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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心中随即稍稍一宽:我随身带有二颗起死回生的“万应灵丹”,只要玄宗他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有大碍!而十年前,父母仅因我一步之差的原故,没有服得“万应灵丹”,而撒手尘寰地事刺激着我。当下,我稳住了心神。重又翻身上马。为了节省时间,以防因片刻之差而导致天人永别的悔恨,我转首向一旁恭立的白孝德吩咐道:“白将军,速速带本太孙往谒圣上!”白孝德既是负责圣上起居安危的金吾大将军,自是可以尽快地领我见驾!只有尽早地让玄宗他人家服下“万应灵丹”。我的心才能完全放下。
白孝德等一干臣众,自是不知我有灵药在身,以为我是心切圣上的安危,急欲看探圣上的病情。白孝德当下哪敢怠慢,接过令狐潮适时递过来的缰绳,纵身上马,在前为我领路。
我所领人马远途跋涉而来,看着他们征尘满面而眼中血丝密布的困乏模样。不用我专作吩咐,自有人安置这一万豹骑休歇。这一万豹骑原本有两位宜威将军——李宾和刘弘。如今李宾被我抽调了出来独统一军,文若海便把豹骑事务暂交于刘弘打理,自己则和颜真卿、令狐潮随同在朝的大臣们,奔往玄宗皇帝的临时行宫——利州府衙。
利州属于山南西道,紧邻于剑南道的阆州、茂州。大唐两大富庶之处是扬州和益州,而利州就凭借着是两京与益州之间咽喉通道的便利,竟也一直繁盛非常!虽因近日长安被困,四下谣言纷起,街道上显得微微有些萧条,但略略注意过往的民众,却决无我们一路行来,所见的那付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模样。
蓦地,一阵马蹄急奔的声音由远而近迎面而来,我举目打量,当先一人却是原先的右门大将军总管太监高力士,并且一脸的凄楚悲戚!我心中不由闪出一丝不祥的预感!高力士眼见路遇到白孝德,方欲有所言语,却又见我竟然紧随其后,他一愕之间,倒也不及问我现身利州的来由,他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却直接在马上大放悲声:“太孙殿下,圣上已龙驭宾天了!”闻听到这一声言语,我的身子不由晃了一晃,眼前只觉一黑,差点栽下马来!一旁的白孝德连忙扶住了我。
我的脑海中掠过玄宗他老人家在世时的一幕幕:年幼时我捋他老人家胡须时,他老人家欣然的慈颜温语、我父去母丧时,他老人家特意相陪的血肉亲情、由剑南甫返长安后,他老人家殷殷的宠溺期许、我遭遇刺客时,他老人家怒气勃发的回护追查,并不惜让我身任有唐以来第二位掌管天下兵马的天策上将,且令我代掌皇帝玉玺!
这是多么深的骨血情,多么难得啊!要知道,生活在帝王之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有太多的冷血权衡!为了走向权力的颠峰,有多少父灭子、子弑父的残酷!有多少夫妻兄弟骨肉相残,闹得你死我活,比之对付外人还要惨烈!前朝不论,自大唐立国以来,这等事情就已是不少,到玄宗他老人家时,光只玄武门事变就有四次之多!其中最厉害的是,大唐立国不过八年时,当时的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门,杀死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而玄宗他老人家如此厚恩待我,我怎么能不怀反哺之心呢?!然而,现在他老人家竟已远我而去,我如何不悲痛万分呢!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玄宗之逝
更新时间:2009…10…9 16:53:11 本章字数:3205
当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利州城府衙的时候,只见杨、江二妃跪伏在罗幕沉垂的床帷边,掩面轻泣。我知道,一帘相隔的,正是我的爷爷陛下——玄宗皇帝的遗体!唉,一帘之隔竟**冥永别!我心下只觉极是痛悲,却再也没有勇气,去瞻睹他老人家的慈颜遗容了!
二妃惊觉到有人到来,轻抬螓首观瞧。见及竟然是我前来,她们的娇面在珠泪轻滑间,伤悲中透出一丝若无若有的惊喜。江采苹倒是比较沉静,抑住了情绪的波动,只是轻轻幽然地唤了声:“大郎!”算是作了招呼。杨玉环却悲呼一句“大郎”,直若乳燕投林般地投入我的怀中。
现在的我不同于幼时,做为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与她这娇媚非常的艳妇相拥一处自是不妥。我皱了皱眉头,双手轻轻地推了推这熟透了艳妇,稍稍地轻咳了一下,我轻声地问道:“圣上是如何得染重病的?”这个问题早在我预料玄宗他老人家身染重病的时候,就一直暗暗思索。
杨玉环这才把伏在我肩头的螓首抬了起来,媚而艳的娇颜止住依稀还带有清泪残痕,她略略直起了腰身,胸前的双丸之一,微微地顶在我的右臂。然而,杨玉环好象丝毫没有发觉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妥,更没有感觉我们有什么暧昧不当,我的到来,仿佛使她有了主心骨一般。
“自安贼反叛,三郎心情一直郁郁沉沉,难得再见他开怀欢笑,更于每日肆意纵情。毫不知道善自珍摄!我和梅妃多次劝说,他置若罔闻肆意依旧!及至忠、永二王起兵的消息传来,三郎时时但觉心躁神乱,难以自抑。此时已然服用御医所奉的药丸。后来,眼见二王即将兵临城下,三郎不愿有面临二子逼宫的局面,便决定驾幸益州。然则车驾行至梁州时。三郎便已卧病难起,可他依然犹自硬撑!直至永州,三郎的病情日益严重,只得停止了行程。却不料三郎他最终竟命赴了黄泉!”一番话语下来,杨玉环复又哽咽难禁,珠泪轻滑。
至此。我已经知道玄宗他老人家染病的原因了:他老人家因为安贼的反叛,心有郁结,但却不仅不加以疏导,反而肆意纵情。而以他老人家的年岁精力,必定是常常借药助情!有道是:“是药三分毒”!这竭精鼓阳之药,本身就不利于人体内部的平衡调节,长期服用之下,人体的免疫机能很可能日益低下,由此落下了病根。哦,高力士以前告诉过我。安禄山曾经进献壮阳药物“助情花”以娱圣心,这藏有不臣之心的安禄山所献的“助情花”中,隐含些微慢性的毒素也不无可能。
这时,步行而来的大臣们已然入得府衙,闻知玄宗他老人家驾崩的消息。一干重臣们不禁哭拜于外。心慧思敏的江采苹轻声地提醒道:“大郎,如今安贼叛反,忠、永二王陈兵长安,时局非常复杂危急!圣上龙驭归天之事,应该如何发付,大郎须早做定断!”闻言一惊之下,我感激地望了眼江采苹。当前如何发付玄宗他老人家,确是首要重事!是秘而不发。我暗中矫旨平叛?还是大发国丧,由我正名即位?这个问题必须利敝权衡,慎重行事才行!
我退到府衙的内厅之中,命人召请各位随驾的朝臣议事!以往不论在天策府,还是在含元殿,我都曾主政议事。所以在我的令旨之下,随驾的大臣们立即前来,拜见之后分班而列。其实,众臣既听闻到玄宗他老人家龙驭归天的消息,又知玄宗他老人家遗下了传位与我的诏书,而且我一直身任皇太孙主理国事军务,他们心中都明白,大唐新一代的君主就要产生,而这人绝对是我!所以他们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极为恭敬地侍奉在我的座下。(电脑 阅读 w w w。1 6 k 。 c n)
我的目光一一在众臣的身上掠过,心中暗暗感叹:玄宗他老人家虽然年老昏聩,但却终曾是一代雄主,出逃之际,犹然在心里有些盘算,这些大臣们几乎全是六部的主事官员,简直是一个精简后的小朝廷!而大部分大臣都是自除掉李佞后,为了便于施行新政,由我认可任命的人选!
当下,我沉痛地言道:“想来众位卿家都已知道,当今圣上病重缠榻,药石无救之下,已于巳时末刻龙驭宾天了!”随着我的凝噎微哽的言语,如陈希烈、裴宽等一干老臣也抑止不住地发出阵阵的唏嘘之声。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忍住心绪中地激荡,话传沉凝地说道:“然而,东北叛乱的安贼虽已被本太孙灭除,但他的嫡子亲信尚有十余万的叛军贼兵,盘踞在安贼东北的老巢;而大唐北部的朔方、河东也会集兵将十万,陈于长安城前!当此多事之秋,众卿以为现在该如何行止?”我把当前的形势择要地解说了一遍。
这些群臣之中当然不乏明见之士,他们虽然避兵随驾,但对忠、永二王却不甚忌惮,心中只忧虑能征善战、暴恹非常的安禄山!此时闻知安禄山已然毙命于我手,无不精神一振,哀戚之气一时为之淡了许多。
思想了良久,右相陈希烈出班奏道:“忠、永二王兵困长安,安贼军叛南下!打的旗号都是‘诛奸王,清君侧’,如今若是将圣上驾崩之事,传于天下,只怕那忠、永二王或安贼方面从中再做文章,甚至妄立伪帝,以混天下人的视听,多掀风浪!不若待局势稳定之时,再举行丧礼!”此言一出,班中有数名大臣连连附和。
“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主’,殿下立当即刻发丧于天下,并名正言顺地登即帝位!如此,则天下臣民归心正统,必然倾力戳贼平叛!若殿下秘不发丧,天下人必心生忧疑,并有授柄于乱贼的可能,贼人更能凭借这个因由,使大唐的一些臣民难辨是非,甚至为贼充为刀斧!”左相裴宽略一沉吟,当即出班反驳陈希烈。因为裴宽所说的言语,也颇有一些番道理,所以众臣之中附和者并不为少。
我沉吟了一下,却听有人再次进一步地奏道:“微臣以为,裴相所言最是正确!殿下恕微臣死罪!当今圣上虽曾励精图治,铸建了开元盛世,但是圣上晚年祟道信佞,放任奸臣揽掌国政,致使得天下为之一衰,更助长奸王边帅,据兵而反的实力,天下臣民可说对圣上是失望至极!而殿下英明不凡,战姚州城,行新税法,且是名正言顺的一代储君,天下臣民真是共仰共钦!只要殿下不负众望地登即帝位,凭借殿下的声名,民心所向之下,那些叛将反王必定会变成无水之鱼,殿下再加以征讨,定可平之灭之!”
我举目而望,却是随我而来的颜真卿!颜真卿原本就是开元年间中举的进士,曾任殿中侍御史之职。因为忤了奸相杨国忠的意,才被排挤地出京为官,成为了平原郡的太守,所以在场的大臣们有半数识得他。
听得颜真卿的这席话,我心下暗暗已有了定数。当即,我沉声说道:“颜卿真心为国,何罪之有?不过,依本太孙所想,圣上治国虽有微暇,但他老人家殚精竭虑地营造出一代盛世,却更是有不世之功!而且身为皇孙,本太孙怎忍令他老人家如同春秋时的齐桓?又岂能使他老人家薨后不得享其应得的尊荣,反遭轻贱!因此,本太孙决定,发丧于天下!”
我这里所说的齐桓,乃是春秋时期的五霸之首齐桓公。齐桓公早年任用管仲改革,选贤任能,加强武备,发展生产,号召“尊王攘夷”。曾六和诸侯,国力强盛至极。然而,齐桓公晚年重病,五公子(公子无亏、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党羽争位。直到齐桓公病死,五公子还互相攻打对方,芥国上下依然一片混乱。结果,齐桓公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床上,尸虫都从窗子里爬了出来!硬是停放了六十七天后,新立的齐君无亏才把桓公收敛。现在玄宗皇帝的境遇与齐桓公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我以春秋齐桓晚年凄惨的下场,来表明我发丧于天下的决心!
“同时,殿下还应当登即皇帝位!”驸马都尉杨洄不放心地补奏了一句。唉,我这个热衷于权势的姑父!不过,这个补充确实不错!陈希烈和裴宽两大宰相当即同时恭声言道:“驸马所言无差,国中一日不可无主,请殿下即刻登即帝位,以名正言顺地号令天下!”
我当此时节,自是不再矫情。我长身而起,肃容言道:“如今非常时刻,皇太孙棠愿顺天承命!”我话语刚落,令狐潮和吉温却异口同声地高声奏道:“事急从权,望殿下以大唐社稷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现在即刻登皇帝位!”语罢,二人不由相视一眼,而后跪拜山呼。群臣既都是识知大局的人,心中又完全认同我这个君主的身份,当下,一众连忙跟着跪拜在地山呼万岁!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简促登基
更新时间:2009…10…9 16:53:22 本章字数:2057
今年的十二月较往年更为冷寒,而就在这冷寒的深冬岁末,人居尊号为“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孝德证道皇帝”的第六位皇带(不将武则天算为唐朝皇帝的话)大薨。在众多大臣的拥戴下,我决定扶先帝的灵枢回返长安,在长安登即皇帝位,并令一万豹骑先行开路!众大臣虽然心里对忠、永二王攻困长安的十万兵马,感到有些担心忧虑,但对于我下的令旨,却仍然十分恭顺地表示听从,这也表明了大臣们对我的信任!
待得利州城中诸事粗定,准备启程的时候,时间已过了三天。此时更由长安传来战报:果不出我所料,剑南节度使封常清只留了二万人马驻防潼关,自己亲率六万精锐助援长安!这封常清所率六万精兵更倚仗着精良的武器装备所向披靡,打得忠、永二王三战三败,最后二王一路败退下来,竟然再难以立足驻营,只得与皇甫惟明所部合军一处,兵缩原州,共拢有兵马十三万余众!
封常清便以六万精锐据于原州之南,截住三镇军马的南下之路!而后,虑及敌势一时强大,且局势已经渐趋平稳,为了减少伤亡,封常清不欲急战力拼,便暂止出击,等候皇命!而陇右节度使李光弼眼见长安转危为安,且有剑南十三州的六精兵截驻原州以南。当此时刻,既再也无须投鼠忌器,又利于分击合围。便在兰州东南部陈兵二万余负责打接应,自己则亲领五万边兵阻梗在原州的东北面。这样一来,陇右军镇既完全截断原州至河西军镇的通道,又拦住前往朔方军镇最大的关口!然后,李光弼复又派人到长安代己请罪,说明此前按兵不动的原因,并请示进一步作战的任务。
我知悉这等大好的局势,立即命令封常清和李光弼的两部军马。暂时多作交流严加提防原州之敌,必要时可以相机而行!并派人快马传令齐州李泌,尽快分兵二万入驻东都洛阳!我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是不想让我大唐的精兵多消于内耗;二则,十年前的殿堂一会。及后来对皇甫惟明这个人的调查了解,使我总认为河西军镇的所为,并不象是皇甫惟明的风格!需要我慎重地处理;三是在进一步结集优势兵力地同时,通过时间和形势的迫压,来瓦解三镇将士的斗志,以期减少些抵抗力;四是惟恐与原州三镇兵马决战时,三镇兵马有溃经洛阳的,来败坏古都洛阳。
而当车驾抵至梁州时。一向丰腴健康的杨玉环偏生身染疾病,头眩而身乏,根本不堪行途的颠簸劳顿。眼见她如此情状。我在心焦国务战事的情况下,只得留下杨玉环在梁州城内疗病调养。并让原本负责御前安稳的一千名左亲卫及一干宫中的仆役,也留在梁州城内来护卫、服侍杨玉环。
车驾又行走了二日,终于抵达了长安城。目注着长安不失繁华的街道,我竟有阔别经年的感觉。鉴于原州尚有十三万余众的三镇兵马,我要求群臣在国丧、登基事宜上,一切暂时从简从速。好在大唐的风气开放,臣民的思想特别开通。并不象宋朝理学派出来后,那么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所以一日之间,我既没参与细节上的具体运作,更没有和居住天策府中的妻子们相见,只是升座在含元殿,制定关于国丧及即位的大事项!
第二天一早,我便登基坐殿。接受了群臣们简单的礼拜,并依从群臣的建议,取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