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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章回道,“上次难民涌入京都,右相把难民的事交给爷处理,当时是给爷备了官案了,是从六品官衔,朝廷有规定凡是入职的官员一律不许参加科举……。”
若是入职的官员再参加科举,对那些无官职的人的确有失公允,就像考中进士了,不满意也不可以再靠第二次,除非落榜,叶连暮一张脸黑乎乎的,“我有官职在身,我怎么都不知道?!”
赵章小心的瞄了锦云一眼,谁知道右相还给少爷安排了职位,还当是只有一份圣旨,皇上怎么也不说,不过当是皇上也说了,那么多请奏少爷去处理难民的奏折他都只看了一眼就扔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写给少爷安排职位的,一旦下了圣旨认同了这事,那安排职位也是顺利应当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锦云满脑袋黑线,这事给办的,叶连暮被安排去处理难民的事锦云是知道的,跟她爹有关啊,锦云假咳了一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叶连暮轻揉太阳穴,他和皇上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他不能拿下武状元,皇上就不能给他授将军衔,更不能领兵出征,这会儿只怕皇上知道这消息也会大怒的,叶连暮最想不通的是,他有官职在身,为什么这么多天没去点卯,都没人告诉他一声?他甚至连身官袍都没有!
叶连暮起身出了门,锦云坐在那里揉太阳穴,若真的不能参加武举,他和皇上的确要走不少的弯路。
叶连暮傍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就跟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赵章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两套官服,锦云原是坐在那里的,见到叶连暮,起身问道,“真不能参加武举了?”
叶连暮闷坐下,青竹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就听赵章道,“非但不能,方才在御书房,皇上正和大臣商议那些在战场上受伤的官兵以及他们的家眷如何安置问题,爷去质问右相,右相就顺手把如何解决官兵的问题丢给了少爷……。”
这问题怎么轮也轮不到爷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去解决,可是一众大臣都赞同右相的提议,让少爷戴罪立功,皇上也只得同意了,不然以爷没有告假就擅自离开衙门不去办差为由免了少爷的官,早知道还不如不去呢,这不是赶着去被右相欺负么?少爷怎么说也是他女婿啊!
锦云听得脑壳生疼,他怎么不了解他爹,跑去御书房当着一群大臣的面质问她爹,她爹怎么可能让他好过了?好歹私底下问啊,锦云把他跟前的茶盏端起来,“你先消消气,要不你把官兵安置的事处理了,办好了肯定会升你官的。”
赵章听锦云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忍不住嘴角抽了下,要是这问题好处理,也用不着一群大臣在御书房商议了,哪是那么好处理的?还有,从明儿起,爷就得天不亮就得起床去衙门,少爷可不放心少奶奶去窑厂的,赵章把官袍搁下,叶连暮挥手道,“拿下去,暂时还用不到。”
锦云忍不住挑了下眉头,叶连暮憋着一肚子气道,“这不是从六品的官袍,是从五品的。”
锦云眼角忍不住抖了两下,“别告诉我是我爹让人拿的,处理好问题才能穿?”
叶连暮斜过来一眼,不是他还能有谁有这胆子,吩咐公公拿从五品的官袍去御书房,叶连暮一想到公公那话,暂时找不到从六品的官袍,他依着叶大少爷的身量只找到从五品的,还不知道合不合适,皇上就顺着公公的话说,从五品就就从五品吧,上次解决了难民问题,升他两级做奖赏也应当,右相在一旁皱眉,御书房内其他大臣也不同意,这升的也太快太让人妒忌了,右相一挥手,只有处理好官兵安置问题,皇上才能升他两级。
锦云听着在御书房内发生的争执,笑的腮帮子都疼了,这官当的,要不是她爹压着,只怕叶容痕要给他最少三品官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祖父(一更)
锦云笑道,“被我爹这样压着也好,一步一个脚印,晾文武百官不敢私底下说你这官全是皇上给的,没什么真本事,再说了,那日在御书房跟前,我爹自己都说了,你要帮皇上,莫云战会是你最大的敌人,他可是北烈的将军,你手里没兵权肯定斗不过他,我爹肯定不会一直压着你的。”
锦云这话说的很对,毕竟有血性的男儿最怕被人说没本事,全靠皇上宠信,就跟吃软饭一个意思,锦云这反激将法用的不错,叶连暮脸色好了很多,凡事有利有弊,一步一步来,根基会很稳,而不是一开始就给他将军衔,赢了,人家会说你是侥幸,万一败战,他估计都不会再有机会上战场了。
锦云见他脸色回缓了不少,让青竹端饭菜上来,边吃边问,“有没有给时间期限?”
叶连暮给锦云夹了块豆腐,“这个问题年年都会提及,一直没有妥善处理,不可能三两天就能处理好,为夫只需要半个月内给出处理办法就可以了。”
半个月,不算长却也不短,锦云想起战乱,那些官兵的家属,最是无辜,多少家族因为战争断代的,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若是死在战场上了,家中父母会有多凄凉,锦云忍不住问道,“大朔朝如何征兵的,若是家中只有一个儿子,也必须去打战吗?”
叶连暮夹筷子的手滞住,诧异的看着锦云,连民贵君轻的话都知道。甚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竟然不知道朝廷如何征兵的,“你不知道?”
锦云噎住,呐呐的看着叶连暮。“不知道很奇怪吗?”
轮到叶连暮被噎住了,他不知道会很奇怪,但是她一个女儿家不知道很平常,叶连暮帮锦云释疑,“若是朝廷需要,会直接下令征兵,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男丁,寻常时候会出告示,有人愿意吃军粮就从军。”
跟锦云想的差不多,锦云扭眉。“家中只有一个儿子也必须去打战也太残忍了吧?”
叶连暮轻笑了一点。“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再者,保家卫国本就是每个男儿的责任。”
锦云白了叶连暮一眼,“我当然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保家卫国是每个男儿的责任,可若是遇上好大喜功的将军,残酷的就不是战争了。”身为将军,最喜欢的就是打战,虽然不绝对,但是大部分人是,只有打战,他们才能建功立业,和平年代,朝廷有文官。将军卸甲归田,多少将军不甘这样的落寞,历史上许多战争原本都可以避免,就是有那么些将军在,才落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叶连暮睨视着锦云,想起来锦云许多不同寻常的话,下意识的问道,“不然呢,该如何征兵?”
锦云眨巴两下眼睛,耸肩道,“这我哪里知道,我想应该先征用那些家里有两个儿子的人家,至少留一个赡养家中父母吧?总不能辛苦养大的儿子去战场拼死拼活,遇上个天灾**的,父母还流离失所甚至饿死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们辛苦保卫的朝廷根本给不了他们父母亲人安居乐业的生活,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只怕上了战场也顾忌家中老母,不敢豁出去冲锋陷阵,这样的人再多,也只不过是充充数量罢了,没有多少战斗力,我想若是哪个将军能帮手底下的官兵解决了后顾之忧,他手底下肯定会有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
锦云说不知道,还说了好一通让叶连暮侧目的话,锦云说的话有情有理,一个将军帮手底下的士兵解决了后顾之忧,那战斗力可想而知,当初太祖皇帝不就自己掏腰包也要帮手底下的人,从而凝聚了士气和威望,若是朝廷帮每一个士兵解决后顾之忧,那么主动参军的人就会多,这些人大多是为了建功立业去的,上了战场可想而知,叶连暮想起借粮那回在安府,锦云说免赋税的事,叶连暮轻咳了一声,“那依娘子意见,那些战死官兵的家属该如何安置最好?”
锦云扫了叶连暮一眼,这似乎该是他要上表的奏折吧,“这还用问,自然是要尽量做到衣食无忧了,可惜太困难了,儿子在家都不一定做到,何况儿子还战死了,体恤金要多给点儿,若是家中独子免五年赋税,次子可免三年,最好是朝廷再给他们家一亩良田,最最重要的是,那些官员家的儿子,有后门走,舍不得送他们去战场,还溺爱成纨绔子弟,一定要给予惩治,一品官的儿子不去打战,至少要罚一千两银子充作军饷,二品的八百两,依次递减,让所有人都知道,朝廷对大家是平等的。”
锦云越说越激愤,脸红扑扑的,叶连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可没忘记上回说只减免百姓赋税时,文武百官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他要是敢在奏折里写要他们的儿子去战场,只怕要活刮了他的,不过锦云说的很对,同样是父母的儿子,有人在战场浴血奋战,有人却在青楼酒肆里歌舞升平,若是舍不得儿子去战场,可以用银子代替,也算是折中了,叶连暮捏着锦云的脸,笑道,“就算他们都弹劾为夫,为夫也要将娘子方才说的那些话上奏给皇上。”
锦云鼓了下腮帮子,“可别说是我说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头让那些夫人知道了,我就别想出门了,其实一千两银子也不多是不是?”
叶连暮,“……。”
某男哭笑不得,原来她也知道怕啊,“一千两不算多,也就岳父半年的俸禄而已,其实,娘子你不必担心有人找你麻烦,没准儿你还帮了人家一个大忙。”
锦云狠狠的剜了叶连暮一眼,那样心肠歹毒的人,她才不要帮人家的忙,恨不得补上一句,长子嫡子优先才好。
青竹和谷竹两个丫鬟眼眶红红的,锦云说的话让她们想到了自己,若是朝廷像少奶奶说的这般实施,她们也不至于落得被卖的下场,家里没有田地,根本养不活一家人,一亩水田,至少也是十两银子,多少穷苦人家根本就买不起田。
叶连暮一边琢磨锦云说的话,一边吃着饭,很快的就吃好了,起身去了书房写奏折,皇上只让他解决战死官兵的家人安置问题,但是他细细琢磨了下锦云的说,只要把这些公告出去,想来征兵不是什么难事,用不着去强制征兵,而且锦云对于官员府上征兵的要求,至少能让国库收入增加几十万两,皇上肯定会乐意,最多他遭点训斥。
叶连暮连夜写好奏折,第二天一早就送进宫了,叶容痕看着奏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抚恤金从十两提高到十五两,还加一亩良田?待遇比之前好了一倍不止,叶容痕盯着叶连暮,“你觉得这奏折能让文武百官赞同吗?”
叶连暮轻摇了下头,叶容痕瞪了他道,“明知道不会,你还写!”
叶连暮继续摇头,“文官绝大部分不会赞同,武官只怕会举双手赞同,这样的待遇足矣让绝大部分官兵没有后顾之忧,士气鼓舞。”
“那国库呢?”
“会空虚,但是我想问皇上一句,皇上想天下人的腰包里塞满银子还是皇上的国库塞满银子?是期望粮库了离堆满粮食还是希望百姓的米缸里有粮?”
叶连暮这一句话让叶容痕沉默了,这个问题哪里需要答案,除非他是个昏君,除非他想做个昏君。
叶容痕带着这份奏折上朝了,常安公公宣读出来,满殿哗然,果如叶连暮所说的那般,将军笑了,文官站出来不赞同了,尤其是那让他们的儿子去打战的话,他们辛苦为朝廷办事,为黎民百姓办事,难道不该享受一些优待吗?
叶容痕不说话,也不直接赞同,惹怒这些大臣与他没有什么好处,他只能让常安宣叶连暮上朝,这奏折可是他上表的,让他来对着这些大臣好了,叶连暮站在那里,被人用寒冰刀眼凌迟活刮,面不改色的看着叶容痕,“皇上找臣来所为何事?”
叶容痕指着满殿大臣道,“他们不赞同你上表的奏折,尤其是让大臣们的儿子先上战场打战这条。”
叶连暮瞥头横扫过去,那些大臣个个怒目而视,叶连暮妖冶的凤眸闪出笑意来,“为何不赞同?都说你们是百姓的父母官,舍不得儿子打战倒舍得孙子重孙子去打战了,有这样没心肝的祖父曾祖父吗?”
一句话咽的满殿大臣面红耳赤,父母官,孙子,重孙子,祖父,叶容痕也忍不住用拳头掩着嘴笑了,这嘴巴真不是一般的毒,就听叶连暮继续道,“该给的优待给过了,他们上缴税银税粮给朝廷,朝廷供养你们,你们做到了他们想要的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生活没有?没有做到,凭什么要求享受优待?国库是那些孙子重孙子装满的,在阵前打战的是他们,背井离乡,客死他乡的还是他们,要你们何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查探
叶连暮说完,右相第一个站出来,赞叹道,“说的好!为官者就当有这份觉悟,不予民以恩,不取民以物,谁若是不想做一心为公人敬人爱的父母官,大可以走出这大殿!”
右相说的坦然,可没谁出去,傻了才会甘愿丢掉头上的乌纱帽,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他们每年捞的油水是这个的十倍不止,只是这银子掏的人心里窝火,但不敢说什么,心里都纳闷,右相不是一直看叶大少爷不顺眼,处处刁难吗?昨儿才把处理战死官兵的遗留问题丢给叶大公子处理,勉强才过了一天,他就给出了处理办法,这办事效率未免也太快了吧,还有头一个赞同的不是祁国公,也不是他爹,竟然是右相,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就听右相道,“这份奏折意在为民,可也得顾及国库,天灾**时有发生,那时候国库空虚,如何解救万民与水火,百姓危难,朝廷若不施为,会失去民心,所以这抚恤银依旧十两,赋税免五年,臣请奏改为免两年,减半三年。”
至于并非家中独子战亡的,免两年赋税,还有提议奖励耕田一亩,这个实施起来可能有些困难,虽然战死的官兵不会太多,但有些地方可能没有那么多的耕田奖励,但是荒山有不少,一般开垦荒山一亩,还是需要去衙门缴纳一定的银子的,这个需要详细商议,还有战死的官兵有战绩在身的,也要区别对待。这就需要一系列的奖励措施了,一句话概括就是,无论你是想建功立业还是恩及父母,都要上阵杀敌!
武官积极发言。这等鼓舞士气的事谁甘心落后?回头朝堂上的事传扬到那些官兵耳朵里,会对为他们谋福祉的将军感恩戴德,文官就不时的站出来压制两声,毕竟文武之斗由来已久,武官瞧不起文官只知道拿笔,勾心斗角,文官瞧不上武官五大三粗,不懂风月,若只是武官的待遇提高,相对文官的待遇就会减弱。这是他们不想看见的。两派争斗。最后在争斗中平衡。
叶连暮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他到底算是文官还是武官?处在文官的职位上,管的却是武官的事儿。最后干脆一句话不说,他旨在为民。
这一天的早朝,就商议了这么一件事,只是这战死官兵的遗留问题处理好了,另外的问题又蹦出来了,这死的处理了,那活着的可还在呢,尤其是那些为国捐躯只捐了一半的,断手断脚,被人射瞎眼睛的官兵该如何处理。这些人肯定不能再上战场了,就是日常的训练都是问题,可是若是送他们还乡,不给以补偿肯定说不过去,可如何补偿最为合适?
这些人的补偿应该不及战死的官兵,抛开那些父母亲情之外,他们回家非但不是劳动力,反而是家中父母妻儿的累赘,这个问题可比上一个问题难解决的多。
很不幸,这个问题华丽丽的又落到了叶连暮的脑门上了,叶容痕很同情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