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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和安德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真是奇怪;多瑙荒原苍凉荒芜;这些地精要黄金干什么?”安德鲁有点奇怪地问。
“很多时候;事情并非如我们眼中所见的一样。”塔克霍根淡然道:“黄金对地精太有用了。仅仅是据我所知;曼切斯帝国起码有四五位驻守边疆的贵族与这些地精暗中有联系;他们将过往商队的行进线路透露给这些掳掠者;然后用粮食、马匹、铁器和这些掳掠者交换手中的贼赃。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利润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连边疆大员都做这种事;你们想想;那些无处不在的佣兵团队、不法商人还有数不清的流浪者集团怎么会错过这种好事?所以说;黄金对地精怎么不重要呢?简直是太重要了。”
马库斯和安德鲁恍然大悟;又不禁一阵愕然。看着塔克霍根淡然的表情;再想起他和这些喜怒无常的地精打交道驾轻就熟的样子;两人心里同时涌起一个非常不敬的念头:发迹前的塔克霍根大人;多半就是干这一行的。
看着两位追随者愕然的样子;塔克霍根叹息道:“其实何止在多瑙荒原?只要有地精掳掠者的地方;这种肮脏的交易就无处不在。所以我常常告诫你们;不必过多地顾虑道德层面的问题;很多时候;这只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用来蒙骗善良大众的遮羞布而已。”
马库斯和安德鲁齐齐低首受教。
就在几人随意谈论的时候;战场的情形已经起了变化。塔克霍根没有说错;交战的双方的确有一方崩溃了。
不过崩溃的却是地精。
在独角象亲卫队如同绞肉机一样的杀戮之下;悍不畏死的地精也终于退缩了。先是小股的骑兵在亲卫队的长矛之下裹足不前;然后是整个骑兵部队渐渐产生骚动;很快便演变成了一场你追我赶的大溃逃。
马库斯和安德鲁的眼睛再次睁大了;安德鲁喃喃的道:“大人;这……这又是为什么?似乎用不着这样吧?”地精已经败了;可是独角象亲卫队虽然杀伤力恐怖;但速度极其缓慢;这些地精确实没必要逃得如此狼狈。
更何况马库斯和安德鲁看到的是;一队队从前线溃退下来的骑兵;疯了似的嚎叫着;恶狠狠地把手中的兵器挥向同样在狂奔着的地精步兵;凶狠程度不下于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而理由;大概仅仅是由于这些同伴无意中阻挡了他们逃跑的道路。
这一次;连塔克霍根也无法回答他了;看了一眼远处潮水一样涌过来的地精溃兵;他招牌式的淡定笑容迅速消失;接着用与他的一贯气质极不相称的语气发布了一个命令。
“快跑吧这群猪;已经疯了”
奥古拉斯的营地;克本猛然抬头;昏黄的老眼倏然射出两道精光;紧盯着奥古拉斯;道:“大人;就是现在;下令追击吧”
奥古拉斯看着远处争先逃命的地精;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克本大师;算了;既然他们已经逃跑;让他们走吧”
克本张了张嘴;似乎仍然想说些什么;随即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帐篷。
(。。 )
第二章 救危(上)
象潮水一样退去的地精;消失得并不比来时慢;片刻的功夫;已隐没在地平线上。
大阳渐渐从东边透一丝霞光;整个荒原升起了氲氤的雾气。
奥古拉斯默默注视着雾气朦胧的荒原之上。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四处散落着残肢断骸;还有零碎的尸块。连蒸腾的雾气中;也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独角象亲卫队没有接到退兵的命令;仍在营地之外游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的战场清理工作。荒原之上尚有不少受伤未死的地精战士;正在血泊中哀号挣扎;独角象亲卫队的哈布伊战士一一提戟将他们刺死;或是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荒原之上的惨嚎声很快的变得低落了。
注视着眼前血腥而残酷的一幕;奥古拉斯的脸色有点发白。强自压抑着想要呕吐的;奥古拉斯转头看了一眼克本的帐篷;对雷克吩咐道:“让他们回来;其他人接替他们的工作。清理完战场之后;所有人原地休息待命。”说完默默地走向克本的帐篷。
帐篷之内有点阴暗;克本正盘膝坐在一张矮几之前;低垂着眼皮;一动不动;似是在冥想。
奥古拉斯在克本面前盘膝坐下;身子微微前倾;恭谨地俯下了头。
“大师我心里很困惑;需要您的指引。请您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样做?”阴暗的帐篷内;奥古拉斯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与无奈。
克本缓缓的抬起头;神情复杂的凝视着眼前有点颓丧的奥古拉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奥古拉斯;你生性善良;宽厚仁慈。十四年来;你勒于政务;鞠躬尽瘁;而且善待你的子民和部属。无论从那一个方面来说;你都是一位让人无法否定的好国王。可是;现在你居然沦落到了背井离乡、失国流亡的地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克本大师;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奥古拉斯一声深重的叹息;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悲怆。
“奥古拉斯;卡塞尔早已有不轨之心;我曾经多次提醒过你。而且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不会看不出蛛丝马迹;应该知道我的意见并非没有根据。可是你为什么不早早杀掉他?”克本缓缓的问道。
沉默
“因为他是你的堂兄;你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割舍不了亲情。而且你以为你的宽容;可以感动他;让他从迷途中回来。”克本再次垂下了眼睑:“善良和仁慈——正是这种高贵的品质;让你走到了末路。奥古拉斯;你太相信道德的力量了。”
“大师”奥古拉斯痛苦地喃喃自语:“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用爱心去对待别人;这有什么不对?”
“这原本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任何人都会因为你拥有这种高贵的品质而对你表示尊敬。”克本缓缓说道:“可是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一个国王;你掌控着无上的权力;而权势与仁慈永远是对立的。对于既得利益者来说;所谓仁爱之心;不过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装饰品而已。过度的善良和仁慈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清这点。”
奥古拉斯抬头看着克本大师;眼神中仍然是一阵迷惘。
“在道德的外衣之下;利益;永远是人们追逐和争夺的焦点。一个合格的君王;必需认同这一点;并懂得在利益与道德之间取舍。”克本抬起头;深邃的眼神中透射着一种看透了世事沧桑的冷漠:“对于一个君王;不需要太多的仁慈”
“由于你对卡塞尔的仁慈;所以他篡夺了你的王位。”克本继续道:“除了善良和仁慈;你的才智不下于任何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至少暂时;我们的队伍还不适合继续行程。因为;地精掳掠者是不会轻易放弃继续攻击我们的努力的。”顿了一下;克本紧盯着奥古拉斯;一字一字地道:“而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同样的;也是因为你那脱离了理性的仁慈奥古拉斯;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奥古拉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眼神里全是痛苦和挣扎。
沉默了良久;奥古拉斯向克本行了个礼;缓缓的向帐蓬外面走去。
阴暗之中;他的身影;象山一样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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镏狻?
萧秋正随着地精的溃兵;身不由已的狂奔。
现在的他只有在心里暗骂自已的小聪明。混在地精的骑兵队伍里;原本想见着奥古拉斯不妙的时候;暗中帮上他一把。虽说对于奥古拉斯;萧秋还谈不上士为知已死的交情;可是相识一场;奥古拉斯对他总算是礼遇有加;萧秋也不忍心见死不救。
可是没想到这些地精掳掠者的行动居然全无组织和纪律可言。萧秋夹杂在地精骑兵中;一开始就不由自主的冲向奥古拉斯的营地;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差点被奥古拉斯的弩手射个正着。紧接着的一轮床弩攻击;跨下的战马倾刻被射成了一堆碎肉;要不是他见机得早;只怕早不明不白的为地精“献身”了。
变成了“步兵”的萧秋在乱糟糟的地精之中施展小巧腾挪功夫;总算有惊无险地脱离了危险的前线;可是没等他喘上几口气;地精就败了。这次连施展腾挪功夫也没有用了;看着象潮水一样往回涌的地精;萧秋只觉得头大如斗;空有一身本事的他;也只有撒脚丫子跑路的份。
就在萧秋在心里大叫倒霉的时候;身后一阵阵惨嚎声自远而近;四五个地精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戟;一路践踏而来。
萧秋觑准一个地精骑兵驰近身边;一纵身将马上的地精踹了下去;落在马上;顺手抄过他手中的长戟;拔马向着斜刺里狂奔而去。
萧秋虽然对自已的身手有那么一点点自信;可是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已可以一个人宰掉几千个地精的地步。眼看着天色快要亮了;他这个脸上无毛的“地精”不赶快逃之夭夭;未免太傻了点。
跑了一个多小时;萧秋总算渐渐脱离了地精部队。看着消失在远处地平线的地精;定下神来的萧秋只觉得肚里咕咕乱响;这才想起了;自已奔忙的大半夜;肚里一直粒米未进呢。
多瑙荒原四野苍茫;除了萋萋枯草与零星的矮树枯枝;眼中全是一片荒芜。萧秋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禁暗自摇头。这儿和非洲草原的景色倒是有点相似;可惜让他头痛的是;非洲草原野味成群;而这儿;只怕连一个肥一点的老鼠都没有。
不过这难不倒萧秋;酷爱冒险的他对于野外生存并不陌生。纵马驰近一片低矮的荆棘丛;萧秋三个五除二将身上的皮甲除下;然后手起一戟;将战马戮死;皱着眉头狂饮了几口马血。稍稍喘息一下;萧秋从怀中掏出军刺;对着长戟的铁质矛头一阵猛砍;很快就着枯草;燃起了一堆火。
片刻之后;火堆之上荡起一阵烤肉的香气。
天色已经亮了;不再适合四处游荡;守在这里等着看热闹;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饱餐了一顿马肉的萧秋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在枯草之中躺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很快的日上三杆;然后渐渐西移。当天边仅留下一抹残红的时候;整个荒原再次轻轻的颤抖起来。
萧秋猛然睁开眼睛;凝神倾听了片刻;一跃而起;将皮甲披挂在身上;身形一闪;消失在枯草中。
(。。 )
第二章 救危(中)
塔克霍根带着马库斯与安德鲁;并骑走出一个简陋的营地之外。在接近他们视野尽头的地方;散开了队形的地精队伍象一群乱糟糟的蚂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闹哄哄的喧哗之声也清晰可闻。
“我们的邪勒大酋长来了;看来他已经忘记了今早的教训;可惜他的部队;绝对经受不起同样的打击了。所以他快要完蛋了”塔克霍根微笑着;冷静地对着身后的剑士下令:“传令给多特洛将军;让他带领全部的部队;火速向这儿靠拢。”
“是”身后的骑士躬身行礼;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绝尘而去。
奥古拉斯的营地再次飘荡起苍凉的号角声。
营地之外的拒马已经重新整理好;横七竖八的地精尸体已全部就地掩埋;只有干涸成暗红色的血块;无声地提醒着众人;这曾经是一片染血的土地。
奥古拉斯一行人同样的伫立在营地中;注视着远处狂奔而来的地精。情形一如先前;只是;天边的晨曦换成了如血残阳;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增添了一些悲凉的色彩。
“呛——”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
众人愕然望向奥古拉斯。
奥古拉斯将剑立在身前;透过闪着寒光的剑刃;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地精;沉稳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冷酷和肃杀的味道:“雷克将军;从现在开始;您作为我的副将;所有的战士全部听我的号令行动。这一次;我要亲自指挥作战”
“是”雷克微微一愣;向奥古拉斯行了一礼;稍稍提了提缰绳;勒马退回了奥古拉斯的身后。
波格丽特注视着奥古拉斯;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惑。梅尔洛在最初的愕然之后;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克本。
克本低垂着眼皮;一张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看不出丝豪的表情波动。
乱糟糟的地精骑兵接近了弩手的射程范围;忽然向两边分开;退到了两翼;一排手执巨盾的地精步兵从中蜂拥而出;排成一列;把超过身高的巨盾支在了地上。
奥古拉斯的瞳孔收缩起来。
这些地精居然吸取了教训;不用想;巨盾之后;必定是地精的长弓手。地精和普通的人族战士相比;臂力要大上许多;他们手中长弓的射程;甚至要远远的超过奥古拉斯队伍中的劲弩。
果不其然;列完队形的地精队列中发出几声怪叫。整个天空为之一暗;数千支羽箭瞬间遮敝了整个天空;紧接着;呼啸着从空中落下。
奥古拉斯身后的十数个重甲战士一拥而上;将奥古拉斯、波格丽特和雷克护住。其余的几个剑士用盾护着克本和梅尔洛;将他们护送到了镶着铜壁的马车车厢后面。
羽箭如骤雨般不停地从空中落下;随着一阵阵如雨点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过;瞬息之间;营地之内几乎的一切东西;全部象平空长出了尖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简陋的马厩被雨点一样的箭矢很快的射穿了棚顶;数匹仅披着皮甲的轻骑战马悲嘶着倒了下来。
箭雨中;独角亲卫队两个方阵如同庞然大物一样的横亘在营地中;巍然不动。象雨点一样洒下的箭矢落在他们的巨盾之上;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听得让人心颤;偶尔还爆出一两团小小的火星。
巨盾之后;奥古拉斯神色如常。没有接到命令的战士全部隐蔽在箭矢的射击死角;安然不动。这些跟随着奥古拉斯流亡的皇家卫队;全是百里挑一的死士;精锐中的精锐;在这猝起的打击前;彻底地显示出了他们惊人的作战素质。
地精的长弓手仍在不停地向着奥古拉斯的营地倾泄着箭雨。忽然随着几声怪叫;前列的巨盾手飞快的向着两侧散开;从缺口处冲出了七八组地精骑兵。
这些地精骑兵十数人一组并列而驰;马上的地精伏在马背之上;一手挽缰;一手低垂;十几个人合力;拖着一根合围的滚木;轰隆隆地向着营地驰来。
七八组的地精;一起拖着沉重的滚木驰来;这种声势极为惊人;连地面也在微微的颤抖;地上升腾起冲天的尘烟。
奥古拉斯用力将身前的重甲剑士推开;一把拉下头盔之上的覆面。沉声喝?
溃骸懊挥形业拿睿辖セ鳎 ?
塔克霍根一行人仍然在远处观战。这次他学聪明了;带着队伍;远离了地精的侧翼;三方势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这样就算地精再次大败;也不至于将他的队伍卷入溃兵中了。
看到地精改变了战术;马库斯暗感意外;对塔克霍根道:“大人;这些地精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愚蠢;起码他们还懂得使用滚木。这些滚木就算是用来对付独角象亲卫队;威胁应该也不小。似乎这一次;奥古拉斯形势不妙了。”
“地精原本就不蠢;他们只是头脑狂热;容易丧失理智;而且极端漠视生命而已。”塔克霍根微笑;接着补充道:“当然;最后这点属于优点。”
“不过单凭这点小聪明就让奥古拉斯头痛;你未免太低估奥古拉斯了。”塔克霍根接着道:“你看他在流亡途中;仍然不忘带上笨重的床弩。这种慎密的心思;就绝非常人可比;其实奥古拉斯的缺点只是面慈心软;胸无大志。但除此之外;确实算是个人才。用这种射程五百步的守城器械来攻击骑兵;这种想法简单而实用;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想到这点的。而且你不要忘了;他的队伍中;还有着克本这个老家伙。”
一听到克本的名字;马库斯立刻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克本是阿姆斯特公国的三朝元老;从奥古拉斯的祖父辈开始;他已经开始为希莱家族效力。几十年来;这个魔力高深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