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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玉壶突然小跑进来,道:“小姐,韩妈妈来了。”
云想容愣了一下。忙出去相迎,方出了二门,就见韩婆子走前头。玉坠带着药箱和包袱跟后面。
“六小姐。”韩婆子给云想容行礼。
云想容惊喜双手相搀:“韩妈妈别多礼,我还当我出来,你就要回去了呢。”
“你身子还未好,我哪里能走?左右皇上派我来伺候你脉,你哪里。我就哪里。香橼要跟着我出来,灵均阁其他小丫头也有样学样要跟着来。老夫人听了生了大气,放话下来‘出来就永远不准进侯府门,以后银米一概与侯府无关’他们都是吃府中例银过日子,我就拦着了香橼。”
云想容挽着韩婆子手进了里屋,让柳月和英姿去预备内宅厢房。这才道:“老夫人还气头上,再者说咱们也用不到那么多人,躲出来不就图个清静么。”
韩妈妈与府中所有人都一样。都不知云想容到底为了什么出来,有人说是老夫人气头上撵她走,也有人说是六小姐使小性儿走,可不论怎么样,姑娘家离了家。老夫人非但不派人找,还扬言谁敢跟来就革谁银米。一副以后再也不管云想容模样,韩妈妈心里还是觉得唏嘘。她毕竟不是云家人,也不好多问,只无奈叹息了一声。
云想容与韩婆子聊了片刻,请过了今日脉后,就吩咐英姿去伺候韩婆子歇下。云想容则是铺开了笔墨开始练字。
才刚写了两页纸,东方掌柜就派了人来送了一封信。
打赏了送信小厮,云想容奇怪展开了信纸,却先瞧见右下角画着盛开菊花。她便知这是沈奕昀送来。
“知你如今情状,我甚惦念,深感自责,今不便相见,若有吩咐,莫敢不从。”
云想容望着信纸上工整台阁体字迹,唇角禁不住扬起淡淡笑意,其实若没有前世记忆,单看沈奕昀此人,他确实是优秀男子。善于谋略,做事张弛有度,有担当,意志坚定,忍耐力强。要紧是他对她关心,让她觉得感动。不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出于他觉得连累了她负有责任,这个时候他能写信来,她心里是温暖。而那些她血亲,本该关心她人,却只有寥寥几人有表示而已。
云想容将信折好放回信封,犹豫了一下放进了袖袋中。正要吩咐英姿沏茶,却透过敞开格子窗看到玉壶引着李妈妈进了二门。
李妈妈身上穿着府里常穿墨绿色对襟比甲,里头是淡黄色绫袄长裙,竖着油光头,戴着金簪子,耳朵上戴着碧玉耳坠子,双手腕子上也套着水头极好一对镯子。
云想容面上带着微笑,缓缓走出了屋门。
李妈妈连忙给云想容行礼:“老奴见过六小姐。”
“李妈妈无须多礼。”云想容命柳月去搀扶,笑道:“想不到李妈妈会找到这里来。”
口中这样说,她却是故意没有吩咐东方掌柜保密她行踪。总归是要回去,何苦添麻烦。
“李妈妈,请进来说话吧。”云想容转身进了正厅。
李妈妈则是一面走路一面打量周围,见宅院虽小,屋内一应家私却都是极好紫檀木料,多宝阁上摆放红宝石为花翡翠为叶盆栽一看就价值不菲,其余珍品玩物是举不胜举。六小姐是昨日临时出来,要吩咐手下人预备这里时间也不久,这么多摆设却是信手拈来,可见她财力雄厚。
李妈妈看着云想容眼神也愈发恭敬了:“老奴前来,是因老夫人病了。老夫人平日里疼爱六小姐了,这会子见了六小姐身子一定会好起来。”
她若说不,岂不是会背上不孝罪名?
看来老夫人是要逼她回去。
“李妈妈请坐下说话吧。”云想容主位坐下,不无担忧皱起眉头,倾身问道:“怎么会病了呢?祖母是哪里不舒服?”
李妈妈侧身坐下手边,斟酌言辞道:“老奴也说不清老夫人是个什么病,今日一早起来就说头有些晕,早膳没吃多少,还说胸闷,偏要去院子里逛逛,我便陪着春晖堂里走了几步,谁承想出了门见了阳光,老夫人就晕倒了。”
看着李妈妈捶胸顿足表情,云想容也担忧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可请了大夫来不曾?”
“请了,请了回春堂大夫来清脉。”李妈妈对云想容笑着,谄媚道:“老奴速来知道老太太身边还是六小姐贴心,五小姐虽,可也不是十分得老夫人心意。”
“李妈妈抬举我了。你今日来是我祖母意思,还是您自个儿意思?”
李妈妈闻言,心头就是一跳。
如果说是老夫人意思,那岂不是说老夫人服软?
她连忙摇头,道:“是我意思,老夫人这会子还昏迷着,怎么可能授意我来呢。”
云想容微微颔首,转向一旁韩婆子,李妈妈看不见角度使了个眼色,然后商量道:“韩妈妈,我有个不情之请。”
韩婆子心下分析云想容意思,笑着道:“六小姐但说无妨。”
“照例说,韩妈妈是皇上吩咐来我身边,您身份自然高于其他大夫,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使唤。若不是没有法子,我也不会与您开这个口。”
韩婆子听云想容话已经明了,眼珠一转,笑着道:“六小姐说哪里话,我跟你身边这么些年,当你是我主子,当你是我亲人,你祖母病了,我本就该力。”
李妈妈心提了起来。
老夫人根本就没有病,这会子正坐罗汉床上吃松子。若是让韩婆子知道她根本是装病,传了出去,那老夫人脸面往哪里放?
谁知韩婆子又道:“可是医学博大精深,我对老夫人那样病症把我并不十分好。才刚李妈妈也说,老夫人请是回春堂大夫,并没有请御医前来。”顿了顿,似思考,随即笑道:“我素来知道六小姐与皇后娘娘交情匪浅,您不如求皇后娘娘一个恩典,请皇后娘娘安排御医来给老夫人诊治吧。”
云想容心下暗赞韩婆子聪明,到底是宫里出来人,说起话来就是通透。她本示意她推脱,想不到她竟然一下子推脱道皇后头上,即便皇后是曾经害过她,可谁敢皇后面前说她害人?
云想容颔首道:“也好,一来,这是我做孙女一片心,二来与御医斟酌着,祖母病情容易掌握一些。”看向李妈妈,笑道:“事不宜迟,我这就想法子去回禀皇后请御医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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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发泼
李妈妈额头上不自觉冒了汗。原本她与老夫人计划着,只要她来这里告知云想容老夫人病了,她就算生气,为了孝顺名声也必须要立即赶回,否则她不论哪里,都会被人指着脊梁说。她是不乎什么恶名,但有两个名声是女儿家必须意,一是贞洁,二是孝顺。如果这两方面有缺失,再美貌,未来夫家也不会容她。
李妈妈来时路上都得意,只觉得此番必定能将云想容骗回府,只要她回了府,老夫人就断然不会给她第二次出来机会。且她办事得力,老夫人也定会重重有赏。
谁知道这位姑娘也未免太狡诈,竟要去找皇后安排御医来,且说合情合理。
一来,若御医去了见老夫人并没生病,那可怎么解释?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她会如何想?二来皇后娘娘表面上母仪天下,实则上一次害了云想容,这是她知道,此番若是让御医给老夫人药里动手脚可怎么得了?
云想容这会子已经吩咐英姿备车了。
李妈妈额头上汗也越来越多。
直到云想容起身要出门去。李妈妈蹭站起身,道:“六小姐留步。”
因为焦急,她声音有些尖锐,语气也急:“六小姐,我出府时候老夫人已经服下大夫给开药了。这会子说不定已经起了作用,若是老夫人已经好了,您去宫里头求皇后娘娘恩典,那岂不是太麻烦皇后娘娘,不如我先回府去看看情况,若是老夫人还不曾好,再请御医也不迟。”
云想容微微蹙眉,担忧道:“这样能成么?祖母上了年纪。突然晕倒可不是小事,决不能耽搁,不然还是先请了御医去吧。”
“不必了。”李妈妈声音拔高了都不自知,谄媚笑容堆脸上褶子都多了几层:“小姐关心老夫人,我看了都感动,老夫人知道也定然会感动,我就先告退,回去看看老夫人情况了。”说罢落荒而逃。
看着李妈妈步离开了正屋,云想容噗嗤笑了,对韩婆子道:“多亏韩妈妈机智。”
韩婆子无辜笑着。“我哪里机智了?不过是因为老夫人身份贵重,我不敢胡乱诊断怕出了错罢了。”
“那也要多谢韩妈妈慎重。”
皮球踢了回去,她倒要看看老夫人下一步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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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春晖堂中一片乌烟瘴气。云家平日里温顺三夫人孟氏。今日却仿佛被夜叉上身,正不顾一切冲着她婆婆咆哮,惊平日里为泼辣大夫人都张口结舌,合论出自书香门第二夫人。
“母亲就是看不上我们,也不要这样对孩子啊。如今卿卿下落不明,我该怎么办?母亲有本事撵她走,就有本事还给我一个如花似玉女儿来!
“母亲都这个岁数了,为何还与一个十五岁小姑娘过去不,卿卿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
“卿卿姑娘家脸皮薄。若是真因为被赶出家门觉得跌了体面,有个三长两短,我到哪里去找个这样懂事乖巧女儿来。我已经三十多了。再养一个也不成啊!你还给我女儿,还给我卿卿!”
孟氏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声音尖锐。心里却默念楚晏教给她那些说辞。
从前她抹不开脸去与长辈闹,妯娌欺负她,她也只自我安慰不要争风头罢了。可谁难受谁知道。被欺负哪里有顺气?
如今看着自己照着楚晏交给说法一说,又量表现泼辣。竟然连能说会道大夫人都给镇住了。孟氏越发打定主意要大闹下去,直到闹老侯爷知道,闹得老夫人不得不去把卿卿接回来。若她不去接,卿卿以后回来也要被人背后说闲话!
老夫人气心绞痛,哆哆嗦嗦指着孟氏,“放肆,放肆!哪里有你这样婆婆跟前大呼小叫!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
“谁敢拉我,我让谁给我垫背!”孟氏一把抄起老夫人摆放多宝阁上珍贵玻璃花瓶倒拿着,用力桌案上一磕,“砰”一声,花瓶底被撞碎,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玻璃碎片,手中握住部分就只剩下尖锐玻璃。
孟氏双眼赤红以碎花瓶指着围上来丫鬟婆子,道:“谁敢上来,我攮死谁!反正我卿卿不见了,我也不想活了!”
“母亲!”
正当此时,云传宜和云明珠、云博宜步冲了进来,见孟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手里还抄着家伙,已经吓呆了。
老夫人见云传宜来,仿佛见了救星似,“,,宝儿,你劝劝你母亲!”
孟氏见了儿子,有些迟疑,但仍旧全神戒备瞪着周围人,大叫道:“你们这群畜生,欺负我们平日里没脾气是不是?”又瞪着老夫人,声泪俱下道:“卿卿是哪里做不够,啊?母亲要她学什么她就学什么,入宫小住她带着病也去了。还差一点将命都搭了宫里。若不是她命大,现还哪里有她了?你嫌她不能达成你心愿,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卿卿,你们现能得到这么多好处!”
花瓶破碎一端指着二夫人汤氏:“你们二房庶女能内定进宫?!”
又指着老夫人:“云家能得到两门有用处亲事?”
她话,让老夫人和汤氏都目瞪口呆,似乎根本想不到孟氏会有这番言辞,不但豁出去撒泼,还句句如刀子一般割人肉。
云明珠则惊讶眨眼,五小姐内定入宫了?难怪她近不理会自己!
孟氏心里默念楚晏教给她说辞,呜咽道:“若是卿卿没了,我也不活了!我今儿就把你们都宰了,我给你们偿命!”
“母亲!你说我姐姐不了?”云传宜与孟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小脸上满是愤怒和悲伤,竟也不劝孟氏,抄起一把小交杌开始砸老夫人花厅里摆设桌案,童声尖锐大喊:“我姐姐那么好,你们还欺负她,撵走她,不给她活路,我跟你们拼了!!”
云传宜是爷,是云家九少爷,是永昌侯心头肉,他发起泼来,谁敢阻拦?既怕怕被他打到,又怕强制将他拿下会伤了他,云敖也不会与他们罢休。
孟氏见小儿子为了云想容,小小年纪都敢豁出去,她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吼道:“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挥舞着破碎玻璃花瓶,没人敢近身。
着一大一小老夫人花厅里发起狂,丫鬟婆子一群都不敢上前,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护着老夫人退缩到了墙角。谁能想得到孟氏那样软弱人,拥倒下自个儿都爬不起来主,竟然如此凶悍。
老夫人气不光心绞痛,头也疼了,怒冲冲瞪着孟氏:“你竟敢如此不孝,我面前还敢动用凶器!来人,去报官,就说我们府里有强盗闯进来了!”
孟氏却仿佛早就料到老夫人会报官,冷笑道:“要报官就管报,我还怕你们不敢!我倒要问问哪个家里有这样规矩,无缘无故就把乖巧听话孙女给撵走了,到如今还不知去向。我也要去官府说道说道,到时候抖开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老夫人被孟氏噎哑口无言。
大夫人见孟氏根本就不怕人来硬,转而赔笑解释道:“三弟妹,你误会了,母亲那里是这个意思。她疼爱卿卿还来不及呢。”
“我女儿乖巧很,没理由,她会自己离家出走?分明是有人逼迫!我看,你们是闲着我们母女了!”孟氏用力丢了手中玻璃花瓶,玻璃破碎时声音尖锐,碎片四溅,吓周围下人们连连退后。
孟氏拉住云传宜手,道:“走,宝儿,咱们去官府告状,就说有人嫌咱们碍事,不但害你姐姐,还要把咱们挤出去!”
“走!”云传宜脸气通红,手上小交杌也扔了,跟着孟氏就走。
老夫人早已经焦头烂额,原本恨不能云想容能立即回来为就是名声。她哪里敢让孟氏出去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云家可就成了全京都人笑柄了。
老夫人忙给身边大夫人和二夫人使眼色。二人会意,冲上去一左一右拉住孟氏,量说好话想要稳住她,孟氏却无论如何都要往外头冲……
这厢僵持着,而同一时间外院兼济堂中却是一派祥和。
云敖与云贤正盘膝隔着黄花梨木方桌,对坐铺着猩猩红锦缎坐褥罗汉床上吃茶。
云敖笑着给云贤续茶,动作慢条斯理不骄不躁,优美若行云流水一般,只见碧绿茶汤缓缓斟如白色茶碗中,香气扑鼻。
云敖双手端了茶递给云贤,父子俩相对无言吃了半碗,云敖才道:“父亲,如今是多事之秋,咱们云家……”
话没说完,云贤笑着打断了他话,道:“你不必说,为父心里有数,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此事仿佛云敖意料之中,他并不惊讶,只笑着道:“多谢父亲。”
云贤“嗯”应了一声,又语重心长道:“别忘了,不论政见如何,咱们都是云家人。”
云敖笑道:“是啊,都是云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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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挫败
春晖堂此时仿若蝗虫过境,台风袭击过一样,满地狼藉。主子们都被请到了隔壁侧间去休息,下人们仍旧心有余悸,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