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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殿下!”因为在座之人,只有李泌是杨国忠所不认识的,我便微笑着介绍道:“这身着紫袍者,乃是天策府长史李泌李长源!长源,这位便是礼部尚书杨大人!”杨国忠闻言眼中精光闪动,他当然知道天策府长史意味着什么,他虽身列相位,任为礼部尚书,却也连忙以礼相见。
李泌乍闻我语气加重的“紫袍”神色微微一呆,听着我对于他的介绍,已是满脸苦笑,至此酒意几无,心知中了我的算计了。见及当朝大员以礼相见,虽然他鄙视杨国忠的为人,却也只有连忙回礼。我见李泌涩然默认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忍住欲显的笑意,我进一步给李泌套实身份:“噢,对了,本王倒是险些忘了。杨大人!烦劳你把这纸敕封递与李长史,也请入席就座,一起庆贺李长源荣任天策府长史之职!”杨国忠恭顺地接过敕封,奉向李泌。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长源归心
更新时间:2009…10…9 15:55:28 本章字数:3150
这时,李泌都快悔到肠子里了。然而,他先是身着紫袍,虽然那是在酒后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的结果,但确确实实是在没有任何人强迫的情形下,自己亲手所穿;而后,在我点明他的职位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即加以否认,也等于默认了我对他的封职。
现在,李泌他岂能再拒受敕封?要知道这天策府的长史,可是从三品的品级啊,再上两级就是可以入相的品级,岂能视同儿戏?而且这纸敕封又是朝野有名的二佞之一——杨国忠奉上!这杨国忠虽不及李林甫精擅权谋阴狠刁毒,却也是媚上欺下骄横量窄之人。当此局面,李泌只有接受敕封,让身任天策府长史之事,真正地成为了事实。
当然,先前我在书房里对他说的那番话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否则,即使是情势所迫,李泌也不会完全默然地接受我的授职。唉,我想,象他这种奇才,或许有时候,就需要有人在他身后推一把,说句难听的比喻——驴不赶不走。当然也得注意个度,否则,驴脾气上来,更是不听指挥!
我目视坐入李泌一侧的杨国忠,沉声问询道:“杨大人,吐蕃及东瀛的来使可已安顿周详了吗?”杨国忠恭声回道:“臣已安排妥当,殿下不必挂怀!”我点了点头,以不容置疑而又温和的语气,向杨国忠和李泌言道:“明日还劳杨大人和长源相陪,接见两国使臣!”此时,李泌倒也有了随遇而安的明悟。况且,以我的为人、身份,充当他的上官,他还是可以接受的。现在既然做官了,就当有做官的样貌。因此,李泌微肃神情,淡然应诺。
至此,郭子仪等人也明白了我先前所为的用意,看向李泌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份笑意。
酒宴散罢,众人告退,我只留下了李泌,连霞儿也被往支往姑姑的住处。姑姑咸宜公主自从到府探看我的毒伤,就一直没有回驸马府,居住在王府北面的雅轩里。
散步花园,我遥望星野,四下寂寂,真有心舒神朗的感觉。看向一边亦步亦趋的李泌,我却叹了口气道:“长源,现在你是否对小弟心存怨怼?”李泌轻声回道:“微臣不敢!”言下确有怨怼之意,称呼也变得讲究起来,那是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呀。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属下对我心存芥蒂,这也是我夜邀李泌共游花园的用意所在。
我默然良久,缓缓说道:“书房一晤,小弟已知长源才学,长源亦知小弟的抱负。如今,小弟只率性直言,天策府长史之职,任与不任全在长源!小弟一席话后,长源即若拂袖而去,小弟亦无怨忧,并为长源解除所有束缚!”我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让他闷声接职,如今言谈间却甘愿放弃,的确大出他的意料,李泌不觉微微动容。wwW。l6K。cN
看着他有些疑惑的眼神,我缓缓言道:“小弟虽知长源才高识绝,却更深知三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小弟可不想得到一位抑郁寡欢不出一谋的徐庶!与其这样屈憋大才,小弟倒宁愿长源啸傲烟霞,逍遥于天地之间!”话中很直白地指出,不得已而如此做的其中一个原因——怕他只出工而不干活!并且我的一片拳拳诚意耿耿真心,也随着话声语音显露了出来。李泌感动之余,不由陷入沉思。
而后,我一指天上的耀星沉然说道:“长源,斗转星移,日消月逝,人生即如白驹过隙,所为何来?!”李泌抬目苍穹,却是无语,我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我继续说道:“即使帝王将相,最终不过化为埃尘,逝于岁月风霜之中,荣辱哀乐只不过是后人谈笑的话资罢了。长源深心当知,至于所谓超脱三界五行的道法,不过是水月镜花的执著,终归根底,实为完善自我的法门!因此只有完善自我,遗惠万民,方不负天地间这副父母所赐的皮囊!”我一顿话锋,看了一眼仔细倾听的李泌,只见他的神情一片凝然。
于是我继续说道:“什么是完善自我?就是在无愧的条件下,体味生命,品味生活,感受所有能遭遇的经历!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自己,反省真我,进而充实自己的精神!什么是遗惠万民?这对于平民凡人来说,只是一个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按部就班的生活之余的梦想而已!但对于你我来讲,长源,这却是责任,无可回避的责任!弟原曾说过,责任来自于自己的本源、本心和本识。长源细思,你我所料知的兵祸,一旦真正出现眼前,作为你来说,眼见大唐苍生因此而蒙难遇辱,哪怕是暂时表面的盛世却转眼化为人间炼狱,你心何忍,您情何堪!长源!”这时,本来一片凝然的李泌,神情间却显出一丝慌乱。
“你也不要推委于朝廷,大丈夫立于天地世间,即有千险万阻,也当有所为而又有所不为。在此关系万民祸福大唐危亡的时刻之前,所有的推诿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而且你没有尽力一试,焉知其结果怎样?!即是无救与事,也算尽了全力,了无愧怍了!长源,对吗?”我转目李泌,李泌面上微含愧色。
我吁了口气,手把其臂,言真意切语重心长地道:“况且,于今由弟暂执朝政,开设天策府,正需人手臂助,难道这不是一次重振盛世涤清宇内的机会吗?当此可遇而不可求的瞬逝良机,还有什么虚伪怯懦的理由借口?还有什么比挽救天下苍生、靖平宇内秩序更为要紧的事务?弟也知长源当非不明事理之人,是以见及长源有所沉吟不决,便设局助你决断!然而,如今见长源神情抑郁,小弟也深悔自己所为或有不当!或许,长源心中另有分处!因此,小弟特留长源静夜剖思,现小弟言尽于此,何去何从,长源自思,小弟暂且告退!”言罢,我一揖到地,转身欲走。李泌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双膝接地,凝噎而言:“长源自负通博古今学冠天下,却竟若瞎目聋耳迷了灵窍!只耿耿于佞臣当道及颜面小节,蒙殿下不弃,为长源煞费苦心,殷殷而教,谆谆而言,直若晨钟暮鼓!现下,但望殿下恕长源一时痴愚,长源愿为殿下效以全力!”我反身相扶,只见李泌仰面而视的炯炯明目中,悄悄留有残泪。
眼见通过入情入理环环相扣的手法,使得李泌真正归心,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长源快快请起,小弟能得长源鼎力相助,实是天大的喜事!长源,不若我二人月下把盏,竟夜长谈!”李泌见我如此欣喜,内心感动非常,却敛住情绪的波动,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恭声言道:“臣愿陪殿下静夜长谈,不过臣却不能再沾滴酒!”心神沉静之下,李泌谨守起君臣之份。
闻言,我意真语直地说道:“今后若非公众场合,长源万不可称臣,小弟可不希望你我之间,有任何微细的芥蒂隔阂,只望彼此能以兄弟相待!”李泌自不是呆板拘泥之人,当下一礼表示谦受。
我呵呵轻笑着调侃道:“哦,看来长源是接受了教训,怕美酒乱了自己的心神,所以不敢再行饮酒了。”杨泌面上一红答道:“如若殿下不以美酒乱了长源的心神,使长源在浑浑噩噩之间穿上了紫袍,只怕日后懊悔终日的人,就是长源了!不过,以后长源确需以此戒惕——谨酒慎行!”语罢,二人相视一笑,再无芥蒂于心。
清晨,用罢了早膳,我竟一丝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心舒神畅,全身清爽。与长源一夜长谈,彼此之间互相惊服,也获益良多,对彼此的品性也更了解了很多。闲话天下之后,虽然明知道李泌乃是高寿之人,但为了安稳计,我传了他一套专重养生的功法——劲松翔鹤八段锦,我可不敢冒李泌可能成为三国郭嘉第二的险。如此一来,我们的关系在不觉中更为亲密。
记挂起今天上午要见吐蕃、东瀛使者的事,我向孙六吩咐道:“令风道顺整备车马人手,待礼部杨大人到来,本王就要出会外国使臣!”虽然我被正式册封为皇太孙,所居住的府第却依然称为福王府,我也没有按现在的名位自称,依然习惯使然地自称“本王”。孙六恭声应是,就要退下。
“玉霞郡主呢?”我说我怎么有些感觉着缺了什么似的,原来一直没有见到俏佳人霞儿的缘故,往常这般时候,她早就来伴陪我了,我连忙向孙六问道。孙六回道:“郡主自昨夜一直陪伴在咸宜公主处,或许现在公主那里。”我点了点头,便向姑姑所住的雅轩走去。
到了雅轩,有侍女相迎,我轻声问道:“公主和郡主可否起床?”侍女恭声答道:“公主由郡主陪着,正在厅中用餐。”我点了点头,径直向厅中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吐蕃来使(上)
更新时间:2009…10…9 15:55:44 本章字数:3121
姑姑见及我的到来,慈爱的笑了,霞儿却一脸薄嗔相待,“大郎给姑姑请安!”我拜向姑姑道。姑姑看了看霞儿,笑着打趣道,“大郎恐怕是借给姑姑请安之名,来看霞儿的吧呵呵,小两口是不是闹别扭了?”一句调侃的话让霞儿霞飞玉颜,不依地摇了摇姑姑,而后却又瞪了我一眼,见及我毫不脸红而又暧昧地瞅着她笑,霞儿脸面愈红地迅即垂下了头,嗯,霞儿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姑姑,大郎一会儿要接见吐蕃和东瀛的使臣,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请姑姑不要挂心,就让霞儿多陪陪你老人家好了。”我收回欣赏地目光,向姑姑说道。霞儿闻言一愣,微抬螓首,张口欲言,姑姑却开口道:“大郎,见你这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姑姑这颗心也能放下了,如今,姑姑来到这儿,也算是三天了,也该回府看看家中的事务了,稍待片刻,姑姑就要动身回府,大郎不必挂怀,尽管忙你的去吧!”我心里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也知自己的事务繁多,也不能多陪陪姑姑,便吩咐孙六,多安排些护送的人手,霞儿见状,只得打消与我同行的打算,陪护姑姑回附马府。
深情地看了眼霞儿,拜辞了姑姑,我转身走向王府的大厅。此时,杨国忠已如约而至,正在与李泌、风道顺崔渐鸿轻声地交谈。
礼拜完毕,我正欲发令前行,风道顺恭声禀道:“启禀殿下,适才,派往剑南到雪血古矛的近卫已然回转!”闻言我心中暗喜,这雪矛来得真是时候,转而我点了点头,向风道顺说道:“本王知道了,此行也把雪血古矛带上!”风道顺恭应一声。
按说,外国的使臣应该是专由鸿胪寺接待,但虑及吐蕃国是为了议和而来,便加派了礼部具体负责接待事宜。东瀛的使臣原本仅仅出是鸿胪寺接待,这次却也沾了吐蕃国和阿倍内亲王的光,也动用了礼部,毕竟东瀛不论大小好孬也是一个国家,况且又是国国的内亲王为使!
为了在外国使臣的面前,彰显大唐的威势和我身份的尊贵,此行我先派人通知了吐蕃国使臣及驿馆人员,并第一次摆出了王族皇储的仪仗!
按照唐朝的制度,国中储君出行时相应地仪仗队,称之为卤薄,也叫做仪卫,仪仗中分有清游队、朱雀队、持前队、持后队,玄武队等各掌其职的队伍,并有大批的骑兵马队,仪仗之中除了各种兵器,旗幡、扇盖以外,还在大量的仪车,如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行漏、方辇、小辇、安车、四望车羊车、黄钺车、豹尾车等。
一般来说,仪仗中的人员是由十六卫的军队、中书省、门下省、御史台、太常寺、殿中省、内待省的官员组成。而我的仪仗中却比较精简,只动用了不足二百人的十六卫和鸿胪寺的部分官员,此外,全是我的近卫队充任。使得整下仪仗,在华丽尊贵之外,更添几分彪悍雄威之气!
驿丞早得通报,急忙恭卑地迎至大街之上,吐蕃使团的四位主要成员也随至大门前恭迎。此次吐蕃的议和使团是由吐蕃的论热扈莽论吐耶浑带领,主要人员还有玉雪公主、叶如区副使尚息郸巴和巫师布朗颉。
要知道,吐蕃的权力中心是由“论”和“尚”组成,在这之外辅以国教——本教治民。“论”就是王室宗族,“尚”就是位高权重的部落酋长或世宦家族。公主的尊贵身份自不待言,论热扈莽是主管王朝外部事务的最高官员,相当于中原地区的丞相级别,在国家往来之间号称副相;吐番内境划分成四大军区,每个军区唤作“如”,吐如区副使就是叶军区的副司令员;巫师则是国教中地位显赫的修行有成者。
此次吐蕃出副相(论热扈莽),叶军区副司令员(叶如区副使)以及国教中的巫师出使大唐,当知他们对这一行寄于很大地百姓望,或者说是企图不小!而吐蕃王朝的职官,在名前冠以“论”字的,一般是指与王室有直接亲属关系的大臣;在名前冠以“尚”字的,是指和王室通婚的各大贵族出身的官员,原义是舅父的意思。现在前来的副相和叶军区副司令员的名字前,分别冠有“论”“尚”可谓都是皇亲国威,而且国中的公主随行而来,这让我隐隐约约有一种说不表的异样感觉。
熙熙中,我被迎入长乐驿馆,入厅安座,杨国忠等人罗立在两旁。吐蕃使者偕至大厅之中,行礼毕见。论吐耶浑年已近五旬,双眼微,脸颊带有类同于火似的黑红;尚怎能郸巴却是刚刚步入中年,我知道吐蕃的大臣是父终子及的世袭制度,也不以其年轻位重为怪;巫师布朗颉却是一个面目黝黑的近六旬的沉默老人。这三人俱是身着自己国家的装束,年
及二八的玉雪公主的穿着却异于常人,既不是自己国家的装束,也不同于时下大唐流行的服饰;现在大唐流行七幅布或八幅布做的长裙,而她下身却穿着六幅绸布制作的绿色紧身裙,且裙腰高系,益显玉腿的修长和人物的娇俏;上身的轻罗薄衫,也与现在大唐的宽肥相逆,她的红衫比较紧身,且袖子窄小,在掖进裙腰之后,更现她不与年龄相称的玲珑成熟体态;其时,妇女们的面部化妆,一般是敷铅粉、抹胭脂、涂鹅黄、画黛眉、点口脂、描面靥、贴花钿,而玉雪公主却全然不用,莹如红莲。匀若白玉的脸上,透发出勃然无尽的青春活力,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目,却含着一丝诱人爱怜和稚真和好奇。
叙礼已罢,论吐耶浑开口道:“吐蕃与大唐原是甥舅之国。奈何吐蕃国政在纳朗家族的把持下,频频挑起两国纷争!而今,我国国主为了两国的甥舅之情,铲除了纳朗家族的势力,并派我等前来重申两国的友好情意,请皇太孙殿下收下我国的国书!”言罢,吐耶浑奉上国书,风道顺连忙接过双手敬呈于我。wwW。l6K。cN
自从松赞干布成为赞普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