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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宇着急地盯着克拉那边,并没有发现有一滴泪水,悄悄地掉在草叶上,又悄悄地滚进了泥土里。
盯着文静给自己上好药之后,舒宇松了口气,回到原地,又一箭接一箭地shè起来。这一次,他又微调了姿势,虽然并没有提高命中率,但中靶的箭一支支树得笔直,再不像之前那样歪歪斜斜了。
文静这次没有帮忙,她坐在一边的木桩上,凝视着舒宇的动作,看着他shè完一袋箭之后,上前去收回来,又继续shè。
舒宇就这样一袋接一袋地shè着,“夺夺夺”的轻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持续而稳定。
太阳渐渐西斜,舒宇迈步开弓,神sè凝重。他把弓拉得浑圆无比,羽箭稳定地夹在手指中。他轻松手指,羽箭电shè出去,带着轻微的破风声与几乎看不见的残影,正中红心!
舒宇笑了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抬头舒了口气。
他转过身,惊异地看着文静竟然还坐在那根木桩上。她穿着小工的衣服,戴着帽子,像个小男生一样。但微风轻轻拂动着帽子下露出的几缕头发,轻轻扰动着光滑修长的颈项,却愈发显出女xìng的娴静与柔美。
夕阳的柔光铺在她身上,草原在她身后无边无际地铺开去,带着惊心动魄的瑰丽,如同一副静止的画面。
舒宇一时间看呆了,直到文静轻笑着说:“累吗?”他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真有点累了!”
他走到文静身边,一屁股坐下,靠在木桩旁边的栏杆上,轻轻吐气。淡淡的汗味被风吹了过来,文静有些脸红,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让开。
祥和的静谧笼罩在他们中间,舒宇练箭练得全身发热,这时被凉风一吹,真是无比的惬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听见旁边的文静安静地说:“虽然我是女孩子,但我有很多伤的。”
舒宇一惊,转过头看她。文静逆着光,夕阳正好从她的侧面shè过来,有些刺眼,舒宇眯起了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
文静的声音里却带着微微的笑意:“我的父亲母亲全是进化者,等级不高,但的确是。我的叔叔伯伯、堂哥表弟也全部都是进化者。爹妈生下了我,对我寄望很高,我却从小就没展现出任何天赋。”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里没有痛苦和忧伤:“小时候,我父母一直盯着我,凡是有一点小小的异样,他们都觉得我应该要进化啦!但他们每次都失望,每次都要把我打一顿。开始的时候用巴掌,后来用鞭子,再后来就是信手拿样东西,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声音里出现小小的气恼:“最讨厌的就是姨妈和叔母,没事就在我妈面前嘀嘀咕咕,说我表弟表妹们有了能力啦!被老师表扬啦!得奖啦!然后……我就要被打一顿。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愿意的!”
“怎么就从来没人觉得,女孩子,是不应该受伤的呢……”
她的手指动了动,在栏杆上蜷起来。舒宇有一种冲动,想去握住她的手。他还没来得及行动,那只手缩了回去,抹了把脸,放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点点水珠。
舒宇偏着头,凝视着那滴水珠,却没有了动作的yù望。
他沉默了一会儿,向后一靠,说:“我家很幸福……”
他缓缓地回忆着家里的情况,父亲严厉却温和,母亲慈祥而细心,兄弟姐妹们虽然全是收养的,但仍然是和和乐乐的一家子。
他带着些笑意,讲述着小时候大家一起混玩,被父亲罚跪,却被母亲在膝盖下面偷偷地加了棉垫的故事,讲述着小时候掉进水里,被兄弟们拼死搭救,姐妹们帮着一起瞒住大人……
文静偏着头,静静地听着,唇畔的笑容与滑下面颊的晶莹泪珠混在一起,如同雨后的山间野花,灿烂得惊人。舒宇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握上了另一只手,柔滑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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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是欺骗吗?
舒宇和文静足足待到第二天下午五点,马克斯来接。
周rì一整天,舒宇都在练习shè箭,七十米开外开弓平shè,他已经颇具一些准头,十箭里能有六七箭在九环内。
舒宇自己还不是特别满意,但修格却已经在骂他了:“你还想怎样?老子练了二十多年才比你强点有限,你只练了两天!”他比出手指,又骂骂咧咧地缩回一根,“呸,两天还不到!”
这两天下来,修格跟舒宇更亲近了许多,脏话也不时间飙了出来。看得出来,这才是他的本sè,刚认识时的温和亲切全是对着陌生人,装出来的。
舒宇自己想想也是。他对这一项的要求也不是太高,并没有想在这一项上得太多分数,只要不输得太难看就行。毕竟一班的公子哥儿们大多是大家族出身,这些东西都是从小名师教着的,就算是花架子,也会摆得比他好看。要想用这么短的时间压倒他们,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忧心忡忡地问修格:“你觉得会不会让我们比骑shè?”这两天,在平shè练累了的时候,他也曾经尝试过骑shè,可想而知,没练两下就被修格赶了下来:“你悠着点儿!shè到人也就算了,shè中我的宝贝儿们了,我可得让你躺着回学校!”
对于修格重马轻人的价值观,舒宇不予置评,但对于自己的骑shè功夫,他可有了充分的自知之明。
修格一拍他的背:“放心吧,现在会这个的真不多了!贵族们练shè箭也主要是为了修身养xìng,强调的是‘心箭’,可不是帅气的迎风驭shè!我猜,你们多半还是七十米平shè,没准儿还会再近一点!”
舒宇点点头,略微放心了些。
文静换回了她原本的蓝裙,把头发从帽子里放了下来。修格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几遍,苦恼地说:“为什么我觉得……小姑娘你还是那身更漂亮呢?”
舒宇没大没小地说:“那是你审美观出问题了!”但其实,他也在心里隐约那么觉得。那个与他一起策马奔驰,夕阳下散发微拂的少女,真的异常美丽……
马克斯还是那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他颇具耐心地等着他们道别完,拉开车门,迎接他们上空梭。
舒宇向着修格挥挥手,还没走到车门边,就被叫住了。他回头看过去,修格的大胡子下面有着明显的犹豫之sè,yù言又止。舒宇疑惑地看着他,修格张开了嘴,又闭上,如此重复几次之后,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向着他挥挥手,大声说:“去吧!祝你比赛胜利!”
舒宇上了车,空梭开始滑动上天时,他突然回头,看向后面那个满头乱发的大胡子老头。一瞬间的福至心灵,他明白了修格想说的话!
他凝视了他老半天,直到老头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舒宇才转回头去,在心里暗暗叹气。也是有这样的进化者的啊……他是想让自己常常来马场玩吧?或者还想收自己当个徒弟?
“你天生就是个好骑手!”这两天里,修格一直反复这样说,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好骑手……吗?舒宇微笑起来,当个骑手,似乎也挺不错的呢!
刚进校门,舒宇的联络器就哔哔哔地响了起来。
他的终端坏掉了,这个联络器是入校时,学校提供的,只能进行校内联络。他这两天在校外的马场,谁也无法联系到他。
他一接通,迟传乐的脸就出现在光幕上,大呼小叫着:“喂,你这两天上哪里去了!别是背着学校偷偷外出去了吧,要被知道了,没准儿会让你退学的!”
舒宇苦笑:“如果我真是偷偷出去的,你这么大声,莫非是在主动提醒别人?”
他刚到校门口,两个保安听见光幕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看了两眼。马克斯向两人点点头,他们回了下礼,转回头去。
迟传乐的声音小了下去,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两天都联系不到人,着急的吗……”
马克斯耐心地在旁边等他们说完话,舒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说:“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呃,谢谢你的接送,麻烦你了……”
马克斯一躬身,冷漠却不失礼仪地说:“那我就失礼了。”
对于舒宇的道谢,他毫无反应。一说完话,他就回到空梭,瞬间就消失在舒宇面前。
舒宇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两眼,这个人虽然在礼仪上表现得极其完美,但舒宇仍然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在不屑中还隐约有些额外的不满。他究竟在不满些什么,他也并非想不到……
他自嘲地笑笑,看向旁边的文静,温和地说:“我送你回宿舍?”
文静点点头,还没有说话,光幕对面的迟传乐就又叫了起来:“刚才那是谁?咦?你跟文静在一起?难道你们……”
他一阵挤眉弄眼,舒宇没好气地说:“你闭嘴!我一会儿再联系你!”
迟传乐说:“别了,我一会儿去宿舍找你,等着我哦!”
光幕啪地一声消失,舒宇有些尴尬地对文静说:“你别理他,他经常这样……犯二。”
文静笑了,这两天跟舒宇相处得久了,她并不再像以前那样害羞,似乎关系真的亲近了许多。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她又皱起眉头,微微仰头,有些忧虑地说:“迟传乐已经进化了,跟你的关系还很好吗?”
舒宇点点头,看着她凝重的表情,笑了起来:“没事,你不用担心,之后无论会怎样发展,我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文静蹙着眉点头,并没有放下心的样子。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在心底的话:“零式宿舍的所有学生都进化了,只留下了你一人,你不觉得难过吗?”
这两天朝夕相处,她一直没提过这件事,却意外地在这时说了出来。
她的眉目间有着明显的担忧之sè,舒宇心中一暖。其实这几天他也曾经反复想过,如果我并没有得到那颗神秘的心脏,如果真的因为不明原因的事件零式宿舍集体进化了,只留下我一人,我能够承受得了吗?
每当想到这里,他总是不自禁地想到父亲那双安祥的眼睛和语重心长的话,口中喃喃念了出来:“我们不能选择我们的命运,但我们可以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接受它……”
说完,他讪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父亲说的。”
文静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向往之sè,说:“真羡慕你,你有一个好爸爸!”
她抬步向着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其实那天之后,我的心也乱了。”她直视着前方,浅褐sè的眼珠透明澄澈,笑容温和恬然,“我站在窗口,盯着这边,心里想,为什么我就不像这些男生一样,能够在一夜之间进化呢?为什么我就要继续等这渺茫的一年呢?”
“我还有在想,如果我也进化了,爸爸妈妈他们会不会对我好一点呢?姑妈姨妈她们看我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呢?不止那一天,这样的事,我想过很多很多次。无数次。”
“我将心比心,一想到你一个人被留在那里,突然觉得很难过,所以就过去找你了。”
她突然转过头来,向着舒宇笑道:“你好坚强!你的父母、你的家族真是太棒了!所以,我也要像你一样,即使没有进化,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舒宇一直安静地听着,突然有些惭愧。这么坚强,是因为他其实并没有真的被丢下……
他抬头看了文静一眼,想说什么,却还是yù言又止。
把文静送回女生宿舍后,舒宇一个人呆在零式宿舍自己的房间里,心情有些复杂。
我这算是欺骗她吗?
之前他一直有些回避去想这个问题,但在文静的一番话后,却忍不住认真地想起来。
我并不是没有进化啊……我这么淡定、这么“坚强”,全是因为自己得到了秘密的能力……文静如果知道了,会失望吗?包括那些给自己投票的女生们,她们也是因为自己是个非进化者,是与她们一起的,才热情地支持着自己。
自己这样是欺骗吗?
他反复地想着,还没整理好思绪,门突然被用力推开,迟传乐那张兴高采烈地脸出现在宿舍里,完全没有意思压低声音:“难不成这两天你是去跟文静约会了?怎么出学校的?不会真的是偷偷去的吧?也不像啊,文静那么老实的姑娘,也不像是个违反校规的人啊?快交待,你们怎么弄到学校许可的!”
舒宇还没回答,他就噼哩啪啦一大堆问题甩了出来。
舒宇的思绪一下子就被他打乱了,没好气地问道:“你会骑马吗?你会shè箭吗?”
“啊?骑马?shè箭?”迟传乐一下子就混乱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是骑士比赛里说好的两项。他摸着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点头说,“我会啊,你别看我这样,小时候也是受过正规的贵族教育的……”
他的思路瞬间就被舒宇带歪了,忧心忡忡地说:“说起来,这两项比赛内容你应该都不会吧?咋办?明天就要开始比了!”
舒宇耸了耸肩:“我的确不会。不过公主给了我一个机会。”
“公主?”迟传乐完全没想到话题被突然扯到公主身上,一脸迷惑地看着舒宇。
舒宇镇定自若地说:“周六的时候,公主知道我不会这两项,所以把她的马场借给我用,也帮我取得了学校的外出申请。”
第二十章与公主共舞?
“啊?!!!”迟传乐立刻跳了起来,“不会吧!你这两天不仅跟文静呆在一起,还有公主?!二女双飞,你能啊你!”
舒宇简直想呸到他脸上去了:“你给我少说屁话!别把你的思考模式往我身上带!二女双飞带上公主,你做梦都没那胆子吧!”
“也对哈……”迟传乐稍微想了一想,立刻脸sè大变,惭愧地重新坐了下来,“那公主去了没?就算没双飞,跟公主单独呆上两天,也美得不得了啊!”
舒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谢你吉言!不过可没这么好事!公主只是借给我地方而已,她自己根本就没过去!”
迟传乐想了一想,突然问道:“刚才你旁边那个眼镜西服男是公主的管家吧?他送你来回的?”联络器光幕的视野不错,他刚才就看见了那个人,因为很陌生还多看了几眼。那种谦恭中带着冷漠与高傲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在自己家里也看见过无数次。
舒宇点头,迟传乐继续诡笑:“送你跟文静来回的?”
舒宇一巴掌盖他脸上了:“你整天里想什么呢!”
迟传乐嘿嘿嘿嘿地笑个不停,舒宇瞥他一眼:“要你那些仰慕者知道,你底下里这么猥琐,那得跌破一地的玻璃心吧?”
说来奇怪,迟传乐有很多女xìng粉丝,也不知道他的长相或者xìng格哪方面对了女同学的胃口,他的女xìng粉丝不仅多,还很狂热。舒宇曾经盯着他左瞧右瞧,怎么都觉得这个人长相很普通……
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道:“对于这次比赛,你有什么打算?”
迟传乐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当玩了。你呢?”他的表情认真起来,“说起来,我觉得你在这方面一直挺低调的,不像是会折腾这些事情的人,为什么这次这么积极?”
“一开始也不是我愿意的啊,同学们挺热心的,我也不好拒绝……”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舒宇沉默了片刻,他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慢慢地说着:“我想……安慰一下她们的情绪。我想告诉她们,即使是非进化者,也可以与进化者站在同一个舞台比赛,也可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展现自己的能力。
她们可能真的很难进化了,可是我想让她们在这一生里,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会想到有一个非进化者,有过这样的时候!”
迟传乐盯着他,目光中再不复平时的轻佻:“假如你在这次比赛的时候被打得一败涂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