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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听到叶宁的话,自然是要去执行的,只是他们哪里是守门士兵的对手,叶宁看到这个情况,暗自运气,月牙色的靴子在地上轻轻一蹬,一股灰尘从地上散起,袖子一挥,沙尘漫天飞舞,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天牢前的众人捂嘴的捂嘴,遮眼睛的遮眼睛,没有一个人看见,一抹月牙色的小小身影从人群中迅速掠过,眨眼就从一名士兵的身上夺走了钥匙,而那士兵丝毫没有察觉。
天牢的大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叶宁快速奔了进去,天牢内就如同外面的那扇大门,里面非常黑沉,只有几丝微弱的烛光照着一直往下的通道,叶宁速度极快,脚尖一点,眨眼就消失在通道口。
牢内关了各形各色的人,看到叶宁的出现,全部都一拥而起,趴在铁栅栏上大声叫喊:“救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
无数双黑漆漆的手伸出栅栏向叶宁的方向不断抓握,叶宁没有半点惊讶和惧怕,目光一一从那些人身上掠过,放慢脚步朝前走去。
这些人应该都是死囚,牢内光线昏暗,他们身上的死囚白衣都暗沉无光,连带眼神也毫无色彩,伸出栅栏的手上全是漆黑的污垢,一路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天牢的最深处,也没有看到纳兰痕的半个影子。
天牢的尽头是一间铁房子,四周密不透风,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只有铁房子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叶宁从旁边搬了一张凳子,站在上面从窗口里面望去。
里面的空间同样很小,黑沉沉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他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那笼子呈圆形,四周长满了尖锐的荆刺,圆形的铁笼子里面也长满了荆刺,比外面的荆刺还要锋利,里面的人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连动都不能动,只要稍微一动,便会被周围的荆刺刺中。
一个姿势一旦保持一个时辰就会酸痛难忍,何况他每日每夜都是这同一个姿势,关押他的这个人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叶宁啧啧的砸了一下舌,看着那浑身是血的男人,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面的人一定是纳兰痕。
他敲了敲铁窗,开口喊道:“喂,纳兰四皇子,你还活着吗?”
纳兰痕的头垂在铁笼子外面,听到声音,微微抬起眸朝窗口望去,窗口处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映入他的视线,他瞧了瞧,又微微闭上了眼。
此时,外面传来士兵和太监的呼喊声。
“小公子,小公子!”
“小少爷,您……请小少爷快把钥匙还给我。”
声音越来越近,几人迅速跑到叶宁面前,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才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给溜了进来,只是……
“小少爷,您是怎么拿到钥匙的?”领头的士兵错鄂地问。
叶宁回过头,看着他们嘿嘿一笑:“你掉在地上了,我在地上捡的啊。”
随手一抛,将钥匙递给他,叶宁又转头望着窗口里面的人,笑了笑道:“四皇子,我娘亲说你的恩情,她会还给你的哦。”
纳兰痕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睛有了轻微的波澜,抬起头问:“你娘亲是谁?”他的声音低弱,有气无力的,显然是受了很多的折磨。
叶宁不答,反而问道:“皇帝不是你的父亲吗?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他们是不是要杀了你?”
“小娃儿,生死由命,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宫的尔虞我诈,说了你也不会懂,不管你是谁,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替我向你娘亲说一声谢谢。”
能进得了天牢的人,身份必定都不一般,听外面的声音,这小公子只怕也不简单,只是纵然身份再高又如何,现在是他父皇要他死,在这西楚,还有比一国帝王更高权利的人吗?
答案是:没有。
纳兰痕弯起唇,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平淡笑容,深宫之中从来都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后宫争宠,皇子夺位,重臣谋权,而帝王须在这三者之中竭力平衡。
身在深宫的人,不是心狠手辣的处置了别人,便只能等着被别人处死,这便是皇宫的生存之道,他纳兰痕虽不喜权谋争斗,但身为四皇子,却是无法逃脱的命运,你不想争,却总有人想处处置你于死地。
父皇是个伟大的帝王,他一手将西楚推上了繁华的巅峰,让西楚在七国中占据重要的一方,也正是因为这个江山是他一手缔造,所以不肯轻易的放权,甚至十分痛恨争权夺利的皇子,生怕威胁到他的帝王之位。
此次他夺兵三十万,在皇帝眼里,已经是极其恶劣的篡位行为,不杀了他,皇帝怎能彻底放心。
对纳兰痕来说,他是个好皇帝,可他不是个好父亲,他是个冷血而自私的人,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亲情,在纳兰痕的记忆里,从小到大这个帝王便没有屈尊伸手抱过他一次。
不只是他,宫中所有的皇子和公主,父皇都没有抱过,就是因为讨厌这冷清无情的皇宫,他妹妹纳兰乐菱才随傅凌天离开皇宫。
离开也好,否则这一次,连妹妹也要受到牵连,但愿……来生,他再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轻轻的叹了一声,纳兰痕慢慢闭上眼睛,身体靠在后面的铁笼上,荆刺扎进后背的肉里,他一动不动,像是感觉不到那寒冷刺骨的疼痛。
叶宁看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儿,也不再与他多说,只淡声问道:“四皇子,你爱你妹妹吗?”
听到妹妹两个字,纳兰痕闭上的眼猛然睁开,看着窗口上的小脸,诧异道:“你到底是谁?”
叶宁依旧没回答他,只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是四皇子,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出去救我妹妹,而不是在这里一心求死。”
“你说什么?!”纳兰痕听到这话,忽地惊了一下,下意识便想站起来,岂料身子刚动,锥心的痛便从身上传来,他又蹲下去,睁大眼睛看着窗口处,抬高音量问道,“我妹妹怎么了?乐菱她出事了吗?”
他虽然皇兄皇妹众多,但唯有纳兰乐菱是他的亲人,他唯一的亲妹妹,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他用尽心力去保护的人,是他可以用性命去保护的妹妹。
叶宁看到他的反应,终于满意地笑了笑:“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掌握一切,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才能掌握生杀大权,才能将最爱的人保护在强大的羽翼之下,四皇子若是想知道,便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保护好最爱的人。”
铁笼中的纳兰痕一怔,满脸震惊地瞪着窗外,可窗外的小小身影已经跳下凳子离开了。
若他没有看错,方才窗口的人应该是个小孩吧?看模样年龄也不会超过六岁,可这是一个小孩能说出来的话吗?仿佛经历了重重人生的磨难和生死考验,对人世的一切已经看得相当透彻。
他说……最高的位置?西楚最高的位置……是西楚帝王……
这个小孩是要他做皇帝?
纳兰痕耳边回荡着小孩的话,心中震憾无比,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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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西楚皇最爱仙丹,大多数他的精力都花在如何寻找出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
大年将近,西楚皇昭告天下,寻求仙药,若有仙药灵验者,将封官加爵,子承父爵,世代相袭。
这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历书上说,腊月十五,宜出行,是个好日子,西楚皇便在这日设大宴,广邀天下能人异士酿制丹药。
消息一经传播,整个西楚纷纷涌动,就连南方其他几个国家也蠢蠢欲动,西楚皇根本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个消息,将给他引来滔天大祸。
讯息一日万里,扩向天际,整个江湖武林都隐隐动了,还有一个个强大的势力朝西楚国齐齐涌来!
西楚的天气冷肃异常,大宴这天,寒雪纷飞,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厚厚的雪堆覆盖住整个西楚国,西楚皇宫也被冰冷的大雪包裹,远远望去,像一座雪宫,给那座华丽的外表包装上了一层清冷的外衣,格外好看。
叶飘飘和花迟,雪恨三人骑着俊马缓缓进了皇宫。
091 对手太难看不忍下手
这次的大宴设在练武场,场面十分宏大,西楚人都爱气派爱奢华,西楚皇帝当然是西楚最奢华最高调的一个,什么都用最好的,练武场上铺满了红绒毯,练武场的上面用一个巨大的露天锦布遮起来,阻挡住头顶上的大雪,地上铺了数百桌酒席,桌下面都是暖炉炭火,措施做的相当到位,周围都有重兵把守,还有西楚众将士,大内高手坐阵。
叶飘飘几人到场的时候,练武场已经人山人海,一眼望去,满是人头攒动,人虽然挺多,但由于地方很大,摆的酒桌很多,倒也不见混乱,叶飘飘和花迟,雪恨三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个位置靠在边缘角落,虽说离皇帝有点远,却也落得清静。
这个练武场是直接通到皇宫的某个侧门,相距不远,远远看去,还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从侧门进来,江湖人,浪客,剑客,商人,医者等等,什么样的人都有。
叶飘飘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笑道:“西楚皇的号召力还是蛮大的。”
他们三人今日换了西楚的服装,比起大燕的服饰要繁复一些,衣襟上的花纹矜贵而大气,除了长长的摆边,还有及至脚裸的八条玉带束在腰上,叶飘飘外面披着绣了兰花的雪白大氅,看上去高贵又清冷。
花迟亦是一惯的雪白,即使是西楚服饰,在他身上也穿着一股独一无二的仙气,白色的衣裳加白色的披风,那一头墨发只用一根白色缎带轻轻束着,从后背倾泄而下,温秀尔雅,俊美异常。
雪恨则又不同,浅色的里衣,外披青色的披风,一头乌发用金冠高高束起,扎成一股马尾掉落在背上,面容英俊瑰丽,脸上挂着桀骜不羁的笑,看上去潇洒自然,又显狂放不拘。
从三人进入这里开始,即便选了角落的位置,依然有许多人不时偏过看着几人,来的人都是江湖阅力丰富,或者医术了得的人,他们三人看上去年纪轻轻,怎么也不像能练制出仙丹妙药的人。
不过也不乏有许多是来看热闹的,是以叶飘飘三人也被众人定义为看热闹的一方。
花迟环视一场周围,轻轻弯起薄唇,凝视着叶飘飘道:“不是西楚皇的号召力大,而是爵位的诱惑力大,一旦授爵,世代相袭,这是开天劈地头一回,为了延年益寿,西楚皇下了血本。”
“我看他是想长命百岁想疯了!做皇帝那么累,他却还坐上瘾了!”雪恨噗之以鼻,挑着眉好奇问道,“他既然那么想像乌龟王八一样活个几百年,为什么不去诛雀台?”
花迟听闻,不禁若有所思起来,沉吟了半响,才道:“诛雀台在云荒大陆只是一个传说,谁也不知道是否真正的存在,据说那里终年积雪,云雾缭绕,景色恍如仙境,那里面的人都是仙体之身,从不管凡尘俗事,不说西楚皇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只怕也入不了诛雀台。”
“那倒也是,就他那副半条腿都快伸进棺材的老东西,还想着活几百年,我是诛雀台的人我也不收他。”雪恨一说到西楚老皇帝那个自私鬼,就没有个好脸色。
“诛雀台真的有仙人?”听到花迟的谈话,叶飘飘不禁也好奇起来。
花迟看到她像小孩子一样好奇地望着自己,莞尔一笑:“有没有仙人不知道,但是西方大陆的北极之地的确是终年积雪不化。”
叶飘飘微微挑眉:“从来没有人去探查过吗?”要换做现代人,估计早就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去勘测了。
“有,很多人去过,这世上想成仙,想要不老不死之身的人太多了,只是所有去寻找诛雀台的人,要么是冷死在那里,要么就是无功而返,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识过诛雀台仙境。”花迟看着叶飘飘有些悻悻的神色,宠溺的笑道。
“皇上驾到!”
“太子到!
”药师到!“
花迟的话音刚落,一道尖细的声音便嘹亮响在练武场,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宫廊处一条长长的仪仗队行了来,四个大宫婢和四个大太监开路,紧接着是一顶八人抬的帝王御辇,西楚皇稳稳的坐在御辇上,穿着皇帝龙袍,约莫五十之龄,气息沧桑而锐利,脸上是春风满面的笑容。
后面太子纳兰池一袭太子宫装,头上玉冠束发,两根金带从耳侧缓缓滑到胸前,银色的袍摆宽大而耐看,到底是皇族中人,不用刻意去强装,亦是气度天成。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名灰色大袍的中年男人,肤色苍白,看上去年岁不大,可那胡须却长而发白,两道浓粗的眉毛也如同胡须一样,发白的挂在一双幽黑的眼睛上面,整个人显得十分煞白,像是死人一样,说不出的一种怪异感觉。
他就是西楚国位高权重的药师,威望仅次于西楚皇帝,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队伍渐渐移过来,后面拖着长长的仪仗队,宫女太监们手上都举着仪仗扇,一步步朝前面走来。
叶飘飘看到那药师一脸惨白的死相,勾起唇呵呵笑起来,雪恨看着她笑,不明所以地问:”小飘飘,你笑什么?“
叶飘飘睨他一眼,朝药师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他一副被抽干血的死尸模样儿,光是这形象上就败给我们了,作为我的对手,实在差的太远,我讨厌对手长的太难看。“
说完,叶飘飘又啧啧的砸了两下嘴,她来西楚这些天,早已经打听好了关于西楚皇的一切,西楚皇帝无情,眼中揉不进半粒沙子,连自己的儿子都是处处防备,独独信任这个药师,为了制药,将西楚国都所有的药材进出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可以说这个药师几乎垄断了整个西楚国都的药材市场。
可怕的影响力!
叶飘飘前世生为经济操盘手,西楚这个肥缺她决定要接过来,一个国家的经济至关重要,掌握着国力的命脉,甚至掌握着整个国家的生死,那么如果她垄断了整个大陆的经济呢?
强者为尊的世界,就让她从西楚出发,发展自己背后的势力。
只是……对手长成这样,多少让她有点倒胃口啊,学什么人家仙风道骨,学又没学会,却弄得个东施效颦的效果,太搞笑了。
以为吃了几次泡菜就是韩国人了么,以为穿个金褐色的衣服就是土豪金了么!
”我也讨厌长的太难看的对手,一拳头打下去就不忍下手,太残忍了。“雪恨赞成的点了点头,在他眼里,只要是叶飘飘说的话,那必须都是真理!
花迟远远看着药师,轻轻地低笑了声。
皇帝和太子,药师三人坐在高处,满场顿时寂静了下来,西楚皇扫视一眼台下的众人,大声道:”欢迎诸位侠士英豪来到西楚,朕今日广结奇能异士,是何用意想必大家都非常清楚,世袭爵位,谁若有能力便落到谁的头上,只要能让朕看到你药丹的奇效,朕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西楚皇的声音带着历经人世的沧桑,浑厚而低沉,扩散在练武场上,那股无形的威压竟压制住了下面的人。
”皇上,你这个未免有点不实际啊,药效也不是一两个时辰能看出来的,是要长期服用才能见效,现场这样分辨奇丹妙药能看出来什么?“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此话一出,纷纷有人提出质疑,药师见状,走上前一步,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他手中拿着白拂尘,微微一甩,搭在左手肘上,一双细眼睛半眯起,望着台下的众人。
”大家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