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单琬晶足可架着杜伏威的身手,恐怕徐子陵和寇仲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全力进击的十招之敌。可是一来她并非想痛下杀手,只是要把徐子陵制住;二来因不想惊动他人,所以只用上三、四成功力。又因错估了徐子陵的本领,才如此眼睁睁的让两人溜走。
寇徐与徐子陵转到柱子另一边,尚差数步就可踏出大门,忽然人影一闪,两男一女拦着去路。女的扠腰低喝道:“小狗想逃吗?
”两人连忙止步,朝前一看,原来是杏目圆瞪的沉无双,左右则是这刁蛮女的两个师兄孟昌和孟然。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便在此时,王府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长笑:“你们两个果然是天生的惹祸精。每到一个地方,不将哪里搅得天翻地覆。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随着众人的视线齐齐向着大门望去,只见此时门口聚集的众人仿佛一个个被人推开一般。不由自主的。便让开了一条三人宽阔的路来。
随后一名面相白皙俊秀,一袭紫色道袍,满面笑意的长发道人便从这大门之中缓缓走入。
跟在张平身后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该带有胡人血统,无不心中奇怪。那女的样貌亦不类中土人士,却明显不是与男的同一种族,但无论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却冷若冰霜,而那韵味风姿,却半分都不输于单琬晶、李秀宁那种级数的绝色美人。
不过三人虽是一同而来,却始终各自保持着半丈的距离,似乎彼此之间各不相识的样子。
此时一声长笑,响自一个雄伟威猛一身烂衣衫的老人,此时见得张平等人进来,大喝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张平此时看着窜向自己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却是开口笑道:“后面这两位乃是不请自来,在下吗,自然也是不请自来。不过本人今日乃是来听萧的,只要事不关己,我自然会高高挂起,不妨碍诸位。”
此时首座上一个状似大官的人忽然开腔道:“两位小兄弟,可否过来一聚。?”堂内数百宾客,正要继续寻问事情真相,闻言均露出讶色,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这两个小子生出兴趣。
还未等徐子陵和寇仲回答,张平却忽然说道:“我和他们总归有一点点缘法,今日我在这里,任何人不能不经过他们同意带走他们。”
此时一把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道:“你小子算那颗葱?赶在这里大放厥词!”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说道:“哪颗葱我不知道,不过,我劝阁下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后事,省的给自己的门派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开口讥讽张平之人乃是东平郡第一大派青霜派的大当家陈元致,一手青霜剑法远近驰名,足可跻身高手之林。
此时听得张平所言,心下甚是愤怒,不过他毕竟估计王通等人,不好直接出手。
那王通此时凝坐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张平,淡淡道:“阁下刚进门便口出狂言,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给我报上名来!”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我就一来听曲儿的,想不到,最后还是变成了一踢馆儿的。看来这曲儿是听不好了,你们谁先上来领死?”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劲气登时从张平身上激射而出,直激的张平的道袍猎猎作响。同时张平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忽然变得似虚似实,令人捉摸不定。首当其冲的王通三人更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悸动,仿佛自己一出手,便会遭到最可怕的攻击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忽有萧声至
面对张平的挑衅,那衣衫褴褛的威猛老者登时长身而起。此人乃是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乃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分的武林人物,早退隐多年,今趟因来探望宅主人,偶而逢上这场盛事。
欧阳希夷的手缓锾落在剑把处,霎时间,大堂内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众人都知这数十年来没有动剑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张平此时却忽然笑着问道:“你用剑?”
此时众人听得张平所言,皆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那欧阳希夷此时已经扶手按剑,张平为何还会多此一举,有次一问?
唯有欧阳希夷脸色一变,郑重的答道:“我自然用剑。”
张平此时再次问道:“你的剑在手上?”
欧阳希夷答道:“剑已在手!”
张平忽然面色一变,陷入无喜无悲的状态,说道:“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不错,你出手吧。”
此时欧阳希夷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一股股无形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涌出,直压的众人心头一阵沉闷。
然而张平此时身上却诡异的没有了一丝劲气,不仅如此,张平仿佛对欧阳希夷身上的气势没有半点察觉一般。始终径自的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出手。
欧阳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与张平的距离缩短至两丈。他步伐间的气势。加上他雄伟如山的身材,凌厉的眼神。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度。
欧阳希夷突地立定。仰天长笑,登时整座巨厅都象簌簌地颤抖起来。
锵……
欧阳希夷与转瞬之间。掣剑出击。一股无形无声的剑气,登时朝着张平的胸口飞射而来。
然而,这剑气到了张平胸前一尺之处时,却仿佛大海之中的一朵浪花儿一般,在激起空气中的一丝波澜之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音若纳,大象希夷。好一招无声无息的剑气,可惜,可惜……”
欧阳希夷此时看着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的张平,忽然开口道:“好惊人的内力,不知道小道长和玄门第一高手宁道奇宁真人是何关系?”
张平此时哈哈笑道:“什么关系?笑话,他宁道奇与我何关?要么你们三人一起出手,要么就一个一个的等死吧。”
王世充和王通交换了个眼色,不但看出对方心中的震骇,还看出对方生出的杀机。今日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准三人便会命丧于此。
欧阳希夷亦和他们生出同样心意,且比他们更清楚这张平的恐怖之处。这般年纪。但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而凭他观人之术,更知张平虽然此时身上杀机不显,但一旦动手,恐怕在座诸人罕有能够生还者。
意到手动。欧阳希夷冷哼一声,一剑忽然平平淡淡的划来。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怛实是欧阳希夷一生功力所采。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境界。即使以张平此时的修为。谅亦下敢等间视之。
欧阳希夷的“沉沙剑法”专讲气势,置诸于死地面后生。胜败决于数招之内。这一刻他以弱搏强,出手又与刚才的一剑不同。
“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点看头,不过,还不够……”
不知何时,欧阳希夷的长剑已经被张平的右手捉住,但见张平轻描淡写的缓缓说道,随后右手猛的一抖,那欧阳希夷的长剑登时化为无数碎片,倒飞而回。
此时那王通和王世充二人忽然各自发出一声长啸,猛的朝着张平扑来。
只见那王通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支翠绿大笔,一笔划来,虽是横横一笔,却似道尽了春秋轮转,历史沧桑。
而那王世充此时堂堂正正的一拳打来,一股威霸四方,破灭一切的气势登时发散开来。恍惚间,竟有一种太祖长拳那般帝皇之气隐隐其中。
然而张平只是忽然踏出一步,随后整个人忽然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待得一个眨眼的功夫,众人忽然仿佛看到无数个张平四面八方的将欧阳希夷,王通和王世充团团围住。
那王通见此,忽然一声大喝:“我来拖住他,速走!”
随后只见那王通收笔一点,朝着欧阳希夷身侧的一块空地点去。
“咦!”
随着王通一笔点到,满天幻影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迎接王通这一支笔的,乃是一根犹如削葱一般的玉指。
“噗”的一声,那翠绿大笔登时飞出。
这轻轻的一声此时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王通的心里。然而,王通此时忽然嘴角溢出一行殷红的鲜血,原本盘起的发髻此时散做一团。
但见他瞬间身形暴涨,猛的朝着张平再次扑来,同时大吼道:“走,快走!”
大厅之中的众人此时登时乱做一团,徐子陵和寇仲二人见此,也趁乱准备先离开再说。毕竟,在二人看来,和张平待在一起,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唯有那跋锋寒此时岿然不动,与他同来的傅君瑜见此,叹了口气,终于也准备转身离去。
而此时刚刚扑到张平面前的王通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空,随后胸口一痛,整个人便倒飞而出,将原本代表地位与荣耀的主座砸的粉碎。
便在此时,一股奇妙的萧声忽然传来。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
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诉,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唯有张平此时只是闭目细品,随后忽然鼓掌说道:“余音三日,绕梁不绝,不错,不错,真是不枉此行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王通之死
随后,那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
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箫音倏歇。大厅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王通缓缓从地面挣扎而起,废力的将发髻扶正,扶墙而立,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得闻石小姐此曲,王通此生再无所憾,小姐萧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青出于蓝,王通拜服。”
众人至此才知王通与石青旋有善深厚渊源。又见他提起石青旋母亲时双目隐泛泪光,都猜到曾有一段没有结果的苦恋。
欧阳希夷此时亦是停止离开,眼睛透出温柔之色,高声这日:“青旋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你长得有多少像秀心。”
众人大讶,这才知道难怪一直见不到这出名神秘的美女,原来她到此时始大驾光临,以绝世箫艺暂停了一场恶斗。
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相见争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如此萧艺,如此意境。真教人提不起破坏的意境。不过,若是石姑娘技止于此。恐怕下一次,姑娘的萧声便不能再令在下有丝毫的迟疑了。”
张平此时忽然大步踏出,仿佛瞬移一般的飘到徐子陵和寇仲身边,开口道:“我带你们二人离开罢!”
话音刚落,这两个搅得大隋风风雨雨的家伙便和张平一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得张平离去,原本四散奔逃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准备向刚刚舍生忘死的王通嘘寒问暖,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和敬意。
然而此时那王通忽然艰难的开口道:“想不到。老夫今日的寿宴居然喜事便丧事,天意,天意!”
“通老……”
王通挥手止住众人的呼唤与悲鸣,缓缓开口:“欧阳兄,王将军,对不住了,这最后的时日,老夫想要静一静!”
欧阳希夷和王世充此时对望一眼,随后对王通各自一礼。道了一声:“通老,告辞。”便黯然而去。
见得二人离去,剩余的宾客对着王通纷纷行礼之后,也各自缓缓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一个府邸院落之中,便只剩下王通孤零零的一个人。
王通此时呆呆的立在原地,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满脸幼稚的少年在这大大的庭院之中练剑。
“通儿。爹爹问你,你练剑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杀尽突厥人。还天下百姓安宁!”
……
春去秋来,曾经的少年一天天长大。手中的长剑也变为沉重的战戟,狂风,呼啸,伴随着如今俊郎青年的舞动,布满整个庭院。
“通儿,你武艺已成,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一匹老马,一杆铁戟,青年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向北走去。那里有边关,狼烟,胡琴的低诉,那里,有他的梦想。
……
“小崽子们,对面的突厥人每年都要南下,杀我们的同胞,欺辱我们的姐妹,毁我们的家园。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战马的嘶鸣,兵刃的碰撞,鲜血染红了塞外的草原,青年的右手已经麻木,双眼已变得鲜红。这里是战场,是最纯粹的铁与血的碰撞,在这里,他只有挥动铁戟,杀,或被杀!
……
雁城,数以千计的突厥大军将这座小小的边城团团围住。青年此时和他带领的三十七名小队,是这座小城最后的屏障。
夕阳斜斜映在三十八人的身上,座下的马儿不住打着哈欠,他们中最大的三十九岁,最小的十五岁。前面是滚滚的突厥狼骑,后面是尚未来得及撤走的同胞。
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矛戟,静静的等待着。
大军临近,滚滚而来的马蹄声震得城楼瑟瑟发抖。
“有我无敌,大隋无敌!”
三十八匹马儿仿佛化为了千军万马,朝着突厥人的大军冲去。
……
一个人的力量总是特别渺小,雁城最终没能逃脱化为废墟的结局。当青年醒来,忍着剧痛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一生难以忘怀的背影。
“雁城已破,你一个人的功夫再高,又能杀死多少突厥人呢?”
“我……”
……
青年,渐渐变成中年,曾经的热血化为成熟,他放下戟,拿起笔,一笔划出,便是半载人生。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己这里名道理,知荣辱,醒国仇,他已然渐渐忘却了曾经的战戟,剩下的,只有一只翠绿大笔。
《春秋》十载研读,一朝顿悟,大笔一挥,乃有《元经》。
半部《论语》翻出一部,点滴墨汁渲染,始有《中说》。
王通此时闭着眼睛喃喃道:“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幽幽的萧声传来,似悲切,似凄凉,似百转千回。
王通此时忽然双目睁开,一道明亮的可以照亮大地的目光射出。但见他放声长笑:“三边烽乱惊,十万且横行。风卷常山阵,笳喧细柳营。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会取淮南地,持作朔方城。”
一口鲜血喷出,王通微笑着轻声道:“老余头,小宝子,阿铁,阿生……我来了,你们在雁城等我……”
此时王通的眼神忽然一顿,又喃喃道:“秀心,我,我没有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