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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这样想着,便常常会到楚锦然房间里,替她把程二少爷送来的花儿插到瓶子里,然后亲手弄点清粥和清淡的小菜给她吃。
“清弦,”楚锦然望着天花板对正在把花插在瓶子里的沈清弦唤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游丝一样飘向天花板。
“什么事,三小姐?”沈清弦转过头,笑着问她。真难得。这是几这天来楚锦然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你想过以后吗?”楚锦然问。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好像那上面写着她问题的答案。
楚锦然地问题倒问得沈清弦一愣,她停下了手里地动作,转过头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楚锦然。这个时候的楚锦然,在沈清弦的眼睛里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三小姐想法天真,没有心机与城府,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什么时候这位三小姐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了呢?
不过,说实话,关于“以后”这个问题。沈清弦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以后怎么样,沈清弦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这个问题,是她从不敢想的问题吧。
“清弦,”楚锦然似乎是不需要得到什么回答。她继续问下去,“如果有一个男人很喜欢你。你会跟他生活在一起吗?”
沈清弦刚刚要沉浸在刚才那个问题里好好思索一番,却又突然听得楚锦然问起这个问题,未免有些惊讶。难道……这位楚三小姐最近是在为了相思而烦恼?
一抹笑容浮上沈清弦的嘴角,如果这位三小姐果真有相互爱慕的人,那真真儿的是件好事来的呢!
“当然会了。”沈清弦笑道。“人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有缘相识地人都尚且不易,相爱的人更是不容易呢。当然应该彼此相伴地!”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楚锦然喃喃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十年地修为,才能修得到共渡一条船,百年才能修得同床共枕。世雄哥,是不是我和你地缘份修行得还不够,让我不能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呢?
楚锦然地一颗心都仿佛泡在了一种又酸又具有着强烈腐蚀性的液体里,一时之间,心里千疮百孔,带着疼,也带着酸楚,一抽一抽的疼着,鲜血淋漓。童年时代深藏在记忆中的那股来自宽厚而又温暖的背部的体温如此鲜明的传递来暖意,难道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吗?难道,她真的无法将它挽留在自己的身边,去一辈子拥有么?
世雄哥……
楚锦然的泪,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滴了下来,湿了大片的枕巾。
程世英倒果真是个有毅力有恒心的人,楚锦然虽然不去理他,但他倒真是每天都来楚府,手持鲜花,带着满脸的笑容进到楚锦然的房间,嘘寒问暖。
“锦然,你好些了吗?”程世英将花儿放在桌上,柔声的问楚锦然。
躺在床上的楚锦然轻轻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看着程世英。程世英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关切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尽是关怀。
楚锦然的唇角微微的向上扬了扬,“谢谢你一直陪
边,世英哥。”
这句话,楚锦然说的很由衷,也很轻柔,使得程世英不仅愣住了,他急忙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儿,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楚锦然,连声道:“谢什么。我陪着你是应该的,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陪着你,陪你一辈子的!”
楚锦然听了这话,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她微微的坐直了身子,程世英忙帮她把枕头垫高,使她能舒服的*在那儿。楚锦然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程世英,她看得很仔细,好像是在打量、研究一个陌生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映着的,是程世英圆圆的娃娃脸和一对儿月牙形的笑眼。
“世英哥,你是认真的吗?”楚锦然轻声的问,“你真的会陪我一辈子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程世英连连点头,他点得很用力,看着楚锦然的眼睛也是极其的郑重其事。程世英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了楚锦然的手,深情而又深切的说:“锦然,给我机会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让我用我一生的时间来好好爱你,好吗?”
这一回,楚锦然没有缩回手去,她静静的看着程世英。在这种情况之下,楚锦然的这种静默并不像是通常的恋人们所应有的表现,但是程世英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急切的注意着他心上人的表情,等待他对于他的最后的“宣判”。
楚锦然看了程世英那么一小会儿,蓦的微笑起来,她笑得很柔和,很温柔。
这笑容如同一缕雨后的阳光,一下子照到程世英的内心深处,让他一下子放心了、安心了,紧接着便兴奋起来。
楚锦然,在这生病的几天里,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她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温婉的少女了,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安静的看着程世英欣喜若狂的表情,淡淡的笑着。那张略显消瘦与疲惫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凤姨娘可真是要气得疯了,她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来瞪着她那个春风得意的儿子在屋子里吹着口哨,走来走去。
“我不反对你成亲,更不反对你跟楚家结亲,”凤姨瞪了她那个宝贝儿子半天,也不见人家理她,到底是有点沉不住气,张口数落起程世英来,“可是你怎么偏偏选中了那个又笨又不招人待见的楚锦然?”
凤姨娘越说越气,忍不住站起来,指着程世英道:“要论灵气,论在楚家的受宠程度,还得说是星朔最得志。你要中有本事,就应该把个星朔给我娶回来!到时候是金是银,还用我们说么?楚家肯定大把大把的就送了来!你当那楚锦然有什么好?下人都传说她那个娘生前就不正经,与人通奸呢!楚老爷子从来就没搭理过她,你娶她跟不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口人吃饭,我们还得看程家人的脸色!”
程世英正吹着口哨,对着镜子打领带,开始根本没有把凤姨娘的话放在心上。但最后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转身皱着眉看凤姨娘,不悦道:“锦然她娘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娶她!”
说完,仍觉得不解气,想了想,又道:“还说什么看‘程家人的脸色’,程家人怎么了?我就是程家人,我吃程家的,喝程家的,都是应该的,谁敢说个不字?还消看什么人的脸色?你嫌我没本事,那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你还用给人做小?怎么不做个正室,教我也尝尝长子长男的滋味?还用我在这里苦等着每个月的月钱,家里公司都没我的份?”
凤姨娘被程世英这么一呛白,反而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了。她翻了翻眼睛,一手叉腰,想要反驳,却实在不知道该
程世英这一席话,说得自己也有点气了,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不理睬凤姨娘。
沉默了那么一阵子,又猛的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干什么去?”凤姨娘高声唤道。
“找大娘商量去楚府提亲的事去。”程世英头也没回的扔下了这一句。
凤姨娘气得干瞪眼,她杵在那儿半晌,才恨恨的跺了跺脚,咬牙道:“我没本事?告诉你这小兔崽子,你老娘的本事大着呢,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八十七章三小姐的婚事(七)
府的大太太来楚府提亲了。
楚老爷刚从外地赶了回来,正在更衣,程太太便与凤姨娘和程世雄、程世英在客厅等。
到底还是楚家的世交,沈清弦可是不放心那些个小丫头片子,自己亲自沏了几杯上等的碧罗春,叫一个最稳重的大丫头使托盘托着,婷婷袅袅的端进了客厅,亲手为几位贵客端上。
一进客厅,便瞧见了坐在正中上首右边儿的一位贵妇人。
这位贵妇人穿着一袭亮银色绣着兰花儿图案的高领旗袍,领口、袖口都镶着亮亮的水青色花边儿,披着一件黑色水T
第八十八章 关于以后
上次雨天楚伯雅受伤的事件过后,沈清弦与楚伯雅就面。
这回为了筹备楚锦然的婚事,楚伯雅又风尘朴朴的赶了回来。楚星朔就常常笑楚老爷子和楚伯雅,说你们这些男人,整家都要忙活什么,把自己弄得半人半鬼的。
楚伯雅也就自嘲的笑着不说话。是呢,忙活什么呢?忙着楚家的生意,忙着糊口,还是什么?
沈清弦也好想问问他。
这位楚家的大少爷,自回来了以后,与沈清弦两个人就像是有默契似的,谁也不提那个雨天发生的事情,既不提也不想,两个人见了面,依然保持着主与仆之间的关系,一个恭恭敬敬的向另一个打招呼,另一个彬彬有礼而双从容优雅的回应着。
走过去,谁也不曾回头来回望另一个人一眼。
这也算是默契吗?
这会子已经是傍晚了,沈清弦因着这阵子楚家要办喜事,也没有时间去上学,眼下虽然喜事已经过了两天,但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便将近来的账本仔细核算起来。
偏偏大少爷楚伯雅也在账房里,这阵子楚家的事宜又叫他上下打理、前后张罗着了。沈清弦充满了敬意的看着他,这位大少爷虽是楚家的养子,却真真儿的有个长男的风范,行事严谨利落,处事周到而又稳重,也难怪楚老爷子这样倚重他的。的确比二少爷楚龙韬更加的可以信赖。
不过话又说回来,楚锦然的喜事,还真地没有看到二少爷楚龙韬地影子,说是已经临近毕业。学校早早的将他们送到部队去实习了。要想回来,也是行不通的。部队里哪会有人卖你人情呢?便也只得托人送回来贺信和一些礼物作罢了。
楚伯雅这次回来,与上次沈清弦见他已经相隔了近一个月了。说实话,当这位大少爷风度翩翩的走向沈清弦的时候,沈清弦还真的错以为自己那个雨天里所帮助的大少爷是她的一个梦,那个浑身湿透、脸颊削瘦又带着伤的男子怎么就能与眼前的这位大少爷联系起来呢?那一天,站在雨里地大少爷是那么的粗犷而又富有男子气息,他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巨兽,带着骄傲与疲惫,是那样的警醒而又充满了警惕。而眼前的这位大少爷。与一直深深的印在沈清弦心里地形象是那么的吻合,一袭长衫潇洒飘逸,显得他地身体修长而挺拨,利落的短发,一双温和如月的眼眸浸着月华的清辉,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优雅。他地声音低沉。笑容从容淡定,让人心荡神驰。
沈清弦迷惑了。是眼前这位大少爷把那个雨天地大少爷藏起来了,还是雨天的那个大少爷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叫做“楚伯雅”的人呢?她真是搞不懂了。
沈清弦将一叠儿账本放好,转过头去看楚伯雅。
人都说,月下观美女,灯下观美男。淡淡地灯光下。楚伯雅优雅有致的脸孔在灯光的照射下。棱角分明的投射着淡淡的影子,让他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恰如一幅摆在面前的妙笔画卷。忒地让人心动。
这位灯光下的美男子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种带着仰慕的目光在一直盯着自己,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扬了扬,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清弦。”他轻声的唤了一声。
沈清弦这才如梦方醒,猛的回过了神,紧接着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她来账房的原因。
却不料楚伯雅只是微微的一笑,这一笑如春风拂过百花丛中,倒
弦看得更加羞红了脸庞。
“清弦,有没有想到以后要做什么?”楚伯雅含着笑温和的问道。
沈清弦愣住了。
这是她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却依然让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在三小姐楚锦然第一次问到她的时候,她也确实有问过自己,但是却翻来覆去想不出答案。她现在是楚府管家王妈的助手,将来或许会是楚府的管家?可是楚府能留她一辈子么?若大个楚府,所剩的人却越来越少,到时候二小姐楚星朔和楚嫣然都嫁了人,大少爷、二少爷娶回来少奶奶,她还会继续留在这儿么?
想到这儿,沈清弦突然打了个寒噤,忍不住看了楚伯雅一眼。是呵,两个人的地位终究是有差别的,这一份感情,也不过是沈清弦一个人的美丽幻想,是不切实际的,如果到时候楚府里没有了二小姐,而多了两位少***话,还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么?
灯光下的楚伯雅微微的笑着,他的眼睛里月华涌动,含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他重新低下头,翻起账本,笑道:“可以想想以后的。”
可以想想以后的?
这意味着什么呢?
沈清弦暗自的揣测着这位大少爷的话,这话来得既不着边际又似乎隐藏着什么喻意,可是,会是什么样的喻意呢?
这一夜,沈清弦一夜都没有睡实,开始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思量着以后的问题。大少爷该不会是在暗示自己,要自己离开楚家吧?莫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要将自己赶出楚家?可是,他的表情和神情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应该是有……更深层的喻意才对。可是什么是更深层的喻意呢?
一般就女人来说,所谓的“以后的事”和所谓的未来,也都无非是嫁个好男人,一辈子相夫教子,两个人相濡以沫的度过一生吧?
可是,自己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嫁人这个问题。要是在乡下,以沈清弦的年龄,几乎都可以做几个娃的娘了,可是她却依然孑然一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嫁给谁。
是呵,嫁给谁呢?大少爷?沈清弦想着,突然就羞红了脸,大少爷对她而言是一个美丽的梦,就像天上的月亮,是永远也无法触及到的。尽管有几次他们离得那样近,她甚至看到了他赤裸的上身,可是,再次相逢的时候,他却依然的离她那么远,这两个大少爷,就像是白天与黑夜在轮流交替着,让她摸不透,也猜不透。
阿来是她的好哥哥,沈清弦真心的盼望他能有一个幸福的归宿,还有野猪,还有瘦狼,还有二少爷。二少爷虽然是个看上去不可救药的家伙,但是相信他的品性并不坏,还有二小姐,她是那么的好,更应该有个最好的归宿才对。
那么她自己呢?
沈清弦突然感觉到头疼欲裂,她的以后她的归宿到底是什么?
想不出,实在是想不出!
就这么着,混混噩噩的,她进入了浅浅的梦乡。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淡淡的笑脸,一双如月的眼睛弯弯的眯成月牙儿,她怀里抱着一个眉眼与她那么相像的孩子,轻声的吟唱着一首歌谣:
“摇,摇,摇,
摇到外婆桥。
外婆对我笑,
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吃完饼儿还有糕。”
第八十九章到底有多少秘密?
清弦的眼睛又肿肿的了,梦里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子漫步在茶花丛中的女人惬意的、欢乐的吟唱着一首童谣,那童谣反反复复的,一直不停的在梦里萦绕,好像是那片茶花就开在沈清弦的房间里,而女人就趴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声音很轻,很柔,也很动听。
她到底是谁呢?沈清弦揉着太阳穴想着,蓦的,她想起了在后院那个神秘的小屋子里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女人不正是昨夜梦里的女子么?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沈清弦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的,竟又来到了那间小屋。
门依旧没有锁,屋子里面的摆设一如初来时的样子:洁白的墙面,整齐的被褥,小巧可爱的床上摆放着小孩子的被褥,而在那被褥里,则放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