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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只是微微欠身还礼,但定逸师太却似乎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地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当时大家伙有言在先,说定了的是: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也是我五派所共制,当时大伙儿约定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便大步走向金盆,想先下手为强,把手洗了再说。
史登达身子一晃,便往金盆之前抢去,同时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欲拦在他身前。
刘正风此时却坚决异常,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
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突然从后堂传来几个嵩山弟子的叫声:“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刘正风回过头来,只见此时,只见后堂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刘正风却一点儿不为所动,依旧向金盆探手过去。同时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张平此时却突然射出一记铜钱,将那暗器击飞,同时吼道:“何方卑鄙小人,竟敢以如此可耻之手段暗算我五岳剑派。”
刘正风趁此机会,双手急探,已在金盆中双手翻转,算是正式金盆洗手完毕了。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张平定睛一看,正是那大嵩阳手费斌,那费斌拱手说道:“刘师兄,左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你既已知道,还执意洗手,分明是不把左盟主放在眼里。”
言罢又对张平说道:“天明师弟,你将我的暗器打断,是想违抗左盟主号令吗?”
张平心中一阵冷笑,口中却饱含歉意的拱手答道:“费师兄,在下以为刚才从身后暗剑伤人的乃是手段下作的卑鄙小人。在下年纪虽小,却也从小受我泰山派教诲,纵然身死,也不能使出此等卑鄙行为,以示我等与魔教妖人的区别。因此,才忍不住击落费师兄的暗器,望费师兄见谅。”
刘正风亦是识得费彬。不过念及自己金盆洗手之举已然结束,嵩山派若是想算以前的老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当下便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既然要用家人来对付刘某,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则是仙鹤手陆柏。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嵩山派怎敢得罪刘师兄,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只是刘师兄这金盆洗手虽然洗了,却做不得数。”
此言一出,只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况且刘某今日金盆洗手完毕,从今往后,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再也与刘某无关。”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你虽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此时却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张平见此,心中暗暗叹息道:“刘正风在衡山派处理各类事务多年,怎么一点都不成熟。似这种情况,只要他自己坚决不认账,又已经金盆洗手,嵩山派没有直接证据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而费斌这时突然厉声喝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内力不弱,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张平不禁感叹,嵩山派十三太保果然有些门道。
刘正风仍不置答,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刹那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张平心道:“刘正风完了,看来对付嵩山派只有靠自己了。”
果然,费彬随后朗声说道:“你既然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左盟主来时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早早将刘某家人捉住,看来刘某把这金盆洗手太当回事儿了,今日刘某全家遭劫,真是纯属活该。但叫刘某出卖朋友,万万不可能。”
刘正风这话说的极为讽刺,自古江湖上便有祸不及家人和金盆洗手再不能翻旧账的规矩。刘正风此番自嘲,其实也是想激起在场武林中人的公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张平却暗自摇头,左冷禅费尽心机想要五岳合一,怎么会顾及什么江湖规矩,而且江湖最大的规矩就是拳头。刘正风若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可惜,可惜。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从史登达手中接过五色令旗,说道:“刘正风听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不再是五岳剑派之人。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嵩山派相抗?你嵩山派早就暗自来到衡阳城,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你们嵩山派何曾顾及过武林规矩?”
第四十章 暗夜杀机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张平以及泰山派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
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刘某心领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只见他行动如风,一伸臂便抓住了刘正风的左腕,喝道:“嵩山派从来不讲江湖道义,你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去!”
言罢拉着刘正风向外急奔。刘正风惊道:“曲大哥……你……”
曲洋叫道:“不用多说!”足下加劲,只奔得三步,丁勉、陆柏二人四掌齐出,分向他二人后心拍来。
曲洋向刘正风喝道:“快走!”出掌在刘正风背上一推,同时运劲于背,硬生生受了丁勉、陆柏两大高手的并力一击。砰的一声响,曲洋身子向外飞出去,跟着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回手连挥,一丛黑针如雨般散出。混乱之中,曲洋与刘正风已逃得远了。
费斌等人喝道:“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今日让其侥幸走脱,将他的家人尽数杀死。”诸多嵩山弟子随即推出短剑,纷纷开始斩杀刘门弟子。
陆柏道:“刘门弟子听了,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饶,指斥刘正风之非,便可免死。”
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怒骂:“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陆柏喝道:“杀了!”万大平提起长剑,一剑劈下,从刘菁右肩直劈至腰。史登达等嵩山弟子一剑一个,将早已点了穴道制住的刘门亲传弟子都杀了。张平本想出言讥讽一下,以阻止嵩山派,但嵩山派动手实在太快,张平稍一犹豫之际,厅上已然尸横遍地。
定逸师太大怒,呼的一掌,向万大平击了过去,骂道:“**!”
丁勉抢上前来,也击出一掌。双掌相交,定逸师太退了三步。丁勉微微一笑,道:“承让!”
定逸师太一挥手,怒道:“咱们走!”大踏步向门外走去,门下群尼都跟了出去。
嵩山派诸人和前来道贺的群雄随即开始纷纷散去,张平随即对天门道长说道:“刘正风勾结魔教不假,他的家人却有何罪?江湖上自古以来都有祸不及家人之说,况且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师弟愿在这里为刘府众人收敛尸体,诵念往生咒,愿他们早日往生。”
天门道长听后,道:“天明师弟,你说得不错,正该如此。”随即又吩咐十几名泰山派弟子留下辅助张平。
华山派岳不群也道:“天明道长果然宅心仁厚,侠肝义胆,我让小徒几人留下辅助道长。日后若有机会,还请往华山一游,岳某必定扫榻相迎。”
张平连道:“不敢,岳师兄严重,日后小弟定会上华山讨扰。”
随后,岳不群留下几个弟子帮助张平,便和天门道长一道离去了。在泰山派和华山派弟子的帮助下,没多久便将刘府众人入土。限于条件,张平等人只立了几块木碑。随后张平将诸人打发了,开始独自在刘府众人坟前念起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将一切办妥,天色已然转暗,张平在刘府众人幕前低声道:“诸位一路走好,在下定会帮诸位报得今日大仇,而后再前来祭拜诸位。”
张平随即魂体出窍,去探那嵩山派诸人动向。飞出不大一会儿,张平便发现了丁勉的动向,原来他在衡阳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中四处搜索。张平魂体跟着丁勉,身体则飞快赶来。
不多久,张平肉身便追了过来。张平心知今日出言已将嵩山派得罪,因此假装靠近,暗施突袭估计难以奏效。因此,张平拿出来时顺手顺到的两柄衡山派制式长剑,暗伏于丁勉前方的一旁树上。
那丁勉一路找来也颇为小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平竟能魂体出窍监视他,而身体则躲在树上的枝干后。
待得丁勉走到树下,张平立马魂体归窍,内力鼓荡之下,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一记翻出,长剑直指丁勉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长剑犹如一条匹练一般划向丁勉,正是张平以岱宗如何算准后使出的十步杀一人剑法。
丁勉正在林中搜索刘正风和曲洋的踪迹,万万没想到树后会有人偷袭自己。大骇之下,急向后退,然而张平一身武艺远在他之上,又是有心算无心。只听嗤的一声,丁勉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达右臂。虽然性命无忧,右臂却已被这一剑废掉,顿时锐气大失。
丁勉立即弃剑而走,但张平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紧逼着丁勉不放,只逼得丁勉连连倒退,一招半式亦不能抵挡。随着张平的剑招递出,一点点鲜血从丁勉身上溅了出来,丁勉腾挪闪跃,竭力躲闪,始终脱不出张平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丁勉长声惨呼,高跃而起。张平退后两步,将长剑如暗器般射入丁勉胸口。丁勉中剑后便即摔倒,胸口的长剑自胸口贯入,连柄而没。
待得魂体出窍确认丁勉已死,四周安全后,张平才提剑走到丁勉身前,在他喉咙上补了一剑。随后,张平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琴箫之声自远方传来,心知有怪的他便急急赶去。
到得一条瀑布身后的石壁上,张平忽然听得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张平魂体出窍一看,原来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正拉着胡琴离开。而此时瀑布旁,费斌的尸体和不远处一个女孩的尸体各列其中,衡山派仪琳,华山派令狐冲以及刘正风和曲洋立于一旁。张平见得费斌已死,正可剩下自己一番手脚,当下大为满意,于是便悄然转身离去。
过了不多久,张平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九名嵩山派弟子。张平悄悄潜至嵩山派弟子身旁的树后,待诸多嵩山派弟子一个不留意,突然之间杀出。
之间张平双手各握一柄细剑,一眨眼,便扑到三个嵩山派弟子身后。双剑一刺一斩,顷刻间便有两名嵩山派弟子丧命,随后在第三名嵩山派弟子刚欲拔剑时,左手一剑点在他咽喉处。
剩下六名嵩山派弟子见此,纷纷拔剑同时出手,六剑分刺张平六个不同方位,叫张平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六人训练有素,配合娴熟,剑光霍霍,将他罩在六柄长剑之下。
然而张平对嵩山派剑法早已研究透彻,只见他右手剑光一搅,将六柄长剑尽数搅飞。同时左手一记吴钩霜雪明剑法,寒光闪过,只见六名嵩山派弟子喉部各有一条细细的血线,随后六人尽皆倒地。张平又在每人心脏补了一剑,才离开此处,继续去寻找其他嵩山派弟子。
第四十一章 嵩山团灭
张平追杀嵩山派弟子一夜,又遇见三波嵩山派弟子,加上之前的九个嵩山派弟子,一共杀死了三十二名嵩山派弟子。
此时距离天亮已然不远,张平猜测嵩山派被杀了如此多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