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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彦卿的祖父乃是吴王符楚,父亲秦王符存审(李存审,李克用养子,赐姓为李)乃是名将,曾任宣武节度使、蕃汉马步军督总管中书令。而符彦卿的大哥符彦超曾任安远军节度使,符彦卿的二哥符彦饶曾任忠正军节度使,符彦卿的几个兄弟也都出仕军中,颇得士兵赞许。所以郭威当年为郭荣赢取符彦卿寡居的女儿符氏(曾嫁给李守贞的儿子李崇勋),更多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为郭荣增添些军队元老的支持。而郭荣登基以来,通过高平大捷已经在军队中确立了威信,符氏的重要性大大下降。就算符彦卿陷入重围,郭荣也不一定会派军救援。
郭荣可不知道董遵诲的小算盘,他很受感动:看看,这才是我大周的忠心臣子,不顾自己左臂的伤痛,主动要求前往前线与辽军作战。董遵诲的行动与那些个战时保存实力、平日里夺取战果的将领们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郭荣心里很受感动。考虑到董遵诲已经是正四品官员,如果连升三级,就会成为从二品大官,也没有合适的位置安置;而且在郭荣心里,忠诚可靠的董遵诲已经成为了整军的不二人选,郭荣也不舍得让他离开自己的御林军。于是郭荣虽然没有为董遵诲升官,却也加封董遵诲为开国伯!
新鲜出炉的开国伯董遵诲挑选了千余人马,各备战马,前往忻州。一天之后,就追上了李筠的步军。
李筠如今的头衔可不少,他是昭义军节度使、校检太尉、同平章事,很受郭威、郭荣两代帝王的信任。怪不得历史上后周被赵匡胤篡夺之后,李筠一心伐宋以报后周。
李筠虽然身居高位,对董遵诲却很是客气,一是因为董遵诲身先士卒、攻破了晋阳的南门;二是因为军中这么多将领,只有董遵诲主动请令、率军北上。董遵诲也放低身段,向他请教箭术。
要知道李筠自幼善骑射,能开百余斤的强弓,连发连中。而董遵诲天生神力,在弓箭射击方面却总像是少了一根筋,十发九不中,好不容易射中靶子一箭,还是射中了人家的靶子!
董遵诲放低姿态、虚心请教,李筠也听说过郭威、冯道都曾经当过董遵诲的老师,很是热心地指点一番,也满足了自己的一点虚荣心。虽然碍于左臂受伤不能反复练习,可短短几天,董遵诲的射术就有了重大提高。等到两人到达忻州的时候,也已经成了忘年交。
符彦卿听闻两人率军来援,很是高兴,虽然没有迎出城来,却也在府邸大门口恭候。众人寒暄片刻,李筠、董遵诲也与那李勍闲聊几句,安抚一番。
符彦卿便将李筠两人叫到大堂,对两人低声说道:“你们两人领军来了就好,这几日辽军斥候不断在忻州出没,我却因为要坐镇忻州无法出击,更不敢集中力量出城攻击。想必你们也知道,前不久李勍他们都是迫于我军强大的军势而投降,如果敌弱对比发生变化,他们这种墙头草肯定会动摇自己的立场,我军坐镇忻州他们都敢私下串联,那远离咱们的代州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幺蛾子?!道明,你的部队全是骑兵,行动迅捷,你可否率军前去探查一番?”
董遵诲郑重下拜:“末将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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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代州巨变
第326章代州巨变
代州,防御使府邸,不,现在应该叫做节度使府邸刚刚荣升节度使的郑处谦长叹一声,坐在凉亭中继续发呆,任凭那买来的舞姬在凉亭中搔首弄姿就见那歌姬仅披一层薄纱,妙处隐约显露,不断地扭转身体跳着胡旋舞,尽情地展示自己郑处谦却一反好色的常态,毫无反应的他一个劲地喝着闷酒
一碟酒、两碟酒,小碟喝不过瘾,很快就换成了大碗满满几大碗下去,郑处谦这才罢休,斜倚在凉亭的柱子上,一个劲地长叹
那舞姬连忙停了下来,柔声问道:“大人为何事发愁,小女子不知能否知晓,也许奴家也能为大人解忧呢”
郑处谦冷笑一声,“就你?姓桑的那家伙办事实在是不牢靠,派细作的时候也不斟酌斟酌、考虑考虑?你入府不久就被老子看穿了身份,却还在卖弄风骚依我说,一个暴露了的细作就该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不动地就想来探听情报”
那歌姬心中一冷,强颜欢笑道:“老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桑珪将军的细作呢?小女子只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积攒些福分被大人买下,又岂会自误?”
郑处谦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若是你,就不会胡乱搭话代州有很多人姓桑,我刚刚根本没有说出桑珪的名字,你却自己否认是桑珪的手下,岂不是不打自招?就你这个智商,还是不要做细作的好”
舞姬哑然,她确实是那桑珪派来的细作,为的就是来打探郑处谦的底细现在辽军重南下,曾经斩杀过辽兵的郑处谦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家都在寻找出路其实杀了郑处谦降辽就是最好的出路,只不过大家害怕辽军得寸进尺、屠城灭族,又害怕最近占据优势的后周北上反击,所以一直不敢动手再加上郑处谦对大家也很是大方,对大家有着知遇之恩,桑珪也不忍下手,这才将府中的一个心腹侍女假扮舞姬卖入郑府,打探消息
郑处谦见那女子不敢再说话,苦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咱们俩昨夜总算是有肌肤之亲,我不会杀你”
那女子连忙叩首谢恩,见郑处谦满脸颓废,便大着胆子说道:“大人,其实您有什么可为难的?您现在可是一方节度使,无论是降辽还是继续降周,都能够换取荣华富贵,您有什么可发愁的”
郑处谦大笑,笑声在夜色中传出去很远,就像是夜枭一般,绝无欢喜之意笑了良久,他才涩声说道:“你懂什么?前不久我刚刚斩杀了辽使,又杀了辽军驻守代州的士兵,辽帝连杨衮都容不下,将他下狱问罪,又岂能容得下我这个反叛之臣?相信这代州降辽的那天,就是我授首之日”
歌姬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低声劝道:“那咱们为大周守城就是了,奴婢听说大周军队已经攻破了晋阳城,正在分着库房里的财物呢”
郑处谦冷笑一声:“晋阳乃是众将数十年经营之地,又岂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郭荣所能一举攻破的?那些只不过是周朝编出来糊弄百姓的,咱们岂能当真?就算周朝攻取了晋阳,也一定付出了惨重的伤亡,短期内无力抵挡辽国的大军我就算是为了大周守城,又岂能守到周朝援军到来的那一天?守城是个死,投降也是个死,如今,我也只好混吃等死”
歌姬不再说话,肚兜外仅披了一层薄纱的她,觉得这夜里好冷,好冷……
就在这个夜里,桑珪也换上了一身黑衣,悄悄从自家的后门溜了出来见无人跟踪,他这才偷偷来到了解文遇府上解文遇以智谋著称,很得大家的信任,桑珪来此也是为了讨个主意
就听那桑珪对解文遇问道:“解大哥,你可一定得想个办法,现在辽国大军正在从咱们城北慢慢压过来,我看那郑处谦根本不敢投降,可守起城来咱们尤其是辽军的对手?就算能坚持到周军到来的那一天,咱们代州人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他郑处谦一个外来户,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咱们可是本土本地人,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乡亲们被辽军虐杀吗?”
解文遇长叹一声,低声问道:“前几天我建议你往那郑府安插了一个舞姬,听说你已经照做我还听说那个舞姬颇受那郑处谦宠信,她最近有没有传出来消息?”
桑珪连连摇头,“甭说她了,我这次可赔了,平白送出个绝色美女让那郑处谦来睡,结果一句话也没有掏出来,可算是赔大发了解大哥,您就想个主意咱们是多年的老兄弟了,我岂能害你?”
解文遇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说道:“我这几日倒是想出来一个法子,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明后天咱们就串联一下,将那郑处谦的亲信们该解决的解决掉,然后再把郑处谦给抓起来,斩首立威、控制代州”
“斩杀郑处谦?”桑珪诧异地问道:“解大哥,这可不是闹得玩的,这家伙对咱们多少也有些个知遇之恩再说了,如果辽军先到达咱们代州,咱们还可以说这郑处谦试图负隅顽抗,被咱们所斩杀可要是周军抢先到了咱们代州,咱们杀了郑处谦,该如何向那周军交代?”
解文遇冷笑着说道:“就说他勾结辽军,试图献出代州城”
桑珪连连摇头,“周军也不是傻子啊,他们难道就不知道郑处谦降辽就是死路一条嘛我看咱们就算是起事,也得留着这郑处谦的性命,甚至还带打着他的招牌”
“留着他的性命?”解文遇冷笑道:“你就不怕夜长梦多?别忘了,郑处谦也是有许多死忠亲信的,如果日后郑处谦再被他们救了出来,你就不怕死无其所?再说了,不杀了郑处谦,咱们怎么能出头?周军就算是清楚咱们胡说八道,为了这代州城,他们也能装作不知道兄弟,这年头,什么最重要?实力有了实力,就算你颠倒黑白,大家也觉得你做得很对没了实力,就算是你是孔圣人转世,也得在大家漠视的眼神中一事无成”
桑珪没有说话,解文遇的这些话让他很受触动,甚至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不错,桑珪是向郑处谦府中派出了细作,可他只是想提前打探消息,为自己争夺多的好处,而不是上来就打定了要他命的主意要知道,他桑珪之所以能够掌握城中三分之二的兵力,就是因为郑处谦对他的信任为了代州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他可以背叛郑处谦;可要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桑珪还真有点羞愧
解文遇冷笑着:“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就得杀你我敢打赌,那郑处谦已经发觉了你派出的细作,肯定会对你产生怀疑,甚至明日就可能派人铲除你”
“怎……怎么可能?”桑珪结巴着问道
“怎么不可能?”解文遇笑着说道:“我今天下午已经悄悄向节度使大人示警,说府里有别人送来的密探虽然没有明说,可他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出那密探是谁郑处谦有一晚上的时间询问,难道他还撬不开一个小女子的嘴巴?桑珪,我也是为了你好,谁让你叫我一声大哥呢?犹犹豫豫是做不成大事的,何况你还在摇摆之中兄弟,醒醒,杀了郑处谦,咱们就是代州城的天”
解文遇搂着桑珪的肩头,继续劝说道:“兄弟,你大哥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岂能害你?杀了桑珪,这节度使就是你的就算你不想要节度使的虚名,这代州防御使的名头也很好听为兄只想要个刺史的虚名,就足以光宗耀祖”
看着解文遇那炙热的眼神,桑珪低声叹了一口气,他疲倦地点了点头,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第二日一早,桑珪就派人逮捕了郑处谦的所有亲信将领,而后率军兵谏
不料那郑处谦很是硬气,不但没有投降,反而负隅顽抗郑处谦还不顾多年的交情,愣是暴起发难,将在旁劝说的解文遇一刀斩杀不过也有人说那解文遇死得时候,郑处谦已经死了大半日,谁又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呢?
桑珪虽然竭力弹压,可士兵们还是不满郑处谦的肆意妄为,将这个昔日的上司乱刀斩杀桑珪无奈之下,也只能亲手收敛了郑处谦和解文遇的尸身,抚棺痛哭
群龙无可无首,婊子不可误投……反正,在大家的一致劝说下,桑珪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坐上了代州防御使的宝座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向辽军和周军同时发出郑处谦死亡的消息,希望两军火来此处理代州事宜
辽军距离代州只有三十里地,可就在桑珪准备出城迎接的时候,董遵诲却提前率部来到了代州,将桑珪堵在了城门口
第327章 空城计(上)
第327章空城计
桑珪讪笑着将董遵诲所部迎进了城门,恭恭敬敬地上前拜见:“末将代州防御使桑珪,拜见大周董将军”
董遵诲微微一愣,却没有立即叫起,而是冷笑着说道:“我听说代州的防御使是那郑处谦,什么时候换成你了?那郑处谦呢?”
桑珪讪笑着说道:“启禀将军,那郑处谦与辽军勾勾搭搭、企图背叛大周,我等义士看他不惯,同心协力、揭竿而起,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将那郑处谦斩杀末将不才,昨日刚被代州父老共推为防御使”
董遵诲心里雪亮,郑处谦如果投降辽军只能换来一个死字,他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谓郑处谦投辽肯定只是个幌子,一定是那桑珪等人见利忘义,群起而攻之如果不是自己抢先率军来到代州,想必现在代州已经插上了辽国的战旗事到如今,就算再追究桑珪的责任也是于事无补,如果再引起内乱,白白便宜了辽军
董遵诲于是微微一笑,对那桑珪说道:“桑大人弃暗投明……不……坚守立场,很让人钦佩,我们大周绝对不会忘记桑大人的忠诚”
桑珪心中一惊,他听出了董遵诲话里警告的意思,董遵诲刚刚并不是无意说错,而是特意点明情况,别以为你瞒得了我
桑珪连连叩首:“末将等人定当忠君报国,为大周守卫边疆,为陛下守卫代州”
“如此甚好”董遵诲这才将桑珪搀扶起来,笑着问道:“我听说辽军的兵马就要到达代州,不知桑将军与辽军可有联系,能否知道他们确切的行军路线?”
桑珪顾不得拍打膝盖上的尘土,连忙摇头,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我与辽军汉贼不两立,岂能……岂能……”
他看着董遵诲似笑非笑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辽军据此不到三十里,约有五千余人这只是辽军的先锋部队,据说后面还有数万精兵有小道消息说,辽帝耶律述律上个月亲率大军偷袭幽燕两州,不料行动计划居然被那王峻识破,将计就计让辽帝吃了一个大亏辽帝现在才二十四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在幽燕没有讨到好处,便想在北汉——不,伪汉讨些好处,于是亲自率军前来”
董遵诲轻轻拍了下桑珪的肩头,笑着说道:“这才对嘛,你毕竟人,消息还是满灵通的再说了,你守土有责,如果对那辽军的动态一无所知,那还干什么防御使啊?我过去看邸报,也曾在那里见过你桑珪的名字,知道你也曾匹马斩杀十余名山贼,不要被我看不起”
被董遵诲这么一说,桑珪弯下去的脊梁不由得挺直了三分,他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董遵诲却对他很是理解,郑重地说道:“现在陛下已经率军攻破了晋阳的外城,正在抓紧时间向南方转运缴获的物资,以及依附于我军的百姓现在就算是辽军及时救援,保住了刘氏父子的内城,难道说刘崇还能够重振当年的雄风?别做梦了打仗打得就是综合国力,而国力靠什么来维系、什么又是一个国家强盛的基础?百姓刘崇就算是保住了空荡荡的北汉小国,他日后还能有什么作为?不是天天长吁短叹,就是时时愁眉苦脸北汉已经完了,只要不想为北汉殉葬,就得你死心蹋地投向我们大周别说投靠辽国的傻话,辽军残暴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就算你装作不听到,可你午夜扪心自问,敢说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桑珪忍不住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董将军,我也跟你说一句实话,我们代州人虽然不愿意让辽军作威作福,可也不会为了外人而流血牺牲,我们只想保住我们自己的代州”
董遵诲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我也实话跟你说,辽军的军纪你也知道,真让他们进了代州,肯定少不了烧杀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