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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瑄恍恍惚惚的接受了公爵的精神控制和暗示,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摸着墙壁走出了这个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再度陷入梦乡。
“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公爵将黑色斗篷套在头上,遮住了犀利的眼眸。“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下一刻。”
鲍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佩服。公爵的精神控制能力自然不用多说,而且……那个暗示的内容,几乎等于是让女孩去送死。
他有些兴奋:“我想像你一样强大,请让我也学习黑魔法吧!”
“不,你要成为骑士。这是你母亲的遗愿。”伯明翰公爵冰冷的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第40章 矛盾
经过大大小小村落,风景不断在变化。' '马车的颠簸让唐瑄无精打采,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恍惚中,她听到于悦在向鲍斯打听弗拉丁的一些风土人情,两人没完没了的交谈让她感到莫名的心烦。直到马车骤然停在城门前,他们才消停下来。
埃尔文堡外部由乳白的大理石装裱而成,内有童话般的高塔耸立,壮观美丽,气质高贵。但这浪漫雍容的外表之下却也有几分不切实际——城墙的基脚只有五六尺厚,无法防御重大袭击,这一点令人颇为费解。由此可见,弗拉丁的首府似乎未遭受过战乱的侵袭,它只是爱与美的象征。
守卫通报后,一队骑兵恭敬的列队出迎,仿佛他们的小王子只是在两年前出了趟远门,现在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鲍斯灰头土脸形如难民,但他昂首挺胸,目光炯炯,俨然已是王室气派。
“我们先去更衣,然后去跟父王打个招呼。”鲍斯有条不紊的安排道,“伤者的治疗不要等,现在就可以开始。”
熊伟、兰斯洛特被移上了另一辆更为宽敞的马车,由一个执行官亲自带领着向西区的光明大教堂驶去。于悦感激的向鲍斯点了点头,自来到这里,原本他们经过一番战斗得来的默契逐渐被无形的拘束替代了。
经过外围城区女仆们的一番梳理,焕然一新的唐瑄、于悦乘坐马车驶入城堡中区的世纪大道,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宫前的广场。巨大的宫殿四周雕栏玉砌,正上方飘扬着橙色鹰王旗帜。
“难怪国王跟公爵不对付,一个是鹰,空中之王;一个是狮,百兽之王。。多多少少是处于对立状态的嘛。”于悦小声嘀咕。
唐瑄没有对他的言论作出回应。她抹了一把额前的虚汗,明晃晃的阳光反射在那些建筑上,让她眼前一片花白,真是糟糕的身体状态。
鲍斯早就等在殿前,一身精致的合身白色夹衣让他神采奕奕,先前蓬乱的长发也束得整整齐齐,那个在地牢中窘迫的少年彻底消失了。“你们真慢。”他微微蹙起眉头,但也没再说别的。
他们的消息早已被带到了王宫。弗拉丁国王,鲍斯的父亲整个肥胖的身体似乎是陷进了黄金座椅中无法自拔,见过他们的行礼,只是微微一抬眼——他的脸着实又圆又肥,像一个滑稽的南瓜。这身皮相令国王的威严大打折扣。
这样的王……真的可以统治好这个国家吗?唐瑄忍不住心里吐槽一番。
“小鲍斯,你还活着,真是个惊喜。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吗?棘手的伯明翰被你们干掉了?我从未想过你会这么优秀。”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几分养尊处优的傲然。
“是的,父王。多亏了他们的帮助。”鲍斯恭敬的递上了公爵的黑金戒指。
“噢噢,果然是他的家族纹章。”国王仅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这是你的第一件战利品,这个戒指就归你吧。”
鲍斯喜不自胜,但唐瑄始终觉得他的笑容中多了一点别的意味。很快,她跟于悦得到了国王的奖赏——每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这是个很实在的奖励,至少短期内他们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
“勇士们,我现在授予你们弗拉丁勇者徽章。它代表着我的承认,在帝国的旅行会方便一些。”国王手一扬,侍女已经端上了两个托盘。
于悦眼尖的发现,这就是在帕朵拉城镇的拍卖行中,露西镇压房舒朗的法术时用的橙色徽章!他与唐瑄交换了个眼色,除了通行方便,弗拉丁勇者徽章恐怕还有不少其他功能,是如假包换的好东西!
“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留在这一段时间。鬼知道伯明翰还有没有其他势力在蠢蠢欲动,比如——那个与他商榷造反的什么人,天哪,他就像一把利剑悬在我的头顶上!埃尔文堡需要你们的力量。”他有些担忧的移动了下肥胖的身子,“就算是向法师同盟会寻求保护……噢,最好不要!撇开不靠谱不说,那帮黑心的法师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唐瑄汗颜,这才是国王笼络人心的真实目的吧。老实说,她并不想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一个声音催促着她尽快离开。
“父王的请求也是我的愿望,毕竟兰斯洛特、熊伟的伤势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治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教我一些厉害的东西!”鲍斯扭头朝他们挤了挤眼睛。
于悦会心的一笑,谁不喜欢被后辈崇拜的感觉?况且鲍斯说的也是实情,他拍拍胸脯一口应了下来。
唐瑄欲言又止,既然同伴做出了承诺,她也不好当面反驳。
从王宫出来已经是下午了,鲍斯陪着他们来到西区的光明大教堂。一踏进这神圣的地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起来。想要兰斯洛特和熊伟的身体和力量复原如初,单单依靠药物可不够,还需要圣光的祝福。
这里的入口,窗户,列柱廊等全都是半圆头拱,及眼处,细致艳丽的彩绘玻璃让那抹纯白不再单调。教堂的神职人员齐声唱着颂歌,空灵的音符化作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他们的伤口上。他们像是进入了梦乡,面容恬静,毫无痛苦,但也许是伤势颇重,恢复整体进展缓慢。
听了几曲颂歌,唐瑄皱起了眉头,背上又冒出些虚汗来。也许是精神中暗的部分作祟,她像一个无所依靠的鬼魅,在这片圣洁中十分不自在,意识中那个声音无限放大,催促得更急了。
“也许我该上路了。”她茫然的望向远方,对于悦、鲍斯轻声说。
“不是要一起留下来等他们康复么?”于悦很惊讶,“一个人在路上太不安全,我们又不像丁毅那样十项全能……”
“抱歉,我已经决定了。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唐瑄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我是说,还有两个同伴没有康复,就不能等等吗?”于悦的声音也高了,不快的情绪一览无遗。“就算你在意那个……加拉哈德,但我们是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你亲眼看到并肩作战的同伴受了伤,能丢下他们不管?”
唐瑄摇摇头,她知道于悦误会了,但那个声音已经占据了她的脑子。“我要走。”
鲍斯遗憾的拍拍于悦的肩膀:“也许路不同,尊重她的选择吧。”
于悦冷哼一声,他的声音像冬天的冰雕般充满寒意:“你走吧。我们不需要自私的人。”
唐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教堂,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她像着了魔,仅惦记着鲍斯最后说的那句“我会为你准备一辆马车,配备最好的车夫,让你安全上路”
终于可以离开了……
第41章 诅咒
唐瑄裹着毛毯蜷成一团,随着车轮与地面的碰撞,牙齿上下打架咯咯作响。' '离开埃尔文堡已有数日,这些天她经历了晕车、头疼,现在她发烧了,身上还起了一片片红色的疹子。
幸好有车夫杰克的照应,情况不至于太坏。杰克是鲍斯口中最好的车夫,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熟悉路段,面对各种突发情况反应较快,另外话很少,嘴巴很严,不知道这一条算是优点还是缺点。他们现在正赶往最近村庄的卫生所。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游戏中生病。如果在现世,对付这些症状也许只要服用相应胶囊、药片就能转好,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起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症状,还要追溯到三天以前,那还是他们途径河间村的时候。
几个强盗盯上了这辆豪华的马车,他们埋伏在进入村庄的小路边,一待车接近便蜂拥而上。杰克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了冲到他跟前的两个汉子,而唐瑄也毫不客气的踹倒了剩下的三人。经过不断的冥想训练,她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对付普通人,单使用以前在传统学校中学会的几招三脚猫女子防身术已经绰绰有余。' '
看到强盗们呲牙咧嘴捂着屁股逃跑了,唐瑄爽快地笑了起来。她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大岩石后,还有两个鬼鬼祟祟、不断偷瞄她的身影。
“小姐,随身钱币不宜太多。您可以存放到银行。”杰克见识了唐瑄的身手,木讷的脸上露出一点惊讶。
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刚刚有了点积蓄的唐瑄立刻有了守财奴的觉悟。“哪儿有银行?”
不久,马车停在“乡村信用托管社”门前,除了这个金光闪闪亮瞎眼的名字,那两个手持钱袋栩栩如生的哥布林石像也让她啼笑皆非——哥布林是一种矮小丑陋的丛林妖精,有着嗜血和贪财的习性,作为聚财的象征,它们一左一右被摆放在河间村的银行大门口。
杰克从外面等着,唐瑄一人推门进去,房间里面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柜台前,两个身材臃肿蒙着黑斗篷的柜员似乎一直静默的注视着她。
犹豫半天,唐瑄提着钱袋走过去:“请问可以存钱吗?”
“当然,可以。”柜员发出咕噜的奇怪咽音。
“呃,里面是二百金。”唐瑄惊讶的看到答话的柜员将钱袋收了进去,大大咧咧扔在一边,似乎没有清点或者是过磅的意思。
“嗯,嗯,知道了。”那个柜员似乎在焦急着捣鼓什么,另一个终于看不下去了,从脚下摸索半天掏出张卡:“喏,你的。”
唐瑄从他毛乎乎的手中接过卡片,感觉指尖一阵刺痛。她急忙将手缩了回来,并没有伤口。也许是被卡片锋利的边缘划了一下,这件事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请问,这是存钱的证明吗?怎么使用?”她拿着卡片,摸不着头脑。在2034年的现世,个人储蓄已经跟身份信息绑定,每个人只消在认证机器上刷一下手臂上的芯片,便可以进行金融活动。
“使用方法……”发卡的柜员又躬下身摸索半天,“有了,给。”一张说明信笺递了出来。
唐瑄顾不上吐槽这里的服务态度和职员的业务水平,她低头细读说明信笺:“……获取了指纹后,卡片将自动显示持有者的姓名……在任意一家银行出示均可以使用。还不赖!”
看着她离开后,这两个柜员松了口气。他们将脚下被荆棘束缚几乎昏迷的人踢到一边。
“皮特,成功了吗,诅咒?”第一个黑斗篷有些紧张的问。
“沃克,该死的,你差点露馅!”皮特扯下兜帽,露出一副豺狼人的嘴脸,恶狠狠恨瞪着沃克,恨其不争。“来之前,看人类演示了好几遍,又忘了你!”
“这不是重点。”沃克咽了口唾沫,自从他在帕朵拉城镇昏倒被皮特救出后,气势明显就低了一截。
“放心,不会失手。”皮特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回复了沃克的疑问。虽说唐瑄佩戴的血石项链有一定几率免疫诅咒,但通过接触下咒则可以避免这个结果。他想要趁星月法杖现在的主人还不够强大时,尽快将其除掉。
回想起帕朵拉城镇的那个夜晚,皮特依然心有余悸,河爪部族的覆灭令他失去了根基,“为族人报仇”成为他盯上唐瑄的另一个理由。
豺狼人是松散的社会结构,一切都靠力量说话,巫医由于其身份特殊,一般都处于氏族的顶层。一方面,作为智者,他们可以与豺狼人之神耶诺古进行对话,另一方面,作为黑魔法的研究者,他们又是各部族中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比其他族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出于种种考虑,豺狼人巫医皮特选择了诅咒,虽然前期见效慢,但是后期这种法术会突然爆发,毫不留情的终结受咒人的性命。接下来,他们只要等就可以了。
“埃利姆矿洞怎么办,那个梦……耶诺古的影子早已降临,这是真的吗?”沃克用豺狼人语小心翼翼的打断了皮特的遐想。
这确实是个重要问题,皮特烦躁地挠了挠下巴上的胡须。“我们能怎么办?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就按照梦境的提示,去矿洞进行封印解除仪式,让耶诺古的肉身重返这片大陆……他在梦境中说需要三个巫医?该死的,那应该还会有其他人到场。”
“当然我们还要留意那些盯上这个金矿的贪婪人类,不要让他们破坏我们的仪式。噢,少不了要发生恶战!反正诅咒的发作也要有两三天,我们现在就去埃利姆矿洞准备一下吧。”皮特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先前的那伙人类强盗,还可以再利用一下。那个女孩已经中了诅咒,精神会完全衰竭,简直不需要我们动手。”
沃克两眼放光:“是的,人类强盗就可以将她击倒了。我们可以在矿洞等他们的好消息!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他从斗篷中摸出一个小巧的木雕图腾,一圈又一圈黑色的螺纹将那种蠢蠢欲动的神秘力量压制在其下,这是豺狼人巫术中用以让灵魂息怒或服从命令的恐怖道具。
第42章 白胡子药剂师
大片的红色疹子很快令唐瑄面目全非,她全身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忽冷忽热,如筛子般抖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杰克拉开了车门:“最近的卫生所到了。”他看到她短短时间内以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眼睛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慌。
唐瑄强打精神,裹着毛毯进入这间简陋的小棚屋。房间设施简陋,甚至不能很好的采光,破旧的长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她寻了个瘸腿的凳子坐下,而杰克则远远地站在门口通风处。
“什么症状?”这卫生所中唯一的医生身穿泡过蜡的亚麻衫,头戴黑帽和可过滤空气的乌鸦面具,颇为诡异。
“发热,红肿。”随着病患有气无力的回答,医生用着白手套的右手持木棍,掀开了她裹着的毛毯。
“哦,我的神!是黑死病。”只扫了一眼,医生有些激动的停下了动作,“没有任何治愈办法,请你尽快离开。”
“黑死病?有没有搞错……”唐瑄惊讶了,她知道黑死病是借鼠蚤传播的烈性传染病,在世界历史上曾有多次大流行,死者以千万计,病死率极高。
“你以为这村庄叫什么?耗子窝村!五分之四的人都死于这个病,我怎么会搞错?”因质疑而提高了声音的医生厌弃的回答,“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会通知治安员将你强行隔离!”
唐瑄当然不想被莫名其妙的隔离,她心中七上八下,匆匆站起身:“谢谢。( )”
杰克一直战战兢兢的听他们对话,此时再也无法掩饰自己惶恐的情绪,尖叫一声向外奔去。他麻利的将马从马车上解下来,翻身骑上,头也不回的向村外奔去。
“回来!”唐瑄哑着嗓子追了几步,摔倒在地。混蛋!关键时候,“最好的车夫”因惧怕而逃走了。她只好将背包从车上拖下,头晕目眩,举步维艰。
街上静悄悄的,毫无生气,不见一个人影,遍地黄土被风呼啸卷起。这个村五分之四的人都死于黑死病……如果那个医生诊断得不假,难道自己真没救了?
前方尘土滚滚,几辆货用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不远处。十几个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