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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能够安全无声地潜入。
想到这里,伊泽瑞尔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下面肃杀凌厉的诺克萨斯营地。
整个营地是在一个从前隶属于瑟庄妮的凛冬之爪的前沿阵地上建立起来的,从整个营地里遍布的老朽建筑上的被冰雪侵蚀的痕迹来看,那些建筑显然并不属于这个年代,如果陈森然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些建筑是属于弗雷尔卓德帝国时期的。
因为,这些建筑统统都是像是从一整块山岩里挖出来,然后摆在那里,粗粝到死,也坚硬沉稳到死。
整个营地其实已经不能说是营地,它更像是一座被诺克萨斯军队装点起来,重新复活了的几百年前的属于那个强大帝国的城市。
诺克萨斯的军队将整个城市的四角围得严严实实,并且启用修复了一些看起来老朽,实则还有其军事价值的战争工事,将整个外围修筑的几乎滴水难进。
而它的内部,从伊泽瑞尔刚刚的那一瞥来看,有数量不明的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围在那一座堡垒之前。
那似乎是诺克萨斯暗杀队,但是据伊泽瑞尔所知,自己那一天灭杀的应该是现役的诺克萨斯暗杀队的所有成员。
那么这些人是……
而且从他的身上最新的海克斯探查仪器上传递来的信息来看,这些人的身上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种气息让这些人比寻常的诺克萨斯暗杀队强了不止一筹。
所以他们的洞察力也一定在水准之上,再加上这整个城池里一定有着隐藏在暗处的诺克萨斯大召唤师。
所以他行动的极其缓慢,以至于他翻过了屏障已经近四个小时,还是仅仅只下降了一百码,离地面还有整整一百码。
按照这个速度,至少要在昏黄的时候,伊泽瑞尔才有可能进入到这座城池。
只希望,盖伦的耐心足以支撑到那个时候。
这时一只乌鸦从远方的天边直冲而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在伊泽瑞尔的百码之外。
伊泽瑞尔连忙将全身的符文能量全开,将自己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人造皮肤都模拟成了大雪山的颜色和气息。
乌鸦擦肩而过,似乎是什么也没发现地朝着那一座巨大的军事堡垒直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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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冲破了层层叠叠如同黑色的浪潮般的诺克萨斯黑袍人部队,钻进了巨大堡垒的某扇似乎是专为它所开的窗户冲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它在黑暗里灵动地左突右冲,像是一匹识途的老马一般穿越了似乎是无穷尽的如同迷宫一般的通道,最终飞进了一间阔大而阴暗的房间里,落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肩头上。
一只手轻轻捋了捋乌鸦略微散乱的羽毛,一颗头颅靠到了乌鸦的旁边。
黑暗阔大的房间里开始响起低沉的窃窃私语。
那窃窃私语又很快停下。
“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伯纳姆将军还是坐在那一张议事长桌的尽头,双手交叉着撑着头,漆黑色的长剑放在桌上,似乎是一动都没有动过。
“是。”斯维因抬起了头,随手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条虫子塞进了乌鸦的嘴里。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斯维因随手掸了掸肩膀上的乌鸦的羽毛,完全没有在意伯纳姆这个最高的领袖在场。
伯纳姆也似乎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他看都没有看那个推门进来的诺克萨斯士兵,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像是一副年代久远保存完好的漆黑铠甲。
“报告,奥拉夫已经进入了指定区域,受到敌军不明武器轰击十三次,不死。”来报的诺克萨斯军人目不斜视地看着斯维因,口气森冷僵硬,“请求下一步指示。”
斯维因逗弄了一会肩上的乌鸦,随手将这个士兵打发了下去,看向了伯纳姆将军,没说话。
伯纳姆将军也没有说话,他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斯维因在看着自己,像他的整个灵魂都去了很远的地方。
“咳——”斯维因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突兀地在空阔阴暗的房间里响起,像是一声炸雷。
但是伯纳姆将军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我有别的发现。”斯维因不得不开口,他认真的看着伯纳姆将军的那一张隐藏在黑暗里漆黑面甲之后的脸,一字一顿道,“德玛西亚冲锋队不见了,我怀疑他们现在潜入了我们的后方。”
伯纳姆将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继续出神。
“我的人告诉我,那些原本隶属于瑟庄妮的熊人族战士以及连带着的原凛冬之爪的人不太安分。”
伯纳姆还是不置可否。
“我们的处境现在其实很危险,您……”斯维因留下了大大的一片白,想要伯纳姆将军回答。
很长的沉默,沉默到整个阔大的房间都似乎快要凝固在时光里的时候。
“哦。”沉默的将军终于开口,他只说了一个字,轻描淡写随意闲适到他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些绝对会影响到他的整个北方最终战略的大事件。
“哦?”斯维因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不满地表情,他自认智谋过人,识人也不差,可是他跟了面前这个严肃沉默的像是一个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将军很多年,却从没有一次觉得自己真正看懂过他。
“你随便吧。”伯纳姆将军终于动了动身子,他挥了挥手,让斯维因退下,像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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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真不想写,但是两天补更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真的快要崩溃了,求点票。
睡了。
第二百四十九页 长剑和斧子
时间拉回上一刻。
狂战士奥拉夫的大斧呼啸而出,空气里他的那一声吃我一斧的的低吼声还没有完全散去。
阳光从最好的角度照到那一把正在空中旋转的斧子,斧子那被岁月与鲜血磨砺的已不再光亮的表面只映照出一层喑哑的光,它没有为这弗雷尔卓德少有的阳光驻足,它穿过了光,穿过了风声,最后穿过了心脏。
这一把斧子用一种比时光还要汹涌的速度,在所有人的神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倏忽而至,直接击中了站在最前列的一个作为先锋炮灰的雪山联盟战士的身体,穿刺了他仅仅只是穿了一层厚兽皮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金属组成的防御铠甲的身体。
“呜——”直到这一刻所有人的耳朵才勉强听到那一把斧子在空气里急速穿行的声音,以及——
“嘶——————”长到嘹亮雄壮的血肉撕裂声。
那一个站在最前列的雪山联盟战士的身体在那一瞬间被轰成了无数飞溅的血肉,他的手甚至还来不及抬一下。
大斧不停,大斧继续向前。
饮了血的大斧整个斧面泛出一层暗红色的诡谲的光,它似乎咆哮似地低吼了一声,撞向了第二个人。
“嘶——————”没有任何的意外,没有任何阻挡的可能。
第二人在一下刻也变成了一滩血肉。
然后是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第六个……
直到……
第三十七个。
大斧终于在渴饮了第三十七个人的鲜血之后停了杀性。
它重重地轰击在第三十七个人的身上,这一次它没有再凶狠地穿过那个雪山联盟战士的身体,它甚至都没有碾碎那一层由兽皮和劣质金属组成的简陋铠甲,它只是狠狠地撞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将他硬生生地从原地击飞了出去。
但是那股力道虽然已不是杀人的力道,却还是足够的凶猛,它将那个战士撞到了后面的一群雪山联盟战士里面,强大的后劲直接透过那个人的身体传递给了后面的一大群人,将原本站的还算整齐的一整个方队给尽数带倒,甚至还连带着影响到了一旁的德玛西亚人。
直到此时,那一把斧子才终于停下了它汹涌的步伐,落在了地上,嵌进深厚的雪里,有未干的鲜血从斧面上淋下。
弗雷尔卓德不落雪的午后阳光漫长,拉扯着它的侧影,狰狞而残忍。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他们捏紧了手中的刀剑,死死地盯着那个甚至还没有收起手的洛克法野蛮人,生怕他再大吼一声将另一把斧子扔出来。
“让我去杀了他。”瑟庄妮的脸色变得极差,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死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寒铁链锤,似乎是真的因为自己士兵的死亡而愤怒到了极致。
盖伦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看她,他看着那一把斧子很久后抿了抿嘴,像是有些渴了一般看着那一座诺克萨斯堡垒说:“攻击。”
杰斯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试图反驳,他已经感受到了盖伦身上的杀意,虽然他是真的很想证明自己,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彻底激怒盖伦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他将那一座诺克萨斯堡垒套进了自己的瞄准镜里。
远处的奥拉夫终于收起了自己的手,他看着那被自己一斧之威吓得噤若寒蝉的数万大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哈哈大笑着捋了捋自己茂盛的如同火焰一样的黄金色胡子,朝前踏出了一只脚。
“簌簌——”这一声踩雪声让原本就已经将神经绷紧的联军士兵一愣,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而那些正在试图爬起身的雪山联盟士兵则是直接被吓得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盖伦见到这样的场面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乎是丝毫没有想要制止的意思,只是艾希发现,盖伦捏剑的手已经用力地青筋满布。
奥拉夫笑得越发地欢快,他在大笑声中踏出了第二步,然后是第三步。
他毫不停顿地开始朝着峡谷口走来,似乎是真的想要以一敌万。
联军的士兵终于开始有些骚乱了,其中素质好一点的像是德玛西亚的士兵还能保持着军纪,而像是艾希的阿瓦罗萨部和雪山联盟的军队则已经开始频频回头朝着自己的首领看,其中最严重的是蛮王泰达米尔的蛮族军队,这一群分布在峡谷口右侧的野蛮人纷纷掏出了自己的长刀拍着自己的胸口向泰达米尔喊话说:“泰达米尔,我们的王,让我们去杀了他,杀了这该死的家伙。”
“对,杀了他,杀了这该死的家伙……”
“干死他丫的……”
“咳咳咳……”泰达米尔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有些尴尬地朝着自己的兄弟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肃静,然后对着盖伦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抱歉,盖伦兄弟,是我平时疏于管教了,他们听你指挥,听你指挥。”
艾希和有些不情愿的瑟庄妮同样也发出了指令让自己的部队肃静下来,然后也看向了盖伦。
所有人都在等着盖伦做决定。
是战,还是退?
“放他过来。”说完这一句话,盖伦猛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无畏大剑朝着那一把深嵌在深厚雪地里的斧子掷了过去。
“铿锵——”低沉的金铁交击声伴随着轰然而起的雪雾在整个峡谷口回荡。
尘埃落尽的时候,盖伦已经从高地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和峡谷之内的奥拉夫相对着,朝着那一对已经交叉在一起的剑和斧子,那一片最终的决战之地走了过去。
整个联军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那一个从高地上走下来的男人,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而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墨丘利之炮再一次蓝光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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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食言,写出来了。
因为家里网还没有弄好,所以这几天更新也许会有问题,但基本不会断。
还望谅解。
第二百五十页 用我的头颅做酒杯
“轰——”蓝色的雷球第十四次划破空气朝着奥拉夫呼啸而去。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一次雷球完全没有在奥拉夫的身上倾泻任何的火力,它在奥拉夫的头顶一掠而过,朝着前方继续冲刺。
奥拉夫也像是知道那一颗雷球的目标这一次已经不再是自己,又或者是他已经完全无惧于那雷球的威力,他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姿势,他就那么垂着手,坚定沉稳地踏出了下一步,眼睛只是盯着相对而来的盖伦,没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朝着那一颗雷球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这一次它的目标是谁,结果怎么样?
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期待着那沉闷的毁灭声,以及刺目到统治一切的蓝色光华。
但是这一次,每个人都注定失望。
那一颗蓝色的之前已经表演了无数次符文魔法的轰炸艺术的墨丘利能量冲击波撞在了那一座沉默无言的诺克萨斯堡垒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强烈的闪光,没有雪雾四起,没有尘土飞扬,倒霉的诺克萨斯人血肉四溅着在废墟里哀嚎。
那一颗雷球撞在了那颜色有些发青的城墙表面,然后慢慢地没入了堡垒里,就像是一粒沙落进了无边的大海里,脸一个涟漪都来不及激荡起来就彻底被吞没不见了。
所有人都有些失望,尽管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大希望,但他们还是失望,所以他们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了那两个正在缓步走进角斗场的男人,不再去关注什么高科技的符文魔法武器,就算那一柄墨丘利之炮再一次蓝光沸腾。
杰斯也感到失望,很失望,他本来以为就算诺克萨斯人的防御再强,那一座堡垒上临时加固了许多的符文魔法,但自己这一把高科技的海克斯高能炮至少也可以轰出一些伤痕来,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感觉到了耻辱,所以他完全不顾手里的墨丘利之炮烫的需要冷却几分钟再发射而提前扣动了扳机。
墨丘利之炮再一次轰鸣。
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结果,包括盖伦。
本来他以为这是一个突破点,那个叫杰斯的皮尔特沃夫科学家还有点用,他可以从外部更早地打破这一条防线,但是现在看来,到底还是能够握在自己手里的可以挥砍的冰冷而狂野的刀剑比较靠得住。
想到这里,盖伦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本来他其实完全没必要和眼前这个野蛮人硬战的,他完全可以用人海战术耗死他,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这个野蛮人意外的强,强的已经动摇了本来就不稳定的军心,如果他再不出面,恐怕自己这一边就要被对方一个人给击垮了。
这让盖伦很头疼,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可以战胜那个正朝着自己走来的,满脸抑制不住的张狂笑意的野蛮人。
毕竟洛克法的狂战士可是号称曾经只手可屠神的可怕种族……
不过好在自己也没必要一定击败他,只要拖住时间就好,到时候伊泽瑞尔一旦成事,自己再带头冲锋,也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
这样想着的时候,雷球再一次被那一座堡垒吞噬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奥拉夫已经堪堪走到了峡谷口的位置。
见到那一张张狂的过分的北地人脸孔出现在自己不到十码的地方,一些在刚才的那一斧中幸存下来,才刚刚爬起身的雪山联盟人骨子里的血性上涌,已经握紧了他们那些简陋但是凶狠的武器朝着奥拉夫开始靠拢。
盖伦皱了皱眉头,缓缓伸起了一只手。
高地之上的瑟庄妮看到盖伦的表态,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但是最终还是发出了约束的军令。
那些已经逼近奥拉夫身周不到五码的雪山联盟人听到军令,只得满脸凶狠地朝着奥拉夫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武器,低声咒骂了几句你这个该死叛徒之类的话,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奥拉夫对于这样的言语上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笑笑,朝着他们比了一个粗鄙的手势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