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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和朵朵是电灯泡,是拖油瓶了?你要说是,我们走便是……”
我当下也被说得老脸一红,结巴地说哪、哪有?
小妖越说越气,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道:“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是!你那混蛋心思一出来,就厚起了脸皮来当借口,明明小肥肥就能把那药性解掉,你偏偏当作不知道,你是当我们傻,还是你真傻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刚刚被雪瑞无意识地撩拨了几下,素了好久的我一下子就有些把持不住了,脑子也几乎停止了运转,直到小妖说了这句话,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到了肥虫子的妙处来——这小家伙活血化淤,销毒排油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些许春药水,对于肥虫子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思维走出死胡同的我也顾不得反驳小妖的嘲讽,连忙沟通正在我体内清除尸毒的肥虫子,将这肉乎乎的小虫儿唤出来,然后指着神志不清、美目迷离的雪瑞说道:“咳咳,快去!”
肥虫子刚才差点暴走,此刻也回过神来了,讨好地在我脸上蹭了蹭,摇头晃脑,当我瞪它的时候,才落在雪瑞的……酥胸上——这小家伙倒也是随杂毛小道,顺着雪瑞领口处的乳沟往下爬,不知道往哪儿走去,过了几秒钟,我看见一脸春色的雪瑞闷哼了一声,蕴含秋水的双眼紧紧闭了上来,弯翘的睫毛抖动,才知道肥虫子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
瞧着雪瑞那精致漂亮的小脸终于恢复了瓷器一般的洁白莹润,我知道肥虫子已经在起作用了,于是全身都放松下来,从随身背包里面取出一件衣服,小心地垫在她的头顶,然后俯身察看着那紧紧贴合在雪瑞头部之上的龟甲。
这玩艺外表像是一个帽子,里面则有血肉,伸出红色细线,直接深入雪瑞的脑部去,瞧见那细密的肉触,我的心中发麻,转过头来看了虎皮猫大人一眼,说大人,这是什么,你可有法子破解?
虎皮猫大人装作纯洁地捂了半天脸,见我没有按照狗血的剧本出演,便下意识地骂了一声,唉声叹气,直说错过了一场好戏,听得我问起,立刻转为正经模式,走上前来观察,不时用鸟喙敲击一下,试探雪瑞的反应。
不过当它瞧见雪瑞皱着眉头呼痛的时候,也就停止了试探,沉吟道:“东南亚地处热带,潮湿瘴热,而且这里的原始土著又极端崇尚蒙昧的巫法,经常用人体来作试验,诞生了许多让人恐惧的邪法,闻所未闻,也无解。不过我瞧见这龟甲已经寄生在了雪瑞的头上,贸然取下来,对她的伤害定然十分大,我们还需要小心研究再说!”
大人擅长奇门遁甲、炼丹制药之术,虽然旁类及通一些南洋降头,但是太过于生僻的,也并不是全能全知,倒是我们两个在这边商量,旁边的小妖插了句嘴,说相传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也就是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渡船至半途时潜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后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了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经”,另部份小乘的“谶”,则被水流入暹逻,为暹人献与暹僧皇。
她见我们都瞧过来,顿了一顿,然后沉声说道:“此谶则为现如今支撑降头术最重要的理论基础,而当日那乌龟精之所以害唐僧,是因为谶上曾有一法,唤作龟甲封神术……”
虎皮猫大人摇摇头,说三藏西行取经,确有其事,然而这乌龟精坏经文之事,恐为后人编造。
小妖说也许,不过这龟甲封神术,却应该就是雪瑞头上这个,那个叫做达图的行脚僧人竟然懂传闻中的小乘圣典,谶上术法,定是个厉害角色,陆左恐怕不是他对手,我们加起来一起,只怕也不行。
听得小妖说起这长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虎皮猫大人不服气,嘴硬地说就那傻波伊,当年我就曾隔空与他有过精神碰撞,不过如此,这样的家伙,要是大人我当年的时候,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它牛皮吹得震天响,小妖直接一句话塞给它:“那是当年,你现在在人家眼里,还不够一盘菜!”
“你……”虎皮猫大人勃然大怒,正想说些找场子的话语,想想自己此刻痴肥的身子,不由也丧了气,摇头叹了一回英雄气短,然后问小妖,说你个小丫头,懂得倒蛮多,你以前混哪儿的?
小妖没好气地反问,说老讲自己以前多么威风,我也想问你以前干啥的呢?
话说到这,两人互瞪一眼,哼哼哼,然后回过头去,而雪瑞则一声叹息,幽幽醒了过来。
瞧得雪瑞醒转,我从随身行囊里拿出水壶,放到她的唇边,这小丫头倒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这才仰起头来,说不要了,我见她恢复了正常之色,问好一点儿没有,雪瑞脸红红的,点点头,说好多了。
果任法师的歹毒之处在于,被下过药的人虽然极度渴望,但是自己却还是有所意识的,也能够清楚地明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刚才雪瑞也明白自己的妩媚之处,回想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面红耳燥。
为了缓解我们之间的尴尬,我让朵朵将雪瑞扶坐而起,然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她怎么就这么轻松地落入了敌人的掌控了呢?
雪瑞一脸悔意,她说当日确定郭佳宾和钟水月寄住在坦达村果任法师处时,她几次上门无果,请求军政府也没有回音,于是想请自己的师父蚩丽妹出面,只是她担心那两个贱人趁机离开,逃无影踪,而知道寨黎苗村位置的除了她,就只有精神崩溃的崔晓萱,没有办法,得知青虫惑可以离担此重任之后,放它离去,没曾想才过几天,她父亲便出了事,而她去追赶的过程中,被一个古怪的光头僧人出重手擒获,然后被限制了一身修为……
“你的那只吉娃娃呢?”雪瑞身边有一头巴掌大的小狗儿,咒灵娃娃出身,后来被她师父蚩丽妹用大法力塑形,化作了吉娃娃,这回却没见它,听得我提起,雪瑞神色黯淡,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小吉给那臭光头给度化了……”
光头佬达图居然有这么厉害?——是啦是啦,也只有这么强悍之人,方能跨越千里给我标识印记,见到麒麟胎而不强取,我心中悲叹,为何我遇见的敌人,都是这种变态啊,怎么没有几个可以让我秒杀的家伙?
瞧见雪瑞哭得稀里哗啦,我也无奈,只有好声安慰她一会儿,然后摸出手机,发现居然有信号了。
这可真的是一个奇迹,当下我也立刻拨打吴武伦的电话,告知他山谷的方位和事情的经过,特意嘱咐,说要带上高手和军队,不然一样抓瞎。吴武伦答应立马去办,我便不再担心,给顾老板他们报了平安,便在山里待到天明。
次日凌晨,我才带着诸人偷偷摸回城中酒店,还没有歇口气,便来了十几个制服,为首的一个正是上次跟着吴武伦的小弟,面色不善地告诉我,武伦主任要见我。
第二十一章 问责
当时我刚刚将雪瑞安顿歇下,然后找到顾老板来商议事情,还没有说两句呢,这个黄脸小子就突然闯入,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说吴武伦要见我。
我自然不肯,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盯着这个满脸锐利和不善的黄脸小子,悠然说道:“吴武伦倘若想要见我,他自然会过来,我又不是犯人,他这般相邀,我才懒得理会他呢。我昨天忙碌了一夜,困倦得要死,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倘若没有,那我就不送了,请吧!”
这个身着黑色制服的黄脸小子见我并不配合,不由得着了急,一脸怒意,用并不流畅的中文大声说道:“我师兄他现在正给你擦屁股呢,哪里还有时间专门过来请你?你去不去?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昨天在埃洛地山谷里面杀了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拘你回去?”
听得他这般强硬的话语,我不由得也怒上心头,一掌拍在那钢化玻璃的茶几上,哐啷一声,质地坚硬如钢的玻璃给我震垮,化作一地玻璃碎末。
我不管这些,霍然而起,指着这家伙的鼻子,破口就骂:“操你大爷,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我们的人来你们这里投资、做生意,给你们增加税收、就业压力和发展经济,结果不但财产得不到保护,就连人身安全都不能够保证,今天被人下降,明天被人掳走,报案之后,要么就是没有消息,要么就是无能为力,无能你妹啊?”
瞧见这人脸色一阵青,我越想越气:“收那么多的税,你他妈的连这个都保证不了,你都不脸红?你知道么,要不是我自己赶过来,李老板已经死了,雪瑞也给果任那老狗杀害了,看看你们这帮蛀虫,都做了什么,有种去抓达图啊,有种将果任的余党肃清啊,你怕他们啊,不怕我?老子单枪匹马就敢在他们那个破山谷杀几个来回,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这几个街区没有一个活人?敢跟我横,妈的,你什么单位的?”
雪瑞昨夜差一点儿就受辱了,以她那刚烈的性子,我还真的怕出什么事情,而这一切,都是军政府懦弱无能造成的结果,我心里面早就窝着一肚子的气,而吴武伦这个小师弟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心高气傲,竟然对我耍起了官僚作风,让我顿时就气炸了。
出身于社会底层的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浑得,当下也是直言不讳地出口顶撞,用愤怒如刀的眼神死死瞪着这家伙。听得我的话,黄脸小子也爆了,咬牙大叫道:“你这恶棍,你他妈敢?”
我这一通臭骂出了口,心中爽利,情绪倒也稍微能控制了一些,也不吵了,只是抱着胳膊冷笑,说你想看看么?你是不相信我的手段呢,还是这几千上万号人的性命,你都觉得不重要,准备拿来当作你的赌注?年轻人,你赌的起么?反正我赌得起,就你们这垃圾办事效率,我搞完事之后,吃顿晚饭再走,你们也抓不到我!
我和他这般剑拔弩张地对峙,旁边终于有了一个老成些的人前来圆场,拱手赔笑道:“陆先生,陆先生,别开玩笑了,瓦谦这个人性子直,说话难免冲了点,您见谅,您见谅。是这样的,武伦主任他刚从埃洛地山谷回来,这个时候正在跟上面汇报情况,所以暂时来不了。昨夜的事情你最是清楚,所以想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中年人年纪约四五十岁了,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一脸精明,显然是个油滑之人。
他这话中听,不过我还是没有松口,指着门口围着的这一堆人说道:“请我,需要找这么多人来么?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倒也机灵,说这些人是带过来保护宾馆里的其他人,防止果任的余孽,再次过来骚扰。
我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指着面前这个黄脸小子说道:“那好,他带着人留在这里帮我照看雪瑞,你领我去见武伦法师。”
听得我的安排,那个名唤瓦谦的黄脸小子不乐意,说他到这儿来的任务是带我回去,可不是过来当保镖的。他这般说,我便懒得理了,说那我不管,我不走了。我在沙发上安坐,中年男人则拉着瓦谦到一旁商量,我不管,与顾老板商量,让他带着李家湖夫妇撤回香港去的事宜。
过了几分钟,瓦谦冷着脸走过来,说好,我在这里给你看护雪瑞小姐,你去见我师兄吧。
见到这小子服了软,我的这一口恶气也总算是消了些,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给我看好点,如果雪瑞再出什么事情,我会……杀了你!”
这话说完,我不管他愤怒的表情,站起来,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出门外去。
我能够感受到有一股杀气在后方,死死地锁定着我,不过我并不在乎,像黄脸小子这种人,学得一身本事,初出茅庐,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傲气凛然,我倘若跟他服一个软,他定然就会骑到我的头上来,拉翔拉尿,我只有摆出更加桀骜不驯的姿态,他才会对我重视一些。
因为还是不放心这些家伙,我将虎皮猫大人和小妖也留在了房内,贴身保护雪瑞。
这些撇下不谈,我们所住的酒店就在市中心,离吴武伦所在的单位并不算远,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一处并不算醒目的建筑前面来,在中年男人的一路指引下,我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院子里,这院子四周防卫森严,围墙上布得有铁丝网,四角都有瞭望楼,上面荷枪实弹的士兵,两人一组,四处巡望。
瞧见这戒备,我不由得跟那个中年人开玩笑,说这不会真的是鸿门宴的节奏吧?
我这个笑话应景,不过显然这人虽然能说中文,并不懂这里面的典故,只是笑笑。走进院子,只见正中有一个布袋,里面传出凄厉的哀嚎声,声声入耳,让人毛骨悚然。
我回过头来,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杀鸡儆猴?
中年人依旧不懂,摇摇头,不过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倒不是杀鸡儆猴,只是一个人证罢了!”我回过头来,却是一脸倦容的吴武伦走了过来,他挥挥手,旁边自有小弟走到场院中间,然后解开那布袋上面的绳子,抄底一倒,滚出一个人来。
这人浑身皆有密密麻麻、蠕动翻滚的黑色虫子,胸口和皮肤几乎变成了蜂巢,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孔洞,流着黏乎乎的红黑色脓水,浑身都散发着刺鼻的刺激性气味,好像屠宰场处理下水的垃圾堆,而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这人还能中气十足地嚎叫着,显示出了他过人一等的体格和修为。
瞧着地上这个如同烂泥一般的仰光地区顶尖降头师,我有些惊奇,说这家伙怎么还没死?
吴武伦的整个脸儿都黑了,说这不就是你成心弄的吗?
我一脸无辜,说他们当时有枪,我没有多留,跑到山里面躲了一晚,凌晨刚回来,哪里晓得这个?
吴武伦指着一双眼珠都没有了、形如恶鬼的果任法师,说我们昨天赶到地方的时候,整个山谷都没有人了,只有几具尸体和焚烧殆尽的建筑,以及他。当时他被几条恶狗给围着,要不是这般嘶叫,只怕就给那狗给吃了——我们抓到了那狗,也是被下过降的,凶猛精悍,吃人肉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我皱着眉头,说那你们没有见到婴儿的尸体,裹着金箔的那种,还有好多埋在地里面的陶罐?
吴武伦摇头又点头,说破陶罐是见到几个,那水潭附近的草地上有上千个坑,也瞧见了,不过你说的,我倒是真没有瞧见。吴武伦的话说得我一阵头痛,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便将婴尸给转移走了,却留下身中蛊毒的果任法师在这儿——是打算让我来救治他么?
我这边刚刚念及,吴武伦便开了口,说陆左,你能够救他,对吧?
我迎上吴武伦的目光,微微眯上眼,轻声说道:“吴武伦,你不会是要我救这个人渣吧?”
吴武伦点头说是,说即使果任有参与谋杀李家湖先生、以及绑架李雪瑞小姐的嫌疑,但是这些都需要呈交上面,由法庭来判决,陆左,你昨天的行为让我很为难,你知道么,有人已经去我上司的上司那儿告状了,说你作为一个外国人,在我们这儿胡作非为,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藐视军政府的权威,以及法律的尊严……
我听吴武伦这般说着,脸上更加的冷淡了,说那人是谁?
吴武伦不答,只是说果任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