管付彪的事,也不多提他,反正他有没有罪,会有专人去断定的。
我们被新面孔警察接着,回到了当地的警局。
这大半夜的,警局里一片肃静,但不代表一个人都没有,有一个会议室早就亮灯了,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来到会议室后,先有一名医护人员走过来,给姜绍炎和铁驴继续输液,而我就免了。
随后又有三个军人出现了,他们穿着军装,走正中间的是个有白头发的老人,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子是我们认识的刀疤脸,女子不认识。
我还留意到老人的军服上有带着老虎头的图标,应该是老虎团的人,而且他肩章是四颗星和两个杠。
我对军队肩章了解的没那么多,只记得将军带着麦穗,往下啥图案对应啥军衔的,很模糊。
但姜绍炎他们仨都识货,姜绍炎和铁驴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老人行礼喊长官。老猫虽然没站起身,却面露敬意。
长官摆摆手,示意我们不用多礼,之后又让手下把资料放出来。
女军人很熟练的摆弄着。我本来默默看着这一切,但突然间有个感觉。
我们之前开过一次会,跟一个神秘老长官通过视频,他一直没露面,但乌鸦一般的哑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在想眼前这位会不会就是那神秘的老长官呢。
我没多问,但打定主意,等他一会开口说话时,这事就能出结果。
但老长官压根不说话,坐在会议桌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看着。等幻灯片弄好后,女军人做了会议主持。
她先让我们看一个图片,这是一个山峰的全景,虽然是白天拍的,但这山峰还显得非常黑,峰顶下面有一段还都雾蒙蒙的。
我们都猜到了,这就是黑峰山。女军人又拿出一个伸缩式的指挥棒,打开后指着黑峰山说,“它海拔一千四百多米,平均坡度在七十度。”
我做了几个小动作,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