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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的相貌,活像一个人似的。她们莫不是孪生姊妹?
嘿,尽是乱猜,孪生姊妹,哪有不同时辰的?
”“你看见她了吗?”他的声音里有些急切。
“看见啦!”季小霞不冷不热的样子。
“你没说我要见她?”
“说了。”
“她怎么说?”
“你猜……”
“小季,别……”
“嘿,这个陪舞女郎,竟然会拒绝你?”季小霞撇了撇嘴,“她那话,说的可难听了,她说:‘见你们市长,我没时间,我还要去舞厅挣钱呢!市长想玩,到舞厅找我吧!’市长,你要想见她面,咱俩晚上去舞厅……”
这是什么话?
难道……他心中的疑团更甚了。
下午,第四个议题、第五个议题、第六个议题……一个个非常顺利,到了第十四个议题,竟出现了一点不愉快。
这个议题,召集了人事局、监察局两位局长,听他们汇报机关下岗的事情。因为至关重要,几位副市长也参加了。
“下岗嘛,很有必要。”人事局长慢条斯理地说着,“可是,实施起来难啊!经过我们再三督查,才下去十六个人。下面头头们很是为难。他们认为,公务员队伍,基本上是好的嘛。”
“哼!”庾市长听到这儿冷冷一笑,“群众怎么不这么说呢?‘基本是好的’。一句话就把我的决策给否了。”
“不,庾市长,我们不是这意思。”
“别给我解释。告诉你吧,这十六个人的情况我了解。他们都是工商、公安干部队伍中犯了错误,受了处分,应该被辞退的人员。这是监察部门正常履行惩戒职责,不能算在下岗人员数字上。你们用这十六个人搪塞我。说明你们这四个月什么也没干。”
“庾市长,这……”人事局长有些坐不住了。
“好吧。”庾市长不满意地拍着桌子,“如果你们觉得为难,我可以提供一手资料。”他低下头去,在文件堆里翻了半天,“这是基层对公务员不正之风的具体反映。有些事是点名道姓的。你们给我一一查实。凡是事实俱在的,一律下岗。如果这个任务完不成,你们就是失职。年末 ,我要考核你们是否称职的问题。”
两位局长慌忙接过材料,当场翻阅起来。
“回去看吧,要注意保密。如果走了风声,我拿你俩是问。”
“还有一件事,我宣布一下。”听到墙上挂钟敲了五下,他果断收会了,“经请示省委组织部同意,鞠彩秀同志任市长助理,协助我分管财政。还有,因为吕强同志有病,政府常务工作由秘书长负责,希望大家支持他们的工作。好,散会!”
“你呀,胆子够大的。”晚上,鞠彩秀在电话里评论他白天的言行,“那个人事局长,身兼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下岗工人的事,如果组织部不认可,他敢搞那么在的动作吗?还有,市监察局与市纪委是合署办公,一家人。有些事不通过市纪委,监察局是不敢做的。这两个部门的事啊,欠沟通。”
“那好,明天我找市委书记说一说。”
“还有,你不是要我考虑减少经费的事吗,我想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说。”
“咱们市财政最大的包袱,是大官太多。嗯,一个局长的消费,抵得上十几个公务员。局长一多,小轿车就多。加上住房、出国,公务费用,更是不计其数了。要我说,你别光盯着减那些小干部,减一减大官,减一减小轿车吧!这些费用减30%,财政支出就可以节约40%。”
“嗯,有道理。不过,减官,牵涉到市委;减车,政府我敢拍板。人大、政协……”他犹豫了。
“嘻嘻。敢情你也有愁眉不展的时候啊!”对方格格地笑开了。
“实在不行,先把各部门经费砍一刀。不管党政群团,一律砍20%,我看谁还张罗买车?谁还闲的没事开那些无用的会。”
“嗯,算你聪明。”对方像是得到一个圆满地答案,咔嚓放了电话。
电话铃又响了。公安局长的口气在电话里显得忐忑不安。
“市长,拘留杨总,是市委副书记杨健要我办的。”
杨健?他心头一惊,却没发出声响。
杨总,杨健,没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啊!
夜深了。矿山方向轰轰地传来几声炮响,沉闷的声音暗哑、浑浊、缓滞,震得人心里发颤。
呜呜━━在他穷思极虑的时刻,窗外树梢摇动,山呼海啸般的大风从天而降,接着,便是一串串磨滚子一样的雷声。
春雷轰鸣了!
第32章 再拘杨总
滴……几声车笛鸣叫,一辆标志着警号的小汽车跟随着杨总的“卡迪莱可”驶入了厂区。
“杨总,实在委屈你……”看到前面的杨总下了车,公安局长急忙跑过去,俯在对方的耳朵上悄悄了几句。
“什么,你们还要拘留我!”杨总一听,大喊起来。
“不是不是……杨总,”公安局长急忙解释,“不是我不听市长的话。杨健书记管政法,我惹不起呀!咱们,演演戏吧……”
“演戏?哼!”杨总撇撇嘴,“当着市长的面,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现在你又要拘人,你他妈的简直是阳奉阴违!”
杨总骂完了人,仰起脸来,看了看头上的天。
傍晚,夕照的霞光在一朵朵灰色的云团周围镶了金色的花边,高炉里飘浮起的一股股魄蒸汽,被染成了鲜艳的绯红。
“杨总……别误会。我干这差事也不容易。”公安局长挨了骂,有些为难了,“咱们,就走走过场。厂区公安处的人都是你的老部下,谁敢难为你?你应应景吧!”
他坐在那张小凳子上。面对着审问自己的老部下,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对面坐着四位审讯人,主持审讯的公安处长原是厂保卫处长,是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另外两个警员是从经济警察刚刚转为公安籍的。还有一个女的,他从未见过面。她穿着警服,却没戴大盖帽,卖弄似的露了一头长长的披肩发。
“请问,本月四日下午,你是不是到了原料厂的料场?”
“是的。”
“去干什么?”
“检查工作。”
停停停!寻个披肩发连忙制止了主问人,纠正说:“按照程序,应当先问嫌疑人的姓名、职务……等自然情况。”
“哦,小刘同志,这些内容,我们上午审讯问过了……”说着,公安处长转身问另外两个小伙子,“是不是记录了?”
“是的是的……”两个小伙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实际上,上午杨总在市长办公室开会,根本就没有审讯。记录本上光秃秃的,什么内容也没有。
“我再请问,你在检查工作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现‘废品王’送了假料。”
“当时,你是不是很气愤?”“披肩发”抢过公安处长的话头,严厉地问了一句。
“以假充好,是商业欺诈行为。另外,假废钢投到炼钢炉里,会损坏国家进口设备。这样的事,凡是有点儿良心的人,都得气炸了肺。”杨总严肃地回答。
“气愤之下,你对工人下了什么指示?”“披肩发”问。
“没下什么指示。”
“不对。你对工人说,把废品王扔到炉子里烧了。”“披肩发”提示。
“这是气话。”
“气话也是指示。”
“这种话我说的多了。我在气头上常常说,我撤了你,我开除你,我宰了你。这样的话都市要当指示来理解吗?”
“哼,你是不是暗示工人打废品王?”“披肩发”紧追不舍。
“没有。”
“你应当实事求是!”
“干脆,你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算了!”杨总蔑视了对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不同寻常。
“你……”女人语塞了。神色却是气呼呼的。
“请你回想一下,”公安处长打断了那女人的话,和颜悦色地问:“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老胡、老谢……工人很多,我不认识他们,也记不住。”
“好,你先下去。再想一想。我们要提问其他证人。”
公安处长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伙子走下来,“架”起他们杨总的两支胳膊。
杨总被请到公安处的会客室,坐在了沙发上。一个小伙子为他沏了茶,另一个小伙子为他调整电视频道的节目。
“杨总,那女的是市局有名的警花。听说是市委杨书记的小姘……”
杨总嗯了一声,把脸转向了窗外。
夜雾升腾起来。雾霭里,厂区那一排排插入天际的大烟囱,分别吐出了红的、白的、青的五彩缤纷的烟云,尔后又冉冉地升腾起来,融入了略显出墨蓝色的天空。
这幅奇妙的风景,让他心中涌起一阵由衷的自豪━━
嘿,这钢铁公司,还是我的。
市委支持我,庾市长支持我。看你扬健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不满意你这种审问方式。啥也没问出来,怎么就把人放了。”“披肩发”憋了一肚子气,冲着公安处长发作起来。
“我们要的是证据。现在主要任务是取证。”公安处长解释说,“这位杨总,脾气急躁。性格倔强。你就是问他八天八夜,他也是这个态度。有这工夫,还不如问问其他证人呢。”
案件调查继续进行。老胡和老谢两位厂长被请来了。
“请坐。”公安处长客客气气,“你们谈谈本月四日下午的事。哦,就是废品王挨揍的事。”
“对。你们要说清楚,是谁指使工人打人的?凶手是哪些人?”“披肩发”板起小脸,抢先插话。
“凶手?谁是凶手?”老谢一听就火了,“你们怎么认定我们的工人就是凶手呢?”说到这儿,他一把捋起自己的袖子,“看,我的胳膊让废品王打成这样。他算不算凶手?”
“还有我呢!”老胡咕哝了一声,顺势拉起自己的裤腿━━
一条长满汗毛的大腿袒露在人们眼前。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历历在目。
“我本来是拉架的,”老胡说,“废品那个王八蛋却狠狠踹了我好几脚。他是不是凶手?”
“嘻嘻!”看到老胡腿上的伤,两个小伙子差点乐出声来。他们清楚老胡腿上的伤是搬运钢坯时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在公司医院包扎,两个人正好在现场。
“还有,他‘废品王’骂我们工人是臭苦力,对我们工人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罪?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老谢的嘴只要一张开,就别想让他闭上。
嗬,漂亮!
公安处长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两位厂长胡编乱造,心中不住地喝彩。
第33章 杨吕合谋
一辆黑色奥迪车缓缓的驶来,在一片花市前停下了。
姑娘蛾眉皓齿,杨柳细腰,眼似春水,面似桃花, 这副惹人喜爱的脸蛋儿,比她手中的花还动人。
车里人眼睛色迷迷地点了电动按钮,车窗落下了。
机灵的姑娘呈上各式各样的花卉,让客人挑选。
“这一支、这一支、还有这个,多拿几束。”车里的人一面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花色品种。
“这位先生,你真会挑,这都是最美丽和最流行的花儿样了。”姑娘把他选好的花分拣出来,用一根粉红绸带扎成一个漂亮的花束,一双纤手款款地伸进车窗里。
“多少钱?”坐在前座上的青年人问。他像是后面座位上领导的秘书,听准了钱数,便大大方方地递给姑娘一叠票子。
秘书掏钱的时候,姑娘看到座的领导轻轻拆了绸带花束结子,然后巧妙的往里面放进一张打了一万元大写数额的定期存折。
病房的门铃叮噹响了一下。他唤了秘书,让他看看是谁来了。
秘书脱光脚丫子,正斜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呢。他的鞋子还未蹬上,就听到一阵哈哈地大笑声。
“喂,吕强老弟,病好些了吗?”
秘书连忙迎上去,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杨书记”,然后便与后面的同行秘书握紧了手。
杨副书记亲自将鲜花献上,示意地将花束的缠结处塞到对方手里,说了一声“一点小意思”,坐在了床边。
“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吕强捏捏花束的缠结处,硬硬的,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杨健无意地环视了一下屋内的设施,发现对面墙上多了一幅字画。在深山古寺的背景里,题了一首禅诗:
南台静坐一炉香,终日无心万虑忘。
不是息心除妄想,只缘无事可商量。
“老弟,好高雅!”杨健惊奇的喊了一声,“南台和尚的开悟诗,成了你的座右铭了。”
“行也禅,动也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吕强说完,眼皮无精打彩地耷拉下来。
“面壁十年图破壁。等你修炼成仙,谁也奈何不了你啊。嘿嘿,怎么样,血压降低些了吧?”杨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声音充满关心和爱护。
“老兄,我这病,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吕强叹了一口气,“我这血压高是神经性的。时局不转,一半会儿是降不下来了。”
“算了算了,看你多愁善感的样子,至于吗?”
“我的书记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呐。你这当书记的,不扛经济指标,不管开支,不管吃饭,天天做指示,讲政治,说话都说上句。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啊,抓钱抓物抓吃饭,一天到晚累得臭死,干了一溜十三遭,倒让人家一脚踹了。我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啊!”
“得了得了,我看你是火气太盛,让庾海同志误解了。过了这一段,他自然会来请你出山。有名的吕强人嘛,北辽市要是离了你,还能玩得转吗?”
“是啊,吕市长,你放宽心,想开些,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书记的秘书也来帮腔凑趣了。
“谢谢谢谢”吕强连连道谢,精神也爽不起来。
“唉呀唉呀,看你这副活不起的样子。”杨书记使劲地拍着床头,然后 冲两个秘书一挥手,“来,你们俩过来,陪吕市长‘掐’一把!”
“掐尖儿,好哇!”两个秘书没想到杨书记有此雅兴,急忙地搬过小桌子、小凳,四个人凑成了一个牌局。
“嗯?还没有扑克呢。你们俩出去,买一副来。”杨书记把秘书支了出去。
两个秘书答应着,回避了。
“老兄,你今天来看我,可不光是为了打牌吧?”吕强把门掩好,疑疑惑惑地看着这位神情得意的同僚。
“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给你出了气,报喜来了。”
“报喜?”
“是啊,钢铁公司老杨指使工人打了‘废品王’我让‘废品王’报案起诉他,现在,公安局已经把他拘留了。”
“啊,好哇。这次……我看他还敢跟着新市长屁股转?”
“还有,我让‘精神文明局’去检查矿山机械厂的理论学习情况。嘿,那个老金一定反感。他和铁嘴局长一碰撞,一翻脸,就会闹出事儿来。一闹翻,那个左得要命有铁嘴就会在北辽日报点名批评搞臭他。这回,我看他庾海的脸面往哪儿放?”
“这……真的?”吕强面露喜色了。
“老兄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得有人趴下。”
第34章 杨总的班房
他翻身下床,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心里涌起一阵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充实和愉快的感觉。昨夜刚刚上床,他还觉得窝心,给共产党干活,不要进共产党的“班房”!可是转眼一想,坏他的小人是杨健,这与共产党有什么关系?党内出了腐败分子,廉政的官员当然要成为受害者。再说,自己不过是喊了一句气话,杨健能定他什么罪?想当年,自己在市委宣传部当副部长,杨健不时地对他溜须拍马,求他为建工局的政绩抬抬轿子,吹吹喇叭。自己不理睬他那一套,人家岂能不反感?后来,市委调整领导班子,他这个当了六年副部长的大学生本来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人选,但是,杨健在常委会上硬是实施否决权,将他卡了下来。没办法,人家是主管宣传的市委副书记,常委们都得尊重他的意见呀。后来,市委书记觉得这样对他不太公平,就做常委们的工作,让他回到钢铁公司任总经理,执掌了蓟原经济的半边天。恰好,这时企业改制,杨健变相向他索要一千万元股份。他理所当然地回绝了。于是,这仇就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