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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艾希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虽然她没有开口答应,但沉默本身就代表了我会帮你。
所以那两把长刀毫无意外地在即将砍刀陈森然的时候停在半空,接着是低沉的闷哼声,突如其来的冲击感和刺痛感让这两把刀的主人只能把刀势收了回来。
因为有两支箭悄无声息地射中了他们的肩膀,他们此刻还能拿得住刀也只能说是顽强地毅力以及箭手恰到好处的手下留情。
陈森然瞥了一眼那两个人的伤处,再一次赞叹艾希这个女人的善良,她原本有机会一击必杀那两个人的,但是她考虑到陈森然在这里,又想到泰达米尔那闻名雪山的护短个性。仅仅只是出手伤了他们,伤得也恰到好处,既没有再让他们继续有机会攻击陈森然,也没有在一开始就彻底破坏了这次陈森然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盘的赌局。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陈森然不得不改变了自己之前对于艾希的看法,这个女人其实意外的聪明,从前真的仅仅只是她太骄傲了。
火把在那两个蛮族武士受伤的下一刻亮彻了整个临时营地,所有的蛮族人都从自己的帐篷里扑了出来,他们抽出自己已经磨了很多天的刀,张着血丝满布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森然这个忽然闯进来的陌生人,就像是一群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
“泰达米尔,这就是你们蛮族人的待客之道?”陈森然这句话说的不是太大声,却说的很妙。他直呼泰达米尔的名字,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人身份,甚至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全盘计划,他又故意把待客之道的客字念得很重,表明自己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说话的。
只要泰达米尔不是太蠢,那么他就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的人杀了陈森然,更何况现在要杀陈森然也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又有三个蠢蠢欲动的蛮族武士的手臂被艾希的箭射穿了,他们的刀掉在地上,发出了低沉的闷响。
“你不怕死?”终于有人说了第一句话,说话的人是从唯一的一个山洞里走出来的,他拖着自己的刀,走得很慢。
“我很怕死。”陈森然终于借着那些火把的光芒,看清楚了这个半生经历如同传奇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漆黑色的寒铁铠甲,头发是黑色的,刀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里闪动的那种难以掩藏的如同野草般的坚韧与残忍,那么他看起来就仅仅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蛮族武士。
“你以为那个只会在暗处放冷箭的女人可以阻挡我的步伐?”眼中有着无穷野草的男人举起了那把他一路拖行的长刀,缓缓指向了陈森然。
尽管泰达米尔没有说出任何血腥残忍的话语,可是就在刀尖指着陈森然眉心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会死。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那么一场范围不大,却足够埋葬这里所有人的雪崩呢?”陈森然忍不住退了一步,手指间的那一缕蓝色的火光却不停顿地飞上了还在落雪的天空。
下一刻,猛烈的震动从两百码之上的土地传来,有积雪大片大片地落下。
“你……很好。”泰达米尔终于看到了这个敢于单刀赴会的男人的底牌,很可怕,直中自己的软肋,所以他只能放下了刀,“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要和你打一场。”陈森然看着泰达米尔认真地说。
所有的蛮族武士都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谁都知道泰达米尔的勇猛无敌,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家伙竟然敢挑战他们的王。
甚至连泰达米尔本人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可是陈森然还是保持着那个认真的表情,用认真的语气继续说:“我要和你打一场。”
一个人若是用认真的表情,认真的语气,反复说一件看起来很可笑的事情的时候,那么他真的是认真的。
没有人再笑了。每个人蛮族武士看着那个孤立于人群之中的瘦弱男人,有了一丝难言的敬意。
雪,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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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看古龙,看陆小凤传奇。
西门吹雪对陆小凤说:每一幢房子都是无价的。
陆小凤不解,问为什么。
西门吹雪说:因为房子里的人,也许有一天也会名动四方的。
莫名感动。有一种东西瞬间冲破皮肤,深入骨髓。
为了,有一天名动四方。
第一百五十页 陈森然的狠厉
“条件是什么?”泰达米尔不是蠢货,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完全可以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雪崩彻底埋葬掉他的五百个兄弟甚至是他自己。但是对方没有这么做,而是一个人跳了下来,面对五百多把长刀。
对方当然也不是蠢货,他敢跳下来,甚至提出要跟自己决斗这种看起来可笑的要求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有比杀了自己更大的图谋。
“你赢了……”陈森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泰达米尔,“我放你们走。”
“那么你赢了呢?”泰达米尔知道这个才是关键,尽管对方赢自己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从对方之前的所有不动声色完成的布局来看,这个年轻人不应该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等我赢了再说。”陈森然摇了摇头没有说出赢得条件,似乎是他自己也对自己获胜不抱太大的希望。
“怎么比?”泰达米尔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希望跟自己比刀,先不说对方没有拿武器,就算对方带了武器,那么刚才的那一刀也绝对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厉害。
“空手。”陈森然本来就不准备跟对方这个以那把凶悍的大刀出名的蛮王比兵器,刚才的那接近死亡的一刀更是让他对对方的那把长刀有了十二分的忌惮,更何况,他在布局整件事的时候,支撑起这个点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的这一副拥有着可怕恢复力的身体。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之后,已经能够发挥出最高达到猩红烈焰百分之五十能力的身体,就算是眼前这五百个男人每人给他一刀,他也绝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好无损的重新站起来。
“怎么样才算赢?”泰达米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刀交给了一旁的手下。
围着陈森然的那些蛮族武士自觉地退到了平台的边缘,留了一块较大的空地给这一场在他们看来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决斗。
“谁先没有力气挥动拳头,谁就输。”陈森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的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泰达米尔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什么陷阱里。
不过泰达米尔没有再说什么,这关乎于一个王的尊严。既然答应了,那么就没有任何的借口退后或者反悔。
于是他只是走到了陈森然的对面,张开了他那双肌肉虬结的手臂,朝着陈森然点了点头说:“你来吧。”
这在他看来算是他对于眼前这个勇气可嘉,头脑惊人的瘦弱男人的仁慈。
“你在侮辱我吗?”陈森然一动都没动,他看着泰达米尔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如果说所谓的蛮族之王只有这样的心胸,那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听到陈森然这句话,周围围着的那些蛮族武士们纷纷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因为陈森然侮辱他们的王,有人甚至已经忍不住再次抽出了长刀。
“很抱歉,是我的不对。”泰达米尔的表情直到这一刻才有了那么一丝认真的样子,他挥手制止了周围的人躁动,身体微微弓了起来,“是我忘记了,对敌人的尊敬,也是对敌人的尊敬。”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人已经如同狼一般窜了出去,速度快的惊人,极烈的进攻甚至卷起了一道磅礴的雪雾。这表明泰达米尔拿出了他的实力,也表明他开始真的认真地把陈森然当做一个对手。
所谓后发制人在千钧一发的战场上往往是个笑话,在那种生死之间,比的就是谁的刀快了那么一寸,先斩下对方的人头。所以他抢先出手了。
陈森然在泰达米尔的身体窜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启了无极之道,精神力迅速进入了水流的世界。
所以尽管泰达米尔的气势磅礴,周围的雪雾也极能扰乱视线。但是在水流的世界里,陈森然只看到了一条可以穿破任何山川的一往无前的河流。
“啪——”低沉的**撞击声在空寂的雪夜里响了起来。
几乎是在泰达米尔的拳头从那漫天的雪雾里冲出来碰到陈森然的那一刻,陈森然的身体就被整个轰飞了出去。
“卡拉拉——”清脆的像是炒豆子一样的声音在空气里清晰无比,很明显,陈森然断了很多的骨头。
泰达米尔看了一眼那个飞到了平台边缘才堪堪停住,差一点就要掉下去的年轻人,呼出了一口气说:“认输吧。”在刚才拳头相撞的那一刻,他已经基本估算出了对方可能的实力,硬碰硬的话,对方最多还能吃自己三拳就会彻底死去。
他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勇气和头脑,所以他不准备杀了他。
直到三息之后才有些艰难地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的陈森然,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挥动着手臂开始重新走向角斗场的中央,在他走动的时候,空气里再度爆发出那种如同炒豆子般的脆响,只见一阵火焰般的光芒流过,陈森然原本已经差点见骨的手臂以飞一般地速度愈合。
直到他走到泰达米尔面前三码的时候,他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他看着泰达米尔闭上了眼睛说:“继续。”
面对这个年轻人所表现出来的诡谲,泰达米尔再次皱起了眉头,看起来这个年轻人依仗的就是这种可怕的回复能力,否则他绝对不会提出跟自己决斗这种可笑的要求。
只是,你这种能力可以用几次呢?泰达米尔扯了扯嘴角,心里涌起了一丝战意,他的整个人再次如同狼一般窜了出去。
面对那一道再次迎面而来的河流,陈森然还是没有选择躲,事实上他在第一下的时候就可以凭借着无极之道的神奇多过对方的攻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要折服眼前这一帮整天在流血的男人的唯一的方法就是……
自己流更多的血。
当狼一般的泰达米尔挥舞着熊一样的拳头再次撞上了陈森然的拳头的时候,陈森然再次被毫无悬念的击飞了出去。
五息之后,陈森然再次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原地,闭上眼睛说:“继续。”
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再次立定,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的阴影,被这个男人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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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天晚上会没网用。。提前更新了。。。
第一百五十一页 赌注
“啪——”沉闷的**撞击声第无数次在空寂的雪夜里响起。
那种原本足以激起在场每个蛮族武士内心最深处的杀戮**的拳拳到肉的声音,在这一刻传到他们耳朵里,像是一支钢针,每个人的神经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因为下一刻,那种如同炒豆子般的脆响再次在空气里响了起来,那个瘦弱的身影再次一步一步从漆黑的平台边缘走了出来,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没有恐惧、害怕、痛苦,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以外,这个男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他说:“继续。”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人几乎忍不住呻吟了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就像一个打不死的魔鬼,如影随形地缠着你。
在这一刻,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觉得自己战无不胜的王,可能……会输了。
因为泰达米尔开始喘息,喘得很厉害,他那双就算是昔年成名之战时,提着刀追了诺克萨斯人几万码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泰达米尔已经挥舞不出那种狂猛的拳头了,刚才的那一拳,陈森然只是被击飞了十码,比一开始少了十二码。这证明,泰达米尔快要没力气了。
这个曾经无敌的蛮族之王,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陈森然用这种近乎无耻的办法,打到近乎力竭。
但是没有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敢于说,你这个无耻的胆小鬼。因为在场的五百个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在承受了无数次全身骨头爆裂之后,还敢站起来说:“继续。”
那种对自己残忍到近乎于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自己的狠厉,像一根刺深深地钻入了每个人的心里,他几乎都不敢再去看那个瘦弱的原本根本不被他们看好,认为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干掉的男人。
尽管他们不想承认,但陈森然确实是个可怕的敌人。
看着那个年轻人再次站起站在那里,泰达米尔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当然已经知道自己是的的确确落入了眼前这个瘦弱家伙的陷阱里,但他无话可说,除了对方那近乎变态的恢复能力之外,其他的东西,没有一丝是取巧的,每一次流血,每一次骨头碎掉,都是真真切切,来不得一丝假的。
所以,自己输得也不算冤枉。输,是的,输。泰达米尔已经决定认输了,尽管自己还有力气再挥舞拳头,而对方似乎也快到了极限了,也许下一次对方就会被自己打趴下再也站不起来。但当他看着那个年轻人,看着他眼睛里那种深深隐藏着的几乎浸入骨子里的凶狠的时候,他还是决定认输。
因为他熟悉那种眼神,很多年前自己爬行在那一片如同通往天堂的最后荆棘的冰壁时,从坚冰中反射出的就是这种眼神。
那是谁也不能阻挡的眼神,死也不能。
所以他叹了口气笑着说:“我输了。”
说的坦然而轻松,就像是说,年轻人,我输了,但不是输在你比我强,只是输在你比我狠。
在场的每一个蛮族武士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人觉得自己的王认输有什么可耻,更何况,泰达米尔没有拿刀。
“谢谢。”陈森然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露出任何高兴或者兴奋的表情。事实上,他也实在没有力气去高兴或者兴奋,他怕他一放松就会直接整个人裂开来。
他的身体也确实到达了极限,如果泰达米尔再给他一拳,他就只能超负荷运转猩红烈焰,那样的话,或许他还能站起来,但是也许就在站起来的下一刻整个人连同这个平台上的每一个人直接湮灭在这一片空间里。
但是幸好,他赌赢了。
是的,不管怎么样,他赢了。赢了就是结果,结果最重要。
所以赢家该收取赌注。
“那么,现在,到了公布赌注的时候了。”陈森然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有血已经在喉咙口徘徊,整个身体撕裂般疼痛,也幸好那无数次的骨头断裂让他的痛觉神经麻木了一些。
听到陈森然开口,原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蛮族人的神情都是一滞,这种从一场残忍到残酷的决斗忽然转向铜臭味十足的交易的感觉让他们感到不适,以及一丝不安。
但是输就是输,耍赖是被他们看不起的,所以他们只能期望这个家伙不要提出太过过分的要求。
而陈森然也确实不想提出太过过分的要求,毕竟,现在他仅仅只是靠着一场流血的对赌,赌回了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如果说,再多一点,就是眼前这群家伙听自己说话的时候的敌意会弱那么一些。
“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吧?”陈森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遥遥欲坠,他只能原地盘腿坐下,不敢再动一动。
“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泰达米尔看着陈森然荡开一笔,倒也不急,其实陈森然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抵推断出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斯维因的计划已经被他们完全知道了,又比如说,陈森然如此大费周折的兜了一个大圈子,绝对不会仅仅只是想要坐下来说一会废话。但是陈森然不急,他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