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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马车停了。
毫无征兆的。
在一个绝对不是陈森然住所的地方。
陈森然却并不意外地微微叹了口气,继续翻着手里的散文。
暗夜寂寥。
车外的车夫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浓重的黑夜里,只有点了一盏昏黄的魔法灯的车厢里有轻微的翻页声,陈森然一边翻还一边从一旁的酒柜上取下了一瓶陈年的红酒。
他手法娴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有功夫看着书本在灯光下念出内容:“当马车停下,四野里的怪兽们便朝着灯光的方向扑来,它们想要光明,就像是一群渴光的飞蛾。”
它们想要光明。
他们。
他们!!!
黑夜里的他们。
所有的为陈森然而来的他们。
静静地待在黑夜里,并没有第一时间朝着光明扑上去。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他们。
没人想第一时间动手,每一个人都在等,等一个炮灰。
先去试试那一团光明到底有多浓重,是不是浓重的会直接将扑上去的飞蛾烧成灰烬。
每一个人都这样想着,以至于每一个人都压抑住了自己的呼吸,想要躲避别人的感知。
局面一下子变得诡谲起来。
寂静,极端的寂静。
只有陈森然在车里翻书,翻得不疾不徐,不害怕也不畏惧。
他甚至还偶尔抿两口红酒。
悠闲的简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午夜的郊游,而不是正在经历一场凶险的围杀。
“它们逡巡不前,像是怕了那光,又像是怕了哪些同类,可是光并没有灼烧它们的皮肤,同类并没有蚕食它们的躯干,它们到底在怕什么,它们到底在怕什么?”
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撕拉——”终于,黑暗中有人攻出了第一击,朝着马车,凛冽的像是寒风,快的像是闪电。
是一把刀。
一把好刀。
好快的刀。
一瞬间,其他的人也像是被激活了一般,跟随着那一把快刀,一同朝着那一辆黑暗中的马车冲了过去。
一时间暗夜里到处都是破风声。
“来了,它们终于来了,可是到底是犹如恶魔般可怕,还是犹如飞蛾般脆弱呢?”(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状态不佳。
见谅、
第二百五十三页 黑夜,也会怕我
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突起。
原本刺向马车的第一刀骤然变向,朝着其他的动手的人猛然回击。
几乎是同时,那些一同出击的人当中起码有三个人瞬间倒戈。
但是其他的人却没有猝不及防,他们像是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稳稳地接住了倒戈而去的攻击。
一时间,战局从围攻马车,变成了黑夜里的乱斗。
而陈森然依旧端坐在马车里,不疾不徐的,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般,继续念着书上的文字:“它们想要杀死光明,但它们也想要杀死对方,它们是一种生物,却又绝对不是一种生物。”
黑夜里的乱斗一触即逝,毕竟不是真的生死相搏,没有人想在这样一个黑夜,这样一个地方丢掉了自己的命。
黑夜再度陷入了寂静,像是大家都已经探到了对方的深浅,有了顾忌,开始对峙。
但这一次的对峙依然短暂,黑夜只陷入了片刻的寂静,一点极致的蓝芒便从黑夜里再度升起。
它以一种无所顾忌的强横姿态,一直冲向了那一架马车。
如同一颗流星。
而就在这一点蓝芒骤然亮起的刹那,黑暗里隐约有一声低呼。
但这一声低呼实在太低不可闻了,没有人在意。
大家都在屏着呼吸等待着结果。
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试刀,一块更为强大的磨刀石。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一道极致的蓝芒没有引起任何的剧烈的碰撞,它冲到了马车面前,将马车的车厢映照的像是结了寒霜。
然后,它就不见了。
对。就是不见了。
不见的无比自然,协调。
就像是一朵烟花到了尽头,一颗流星燃烧殆尽。
平静的,仿佛一颗没有激起任何涟漪的石子。
车厢里的陈森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他摇着头笑着又翻过了一页。继续低声读:“它们总是无所畏惧,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要对任何事情都保持一点点畏惧之心的。”
这一次,陈森然的这一句话,虽然无比低声,却居然传出了车厢,传到了外面无边的黑暗里。
黑暗沉默。
每一个人沉默。
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那犹如祷文的低语。
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这是无形的威胁。
刚刚那悄然消逝的蓝芒已经印证了那个车厢里的存在,是一个值得畏惧的存在。
他们应该退去。
今夜到此为止了。
可是。
可是。有人不服。
有人不甘心。
他不知道畏惧,他也不想畏惧。
就算是畏惧,他也不会对车厢里的那个人畏惧。
于是,更多的极致的蓝芒开始朝着车厢飞去,而黑夜里,更是隐隐的响起了犹如风铃般的掠动声。
“呤——”起初是一声,瞬间就变成了很多声,近而是整个世界都好像被包围在了风铃中。
万千的风铃震动。
一道突兀到了极点的硕大蓝光在黑夜里徒然升起。犹如……
一轮弯月!!!
“呤——”风铃声到达了极致。
而被蓝芒彻底照亮的马车,在霍然阔大的天空下。渺小的如同一堆砂砾。
好像轻轻一碾,就会化为灰烬。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无尽的风铃声里,有人低语着。
随着他的低语,那一轮蓝月,轰然而出。
“呤——”一瞬间,整个世界被风铃声淹没。
所以也就没有人听得到——
那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伊泽瑞尔!!!
是一个女人喊得。
不过陈森然听到了,他微微抬起头隔着车厢望了一眼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右手继续翻着手边的书。
他当然也听到了那些已经将他包围的风铃声,他也感觉到了那一轮铺天盖地的巨大的蓝月。
可是他毫不在意。
因为,今时不同往日。
他。已经是这个世界的真神了。
“神说,黑夜也会怕我。”
黑夜,也会怕我。
巨大的月轮狠狠地碾压向渺小的车厢,但是,诡谲的是,那一辆马车却依旧安静地摆放在那里,连马儿都没有一丝慌乱。
月轮压进,风铃声已经同化了整个世界。
终点在哪里?
没有终点。
巨大的月轮一靠近马车,就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直到整个世界再度归入黑暗,风铃声散去,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伊泽瑞尔!!!”直到这时,那在黑夜歇斯底里地喊叫声,才终于被所有人听见。
但,那个散发着极致蓝芒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无踪。
他也像是早就料到了自己这一击必将徒劳无功,他只是打个招呼。
就如同两个久未相见的人重逢,一个说嗨,好久不见,另一个说,真的好久不见。
黑暗终于落下。
暗中的人们逐个散去。
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一把刀已经试过锋芒了。
锋利无匹,不可轻惹。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
那一辆没有了车夫的马车,忽然间自己动了起来,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般,赶着马开始朝着陈森然的居所而去。
——————————————
探查结果很快摆放到了各个势力的案头上。
大部分的评价是深不可测。
而给安妮的答案却是完全不同。
以下是她和小丑之间的对话。
“是他吗?”
“我不知道。”
“一定是他。”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已经……”
“我已经四年没有见他了,可是,他身上的味道,气息,我过了一百年都绝不会忘记,一定是他。”
“那就是他。”小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与此同时。
高天之上。
那些看不见的繁星背后。
两个笼着双手的黑袍人在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是他回来了吗?”
“不,是他们回来了。”
“他们?”
“对,他们。我们的老朋友。”
“要通知那个只会吸血的蠢货再去试试吗?”
“不必了,总有人会替我们尝试的。”这个黑袍人顿了一下,看着被黑暗笼罩的战争学院,忽然用一种无法捉摸的疑惑语气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回来了?”(未完待续。。)
ps: 睡了,好累啊。
第二百五十三页 他
“来一杯绯色幻想。”
战争学院之外。
蓝色月轮升起之时。
召唤师酒馆。
格雷夫斯在吧台前坐下,将一枚金币推到了酒保的面前。
已经蓄起了胡须的乔伊将那一枚金币收下,不动声色地快速给格雷夫斯调了一杯他点名的酒,才说道:“绯色幻想,好几年前流行的酒了,难得有人还回记得它。”
“我好多年不来大陆了。”格雷夫斯喝了一口那一杯不知道由什么酒液调成的绯红色液体,微微眯起了眼睛。
“很多年?”乔伊重复了一遍,却没有再说多说什么,他在这个酒柜后面干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要找个人。”格雷夫斯摇晃着那半杯绯红色的酒液,缓缓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您想要找谁呢?”乔伊拿起了另一个酒杯缓缓用布擦拭了起来。
四周围人来人往,隔壁的搏击俱乐部拳拳到肉。
“一个女人,我听说她在你们这很有名。”格雷夫斯还在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眼神专注,像是酒杯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真不好意思先生,如果您想要找女人,可就来错了地方。”乔伊放下酒杯,看了格雷夫斯一眼,继续抬手开始擦拭。
“有人告诉我她就在这里,我一定要见她。”格雷夫斯也放下了酒杯,看向了乔伊,很认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先生。”乔伊终于也认真了起来,他和格雷夫斯对视了起来,用一种远远超出一个酒保的气势。一字一顿地近乎警告地说,“我不管你是谁介绍来的,如果你想杀人,那么抱歉,我们暂时不提供这项服务,希望你理解。”
“好吧。”格雷夫斯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他笑着摇了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推向了乔伊。
“你……”乔伊刚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清楚那件东西以后,他顿了一下。
那是一张纸牌,一张并不出彩的纸牌。
但却足够乔伊换个话题。
“这是什么?”他看着在昏暗的灯光里有些模糊不清的纸牌问道。
“命运卡牌。”格雷夫斯将手从那张卡牌上彻底拿开,显露出了整张牌上的内容。
被簇拥的命轮。
命运之轮。
“逆位命运,代表不可阻挡的轮回和命运,也就是永无止尽的厄运。”格雷夫斯一边重新拿起酒杯,一边笑着说。“至少当年给我这张牌的人是这么说的。”
“那可真是糟糕的命运。”乔伊有些看不透面前的男人了,他只能这样说。
“去吧, 把这张牌给那个女人,她一定会见我的。”格雷夫斯耸了耸肩膀,并不在意乔伊的态度。
“你确定?”乔伊有些迟疑地拿起了那一张平凡却又充满了奇诡气息的卡牌。
“我当然确定。”格雷夫斯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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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女人在格雷夫斯的旁边坐下。
至于说为什么格雷夫斯知道是女人,废话,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的。
“我应该认识你吗?”这是女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不,你一定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就够了。”格雷夫斯摇了摇头,又朝着对面的酒保推过去一枚金币。“给她也来一杯绯色幻想。”
“绯色幻想?”女人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一定挑了挑眉毛,因为她显得有些惊讶。
“对,绯色幻想,怎么样,熟悉吗?”格雷夫斯将调好的就推到女人的面前,笑的有些玩味。
“他很爱喝。”女人只这么说。
“没想到我猜对了。他在某些方面,算是个怀旧的人。”格雷夫斯慨叹了一句,“记得,我们还在祖安一起出老千骗人的时候,绯色幻想就是最佳的庆功酒。”
“你是他的朋友?”女人没有去动那杯酒。但言语里有了一丝情绪。
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激动。
“从前是。”格雷夫斯并不否认地点头。
“那么现在呢?”女人问的很危险。
危险的,格雷夫斯已经能够从她身上感觉到杀意。
“仇人。”格雷夫斯还是毫不避讳地承认,就像是他毫不担心身边的这个神秘的女人会突然暴起杀人。
要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可是大陆上最著名的杀手之一,如今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马戏团的掌刀手,身价仅次于团长恶魔小丑萨科的寡妇制造者伊芙琳。
“你不怕我杀了你?”伊芙琳的杀气已经凝固,她的杀意很重了。
“不怕,因为,我是来告诉你他的下落的。”格雷夫斯还是笑。
“你说……你知道,他的,下落?”伊芙琳的杀气一下子散去,她的声音徒然间变得竟有些颤抖,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是那样的艰难。
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已经不相信,他还能回来了。
“我知道。”格雷夫斯点头,重复道,“我真的知道,而且,我还要带你去找他。”
“你骗我。”伊芙琳的声音却冷了下去,“你是他的仇人,又怎么好心来带我去找他。”
“哈……因为,有个人,说欠你的。”格雷夫斯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继续说,“而且,我想他死的时候,可以见见他的女人,毕竟,我们曾经也是那么好的朋友。”
“死的一定是你。”伊芙琳毫不留情地反驳,但身上却已经没有了一丝杀气。
显然,她已经信了格雷夫斯的话。
“无所谓,死一个就好了。”格雷夫斯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等一等。”这时,伊芙琳才忽然反应过来,“你说有个人欠我的,是他回来了?”
他,又一个不一样的他。
“他在哪?这个王八蛋,他知不知道……”
“无可奉告。”格雷夫斯打断了她的话,快步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快速说,“要想知道你的他在哪,就跟上来,别的,不要多问。”
伊芙琳迟疑了一下,对着吧台后的乔伊说了一句:“告诉安妮,他确实回来了。”
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而吧台后面,乔伊,他的眼神,却也是一片诡谲。(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卡文卡的好厉害。
第二百五十四页 爱爱爱
“他的确回来了。”
久违的久违的黑暗圣堂里。
拉利瓦什高踞在他的王座上,保持着经年不变的姿势,俯视着其他的两个人说出了上面的话。
“他在哪?”没有人质疑拉利瓦什话里的正确性,也没有人敢。
坐在左首边的哈德森很自然地接下了这个话题。
“听说,今晚我们的小安妮格外的开心,还和人跳舞了?”拉利瓦什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而说了另一件事。
“是,是那个海上来的家伙,瞎子杰克。”坐在右首边的皮耶罗顿了一下后又说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