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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计了,主公。”张绣、文丑、张南、张锴王平等人纷纷聚拢到我身边。张绣的一张黑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喘息道:“是谁放的火,于禁不是在外面吗?怎么会让人放火?”张南怒道:“于禁不可靠,说不定就是他放的火。”
“别胡说,文则绝不是这种人。”我叱喝道。心里坚定地想着,于禁不是这种人,我认得他,他是个英雄。
可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放火呢,这也挺令人费解的?!
袁军和叛军都怕火。只要是血肉之躯没有不被这种升腾吓破胆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残杀,奔逃着想要能冲出火场。
营寨没有门。四面都是坚实的树桩围成的木栅。大火一起,木栅早已变成火墙。火,无边无际的火。真正的火海,连立足之地都快没有了。红红的火舌吞噬着宁静的黑夜,激烈的像无数窜上天空的红色丝带。
众将各持兵器,将我围在核心,挡开一切火星和坍塌的木桩。文丑和王平身上首先起火。
“这样不行,早晚是个死,我们保护主公冲出去。”张绣指着正北面的围墙。那是天荡山的方向。
“好,我们将主公围在核心,硬闯出去。”
“他娘的,于禁怎么不派救兵,是不是反了——”众将都火了。
“走不了了——”张绣哭喊道:“娘的,围墙被泥沙包挡住了,我们过不去。”
一排排密集的火箭从营寨外射进火场,奔跑中的士兵纷纷中箭被点燃。有的顺势倒在火焰中,有的扑到战友身上,两人倒在地上,变成个滚动的大火球。人身体上蕴含的油脂,成了最好的助燃物。催化剂。大火把倒在地上的士兵的尸体,烧黑变白,油脂在烈焰中嗤嗤作响,方圆百里充斥着烤肉的香气。哭爹喊娘的叫声,完全可以震碎天空,星星和月亮悄悄躲避到阴云背后,不忍卒睹。该死的风儿,却趁势卷土重来,就像是十万邪恶的奔腾的阴兵,席卷着黑烟和火舌扫荡军营所有的角落。
不少的士兵都爬上沙泥包想从木栅上跳出去,可是刚爬到一半,身体就完全的融合在烈焰中,成了火墙的一部分。嗷嗷的叫上几声,打摆子一样抽搐滚动一阵,就没声息了。张绣提起铁枪挑起一个个沙泥包扔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半截枪身就变得通红,冒出令人窒息的白烟。我立即过去帮忙。文丑等人也学着做。半天,打开一条象征生命出路的缺口。但还是出不去,曹操做的够绝,外面靠近营寨的第一道壕沟也在着火,大概是浇了火油,火烧的很旺,同营寨里的大火,连成一片。万马奔腾般呼啦呼啦叫着。
面对火焰的淫威,我身边这些大激战中悍勇无双的骁将都无可奈何。纷纷感到了死神在眼前张开黑翼。
文丑紧紧抓着我的臂膀,铠甲上铁质的鳞片都有些发红,像一条条鲜红的舌头;“主公,走吧,我带你出去。”不容分说拔出佩刀,斩断我胸前、胳膊上的勒甲绦,将铠甲剥下来扔到地上。
“玉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丑热泪涌动:“主公,情势危急,不得已,得罪了。”耳畔风声作响,我本能的出手挡隔,彭的一声架开张绣手臂。
我猜到了几人的意思,他们想把我背出去;“不行,那样你们会死的。”张绣居然笑了,大大咧咧道:“我老张死不死的,不算什么,这辈子能和主公相交一场,死了也值。可是主公你不能死,天下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做。我们的仇还要你来报。”
文丑坚定的道:“天下可以无我,却不能没有主公。”蹲下身子想把我抗起来。我的胸腔一阵膨胀,倒退了一步,大声道:“扯淡,咱们同生共死,一起出去。谁也别想独自逃生,要死就死在一块。”
张绣急赤白脸,跳起来道:“玉宇,别管这么多,来硬的。”文丑颤声道:“主公恕罪。”突然探右臂抓过来。我侧身挡住了,怒道;“玉宇,你敢犯上。”张绣从背后勒住我的脖子,凄惨道:“主公,你要照顾我老婆孩子。走吧,你走吧。”文丑趁机扑上来,我抗在肩头。王平像死了亲爹一样,苦着脸站在一旁,火蛇已经爬到他的脚下,战裙烧着了,突然喊道:“主公,文将军,你们听,外面有喊杀声,有救兵来了。”
“主公啊,主公——”彭安连哭带喊,轰的一声从木栅外冲进来,全身上下烈火蒸腾,火红飞溅的木屑、把他和战马包裹在一片灿烂高温的星火中。
文丑拼尽了全力喊道:“主公在此,主公在此——”彭安身后跟着冲进来,朱盖、程银。听说主公没死,全都大喜过望。彭安策马而来,我一下从文丑肩头滚下来。对张绣等人笑道:“天无绝人之路。”
彭安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哭道:“末将救援来迟,请主公恕罪。主公,快上马,彭安保护你杀出去。”
彭安头发差不多烧没了,花白的胡须,眉毛也不剩一根。黑糊糊的一团,相貌认不出来了。热血填满我的胸膛,一把扶起彭安:“老将军,你骑马带路,我们随后跟来。”彭安跺脚道:“许褚、曹仁的大军已经杀过来了。主公,不要迟疑,快快上马。”
“锵!锵!锵!锵”众将纷纷拔出佩刀,齐声道:“主公若不上马,我们现在就自尽。”我厉声道:“好,不过你们要寸步不离我左右。”文丑冷笑道:“主公没有突出重围,末将怎么敢死。”
我愤然上马,高举悍枪:“冲出去——弟兄们——”有幸存下来的士兵,见到这边打开缺口,潮水般聚拢过来。
彭安率领的救兵一部分在填壕,用砂石压灭壕沟中的火头。剩下的已经和曹军展开肉搏战了。
烈火中,许褚、曹仁全身闪着赤红的光彩,纵声长啸,所向睥睨,所到之处,袁兵尸首,一片狼藉,死伤殆尽。
我悲愤无比,冲出火场,悍枪旋转着刺透一名曹兵胸口,顺势挑起来,两膀用力,猛地甩出去,砸向一丈外的许褚。
无敌的许褚正杀的性起,两年来的愤懑,在不堪一击的袁兵身体上尽皆发泄出去。大刀起处,三名袁兵,断成六截。
带着粘稠的血浆,刀身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反身疾劈,将我扔出去的曹兵,在马后斩为两截。悍勇霸道之势,摄魂夺魄,让人心悸。本书首发于,请各位大大支持正版原创。谢谢。订阅一下吧,最近太惨了!!!
“袁熙,竟然让你逃出来了,不过没用,你碰到老子一样是个死。”许褚舍弃袁兵,过来杀我。我向后一看,文丑等人都踉跄冲了出来,纷纷和曹兵接上手。张绣还趁机抢了匹马,乐的他在马上前仰后合,不住嘴的骂曹操:“曹阿瞒,老子命大死不了,你个老王八——”
我咆哮道:“许褚,你娘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和曹仁的忌日。”许褚乐了;“够狂妄的,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许褚抖马缰冲过来,凡是挡住他去路的袁兵,无一幸免——
“当”角度刁钻的悍枪和许褚大刀撞击在一起。势在必得的我全身一震,方才的一招,是我结合了赵云枪法和悍枪的精髓自创的杀招,名唤“梅花六出”,以赵云枪法的诡异速度为形,悍枪的一往无前、霸道悍勇为神。刚柔并济,刁钻怪异,一招有六个角度可以变化,下手的方位,全部都是华佗医经上标记的死穴。只要刺破两寸,必死无疑。没想到,许褚看似简单的一刀,竟然把我的后招全部封死,逼得我和他硬拼硬憾。武功之高,不得不赞一声:厉害。
悍枪银白的枪身反射强烈的火光,在空中轮出一片刺目的红,处在杀伤半径内的曹兵,纷纷坠马,咽喉被点破一个小洞,鲜血像从水枪里挤压出来一样,窜出一丈之外。有些‘中原一点红’的意思!
许褚的双眼放射鸷鹰般锐利的强光,那是高手遇到高手时的兴奋。许褚哈哈大笑:“袁熙小子,可以啊,老子陪你玩玩。”大刀从上至下斜削。
曹仁在一旁看到了,心中暗怪许褚,冲这边喊道:“许褚,跟他罗嗦什么,快点干掉他。袁熙一死,袁兵就完了。”许褚心想,说得容易,你过来试试看。
曹仁看许褚和我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还以为许褚不用心,纵马过来加入战团。一经接触那条上下翻飞,怒蛟狂龙般霸道的悍枪,他就理解许褚了,并非不用心,的确是不好对付。
厉害,也抵不住许褚和曹仁两员猛将。我抵挡不住两人瞒天席地的攻势,一时间险象环生。悍枪枪法有进无退,就算命在顷刻,也招招生猛。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架势。悍枪撒泼的状态,非常酷似于泼妇,拼着挨你一脚,也会在你脸上留下五道指痕。曹仁渐渐感到头皮发麻,在他看来,袁熙有点精神不太正常,以袁熙这种身份,用得着如此拼命吗?
曹仁想犯不着跟疯子拼命,他有些怯了,出手慢了很多。许褚可不行,他也是个不要命的,我这里奋不顾身,他比我更狠,也是两败俱伤的招式。悍枪就是此消彼长,水涨船高,对手一怯阵算是让它找寻到了破绽,接下来所要承受的就是风车一般搅动的雷霆万钧不死不休的攻势了。曹仁越退压力就越大。不过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威胁,因为许褚给我造成的压力同样很大。
文丑王平同时抢到战马。早就看到曹仁许褚在围攻丞相,太不公平了。两一致决定,围攻曹仁,以牙还牙。
曹仁大刀被文丑架开的同时,王平从身后斩来一刀——
袁兵气势受挫,火场内又损失了六七万人马,不是曹兵对手,被逼的步步后退,大批的士兵开始投降、逃跑。
我心里一直盼望有援兵赶到,可是一直打到天亮也没见一匹马过来。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敌人算计好的,所有的援兵都在路上挨了黑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好容易盼到两队人马来到,一路打的旗号是葭萌关彭羕。另一边却是曹军中郎将赵戬。两人带来四五万,全部是蜀兵。
雪上加霜!
袁军彻底溃败,没命似的逃跑。曹兵毫不费力的在身后赶上来,收割生命。逃出将近三十里,我回头一看,除了几员大将外,剩下不到千人。
“过了前面山谷,就是天荡山大营。”王平及时指明了路径。身后喊杀声一片,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来到山谷,众将一下子傻了。整个谷口都被乱石塞住,无法通行。山腰上,人影憧憧,插满曹军军旗,似乎埋伏着千军万马,山谷背阴传来阵阵喊杀声。我眼前一黑,心往下沉,完了,功亏一篑了,彻底完了,跑不掉了。
“拼了——”张绣发狠说道。
文丑冷静一下:“一定要保护主公杀出去,中原还有上百万河北军的兄弟,只要主公一口气在,一定可以为我们报仇。”
张南道:“主公,你换上一件士兵的衣服,一会儿趁机逃走。我等誓死杀开条血路,让你返回南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大家千万别放弃希望,一定会有救兵来的。众将随我拼杀一阵,看看老天给不给咱生路。”
众将轰然应诺。
司马懿就坐在左侧山谷的高处,看到袁兵走投无路的样子,笑的鼻涕都流出来:“袁熙,袁熙,你狗日的也有今天。我司马懿一生都毁在你的手上,今天叫你不得好死。”
司马懿的亲兵队长陈泰,指着山下狼狈如叫花子的败兵道:“大人,派末将去把他们活捉了吧。”司马懿道:“好,你带一万人去,和后面的追兵前后夹击,记住,千万别把袁熙给杀了,我留着他有用。”说完,又咬了咬牙,发了发狠。好像已经把袁熙嚼碎了,咽下去。
文丑看到山顶上旗帜移动,知道是敌军下山。眼神中闪过无限杀机:“主公,再不冲出去,就会两面受敌了。”
“冲。”
第十六章得寸进尺
许褚追着追着觉得不对,对面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队兵。大概千人左右,全都黑糊糊的冒着烟火气。
许褚首先大笑道:“真有不怕死的,袁熙自投罗网了,这倒好,省的我去追了。”曹仁也笑道:“过两天就可以回洛阳了,这些日子的苦,总算没白受。”
对面来的败兵,没有给两人奚落的机会,像旋风般直插曹军中路,犹如一把巨斧,把曹仁和许褚分成两排的队列,从中劈开。曹兵纷纷落马。
曹仁、许褚大怒,困兽也敢发威。找死!指挥调度大军;“打,给我往死里打。狠狠地打。”
正当两人得意忘形,觉的很快能回到洛阳的时候。身后,号角连天,大地开始颤动。整齐的节奏,肃杀的步伐,让曹仁在马上打了个寒战:“我的娘,这声音是——铁浮屠——”
是铁浮屠,张郃来了。
张郃在宕渠遥望天荡山方向火起,急忙放出信鸽询问。郭嘉此时已经得到了消息,来到帅帐,问明了情况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张郃。只有宕渠这一路兵可以绕过天荡山,直插葭萌。
张郃接到郭嘉的回信,张了半天嘴,说不出话,僵硬的舌头费了好大力气,才吐出一句:“快,全军出发,葭萌关。”
曹军最怕铁浮屠。睡觉的时候听到这三个字,都能吓醒。还没交手,意志先瓦解了。“我的娘,快跑,铁甲怪物又来了——”
“怪物来了,快跑——”
许褚和曹仁根本止不住。
一大片耀眼的铠甲从山脚转出来,虎入羊群般的屠杀曹兵。曹兵一看到这些刀枪不入的铁甲怪物就只顾得上哭爹喊娘的逃跑,连还手都忘了。反正还手也没用。这个时侯,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自相践踏,自相残杀。五千铁浮屠,把三四万曹兵打的屁滚尿流,四散奔逃。
我一看铁浮屠,心中顿时一松,死不了了,命保住了。老子要报仇,报仇。悍枪抖动起来,乘着混乱大杀曹兵,把曹兵的阵势搅的乱七八糟。许褚和曹仁的号令,就只有他们两个互相听的到。根本没人甩。一会儿功夫曹兵逃走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在想残杀中,做了烈士。剩下的全部被铁浮屠报销掉。
山顶上的陈泰走到一半,居高临下看到这种情况,立即撤了回去,给司马懿报告。司马懿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张郃的队伍,心中又是懊悔又是害怕。“鸣金,鸣金收兵,撤回葭萌关。”他害怕自己成了一只孤军,被袁兵断了归路,回不了葭萌关。
“俊义,这次多亏了你呀!”文丑握着张郃的手真诚的说。张郃挺惭愧:“都怪我来晚了,都怪我,我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
于禁道;“其实应该怪我,要是我能快些击败夏侯惇、夏侯尚,主公也不至于遇险了。”彭安道:“这也不能怪你,曹军数倍于我军,将军你怎么能抵挡得住。”周仓伤上加伤,又是烫伤又是枪伤,被人抬着走进帅帐:“主公,主公你没事吧。”我急忙凑过去,握着他长满黑毛的大手:“没事,没事,倒是老周你——”
周仓激动道:“主公你没事就好了,俺受点伤不算啥。要不是张燕将军,只怕连这条命也保不住了。张燕将军,俺以前对不住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燕一听,跳起来:“这叫什么话,以后甭这么客气,在这样我跟你急!”
这场仗虽然是打输了,对袁军也未必半点好处也没有,长期存在于军中的降将和河北军将领间的矛盾和摩擦,在不知不觉中被消融。大家开始变的相互信任了。
是役,我军阵亡八万,管承、周仓、昌奇身受重伤,文丑、张绣、张燕身上也多处烫伤,只是不太严重。算得上自我出道以来,最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