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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发出这声感叹，但响应的人却不多，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雷霆之中，眼中各色光芒闪烁，纷纷用着各自手段透过雷霆表象，查看内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灵师，但真若说能看到李云和蛮牛的对决，单单这最外层的雷霆之池，就将八成人给刷了下来。
刨除第一梯队的所有人，在数量不少的第二梯队里面，就已经出现了不少抓耳挠腮的少年少女，他们并非缺少相应瞳术，也非没有锻炼目力，但此时却都因为修炼不到家，或者侧重方向不一样，所以都无法看到雷池里面的景象。
而这种现象，随着越远离战场，数量也呈几何增多。
诸宁也难得的将目光从书籍上移开，眼中蓝芒闪烁，细细看着前方可怖的雷霆，慢慢的，一对清秀的柳眉就不由皱了起来。
“喂，你看到了么？”
身侧传来焦急的询问，诸宁没有转首，只是分出余光看了看，发现是于蛮后，就不再去理会。
“你——！”
于蛮大怒，但又没心思在这里动手。
蛮牛已经是整个路西法帝国最顶端的那小撮人之一，性格豪放做事张狂，本就属于那种极易出新闻的份子，加上他背后的恐怖势力，外加无数牛头人脑残粉的存在，自然而然就被媒体整日关注了起来。
他的大名。现在可以说是在整个帝国都是家喻户晓。
而李云虽然在普通人中声名不显，但命运之子和光暗之子的身份同样引人注目，两者的对决必然精彩至极，但千算万算，于蛮万万没想到蛮牛一招雷霆地狱就让他成了睁眼瞎，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真的做的有些业余了。
想看又看不得，偏偏雷霆之中恐怖到让人心灵停滞的灵力波动又不断发散出来，焦急之下，于蛮都生起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的冲动了。
幸好，仅存的理智压住了他的这个疯狂想法。
“该死该死该死。。。。。。”
如蛮牛般好战如痴的于蛮已经接近癫狂，嘴里不停咒骂着，少年眼眸凶狠的四下扫视起来，终于在身后不远处看到数人围在一起，当中的一人嘴唇不动。显然是为周围看不到的人做口述转播，身子一动，他立即凑了上去。
“。。。。。。第两百招了，危险！”
众人齐齐吸气。
“木子云又躲过去了！他还是在做被动的防守，没有反击的迹象！”
众人叹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木子云现在什么情况？”
于蛮毫无自觉的急问道。
所有人都看到于蛮身上，发现来人身份后，又不动声色的转过头。
于蛮的身份。至少在大部分人眼里都还是能吃的开的。
“似乎——”
口述的人眼眸诡异的三色光芒闪烁，迟疑了下。才回答于蛮的话，“木子云呈下风了？”
“这就是命运之子？”
依格修斯身边，几乎同时的，女子也开口了，语气满是嘲讽，但又隐隐透着松口气。
“再看下去吧。”
依格修斯淡淡回了一句。精彩的对决就在眼前上演，倒也没让少女怀疑他的敷衍。
另一侧，帕柏一头亚麻色中短发在夜风下张扬开来，碎金色的兽瞳中不带丝毫感情。
艾薇儿同样鲜见的敛去笑容，一边看着。柳眉不时轻挑，似乎是在重新对战场上的两人做着严谨的认识分析。
“木子云下风了？”
于蛮惊讶，“你小子难道不知道那家伙以前的战绩么？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一直被打的还不了手，难道还不是下风么？”
被人质疑了自己的解说素养，男子面色微红，梗着脖子道。
“那可是我大魔族，是木子云！”
还是我大舅子！
于蛮心中将后面这句话补充了进去，边上，同样有看不到战斗场景的灵师应和起了他的话。
蛮牛虽然在帝国声望不低，但始终是兽族，这让帝国大多数的魔族心中都留下遗憾，此刻他和木子云的战斗，自然而然就在旁人心中上升到了兽族天才和魔族天才的巅峰对决中，所以此刻听到木子云落到下风，有人心生不岔也是情理之中。
“木子云究竟强在哪里我是不知道。”
解说依旧颇有职业操守的坚持自己说出的话，看着周围人，道：“但蛮牛的雷霆战技，威力究竟几何，难道我会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人都没话说了。
身处雷霆地狱中，若无法第一时间破出，将蛮牛击败，那随着时间流逝，蛮牛将越发强大。
雷霆战技最善以力破巧，用雷霆万钧之势将敌人碾压，本来这就已经很变态了，但雷霆地狱的存在却让雷霆战技更加变态。
因为地利，让雷霆战技的战斗续航能力无限拔高，变成了几乎无解！
消耗限制对方，加持补充自我。
蛮牛加上雷霆地狱，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座核动力的战斗要塞，即使在战场中，也是万夫莫开的死结。
那——
面对比之三年多前实力更进一大步，在他人眼里几乎无解的恐怖蛮牛，李云此时又是如何感受？
“上天还真是厚爱你们这些三界生灵。”
李云脑海中，风无姬嫉妒的声音响起。
三年前，蛮牛还是四阶的狂妄小子，同样是三年多前，李云都还没觉醒，风无姬在面对他们时，甚至一丝麻烦都不能感受到。
而三年过去了。
风无姬依旧是六阶，只是堪堪把修为提到巅峰，离进阶都还有一段距离，但这些昔日这些给她连提鞋都不配的小子呢？
至少面对蛮牛，一对一的情况下，风无姬已经完全没有了胜算！
“不公平么？”
李云轻笑，“那我们羡慕你的漫长生命又怎么说？”
风无姬嘴角一撇，“现在的本宫难道还值得你羡慕么？”
李云心中一动，想询问，却马上巨大斧刃就袭来，让他不得稍退一步。
巨斧擦着李云面颊而过，带着恐怖威压，虽未直接碰触，依然让李云身体表面荡起黑白光芒，其上细细裂纹生成，微茫闪过，又修复了回去。
但就这么一刻耽误，周围无所不在的雷霆已经趁势附上，噼啪不绝，激起不少电芒，同样也湮灭不少。
刺激着李云的精神，麻木他的**，消耗他的灵力。
“你还是别阴沟里翻船了才是。”
风无姬自知是她的插嘴让李云分心，但还是轻笑说出这句话后，才彻底沉默下来。
“哼。”
夜菱终于抢过麦，不满发出轻哼。
“骑虎难下了？”
妮子的话比之风无姬也好听不到哪去。
李云心中苦笑，“只是估摸不准罢了，何必说的这么直白？”
“那是你一直以来都太顺风顺水了！”
夜菱痛心教训。
“是是——”
李云敷衍了一句，眼眸一动，看着前方再次出现身影的蛮牛，看到他沐浴在雷霆中挑衅的咆哮，看着他强壮到过分的身躯，看着他单手握着的战斧，眼眸终于微微一眯。
“雷霆战斧。。。。。。圣器之威，当真是被我小觑了。”
圣器即法则，即不朽，即势。
雷霆战斧，其蕴含的天地毁灭之势，虽然只是一丝，可也已经让李云投鼠忌器了。
尤其蛮牛是圣器认可之人，人斧合一，加上圣器自发护主，让李云方才数次都止步于动手之前，甚至最后一次险些让自己步入险境。
如此狼狈的反应，再对比李云在战前的那句“速战速决”，当真是有些打脸了。
好在，此时所有观战之人都将心思放在了蛮牛身上，李云的种种应对也都让他们生出惊艳之感，倒也暂时没人会笑话他。
但是，战无久战，再这么拖下去，李云的情况将越发不利了。。。。。。
“木子云，你难道就只会躲么？！”
蛮牛大吼，“那洒家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躲无可躲！！”
语毕，只见天际再次一道粗壮的雷霆降下，狠狠地劈在了——
蛮牛身上！
哞——（未完待续。。）
ps： 抱歉，今天这章迟了。。。
第二十三章 出手
“让蛮牛展开雷霆地狱，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错误。”
另一侧，帕柏心中发出如此判断，语气透着淡淡无奈。
“这家伙，又变强了。”
依格修斯淡淡开口。
俊逸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是在想什么。
若按身份来说的话，蛮牛。血蹄是牛头人一族的少主，身份尊贵，一言定千万生死，而依格修斯则是路西法帝国的王子，英俊风趣，实力超绝，是大众情人。
在普通民众眼里，魔族新一代里面，唯一能和蛮牛抗衡的就是他依格修斯，毕竟当年还在潘多拉学院时，依格修斯的排名就始终压了蛮牛一头。
只是，让所有人遗憾的是，从两人双双成年，乃至毕业，直至今日，蛮牛。血蹄和帝国的王子殿下都未在人前真正对决过一次。
两人究竟孰强孰劣？
所有人都不清楚。
甚至连关系好坏也无人知道。
除多了些让无数人遐想的空间外，对比蛮牛在媒体面前一向强势的狂霸姿态，反看依格修斯的花前月下——
便是不让人往坏处想，也不得不承认，到今日，已经鲜有人在谈论蛮牛时，会把帝国的王子殿下也拿出来对比说事了。
“修斯——”
他怀中的少女似乎秉着恋爱女性独有的敏锐直觉察觉到了他那一丝别样的情绪，不由担忧道。
“我没事。”
依格修斯回过神，于是低首爽朗一笑，甚至轻吻了她的前额，打断了她的话，“抱歉。让你担心了。”
“嗯。”
少女幸福的眯了眯眼，将整个身子都瘫软在情郎的怀中。
抱着几乎任人采撷的鲜嫩花骨朵，细长的手指肆意的在各个敏感处抚摸，依格修斯同样眯眼，只是，眼中却满是阴霾。
就在此时。
天际猛的一亮。随即传来惊天巨响，所有人都骇然发现，一道巨大雷霆从天而降，灌入雷池，其势之烈，几乎引得整个雷池翻滚倒转。
哞——！！
蛮牛的嘶吼同时出现变化，显得不似人声，更像是愤怒的公牛低沉吼叫，声波如狂涛冲击出来。席卷众人，因为并未蕴含灵力，普通魔族和兽族听着都没感觉，但远处，一些修为不低的牛头人听到声音，却俱都浑身一震，面露激动兴奋之色。
“哞！”
“哞！”
数名牛头人甚至都跟着激动大叫起来，捶着胸口。面露自豪，里面在战斗的是他们的少主。是他们牛头人的未来，是他们头顶的天，是神！！
光暗之子又怎样？
命运之子又如何？
“战！战！战！”
先是第一个，而后两个，三个，所有到场的牛头人都开始狂热的大吼起来。即使它们之中大多数都看不到战场情形，但激扬的热血仍旧沸腾。
只因为，咱们牛头人有少主，咱们牛头人有力量！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帝国唯一的长公主殿下终于发话了，看了眼远处那些仿佛打了鸡血的牛头人。艾薇儿轻轻一笑，似乎好奇，又似纯粹感觉有趣。
但就这么一句话，却引得帕柏为首的兽人猛的戒心大起，只是，几人互相看了看，却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什么表示。
任由远处的牛头人毫无意义的发泄着自己的兴奋。
“好戏，这才刚刚要上演呢。”
轰！
巨大的灵力波动传来。
所有人都收心继续看起了战况。
脸颊渐渐沁出血丝，其上细小电芒弹跳，白色灵力捋过，伤痕不见。
只是，下一刻，噼啪——
伴随无中生有的电芒，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血丝虽不多，却流不绝。
“这也是势么？”
李云喃喃道。
“嗯哼？”
夜菱对这神秘的力量有些兴趣了。
“似乎是分成了两部分。”
细细感受李云脸颊上的灵力，夜菱做出肯定，“雷霆依旧是附着的基础，而后才引入了天地毁灭之势。”
“可惜。”
李云叹了一句。
“可惜什么？”
夜菱不满冷笑，“只是一个注定要走的过客，还真让你下心思为她操心了？”
“至少她现在的力量是为我所用。”
李云心中淡淡辩驳了一句。
他们现在所说的，自然就是同为金系的金凝了。
雷系是金系变种，在大多数金系灵师眼里都是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选择，可惜不是每一个金系灵师都适合雷系，不仅是限于后天资源，更与天资相性有种不小的关系。
金凝此时修为尚低，转型容易，而李云也希望她能学习雷系相关的功法，只是可惜的是，从金凝那得来的回复得知，她的相性根本便与雷系无缘。
这妮子仿佛天生便适合舞台，也只适合舞台，生活在聚光灯下，她的属性是金系，也只是金系，是金灿灿，金闪闪，光芒四射，威风堂堂。
对于如此鸡肋的属性，可以说，让她跟着光怜学习都比学雷系功法要合适。
李云眼馋雷系，他的控制力对狂暴的雷系来说简直是克星，但可惜的是，就算有了金凝，他现在还是和雷系无缘。
“你还要试探多久？”
夜菱不耐起来。
“你以为我这是在试探么？”
李云摇头。
“既然无法打败牛头——”
夜菱舔了舔嘴唇，“那便杀了他就是了。”
光暗转换。
纯粹的黑暗覆上伤口，毁灭气息逸散，待黑暗散去，伤口已经彻底不见。
“所以说。”
李云心中忍不住叹气，“切磋才是最麻烦的。”
黑影显现，蛮牛再次出现，浑身肌肉都被雷电刺激的恐怖鼓起，鼻孔喘气如云，眼眸却意外的不再疯狂，手中雷霆战斧晃动，对着李云，寻找着空隙漏洞。
打了这么久，若还没探究出李云的一些底细，那蛮牛就不是蛮牛。血蹄了。
手中的伙伴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家伙很危险，很危险，甚至是属于能夺取自己性命的那种危险，仿佛直面恐怖的深渊，无形，无声，无际，越是试探他的底线，心中那根弦就越发紧绷，对生命的迷恋，对死亡的恐惧，都让蛮牛每一次出击都仿佛是在以身饲虎。
从表面上看，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攻势不停的蛮牛已经大占上风，胜局已定，但又有几人知道，每一次攻击，都在极大的耗费蛮牛的精气神，每一次出手都夹杂着同归于尽的气势，一而再，再而三，纵使有雷霆地狱补充，蛮牛依旧不得不停下来，恢复自己那不知不觉已经散尽的张狂。
攻势——
停了。
就这么诡异至极的，出乎大多数人意料，却让少部分人精神一振的——
停了。
手中黑芒闪耀，其中毁灭气息缓缓溢开，犹如黑烟，源源不绝，消散在空中，李云慢慢将五指合拢，轻轻吐息。
该他出手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圣器化身
雷霆灭世，雷霆之力可谓是最正统，也是最浩大光明的毁灭破坏之力，是秉天之意志而行，不沾因果，不染恶行。
蛮牛的霸道之力亦是御使雷霆的最最正统手段，可以说，蛮牛的存在，即是妖孽般的无法置信，但在天马行空中，又是走的最光明的霸道之路，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就是一个坑，让人目睹，让人清晰，让所有人感受到最直接最苍白的无奈无力。
打的你心服口服，这就是蛮牛的霸道，蛮牛的毁灭之力。
李云同样身具毁灭之力。
但这道毁灭之力却非来自雷霆大道，而是脱胎于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