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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感觉身子莫名的空虚,极需要什么来填满,才能让她得到摆脱与救赎。
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地自她的眼中沁出,肆虐无比。
耳边慕容玄焱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你竟然哭!你在那么多男人身下承欢时,是不是也会哭,是不是也会这样不情不愿!”
谢静然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再不控制,便会说出什么让她受到更多伤害的话来,从而,也让她的所有努力,都从此无济于事。
看到谢静然这般模样,慕容玄焱心里越发的暴怒。当初谢静然对他表白的时刻,他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一直期盼着的那个人,可是不想仅仅过了几天,她就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个打击。
端木夜歌的存在,他可以不在乎。就算他们真的有了什么,他也可以当做不存在!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还是她的态度!
为什么她居然连句解释都没有?难道在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的存在?
难道她之前的温柔,全部都是他的幻觉?都是她的假意?
不然,为何到了现在,在他的身下,她还会流泪?还会抗拒?
看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好笑的是,尽管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与那么多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却依然是无法对她放手。就算她已经与那些男人有了夫妻之实又怎样,此刻,他一定要让她彻底变成他的人,他一定要让她忘记他们!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沉沦吧!
慕容玄焱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望着身下衣裳袒露的谢静然,猛然冲入!
“好痛……”
谢静然的眼泪再次泛滥了起来,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听说过女人的第一次很痛,可怎么会这么痛!如同要将她整个人都撕裂了开来一样!让她真的极想把慕容玄焱踹下床去,让他不要再继续!
可瞬间,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这么痛……以前的谢静然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真的还是个处子……
那不知道,一直不愿意相信她清白的慕容玄焱,此刻又有什么表情呢?
谢静然将眼泪擦去,双眼清晰地看到了慕容玄焱的双眼。
慕容玄焱的眼中,全数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难道他真的误会谢静然了?她……她居然还是……
既然她还是处子之身,为什么她都不跟自己解释?为什么自己那么傻,居然还相信那些流言?
都是他的错!看着谢静然满脸的泪,慕容玄焱心如刀割,之前谢静然就对他说过,一定要永远相信她,可他呢?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慕容玄焱很想伸出手去,将谢静然脸上的泪水擦干,但她却冷漠地转过头去,没有看他一眼。
“对不起,然儿,对不起……”
慕容玄焱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慌乱,眼里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一片一片无垠的伤感,看着谢静然,口中喃喃地念着:“然儿,然儿,你是不是很恨我?”
谢静然仍然用无比仇恨的眼睛望着他,听见他的话,只是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他见到她这样,忽然俯下身来,一把将她抱在他的怀中,似梦呓一般地念着她的名字:“然儿,然儿,你当真不肯原谅我么?”
谢静然冷哼了一声,说:“哼,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都已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了,你以为,你说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你对我的所有伤害,便能全部消失不见么?”
慕容玄焱将头埋入谢静然的颈窝,声音凄迷,让她心里听着,都不由感觉有些苍凉:“然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疑心太重!但是你可知道,我当时真的是在嫉妒那个小子,我嫉妒他能得到你的青睐,我嫉妒你为了他而不惜跟我翻脸!试问这样的情形,你叫我如何能够冷静得下来!”
谢静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慕容玄焱使劲一推:“你不要碰我!我现在一碰到你,就感到心里恶心得很!你一碰到我,我就想起你对我做的所有过分的事情,所以你给我走,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慕容玄焱的眼里,因为谢静然的这个举措,而像是澎湃着万年不能消融的哀伤,紧紧地锁着她的眼,似乎想知道她这样的话,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实想法。
却只看到她满脸的冰冷,他的神情更加黯淡下来,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好,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我的确也是不该来恳求你的原谅……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走好了,然儿,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一定会时刻遵从你的意念,只要你开心,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然儿,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说完这句话,慕容玄焱看了谢静然一眼,眼里的深情和眷恋,让她看得心都是重重地颤了起来。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样痛苦和悲伤,可是为什么,在她的心里,却丝毫也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也是如同他一般,心痛得几乎要绞了起来?
他见她到了此刻还不说话,唇边出现一抹脆弱如同即将要逝去秋叶般的笑容,说:“你真的,到了此刻,仍不愿意原谅我么?你甚至,连一句欺骗我的谎言,都不屑于说么?”
“我……”
谢静然被他这样的神情弄得心里锐痛,却偏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望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无法从口中说出来。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忽然无力得很,似乎只要被风一吹,便会消散无影。
他望着她,苦苦一笑:“既然你一直不愿意原谅我,那么,就让我毕生,都生活在这种无尽的自责和痛苦中吧……”
他的神情,那般深刻的痛苦,纵使一辈子,她也是无法忘怀。
谢静然心里一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却突然一件无法招架和预料的变故发生了!
只见慕容玄焱苦苦说出那句话后,身子忽然重重地颤了一下,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变白,白得就跟雪一样,异样得惊人!
谢静然慌忙伸手将他掺住,急急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玄焱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无尽的眷恋,轻轻念了句她的名字:“然儿……”
然后,她便明显感到他的身子在瞬间软了下去……
他的脸色更是白得吓人,几乎白得透明了,有种异于常人的虚弱……
谢静然心里一惊,慌忙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却只感到他的脸也是极为的冷,冷得她的手刚一触上,便几乎要忍不住马上拿开,才不会被那种冰冷的触感所吓到。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慌忙叫道:“慕容玄焱,你怎么会这样,你不要吓我啊!”
他听到谢静然的话,唇边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轻轻地说了句:“然儿,你果然是担心我的……”
刚说完这句轻微而无力的话语,他的身子便又是一软,然后,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便沉沉地晕了过去……
谢静然呆呆地看着他,只感到心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晕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还没有亲口对他说她已经原谅了他之前,他便要这样昏迷,从而不能知晓她心中的愧疚?
谢静然只感到心里痛得厉害,无尽的悔恨和伤心围绕着她,令得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是愣愣地看着怀中的慕容玄焱,眼泪一颗一颗地滴了下来,一直垂落在他的脸上。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只希望能够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心底,此生都永不要忘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她的泪水干了又落,落了又干,但是无垠的伤痛,却是仍然存留心里无法去除。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因着他的突然昏迷而陷入无边的哀伤中,却根本没有想到,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宣太医过来给他诊治。
正当她陷入无边的伤痛中时,只能听见耳边似乎传来谁的呼喊声:“娘娘,娘娘……”
谢静然茫然地抬起头来,却只能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却不知道是谁。
那个人看到她迷茫的模样,又望了下正在昏迷中的慕容玄焱,惊道:“皇上!娘娘,皇上是不是晕过去了?”
这时,谢静然的神智才有了些许的清明,将眼泪抹了干净,才看清楚是皓雪。皓雪见谢静然望着她,赶紧朝她说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叫太医来?”
“太医?”
谢静然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浑然不知现在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皓雪惊异地看了她一眼,赶紧朝她说道:“娘娘请好好休息,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然后朝门外冲去。谢静然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这才有点反应了过来,慌忙看了眼怀中的慕容玄焱,然后用力将他抱回了床上,让他好好地躺着。
她也慌忙将衣服穿好,此时身上有着各种或青或紫的瘀伤,都是慕容玄焱盛怒之下造成的成果。
谢静然不由轻叹了一声,知道从此以后,她和他之间的纠葛,便会永远无法停止下去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等待着他醒来,然后向他表明她的心迹。
就当谢静然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只听见从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她疑惑之下朝外望去,却看见一大群人向她的寝宫走来,领头的那个人正是赵琳琅,而皓雪正走在她的身边。
刚看到她,谢静然的心里就不由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朝皓雪望了一眼,她却不敢直视她,慌忙垂下头去。
谢静然心里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暗暗冷笑了一声,对赵琳琅说:“不知赵贵妃到本宫的甘泉宫,又是为了何事?”
赵琳琅望了谢静然一眼,淡淡一笑,说:“臣妾听闻皇上在甘泉宫遭遇不测,所以慌忙去请了太医来看看,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让臣妾瞧瞧皇上现在如何了?”
谢静然就知道她到这里来没好事干,于是也是笑了笑,说:“皇上方才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暂时昏迷了过去。既然赵贵妃请了太医来,那便让太医看看就是了,不用劳烦赵贵妃了。”
“好,那便请胡太医去看看吧!”
听了谢静然的话,赵琳琅也不拒绝,就直接转头对身后那个太医说了这句话。
那个胡太医赶紧低着头应了声,便走上前来,说:“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谢静然看了他一眼,他却仿佛很怕她一眼,慌忙将头垂了下去。谢静然心里冷笑一声,知道他肯定是赵琳琅的人,于是便没好气地说了声:“你起来吧,好好地替皇上诊治,知道么?”
“是,微臣遵命!”
胡太医赶紧应道,便站了起来,然后走上前来,伸出手在慕容玄焱的脉搏处轻轻搭了搭,脸色却立时变了。
见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慌忙问道:“怎么了?皇上要不要紧?”
而这时赵琳琅也说道:“胡太医,皇上的身子究竟如何,你但说无妨!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所以你不要担心会有人因此而责罚你!”
谢静然不由皱了下眉,她这话明显就是一语双关,难道想对她做什么不利的措施?
可是谢静然却没有时间细想,只因这时,胡太医已经开头说话了,却是有些嗫嚅:“回娘娘,皇上……皇上乃是中毒昏迷……”
“什么?”
听到他这句话,谢静然不由惊得站了起来,无比惊诧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而赵琳琅也说了起来:“中毒?可是此处又有何人会给皇上下毒,胡太医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了一些!”
胡太医一下子滚落地面,边说边磕头:“贵妃娘娘请明鉴,微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句虚言!”
“哦?”赵琳琅双眉一挑,“照你这么说来,难道下毒害皇上的,倒是皇后娘娘的人了?”
胡太医愣了下,才说:“微臣并无此意!”
“你竟然还敢在这里狡辩!”
赵琳琅柳眉倒竖,凤目含威,对着胡太医冷冷说出这句话来,胡太医便立时在地上抖个不停,边抖边说:“娘娘请恕罪,微臣一句假话都没说,微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赵琳琅却只是冷冷盯着他,看着他在地上磕得血都要出来了,脸上仍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谢静然看了她一眼,只感到心里有些心惊,这个女人,绝对比她表面上看起来还要狠毒得多。
谢静然望向那个太医,他仍在不停地磕头,她想出言阻止,却又不知赵琳琅接下来有什么阴谋,于是缄口不言,想瞧瞧她接下来的布置。
只见赵琳琅看了眼胡太医,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却又是将视线投向谢静然,说:“不知对于此事,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呢?”
终于还是将阴谋卷向了她的身上啊!谢静然心里将她暗骂了一声,就不相信慕容玄焱是中毒才昏迷的,这个胡太医和赵琳琅,绝对是一伙的!
所以只要能将她的得意击败,就绝对不能在这里任这个太医胡言乱语了!
主意打定,谢静然稳了稳神,说:“既然赵贵妃怀疑胡太医是胡言乱语的话,那本宫便派人来召见其他的太医来为皇上诊治,赵贵妃认为如何?”
听见她这么说,原先一直在不停磕头的胡太医的动作立时有了些微的停滞,而赵琳琅的神情也有一丝的不自然。
瞧见谢静然正笑着望她,赵琳琅咬了咬嘴唇,然后才说:“既是皇后娘娘如此决定,那臣妾自然是不敢不从!”
“好。”谢静然也笑了笑,说,“既是赵贵妃这般说的话,那本宫便命人将其余的太医们都宣来吧!”
说完,谢静然不顾赵琳琅脸色的变化,便朝门外的太监们下了这条令,他们不敢怠慢,慌忙便朝外走去,去宣那些太医去了。
寝宫里顿时安静了很多,胡太医依然跪在地上,赵琳琅的脸色一直变幻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在担忧着什么,还是顾忌着什么。
赵琳琅也朝床边走来,当看见昏迷中的慕容玄焱时,眼里掠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然后她又看了谢静然一眼,当看见她颈上显露出来的青痕时,眼神一冷,旋即便又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谢静然知道赵琳琅现在已经对她妒火中烧了,于是也不理她,只是坐在了床边,也是垂眸看着慕容玄焱,心里一直在祈祷,只要他能醒来,那她必定会将她所有的心理全部告诉他,让她们之间,再无任何的欺瞒与背叛。
只是,究竟要如何,她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谢静然心里一团乱麻,只希望着那些太医们赶紧来,好让她知道他昏迷过去的真正原因。
可是这时,只听见自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知道是否是太医们来了,她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但却只见赵琳琅也朝那边看去,脸色奇怪得很,谢静然心里疑惑,于是赶紧站了起来,却没有见到一个太医。
只看到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一起走了进来。
见到他们来了,那群太监宫女慌忙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来。
他们走到她们面前,向谢静然和赵琳琅行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免礼吧!”
谢静然望了一眼赵琳琅,只见她的脸色大变,便知她刚开始确实有阴谋对付她,现在见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来了,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脸色变化。
谢静然对他们说完这句话,便说道:“你们快来看看皇上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是!”
上官铭语应了声,便朝前走来。南宫静泓则是微微踌躇了一下,当看到谢静然脖子上的痕迹时,他的眼眸沉了一下,步子也不由瞬间停顿。
上官铭语回头看了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有了什么暗示,南宫静泓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便跟在他身后,向床边走来。
当再度将视线落到她身上时,他好像在顾忌着什么一般,慌忙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上官铭语仿佛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