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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损失了一万人马，但是禇燕心中并不是非常可惜。至少说明他们这次的行动还是被人透露给汉军。
带着九万人马，禇燕绕过朝歌，在另外一个城池劫掠一番后，就要回转黑山。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皇莆嵩已经带着大军，将他的老巢给抄了。
此时的禇燕，心中还在想着，回去之后该如何处理陈鸣的事情，以及如何将内奸抓出来。
内奸一日不除，他们一举一动汉军全部能够得知。
黑山中的皇莆嵩得知消息后，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就安心待在黑山中。
三天后，外围的探子终于发现了禇燕的人马。
就在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原本的战场虽然经过汉军的清扫，但是仔细一点，还是能够发现异常的。
但是在这一场大雨中，那留下的些许异常也全都被雨水冲走。
这让皇莆嵩连叹：“天佑我大汉。”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将战斗的痕迹全部冲刷，今天就收到禇燕归来的消息，皇莆嵩高兴，凌云等人也是对接下来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一切都早已经准备妥当，黑山第二座山峰，现在就像是只巨兽张开大嘴，等着禇燕上门。
中午时分，黑山山脚下，禇燕黄猛带着九万黑山贼还有一大批劫掠来的粮草往山上行去。
普通的黑山贼面露笑容，很是轻松，就连黄猛也不例外。
只有禇燕面色平静，不知是喜是怒。
还只是往山上走了不到千米，张牛角就带着一群“黑山贼”下山迎接了。
张角身后跟着的数百“黑山贼”自然都是汉军假扮的。
张牛角问了禇燕几句后，就和禇燕并肩往山上走去，一路上，不断分散禇燕的注意力。
雨后的黑山，前几天那场战斗留下的血腥气息，早就被雨水冲走，此时的黑山宁静清晰，让人神清气爽。
非常谨慎的禇燕，也没有发现异常，更别说其他人了。
张牛角带的人虽然是汉军假扮的，但假扮的都是普通的黑山贼，以黑山贼的人数，禇燕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就算都是生面孔，禇燕也不觉得奇怪。
第170章 为了一个人
毫无察觉的禇燕随着张牛角登上山顶。
跟随禇燕回来的九万黑山贼驻扎在半山腰处。
黄猛邓毅禇燕，黑山贼现在没死没被俘虏的统领就只剩下这三人。
到了山顶，禇燕终于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山顶上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在没有看到其他人。
往常这个时候，其他统领在肯定会聚集在山顶等他归来的，可是今天，除了张牛角道山下接他外，山顶上竟然没有一个统领在。
“他们都去哪了？”禇燕朝张牛角问到。
虽然禇燕没有说名字，张牛角也明白禇燕说的他们是谁。
“等等你就知道了。”张牛角继续往前走。
到了这一刻，张牛角也不担心被禇燕识破自己的另一层身份。
走到这一步，不管接下来禇燕是被抓还是逃走，都会明白，他张牛角就是出卖黑山贼的那人。
禇燕跟着走两步后，就停下了，张牛角感觉到禇燕停下步伐，也回过身看向禇燕。
此时，张牛角已经站在最边上的一座木屋边上，禇燕距离木屋也就五丈距离。
禇燕在中，黄猛邓毅分别站在禇燕两边。
黄猛和邓毅还没有什么感觉，两人停下，只是因为禇燕停下才停下的。
“是你？”禇燕站定后看着张牛角转回身子，轻道。
“是我！”张牛角点头，张牛角没想到在这一刻自己竟然会这样的平静，不知道是禇燕的平静影响到了他，还是他自己已经变得无情。
“真的是你！”禇燕似是不相信，又像是肯定。
黄猛和邓毅都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谜语，不过作为禇燕的直系，两人安静的站在禇燕身边，没有多说什么。
禇燕说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之前留在这里的二十名统领已经全都不在，只剩下眼前的张牛角。
二十多人全部消失，禇燕不相信他们是出山了，就算有人要出山，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出去。
现在人不在，肯定是黑山中有了变故。
是什么变故会让二十名统领全部消失？只要想到近来一直困扰他的内奸问题，一切就都明了。
禇燕心灵剔透，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
二十名统领没有一人在，肯定是出了问题。
不过此时禇燕心中还抱着希望，希望二十名统领都逃走了，没有被张牛角一锅端。
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禇燕知道，留守在黑山中的部下被一锅端的概率很大很大。
“你为何要这样做？”禇燕问，对于这个问题，禇燕完全想不明白。
就算张牛角在狱中被迫投降了，可是被救出来之后，为什么还要作出这样的事情。
你已经回到黑山中，汉军还能拿你怎样？为什么还要给汉军卖命？而且黑山中，他张牛角名义上还是万人之上的第一统领。
这一点禇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权力被我分了大半，心中不满？”禇燕心想，想来想去，禇燕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觉得会让张牛角走向这一步。
但是以禇燕对张牛角的了解，这个理由，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让张牛角心生不满，然后投向汉军的怀抱。
禇燕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感觉的理由，肯定不是不是张牛角投靠汉军的理由，张牛角不会这样笨，他知道张牛角的心愿，他知道以前的张牛角宁死，也不会去投靠汉军。
当初怀疑内奸的时候，禇燕心中对张牛角也是有过怀疑，但是心中一直都想不出张牛角投靠汉军的理由，直到现在，现在张牛角就站在他面前，亲口承认，禇燕还是想不明白张牛角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这样做。
在禇燕看来，张牛角完全没有理由，如果是为了权力，张牛角犯不着这样做，黑山贼覆灭，他张牛角还是失去权力，汉军，朝廷是不会让他掌握兵马的。
在禇燕看来，如果只是为了权力，张牛角这样做，是极其不明智的，完全不像是张牛角会做的事情。
到了这一刻，禇燕想不明白，他只能是问眼前的张牛角，希望张牛角能够给他一个解答。让他明白。
如果不能明白，禇燕知道自己死也不会瞑目的。
“到现在你还不想告诉我吗？”见张牛角没有回答，禇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因为一个人。”张牛角低声说。
禇燕难以置信，“只是因为一个人？就因为一个人，你要牺牲自己数十万的兄弟？”
张牛角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平静，有些狰狞，大声道：“那人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为了她，我只能牺牲你们。”
“呵呵……哈哈……”禇燕有些癫狂的笑道：“什么人，会比你这几十万的兄弟还重要，他是什么人？”
最后一句，禇燕是用吼的，声音之大，让山中数十只飞鸟冲天而起。
这次，张牛角没有回答，张雪的身份他不可能说出来，不管现在附近有没有人，他都不想说。
面对这个时候的禇燕，张牛角也不想在欺骗他，只能是摇头不说。
张牛角不回答，禇燕还想问，不过在这个时候，皇莆嵩带着凌云等人来到了禇燕的身后。
在禇燕还没开口的时候，皇莆嵩从容不迫的说：“想要知道，只有你投降，我就告诉你张牛角为的是什么人。”
在张牛角和禇燕交谈的期间，皇莆嵩已经布置好了，山腰处的九万黑山贼虽然还没有被控制住，但只要皇莆嵩一声令下，就可以让这九万黑山贼灰灰湮灭。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禇燕黄猛邓毅三人全都转过身。
对于皇莆嵩的样子，三人都不陌生，在皇莆嵩身边的十多人，有一大半，禇燕都认识，有的是相互交过手，有的只是远远照过面。
看到皇莆嵩一行人，禇燕心知今天是无法完好离开了。
“张牛角因为人投降你们，我禇燕我可不会为了命而投降。”双眼紧紧凝视皇莆嵩，禇燕高声说道，声音很大。
此时禇燕已经是叫张牛角的全名了。虽说张牛角说是因为一个人，但是禇燕不可能就因此不怨恨张牛角。
此时的禇燕，非常后悔当初和张牛角的黄巾军合并，恨不得将张牛角千刀万剐。
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数十万近百万弟兄的生命，禇燕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在禇燕看来，就算是父母妻儿在汉军手中，这种时候，也要狠心抛弃，怎么能够因为一个人，而放弃千秋大业，让无数弟兄白白枉死。
禇燕不理解，真的无法理解。
第171章 透心凉
凌云希望禇燕投降，因为他觉得禇燕是一个人才，杀了有些可惜。
张牛角不希望禇燕投降，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禇燕。
皇莆嵩希望禇燕投降，但不是怜惜他的才华，而是不想山腰在爆发战斗，让更多的人死去。
禇燕投降，山腰处的九万黑山贼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放下武器。
禇燕不投降，汉军难免还要和黑山贼战上一场。
之前说死也不投降的禇燕，顿了顿后，又道：“要我投降也可以，你们把张牛角杀了，我就投降。”
张牛角紧张看着皇莆嵩。
皇莆嵩摇头，凌云摇头，两人都不可能同意禇燕的条件。
诚然现在张牛角的价值已经不值禇燕，但是这样做却有违他们做人的原则，而且传了出去，对他们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
古人**名，皇莆嵩也不例外，凌云若想有一番作为，更要好好经营自己的名声，名声臭了，日后想要别人跟随自己，千难万难。
就连曹操也不例外，遇到损害自己名声的事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都不会去做。
历史上，祢衡裸衣骂曹操，曹操想杀他，但是因为祢衡是天下有名的名士，声望很大。
曹操知道，自己如果就因为祢衡骂了他几句就将祢衡杀死，会让天下名士寒心，让本想投靠他的人止步，让之前犹豫要不要投靠他的人转投他人。
甚至已经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也会离心离德。
因此曹操不想因为一个祢衡让自己的名望受损，将祢衡送给了刘表。
聊表同样想杀祢衡，但是刘表知道曹操为什么自己不杀，而把人送来给他。
作为荆州八骏之一的刘表不傻，将人送给了黄祖。可惜刘表还是差了曹操一筹。
曹操将祢衡送给刘表，刘表没杀，那么祢衡会怎么样就不关曹操的事了。
但是刘表把祢衡送给黄祖，黄祖把人给杀了。
天下人不傻，特别是这些名士。
曹操把人送给刘表，天下人都知道刘表仁义**惜羽毛，不大可能杀祢衡。
刘表把人送给黄祖，所有人都知道江夏太守黄祖急躁，没有耐心，在祢衡骂了黄祖几句之后，就被黄祖下令杀了。
虽说是黄祖下令，但是刘表也是受到了影响，特别是前有曹操的例子在。
曹操把人交给性温和仁义的刘表，刘表若是看不惯祢衡，也可以将他交给其他秉性中厚温良的人手中，而是交给黄祖。
连曹操都要在意自己的名声，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凌云自然不会做损害自己名声的事情。
今天如果在这里答应了禇燕的条件，杀了张牛角，传出去话，所有人都会觉得凌云利用完人，觉得没价值了，就会把他拿去换更有价值的。
这样以后谁还敢帮凌云做事？想帮凌云做事的人都会先想一下，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像张牛角那样？张牛角的结局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结局？
有这样的顾虑，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帮助凌云？
见凌云和皇莆嵩摇头，禇燕知道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让皇莆嵩杀了张牛角。
张牛角心在现在有功无过，就算是投降过来的人，也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禇燕对于这个也没抱什么希望，在皇莆嵩摇头的时候，就转身扑向张牛角，手中燕尾枪直刺张牛角。
随着禇燕的动作，山顶上的众人打破了僵持，各自出手。
山顶上打了起来，在山腰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汉军和黑山贼也是战成一团。
山顶上张牛角和禇燕同是五星实力，虽然张牛角只是中阶，比禇燕低了一筹，但禇燕想要一枪就结束张牛角，也是不大可能的。
禇燕的燕尾枪虽然突然，但是张牛角在听到禇燕说要皇莆嵩杀他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开始戒备了。
面对禇燕的燕尾枪，张牛角没有一点慌乱。
禇燕的实力，张牛角很清楚，张牛角的实力禇燕也清楚。
双方知根知底，因此张牛角面对禇燕突袭的燕尾枪，没有一点慌张。
禇燕对于自己手中的燕尾枪，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禇燕明白，两人如果当打独斗的话，至少也要五十招开外，才能分出胜负。
五丈距离，他的燕尾枪才两米将近一丈的长度。
就算他速度快，穿过四丈的距离，张牛角完全有时间应对。
禇燕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单凭他和黄猛邓毅三人，想要杀死张牛角几乎没有希望。
但是他还是要行动，要杀张牛角。不管能不能杀得了，禇燕现在需要爆发，需要发泄。
见到禇燕动手，公孙瑛徐福风舞等人全都一哄而上。
首先是实力最低的邓毅，只是抵挡了两招，就被斜刺里来的刀，从他身侧肋骨贯穿。
公孙瑛的目标是禇燕，当初公孙瑛单挑的实力就在禇燕之上，如今已经是六星的他，面对禇燕更加轻松。
更何况还有五星实力的张牛角牵制。
禇燕只是最初朝张牛角刺了两枪，之后就一直被公孙瑛压着打，如果不是他速度快，身体灵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就算禇燕以速度见长，此时在公孙瑛和张牛角的联手之下，岌岌可危，只能勉励抵挡。
眨眼间，禇燕身上就多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衣襟。
十五回合过后，禇燕的燕尾枪被公孙瑛金丝龙鳞刀磕飞，张牛角手中长枪趁机扎在了禇燕的心头。
尖锐的枪头从禇燕的后心透出，鲜艳无比。
另一边，黄猛也是被张统和徐福等人联手拿下，只是受了一点伤，不想禇燕和邓毅。
邓毅此时已经没了声息，禇燕也只剩下出气，眼看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华佗在这里，还能将禇燕救过来，至于其他普通医师，却是没有这个本领了。
凌云没想到张牛角会要禇燕的命。想喊不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禇燕，凌云多少有些明白张牛角的心思。
虽然不满，但是此时却不好多说。毕竟这里还是皇莆嵩做主。皇莆嵩没说话，凌云作为弟子的，也只能是站在一边看着。
张牛角一枪扎透禇燕的心脏后，趁着禇燕还有一口气的时候，俯身在禇燕耳边道：“我为的人是大贤良师的遗孤。”
声音很低，除了距离最近的公孙瑛听到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张牛角对禇燕说了什么。
第172章 声望榜第一
禇燕生命的最后时刻听到张牛角的话，终于明白了。
禇燕知道张牛角对张角是何等崇拜，是何等的狂热。如果是张角真的是神明，那么张牛角是就张角最忠臣的信徒。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是一种没有理由的相信。
在禇燕眼里，就算是大贤良师的女儿，也是比不上他们手中的黑山贼，是远远比不上。
禇燕对于大贤良师张角，心中有的只是尊敬，不像张牛角那样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