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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病。犯一次,就重过一次。想想在家中时,母亲在身边日夜侍候,我是放了一千个心的。如今在这里,虽说这些宫女也都是好的。只是再好,也好不过去的。”
皇上便道:“这有何难。明日朕给皇后递了话,叫你母亲过来陪侍就是。等你全好了。再离宫就是。”
甘棠道:“万万不可。想我只是一个昭容,前头为了我,皇后已违了几次例了。在这样。不单我在姐妹面前抬不得头,也连累了皇后娘娘。怎好再统率内廷呢?皇上若真疼我,就不要叫了我母亲过来,坐一时回去了,必是寝食难安,万一再闹出病来。更是我的不孝了。。网;电脑站www;.cN。”强挣着说完了这些话,便咳嗽起来。
皇上听了这番话,更是心焦。
这时,便听见那屋里谨谡哭起来。
甘棠道:“怎叫他哭起来?快抱了进来。”
抹云抱了谨谡进来,道:“他一醒来,见不到主子,就闹起来了。主子现病着,还是不要抱地好。”
皇上见他哭得厉害,便抱了过来。谨谡伸手抓着父皇头冠上的锦带玩弄,这才止了哭。
甘棠泣道:“若臣妾有什么不好了,皇上还要善待谨谡。虽说他不是嫡出。母亲是个嫔,到底是皇上的骨肉。那我日后如何。也就都放了心。”
皇上宽慰道:“你放宽了心。好好养病。朕自有安排。”直待甘棠喝了汤药,沉沉睡去。谨谡也叫奶婆子哄着睡熟了,皇上才去了。
隔了一日,就颁下旨意:晋封季昭容为贤妃。因季昭容身体有恙,待痊愈了,再行册封之礼。日常用度都改以妃子地份例。宫人便都以贤妃呼之。
颁了旨意,皇上便亲派了宫人将甘棠之母接进宫来,以使其安心养病,不要再胡思乱想,哀泣忧虑。
过了半月,甘棠身子渐渐有了起色,能在堂中走动走动。这日,其母正陪其坐在天井说话,季湘由侍女伴着来了。
先给甘棠行了礼,又拜见了姨娘。
待坐下了,甘棠道:“这几日我好些了,叫她们去找你过来,却说你也有些不适,现在可好了?”
季湘道:“就是头晕的病,好些年了,到了这时候,就犯上一阵子。不用吃什么药,就好了。姐姐还叫了太医过去,喝了几碗汤药,也管了些用。”
甘棠道:“你正是好年纪,还是好好调养,不要像姐姐,做下了病根,就不好了。”
季湘点头。
甘棠地母亲一旁说道:“自打你湘妹妹进来,你父日夜惦念。我就说还有甘棠在呢,时时照顾着,你父才放了
季湘道:“还请姨娘回去告诉父亲,说湘儿在这边很好,不必挂念。有空了,我就回去。”
甘棠道:“给你新做了两件死的衣裳,回去的时候不要忘了带上。”
季湘道:“我进去看看谨谡。”
甘棠便笑着看她进去了。其母忧心道:“你看她可好了些了?可劝了她?”
甘棠道:“还是从前的想法。那日皇上过来,她都避了去。看来,也像我,事事看破了,没有了杂念。”
其母怔了一会子,方道:“还是我平常不大照看她,总觉着她大了,能有什么。如今悔也晚了。”
甘棠劝了几句,其母还是不断摇头叹气,说是自己的不是。
直待季湘抱了谨谡出来,两人才换了笑面,与他逗笑。
又过了一阵,甘棠好全了,其母遂出宫去了。
这日,忽闻得景美人失足落水,腹中地孩子也没有了。甘棠心道:虽说攸儿如今不同以往,到底姐妹一场。她有没有家人,就是孤零零一个,想想也叫人心酸。打发了抹云她们备好了几样补汤,几个人抬着,往景美人的处所去了。
果然不出甘棠所料,因攸儿没有家世,又没有了骨肉,这后宫的姐妹们都是乐意锦上添花,不喜雪中送炭,门庭中冷冷清清。
攸儿见甘棠来了,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只幽幽言道:“贤妃恕我身子不便,不能起来相迎。”
甘棠走至床边,坐下来,道:“我叫人熬了补汤,你趁热喝上一碗,好驱驱体内的寒气。”
攸儿笑道:“贤妃娘娘真是有心得很。若不是娘娘来了,我是喝不上什么的。”
甘棠也不理会,接了抹云端过来的汤碗,见攸儿转过脸去,便道:“给你放在这边桌上,想喝了,就叫宫女伺候着。”
攸儿道:“我这里总共这眼前的两三个人儿,哪里能像姐姐呼三喝四的,什么事也不愁的。”
甘棠见她说话太不像了,示意别人都出去了,便道:“我看在从前姐妹地情分,今儿来一趟。你若还是从前的心,我们还是姐妹。若真是忘了我这个姐姐,那我也不求你什么了。”
攸儿抬眼看了甘棠,道:“姐姐知道我要给父亲挣清白,却站出来,给妹妹使绊脚儿,攸儿没有这样的姐姐。”
甘棠道:“你父亲去了这么多年了,琼姑姑也帮着你,你又在乾熙宫伺候着,难道你还没有清楚?”
攸儿扭过头去,不搭言。
甘棠又说道:“前头我早叫了父亲托人给你查明了地。你父亲为官确实谨慎清白,就是那年却贪了官银。恰逢上头抽调军饷,你父便有了亏空。这才查办了。如今我想来,你父既是廉洁,为何要拿了那笔银子。至今那银子没有查出,攸儿,你该知道那银子的去处才对。”
攸儿怒目而对,道:“甘棠姐姐倒是查得清楚明白。那今天,攸儿就叫姐姐听个尽兴:我父一心将我送进宫来,只因官职卑微,希望能花些银两获得提升,好教我进来了,靠着父亲地名衔,能早些有个名份。没想到事发,获罪。我父就拿了那笔银子,打点了,我才进宫做了奴才,保了命。姐姐可清楚了?你快些回去,告诉皇上知道,叫人来拿了我去。”
甘棠摇摇头,道:“妹妹心机大,看来是要了了你父地心愿。可是何必要害了贤妃,心里就好受么?”
第一百零七章夏音
攸儿面色一白,双眉一拧,辩道:“你不要拿这个来冤枉了我。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害她?”
甘棠一笑,道:“此事瞒不得所有的人。你心中有数就是了。如今你虽遭了这个事,总是封了美人了。姐姐就走了,你歇息罢。”
攸儿冷冷道:“季昭容好走。这妃没有行册礼,昭容也要谨慎呢。”
甘棠一愣,笑道:“劳妹妹费心了。”
攸儿躺在床上,看甘棠还是从前不紧不慢的步子,款款出去了,也记得与她的姐妹情分。只是她却出来挡了自己挣荣的路儿,更是愤懑多些,心道:咱们既各自挣着命,到了这一步上,还能顾多少?就看各人的命数了。你既能获了皇上的宠爱,我岂有不能的。
一宫女端了补汤过来,道:“温和着,正好喝,烫不到嘴。”
攸儿看看,道:“都倒了去,我不喝。”
那宫女劝道:“这是主子份例里没有的。还是身子要紧。待主子身子好了,过上几年,这些也就都有了不是?”
攸儿看她一眼,道:“你很会说话。只是我心里不自在。都倒了去。”遂转身朝里睡了。
那宫女看看手中的汤碗,暗暗摇摇头,依她的话倒了去。正叫人抬着食盒出去,碰上尚才人进来。
尚才人道:“不是在屋里伺候景美人,你们这边人少些,又出去做什么?”
那宫女忙道:“是这几样东西不好了。我们倒了去,省得时间久了,闹得屋里头有了味儿。”
尚才人一看是双层的剔红食盒。面上鸳鸯荷花的图样,四围兰草的花儿,便知这不是这边的东西。定是不知哪个上头地娘娘。或者主子,送了过来。景美人不喜的。唇边微微一笑,迈步进来了。1……6……K
攸儿早听见她的动静,不好在床上装睡,叫宫人给放好了被褥,靠了上头。与尚才人说话。
尚才人道:“妹妹进来这些时候了,姐姐也来得不勤,全因着妹妹是皇上跟前地红人儿,姐姐不好往前凑的,免得叫人说是去倚势地。偏赶上妹妹怀的是贵子,担不了天大的福气,没了这个孩子。姐姐听了,心里也难过得很。因姐姐也是没有生育,看谁有了。便心里馋死。看见一个公主、皇子的,心里就痒痒得很,非得抱在怀里亲个够。”
攸儿知道皇上也召了尚才人到乾熙宫的。言辞上也有几分客气,道:“先时心里也难过得很。这几天想开了。是命中就没有这个孩子罢了。”
尚才人道:“妹妹不是平常人儿,若是。早整天哭天抹泪地,拔不出来了。等妹妹能下床了,还要到姐姐那边走走。”
攸儿虽知这后宫里头,难逢一份真情义,好歹能有个和自己说说话儿,也是难得。等十五过去给皇后请安,不至于连个说话人儿没有。当下,笑道:“妹妹也是个好动的人,不愿闷在这处,过几日,妹妹便过去找姐姐。”
尚才人道:“妹妹前头总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听说一个叫做夏音的?”攸儿过来之前,皇上就带了她去看过那个宫女雕物件。长相是普通,可是若整天见的都是牡丹芍药,猛不丁碰见一朵小小的野菊花儿,也能有几分新奇的意思。加上她那一双少见的金莲,皇上对她倒也另眼看待了。不自觉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足,也是小巧玲珑,只是若和她一比,就显得拙笨了,可见老天有眼,总不能叫一个人把天底下的好都给占全了去。
遂道:“我过来时候,她还没有过去。不过也见了两面。看着憨憨地,却心机灵巧,能刻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双金莲,少人有的。”
尚才人道:“妹妹躺了这些日子,不知道许多事呢。她如今正顶着你的那份差事,每日在皇上跟前伺候。听说皇上还赞她娇憨之人地好也是无人能比的。前头我没有过来时,在太妃娘娘那边贴身伺候,她是抹云手下地宫女,不过跟着混混日子罢了。妹妹在皇上那里伺候得面面俱到了,她哪里就能叫皇上说那样地话。我是不明白的。”
攸儿道:“各人有各人地好。听说姐姐的才情就是皇上赞的。这也是别人羡慕的。尚才人心里便有些自得,看攸儿有点子累了,遂嘱她好好歇歇,出去唤了侍女走了。
有一搭没一搭走在甬道上,尚才人远远看见几个公主由嬷嬷伴着,正往这边说笑着走过来了。心中有些刺痛,便闪过了一边,绕过亭子,在石凳上坐下来。听那些人走过来了,扭过头去自花树间看。常见的几个公主,除了几个嬷嬷,还有几个伴读的跟着。听说贵妃的妹子、甘棠的妹子也进来了,只是没有机缘碰见。好好地看了,只因隔着些路,也看不真切。遂打消了念头,靠在栏杆上头,看鸟雀在枝头上转圜。
这尚才人嫉着的夏音正坐在乾熙宫一间朝阳的屋子里头,静心地琢一个双鲤。鱼头、鱼身已出来了,就剩下鱼鳍、鱼须子还没有成型了。有心在皇上跟前作出样好的来,便将两片木头放下,好好的酌量。看看窗外,几个公公正将种着花的大瓷缸子搬了别处。几株有些不好了的菊花,也另换了好的过来。
一看见了菊花,却又触动了心事:那对小瓶去了清袖堂了,好过放在架子上头,每每看了,心中便十分不舒坦。那空林也是不看眼色,这时候还要时时地给自己找难堪,实在是叫人头疼。皇上对自己也有了几分眷顾,这是朝思慕想的好事。自己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虽是他前头帮了自己,自己也没有求了他,是他自个儿赶着教了自己这个。因自己前头是跟着甘棠做事,甘棠自打去了槛寿堂,平日嫌怨甘棠的便打发了自己去做杂事。好在机缘巧合,老天有眼,竟得了那项好处。跟着公公们去工坊中搬送东西,他瞧见了那样东西,便凑了前头来。回回偷着教了自己一点技艺,时日长了,也能上了道儿。谁知道合该自己是到不了那个地方,竟叫皇上看顺了眼了,叫自己来了这边。若能有什么事叫他死了心,就好了。
正想着,皇上轻步进来了,夏音忙站起来。
皇上道:“怎样了?”
夏音低声道:“鱼尾刚完了。”
皇上拿起来,细细看了,道:“这刀法上有些空林的样子。”
夏音道:“空林师傅雕出来的东西,奴婢怎能比得了?这都是奴婢得空的时候,就寻块树上落下的木头,慢慢雕磨着玩。哪里能说上什么刀法。”皇上笑道:“也不必说这样的话。且放下这些,和朕出去走走。”
夏音便微微低着头,跟着皇上出来宫门。宫女、公公们在后头跟着,捧着一应用的东西,倒是一声不闻的。夏音落皇上三四步远,缓缓跟着。这样既能听见皇上说话儿,也不会越了自己的身份。
正走着,便碰上了几个公主过来了。
皇上便笑问道:“到哪里了?”
有公主道:“皇后叫我们过去说说话儿,这是才从凤坤宫出来。”
皇上点头,看到了季湘,便道:“这位姑娘以前没有见过的。”
公主道:“是贤妃的妹妹,伴我们读书。”
皇上点点头,见季湘站在那里却是并不脸红窘涩,又与公主说了几句话,公主们便去了。
第一百零八章 忧喜
眨眼间,下霜了。
甘棠抱着谨谡站在屋内,看大鹦鹉还在外头,便道:“天也冷了,把那大鸟拿了进来,看冻坏了它。”
专伺候它的宫女忙将大鸟提了进来。抹云道:“还是放到别的屋里。猛不丁地冒出句话来,别吓了六皇子。”
那宫女便提起大鸟欲放到别处,那大鸟养熟了,倒是认人的,许是看见了谨谡,便哑声哑气地叫道:“父皇到了!父皇到了!”
那谨谡也知道些事了,放下了手中捏挲的甘棠颈上的一串石榴石珠子,四处看了看,见没有父皇的人影,便委屈地哼唧了几声,接着“哇哇”哭了起来。
甘棠见他这样,心里也烦躁起来,忙叫那宫女快些出去。抹云、藏梅也拿了几样谨谡平常喜欢的物件儿,上前来哄。
一家人正乱着,季湘进来了。陪着来的有一个宫女并两个嬷嬷。
甘棠便先叫抹云将谨谡抱了过去,自己过来招呼两个嬷嬷。
那两个嬷嬷也是有眼色的人,以前还坐在凳子上,与甘棠说上几句话,今儿便急着去了。
季湘看谨谡这样,便从袖筒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单肚子葫芦,揭开了盖子,竟爬出了一只翠绿的小蝈蝈。
那谨谡见了,也就不哭了,专心地看那个蝈蝈。
甘棠笑道:“从哪里得来了这个?姑娘家家的,也看着这个好了?”
季湘道:“哪里是我喜欢。姐姐忘了?只要是两条腿以上的东西,我就怕得要死了。看见贵妃的妹子手里有两个,我想着要一个过来,给谨谡看看也好。”
甘棠笑道:“亏着你来了。要不然这场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止了呢。”
季湘随口问道:“姐姐不是好好看着妹妹的外甥,又惹他做什么?”
甘棠道:“哪里惹着他了。。wap;16K.Cn。是在屋里头闷着,心里不高兴了。”
有宫女进来道几个主子过来找甘棠说话甘棠见季湘皱眉头。笑道:“不到这边来地。你和抹云说说话儿罢了。”说完,就过去那边屋里了。
季湘逗弄了谨谡一会子。看抹云一旁绣着花儿,便道:“刚才谨谡是怎么了?他素来是不爱哭的。”
抹云抿抿嘴儿,低声道:“皇上有半月没有到这边来了。娘娘倒是不在意的,就是六皇子心里稀罕他父皇,一听父皇两个字。便要哭闹。我看着心疼,可我们也没有什么法子。说多了,娘娘心里不好受。季姑娘是娘娘地亲妹子,也能递上话儿。好好和我们娘娘说说。好歹能求着皇上过来两趟,六皇子也就好多了。娘娘每日单等着皇上过来,这可是不好。别处的娘娘、主子,哪位不是一天三趟地给皇上送这个、递那个地。我们娘娘总是淡淡的。眼看着这时候了,还没有正式行册礼,我们一边看着心里很急。”
季湘道:“皇上待姐姐是用心的。不然也不会下旨封了妃子。这才多少时候,不会就这样罢了的。”
抹云道:“季姑娘是进来不多时候,哪里知道那么多呢?这里没有别的人儿。我这个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