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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妇人眼眶立时红了,哭道,“我相公是李家制窑场的长工,几天前要煅烧一批瓷器,我家相公负责烧火,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批瓷器全毁了,我家相公也因此被打成这样,吃了大夫开的药,可一直不见起色。”
锦云坐下,帮男子把脉,他的样子摆明了是被人伤及了肺腑,锦云把完脉,让青衣妇人去拿纸笔来,写了张方子给她,再让青竹拿了十两银子给她,青衣妇人先是怔住,随即跪下来就道谢,她男人几天没好,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身上没银子,请不来好大夫,那药也是煎了又煎,这十两银子可是雪中送炭啊!
锦云让青竹扶她起来,然后拿出玻璃对着中年男子道,“伤养个三五日就能好差不多,李家将你打成这样,我看你也是回不去了,以后你就给我干活吧,专门烧玻璃,你看怎么样?”
中年男子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期间又重重的咳了两声,“公子,这珠子是煅烧铜器时无意中得来的,我见漂亮就找了师父打磨成珠子逗孩子玩的,我并不知道烧制。”
这人很诚实,她亲自给他诊脉病送十两银子,也算是告诉他,他的手艺对她有大用,换了狡诈之人,看她如此中意他的手艺,只怕会天花乱坠的夸赞了,锦云喜欢跟诚实之人合作,“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只有一个了,烧制玻璃的材料我知道,怎么烧也知道点大概皮毛,具体实施我就不懂了,你能从一堆废弃中把玻璃挑出来刻成珠子,应该思量过是何原因造成的,你可以帮我,多试几回总能找到煅烧的办法。”
中年男子感激涕零,公子既是知道这是玻璃,应该差不了,别的他不敢夸口,但是烧瓷器铜器,他不比一把手差,当下表起忠心,一定帮锦云烧出玻璃来,领锦云来的那妇人也跪了下来,“我家那口子也在李家帮工,经常挨打挨骂,还苛刻工钱,能不能让我家那口子也来帮忙?”
锦云挑了下眉头,她正需要人手呢,便答应了,高兴的那妇人直道,“今儿早上听见喜鹊叫,原本真是碰上贵人了。”
锦云出了小院,叶连暮盯着她,“你要制珠子?”
第一百零二章 胜算(二更)
锦云摇头如波浪鼓,从怀里把那两万两银票拿出来递到他跟前,“珠子只是玩具罢了,用处并不大,相公,我要个专门制作玻璃的窑厂。”
叶连暮看着那一摞银票,脑子里浮现**,眸光微闪,俊眉一挑;眼底立即浮现耀眼夺目的光芒,轻声问道,“你见到了?”
锦云脸唰的一下红了,把银票塞他怀里,骂了一句无耻,叶连暮耳根微红,把赵章喊来,银票给了他。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锦云坐上马车,青竹跟了上去,各自把衣服换下,很快就回到国公府,不过那会儿已经是酉时了,只比回门那日早一两刻钟。
张妈妈和谷竹在屋子里团团转,少奶奶可是一个人出去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万一挨罚可怎么办好,就听到外面丫鬟给锦云请安的声音了,出去一看,见到叶连暮先进门,彻底放了心,吩咐南香道,“去厨房端饭菜来。”
张妈妈话音才落,那边柳云已经领着两个丫鬟端了饭菜进屋来了,直接送到内屋桌子上,锦云坐在小榻上呷茶,眸底是笑意,叶连暮诧异的看着锦云,之前不是不许他的丫鬟进她屋子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锦云把茶盏搁下,十分贤良的道,“相公劳累了一天,净手用饭吧?”
叶连暮受宠若惊,等洗过手上桌,锦云更是破天荒的给他夹菜,叶连暮有些晕乎乎的,青竹在一旁也诧异住了,再看柳云站在一旁咬住嘴唇的样子,青竹挑了下眉头,少奶奶怕这些丫鬟是耳目呢,少奶奶对少爷可是尽心尽力,挑不出一丝错处,少奶奶对少爷这么好,她竟然不满意,心未免也太大了,就凭圣旨赐婚,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没有少奶奶的准许,少爷这辈子都难纳妾,她还敢不将少奶奶放在眼里。
用过晚饭后,柳云端了饭菜下去,叶连暮这才问锦云,“你打的什么算盘?”
锦云拿着剪刀修剪盆栽,轻笑道,“我能打什么算盘,你那两个大丫鬟是不是你的心腹,我若是出手,你会如何?”
“除了林妈妈,逐云轩都是眼线,”叶连暮端茶轻啜,氤氲茶气掩盖下瞧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淡淡话语,顿了顿,又加了句,“没准儿,林妈妈也是。”
锦云咔嚓一下剪错了枝丫,瞥头看着他,林妈妈可是他娘温氏的陪嫁丫鬟,又是他的奶娘,若是她都是眼线,这逐云轩也太恐怕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管?”
叶连暮一派自如,“特地留给你处理的。”
锦云脖子一哏,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你待我真好。”
叶连暮走到锦云跟前,亲昵的捏着锦云的脸,眸底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若是她们你都处理不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若是想安稳,就不要动她们。”
锦云一愣,“可是我已经动了,怎么办?”
叶连暮看着锦云那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的脸颊,凤眸闪过笑意,“这为夫就没办法了,除非你主动把免死金牌交出来给她们,不然只能一直争下去了,岳父只用了一招,不单把你拉了进来,为夫也逃不过去了。”
锦云听得头疼,“免死金牌而已嘛,我不就帮安府要了一块,有那么重要吗?”
叶连暮重重的点了点头,“国公府的免死金牌似乎有些不同,祖父当年说过,只有家主才能拿。”
叶连暮对右相心机谋略是钦佩不已,他生母早逝,叶连祈也是嫡子,府里几位叔伯也是明争暗斗,将来谁能继承国公府尚未可知,右相直接要求祖父将免死金牌作为定亲信物,也算是变相要求祖父把位置传给他,偏免死金牌握在锦云手里,他要想坐拥国公府,就必须护她安全无虞,至少活到他安然继承国公府那一天,那已经是几十年之后的事了,叶连暮很怀疑,右相知不知道他自己的女儿并非他想的那么弱,即便没有免死金牌,只怕也没几个人能将她怎么样,不过想到锦云被贼偷的样子,叶连暮眉头蹙了,很危险。
“也就是说谁拿谁就是一家之主?”锦云讶异不已。
叶连暮愕了一下,“这么说也成。”
锦云眼睑弧起,笑的见牙不见眼,想不到免死金牌背后的意义这么重大,“我爹怕你欺负我,给我要了个宝贝,别人就先不说了,但是你以后要听我的,这是国公府的家规,试试效果怎么样,转身,出去溜一圈。”
叶连暮,“……。”
锦云睁圆了眼睛瞪着叶连暮,“你怎么不听啊?”
叶连暮觉得有必要给锦云讲讲世道纲常,“我是你相公,夫为妻纲,你得听我的,来,陪为夫去花园里走一圈。”
“我有免死金牌!”
“我是你相公!”
“免死金牌比你大!”
“……为夫身高七尺,加上你,它也没我大。”
青竹和谷竹两个端了两盆牡丹回来,互望一眼,轻咳了一声,少爷和少奶奶怎么回事嘛,聊不到两句最后就绊上了,然后莫名其妙就和好了,虽然免死金牌是少奶奶的,可事关重大啊,那些太太们都盯着呢,她还让少爷听她的,这也太惊世骇俗了,要是传扬出去,那些太太老爷们还不得跳起来,还不知道怎么看少奶奶呢。
锦云和叶连暮一同出门,一个去书房,一个去小院,转身前,叶连暮出声叮嘱,说话声毋庸置疑,“以后夜里去小院可以,但是亥时之前必须回来。”
锦云脸颊微窘,尤其是谷竹和青竹两个的眼神,锦云有种想随身带锄头,随地挖洞的感觉,轻嗯了一声,迈步走了。
第二天,锦云用过早饭,便带着青竹去宁寿院给老夫人请安,饶过紫檀卷草纹绣美人醉牡丹屏风进屋,就听四太太失望的道,“还以为是大嫂呢,今儿东苑出什么事了,大嫂怎么这个时辰也没来给老夫人请安,锦云,你去看过了没有?”
锦云茫然的摇摇头,二太太磕着茶盏道,“她哪里去过东苑啊,每次都是在老夫人这里,顺带给大嫂请安就算了。”
四太太笑笑没说锦云做的不对,反倒问,“昨儿府里出了点事,也不知道瑞王府怎么答复的,估摸着什么时候瑞宁郡主能嫁进来,府里几位少爷年纪都不小了,等祁儿的亲事说定了,二嫂,你要给铭儿说亲了吧,有中意的没有?”
四太太说她的话,锦云迈步上前给老夫人请安,就听二太太笑回道,“这亲怕是难说了,昨儿宁王妃去瑞王府,送定亲信物的时候,瑞王妃问及暮儿说亲时用的免死金牌,那可是个好东西,怕是都想要呢,可惜了,只有一个,这可得是孙儿媳,从定亲信物起就厚此薄彼了,还不担心嫁进来受委屈啊?”
锦云双眸清明澄澈,如冬日初雪搬纯净晶莹,老夫人伸手,锦云就上去挨着老夫人坐下了,问道,“那日敬茶时,你送给祖母的安神香不错,祖母许久没睡过这么安稳了,还是你这孩子有心。”
锦云听到祖母二字,眉头轻挑了下,老夫人这是认同她了吗,便回道,“老夫人喜欢,锦云回头再给您送些来。”
老夫人拍着锦云的手,“以后就跟暮儿一样唤我声祖母吧,暮儿可找你要过免死金牌?”
锦云心里有抹狐疑,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叶连暮有意拿回免死金牌不成,“相公没找锦云要过。”
老夫人眸底闪过温和,“那便好,暮儿打小就调皮,又爱闯祸,找你要也别给,好生收着。”
锦云嘴角弧起一抹笑来,狠狠的点了下头,再瞥头,就见到几位太太变了的脸色,老夫人这可是变相的支持她,就连相公叶连暮要免死金牌她都不要给,更别提是她们了,锦云彻底心定了,你们就明里暗里的要吧,她不会给的。
二太太扭紧手里的牡丹绣帕,同样是孙儿,她怎么就偏疼暮儿,铭儿不也是她亲孙子,就因为暮儿是她亲手养大的,所以就格外的偏疼他些不成?!
老夫人眼角余光瞥着几位儿媳,端起茶轻啜着,暗自摇头,国公爷已经将免死金牌给了锦云,也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怎么样的心思不摆在那里了,从皇上登基起,国公府注定就是暮儿的,暮儿可是皇上的亲表哥,又是嫡子嫡孙,连皇上不愿意娶的皇后,暮儿都挺身而出给皇上娶了回来,将来请立世子的奏折还得皇上同意,皇上那一关他们谁能过?除非整个朝廷都不赞同暮儿,现如今暮儿又娶了右相的女儿,右相即便再不喜欢暮儿,也要为自己的女儿着想,还有太皇太后的疼爱,老夫人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儿不经意间长大了,心里甚为欣慰。
暮儿跟皇上的亲密,就是国公爷都感慨,将来国公府可就依靠他了,他们不知道巴结着点,还处处挑事,眼皮子就不能往前面看,娶瑞宁郡主回来,能增几分胜算呢?
第一百零三章 合建(一更)
老夫人让锦云收好免死金牌,屋子里几位太太都不说话了,老夫人是打算偏袒到底了,便起身告退了,老夫人跟锦云聊了聊府里的事,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叶连暮小时候的事了,听得锦云是津津有味,双眼冒光。
说到一半,丫鬟来给老夫人捏肩,锦云摆手让她下去,自己给老夫人捏将起来,王妈妈在一旁笑道,“还是大少奶奶的手巧,捏了这么一会儿,老夫人就神色舒展了,夏荷,你可得好生学着点儿。”
夏荷身材高挑,模样俊俏,果真上来求教了,锦云也不私藏,认真教起夏荷,什么位置要重捏,什么位置轻,捏多久最合适,听得夏荷一愣一愣的,她是老夫人屋子里最会捏肩的,权杖着手脚灵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门道,难怪老夫人眉宇舒展,忙记下来。
老夫人想着那些传言,再听锦云方才教夏荷的话,眸底闪了闪,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祖母可是享福了。”
锦云靠着老夫人坐着,“锦云闲来无事喜欢翻翻医书,上面就有如何捏肩膀的,祖母夜里睡不好,可以让丫鬟给你按摩下足部,每天一两刻钟,保证不用一个月,祖母一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王妈妈听得眼睛睁大,“少奶奶说的可比吃药管用,可得试试。”
锦云正想谋取老夫人的欢心呢,那些太太再厉害也只是儿媳妇,还是得听老夫人的话,当下道,“锦云帮祖母按摩下?”
老夫人慈爱的看着锦云,轻点了下头,由着锦云扶着去了内屋,帮老夫人脱了鞋袜,如何按摩,仔细教夏荷和秋菊,还讲解,“医书上说,人体的经脉都通到脚底,老夫人失眠,就多搓搓脚跟,这一块对应肝脏,老夫人肝脏不舒服,就多按摩这里,这一块对应小肠……脚中指对应眼睛,四指对应耳朵,都多按摩一下,小指这一块对应的是肩膀……。”
锦云详细说了遍,怕夏荷和秋菊记不下来,还让她们拿了笔墨来,锦云画了图,那一部分对着哪里,全部标出来,震讶的王妈妈愣在那里,瞥头对老夫人道,“少奶奶懂的真多,奴婢差点以为是大夫了。”
老夫人欣慰的笑着,“暮儿那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性子执拗,不容易说服,明明是不屑多看她一眼的,还说要找锦云要回免死金牌,那日在屋子里碰到她之后,态度就大变了,那日的情形你还记得吧?”
王妈妈想起那场景还忍不住失笑,“奴婢还从未见大少爷那么失态过,仿佛很高兴见到少奶奶一般,倒真像是那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这是好事呢。”
老夫人点点头,暮儿诚心待锦云,想必右相也不会寻他麻烦,更不会迁怒国公府,待锦云画好图后,老夫人便让锦云回去了。
锦云迈步出宁寿院,青竹提醒道,“少奶奶,今儿没给大太太请安,是不是要去东苑一趟?”
锦云轻鼓了下腮帮子,在老夫人屋子里请安都被挑刺了,不去肯定就是不孝了,锦云迈步朝东苑走去,青竹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锦云以为大太太真的病了,哪知道她在正屋招呼客人,锦云迈步上正屋台阶,就见屋内坐着个三十四五岁的夫人,淑逸闲华,柔情绰态,温声细语的说着话,“府上大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娴静;贤良淑德;又知书达礼;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安怀侯夫人曾在宁王府上见过大姑娘一面,赞赏有加,世子爷俊朗多才,品性自是不用说,我瞧两人倒是般配,就跑了这一趟,帮着探个口信。”
说话的这位是京畿顺天府冯夫人,顺天府尹官拜三品,跟御史台有种相同的权利,出此之外,顺天府还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一个小刑部,顺天府阶层不高,很难在众多的事情上做出最后的决断,但是顺天府尹却是可以直接上殿面君的。
锦云瞥头看大太太的神情,并没有格外的喜悦,都说男低娶女高嫁,叶姒瑶以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要嫁,最低也要从京都各国公府挑选,要么就是郡王府甚至是王府挑中意男子,安怀侯府就低了些了,不过若是仅论大老爷目前的职位,配安怀侯世子就不低了,大太太心里闷,若是国公爷早日退位,老爷继位,情况又有些不同了。
锦云对这个朝代有不少的了解了,公侯王位只是爵位,除了有俸禄和各种特权之外并没有什么实权,实权还要看在朝中领的官职,就比如她爹右相,按理是不及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