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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那扇门,便意味着她开启了一个楚府深藏的秘密。这秘密怕是一直深藏在那些长辈们的心里,藏在大娘的心里,怕是也藏在爹的心里的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或许这秘密会与阿来有关。
阿来,那个英俊的、特别的男子,那个会带着阳光一样微笑看着她的男人。
她要去碰触这一切吗?
楚星朔慢慢的伸出手,她的表情是认真的、凝重的,伸出去的手,没有迟疑。
门轻轻的开了,楚星朔走进去,找到了电源的开关,“啪”的一下,整间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这是一间很整洁的房间,墙面雪白,室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除了柜子、床、写字台外,就是一张小小的婴儿床。
婴儿床上铺着被褥,被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楚星朔看着这一切。
屋子里的摆设很显然的富有生活气息,可是,却冷冷冰冰。很显然,有人曾在这里住过,但是,也同样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曾有人居住了。但是,所有的东西都维持着多年前的样子。楚星朔伸出手去,无论是窗台还是写字台上,都没有一丝灰尘,同样很显然的,这里有人天天在做着打扫。
楚星朔的视线,被写字台上一个小小的相架吸引了,那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的照片。楚星朔走过去,将相架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那女子面容清丽而又和善,似是在幸福的笑着,眼睛弯弯的,虽然只是照片,但那双眼睛里所荡漾出的光芒却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清澈而又明亮,让人不得不感叹她的美丽和宁静。而她怀里的男孩子,则完全秉承了她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如同月华一般闪着清辉的眸子,圆滚滚的好生可爱。
楚星朔疑惑的看着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似曾相识,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她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疯女人(中)
摇,摇,摇
摇到外婆桥。
外婆对我笑,
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
吃完还有糕。”
谁?是谁?
轻轻哼唱着的,是一个轻柔的声音,似乎是含着笑,慢慢的走着,但那声音却分明响在耳边,像是有什么人伏在自己的耳边轻声的低语。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听上去很是轻快,像是陶然自得的沉浸在一种愉快的心情里。那声音不停的唱着,唱着。
“你是谁?”楚星朔大喝了一声,那声音却还是在自顾自的唱着,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楚星朔的话一样。
楚星朔拼命的想要睁大眼睛,看清到底是谁在吟唱着这首童谣。
漫长的童年,在楚星朔的记忆里,留下的只是大段的空白,除了对于娘依稀的记忆,和对于爹偶尔回家时的宠爱,楚星朔的童年其实只不过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爱也没有恨。
所以,也就没有人为她哼唱这样的一首童谣。所以才会对这首童谣印象如此深刻吗?
周围好像升起了一片淡淡的薄雾,灰蒙蒙的一片,还含着水气,就这么着弥漫在楚星朔的眼前。这层薄雾的对面,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着,隐隐约约,但又确确实实。
是那个唱着童谣的女人吗?
楚星朔小跑着,想要跑出那片薄雾,去看一看那个女人的样子。
可是眼前的这片雾,就像是跟她做对似的,总是穿不透。眼前地女人地影子也是若即苦离的走在前面。还不时回过头来看自己。楚星朔努力的想要看清她,却总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她的五官。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前面的女人突然间停下了吟唱,转过头,只能隐约的分辨出她在微笑,似乎是弯下腰来问自己。
“我叫星朔。”话一出口,楚星朔立刻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的声音既清脆又稚嫩,仿佛是年幼地孩童一般。她不由得低下头,却赫然发现自己果真是一副孩童躯干,不由得又唬了一跳。
“星朔。星朔,”那女人的声音真好听,好似还带着笑意,那声音轻轻柔柔的说道:“星朔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是我的孩子吗?”
你的孩子?
楚星朔好生奇怪,她想要告诉这女人,自己不是她地孩子。而是娘的孩子。这样想着,不禁又抬起头来。想要看清她地脸。
“星朔,你怎么了?”
楚星朔一愣。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张女人的脸,而是一张年轻的、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英俊脸庞。那张脸她太熟悉了,那是一张曾给了她温暖与安全感地脸孔,在那么漫长地毫无意义的童年里。唯一让她觉得可以依*和撒娇的人地脸孔。那张脸有着一双浓密的眉毛。一一双闪耀着湖水一样清澈、温和的的光芒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如同被世上最巧手的画师描绘出的完美轮廓的嘴唇。
在以后的日子里,当楚星朔读了书本之后。她知道了一些外国人的眼睛有蓝色,也有绿色的。她常常会想,其实那双眼睛的颜色就应该是绿色的,闪耀着大地一般色彩的颜色,不,是阳光照耀在孕育着万物的绿盈盈的大地上所应散发出来的色彩一样,包含着那么多的温暖,不断的给身边的人以暖意和抚慰。或者,是如同绿树倒映在湖水中的那种颜色,可以包容一切,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波澜不惊。
“大哥?”楚星朔诧异的唤了一声,大哥楚伯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星朔,你到了你不该到的地方了哦。”大哥楚伯雅微微的歪着头,脸上带着笑,温和的说。
“可是,刚才这儿明明有一个女。
眼前的大哥竟也是一副十几岁少年的样子。她转过头,望向四周,想要寻找那女人的踪迹。
可是,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和一片片花海,阳光温暖的照射下来。那层淡灰色的薄雾不见了,那女人也不见了,自己明明的身处在后院的花园里呀!
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哪里去了?刚才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的,她还问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呢!
“星朔,”大哥楚伯雅轻轻的蹲下身来,他的脸正对着楚星朔的脸,她一双如湖水一般平静的眼睛温和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很好听,也很悦耳,却似乎有着那么一股子催眠的力量。
“星朔,”大哥轻声的说道,“我们每个人都会做梦的,梦里的东西通常都是假的。如果我们把它当成真的,就会从梦里跑出一个大大的妖怪,张着好大的嘴巴来到你面前。”
楚星朔吓了一跳,紧紧的抓住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大哥的衣襟,两只眼睛惊恐的盯着四周,颤声问:“大哥,真的会有妖怪吗?”
“是啊,”大哥点点头,随即伸出手来,将楚星朔抱在怀里,然后站起身来,任由楚星朔小小的身子紧贴着自己,柔声安慰着她,道:“但是如果是很乖的小孩呢,就应该回到自己的小床上,乖乖的睡上一觉,把这个梦全部都忘掉,妖怪就不回再跑出来了。”
楚星朔被大哥抱着,虽然感觉到了心安,却还是不放心。她紧紧的搂着大哥的脖子,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睡一觉,妖怪就不来了吗?可是我害怕,大哥。”
“没事的,”大哥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头,“有大哥在,妖怪不敢来的。”
楚星朔信服的点了点头,把头贴在大哥的脖子和肩膀交错的部位,呼吸着从大哥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迷迷乎乎的进入了梦乡。
“摇,摇,摇
摇到外婆桥。
外婆对我笑,
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
吃完还有糕。”
那童谣又响起来了,那个女人温柔而又愉快的吟唱着这首童谣,她的嗓音既柔和又悦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楚星朔的耳边。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是我的孩子吗?”那女人喃喃的,问着楚星朔。
楚星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惨绿的脸,脸上纠结着绿色的毛发,一张血盆大口咧得几乎要把自己吞下去,那嘴里呼出的,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妖怪!
“有妖怪!”楚星朔大喝一声,猛的坐了起来。
自己的眼前,却没有了那张可怕的脸。四周很静,有些昏暗,但是仍可以看得清楚。
熟悉的摆设,敝开的窗户映着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风轻轻的吹进来,吹得轻薄的纱帘徐徐飞舞,倒更显出了几分寂静。
这正是自己的房间呵……
楚星朔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伸出手来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却发现额上早已经汗水淋淋。
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楚星朔自己也有些好奇。
她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一想。那个地方,那个有着那间神秘小屋的月亮门儿里,她似乎真的进去过,可是,为什么又忘记了她看到的东西呢?
不对,不对,她的确如梦境一样,在那儿又看到了大哥楚伯雅,可是,大哥为什么又会在那儿呢?楚星朔突然间感觉到头疼欲裂。
第一百二十八章疯女人(下)
清早,楚星朔便来到了沈清弦的房间里探望。
所幸沈清弦所受的只是些许的皮外伤,伤口被大夫处理过,已经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得紧。她在牢里受了凉,染上了风寒,一张小脸儿,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楚星朔无奈的叹着气,想要责备她几句,看到她这副样子,又有些不忍起来,可是仍觉得这事太让人担心,不得不说一说叫这个傻乎乎的小妮子提高些警惕,便只得数落着:“平素里还当你是个没主意的人,谁想到竟还义薄云天起来了!那些个流行哪里是你这弱女子能参与的?你还当那些外国兵的子弹是长眼睛的?”
沈清弦知道自己定是让二小姐担心了,便只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没有说话。
楚星朔见沈清弦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又有些气恼,又有些不忍心,正巧小午子端来了早饭将楚星朔想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见到楚星朔,小午子显然是有些慌张,问了好,将饭菜放在桌儿,便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楚星朔走过去,瞧了瞧早饭,一碗白米粥,三样小菜,四块精致小点心,还很不错的样子。
见楚星朔走了过来,小午子忙道:“二小姐,这是王妈特地叫厨子们为清弦姐做的。王妈说沈弦姐身子骨儿不舒服,怕油腻了没胃口……”
楚星朔点了点头,唇边挂上了一丝微笑,赞许道:“难为王妈想的这样周到。”
又转回头对沈清弦道:“一会子再叫大夫来给你看看,拿几贴治风寒的药方子服了吧。难为你这瘦弱的身子,这几天,先不要做事了,多休息休息。”
沈清弦顺从地点着头。
楚星朔笑道:“知道自己惹了祸。这会子倒听话了。等你好了病,看我再收拾你!”
说罢伸手指了指沈清弦,脸上挂着脸,走出了沈清弦的小屋。
“妈呀……”小午子见楚星朔走得远了。方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还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这二小姐不高兴。还好,还好。”
沈清弦见小午子也怕楚星朔怕成这样子,不由得笑起来,一边支撑着坐起身来,一边道:“看把你吓得。二小姐就真这么可怕?”
小午子见状,忙跑过来去扶沈清弦,一脸认真的道:“我说清弦姐,这二小姐是楚府出了名地混世魔王,打小儿脾气就吓人的。我们大家伙都说亏得是你清弦姐,竟能让二小姐对你和颜悦色的,若是我们,哪个见了她不灰溜溜的?发起脾气来吓死人呐!”
沈清弦由着小午子扶着自己。又见她一张小脸儿绷得紧紧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楚星朔慢慢的走着,刚才那个小丫头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现在这个时候。问大娘是断然问不出什么了。莫说她现在昏昏然的,满嘴胡话。便是真的清醒过来了,若是自己冒然问那些个问题,不把那个原本就给吓得糊涂了的大娘再逼得晕过去了才怪。
但是王妈就不同了,她在楚府的年头最长,又貌似是大娘地人,对这些事情,总是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罢?不妨去试探一下王妈。
梦里那个女人轻柔的嗓音吟唱着的童谣现在还好像在耳畔回响,楚星朔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曾经见过的那个女人呢?而梦里的一切却又那么的真实清晰,大哥所说的话和躺在大哥怀里那种温暖真实地感觉,让楚星朔觉得那根本不是一场梦。
可是,又为什么单单只是忘记了那女人的事情呢?
楚星朔的眉头纠结在
她隐约觉得,在大娘、大哥,甚至是爹的心里隐藏着这秘密地关键所在便是那个小小地院子,和那个温柔美丽地女人,她一定要找出这个答案!
不出楚星朔所料,王妈果真是在大太太的房里。
她地神情有些疲惫,正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小勺,精心而又动作轻柔的喂着大娘汤药。
大娘似乎是有些好转了,至少她不再唠叨着那些胡话了,但依旧双目紧闭,不愿意睁开眼睛一样,仿佛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她不想见的人或事。
楚星朔进了房间,问候了一声大太太。但大太太却没有回音,只是斜*在床上,闭着眼睛,由着王妈喂药。
王妈见是楚星朔来,便回过头,笑了笑,轻声道:“虽是好些了,但神质仍是糊涂着的。”
楚星朔便点了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同情起大太太来,便寻个了位置坐下,待王妈喂完了药,将大太太扶着躺下,又替她掖好被子。
“让你受累了,王妈。”楚星朔看着王妈,看样子,王妈应是在这里守了一夜没睡的。
“不碍事。”王妈笑了笑,坐在了楚星朔的下首。
“王妈,”楚星朔沉吟着,道,“你可知道在楚府,除了大娘、三娘和太太,还曾过有什么女眷么?”
“女眷?”王妈刚坐下来,将手里的碗放在一边儿,憔悴的脸上显出些许惊讶,看着楚星朔。
“就是……”楚星朔觉得如果把那个小院子的事情冒然的说出来,恐怕不妥,便转了一个弯道,“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
“带着孩子的女人……”王妈那原本上挑的眉纠结在一起,认真的思考起来。
“啊,二小姐莫非说的是那个人?”王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
“那个人?”楚星朔眼睛放出光来,急切的注视着王妈,看来,王妈果然是知道内情的,“哪个人?”
“就是那个疯疯颠颠的女人,”王妈道,“据说,是老爷的一个什么表亲,不知得了什么病,整天疯疯颠颠的,满嘴胡话。偏偏老爷又心肠好,将她收留下来,又怕吓着你们这些小孩子,便将她安置在后院的一个小院子里。”
王妈叹息了一声,道,“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吧。我每次路过后院都会听到她唱着给小孩子的歌。有一次,我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口口声声的说那娃娃是她的孩子。想必是她的孩子有了什么不测,受了刺激,才落得个这样的病。唉……”
“这样的……”是爹的表亲?楚星朔暗自思量着,又问,“那女人在这里住了很久么?后来又怎样了?”
“后来?”王妈也愣了一愣,继尔又思索着,想了一会子,摇头道:“后来有段时间没见她了,想是去了吧……在府里,原本也是住了没有多久的。”
“去了?”楚星朔的眉头又皱在了一处,道:“王妈,那个小院儿,不归清扫房的人打扫么?”
“不归的,”王妈摇头道:“老爷吩咐不准下人们*近那里,那小院儿是有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