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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铩羽骑管理的很好。
百里清扬顿时不说话,随着凤墨向着里面走去。
实际上,别看百里清扬现在这般,可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那扶在他胳膊上微颤的手,无疑不是在告诉他,面前的人心中的不安。
百里清扬的心跳越来越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虽然极力的保持镇定,可根本就没有用,那紧绷的身躯,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将他心底的不安期待,乃至恐慌,都表露出来。
入了府邸庭院,望着那满园盛放的梅花,两人都没有开口!
“这双眼睛,我的承诺,必然无论任何代价,绝对会帮你治好!”
百里清扬并不知道他们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凤墨忽然的停下脚步,他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凤墨忽然沙哑着喉咙张口,那话一出口,百里清扬猛地瞪大眼睛,那双眼睛中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其中。
双唇抖动,好半晌,他才颤抖着声音,不安的低声反问:“凤……凤主…真的是凤主吗?”
“难以置信?”凤墨的手搭在百里清扬的肩上,习惯性的无意识的摩擦着他垂落在肩上的长发。心中愈发的心疼这个男子,明明当年是那般的丰神俊朗,若不是为了给她续命,何以会变成现如今这般模样?就连她最为喜欢的柔软发丝,此时都摸起来失去了曾经的顺手。
在她当初使了玄音,是百里清扬用命为代价,逆天的为她续命。只是,最后的结局,却是以那般的方式结束掉了一切。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永远最为对不起的人,便是百里清扬。
那个曾经笑的爽朗,眉目如画的清俊雅致的男子。
若非为了她,此时的百里清扬依旧还是曾经在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潇洒恣意。
“不,我信!”百里清扬脸上是坚定,深信不疑。只有他的凤主才会在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习惯性的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摩擦着他的发尾。
凤主曾经说过,他的发,比女子还要柔软,摸起来极为的舒服。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的凤鸾,只要是和百里清扬在一起,可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这两人若是在一起的话,凤鸾的手绝对是放在百里清扬的肩膀上,指尖摩擦着他的发梢。
“凤主,凤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到底,你现在,到底……”
“为何要来?”凤墨打断他急促的有些凌乱的话。
“我来接凤主回家。”回他们的家,回铩羽骑的家,回那个她一手创立出来的家。
凤墨一愣,而后莞尔,“好,我们回家!”
回到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地方,回到那个她厌恶到了极点的国家!
跟着出来的墨佳莹,嘴里面含着蜜饯,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幕。
“为什么我觉得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的和谐?”嘟囔着嘴,墨佳莹难得的碰上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吃了,小声的和身边的芍药说着。
芍药却浑身的那个鸡皮疙瘩都直抖。
芍药是知道凤墨的身份的,凤墨是她的小姐,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子。一个女子,却和一个男子如此的亲密,明显的就不正常的吧!再者,小姐为人清冷,对待任何的人都有着距离,就算是面对表少爷,也不见得她有此番的这般热络和亲近。
猛然间,芍药想起了那暂时不在京都的容洛。
芍药汗颜,要是被容相知道她的小姐竟然疑似有了心上人的话,那结果……
无衣瞧见这一幕,一向不会离开凤墨左右的他,悄无声息的转身,足尖一点,倏地就离开了原地。
“咦?那木头去哪?”墨佳莹看着无衣离开的背影,眨巴着一双眼睛,呆呆的问道。芍药沉默的看着那远去的人,嘴角隐约的抽动了几下,真的,现下真的是有些混乱。
“所以说,当初那十二道皇令,为的就是召回你,杀了你,然后再夺取你的铩羽骑!”
书房中,凤墨站在百里清扬的身侧,将一切的一切的他们所不知道的内幕,全部的说了出来。只有在面对曾经的兄弟,她才能畅所欲言,她才能继续的笑出来。
“当初我初初回到宫中,就因为喝下一杯酒而不省人事,再次的醒来的时候,却亲眼的瞧见我那四十三名弟兄被凌迟而死。三千四百八十三刀,我会让那对奸夫淫妇全部的偿还!”
咬着牙,还好此时的百里清扬看不到,否则的话,必然能够看到凤墨那张形如鬼魅的脸。
恨,那是滔天的恨意,蚀骨的恨一直支撑着他到如今。
忽然,她微颤的手被一微凉的瘦骨嶙峋的手给覆上,百里清扬轻声道:“凤主,莫要为那种人如此的伤心伤身,不值得!凤主,铩羽骑一直都等着凤主的归来,一直都在等着。”
“我知道,我也相信。”凤墨抬起手抚上百里清扬的那双眼睛,眼底流光一闪,“这双眼睛,我为你治!”
“无妨的,我已经习惯了。”百里清扬的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笑,若不是因为知道他的凤主还活着的话,他根本就很难想象,他还能笑出来。“这毒,若是我都不能解开的话,还能依仗着谁?凤主,莫要再说去找师父了,不说根本就不可治好。千瘴谷的毒,即使是第一毒叟在,也不能有把握解开那毒!”
这些年来,公良策也好,还是铩羽骑的那些弟兄们也好,都不知道已经为他寻了多少的医者,可是后来的结果都是那样的,希望到失望,如此的循环,他早已经习惯了。现在,对百里清扬来说,看得见和看不见,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倒是锻炼了他的听力,在医术上,反而比一双眼睛去看的时候,更加的精进。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因祸得福,他倒是有些感谢这千瘴谷的毒了。
“凤主!”百里清扬忽然的起身,单膝跪地,垂眸敛目,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吾等守候着凤主,等待着凤旗再扬的那一日!”
凤旗高扬那一日,铩羽骑将再次的出现在天下人的视野中。
百里清扬相信,那一日绝不遥远!
“这是……”凤墨看着百里清扬手中的那一巴掌大正面为单字的【令】,背面是银白色羽翼的令牌,脸上的表情再次的一阵松动轻颤。
没有人比凤墨更加的熟悉面前的令牌是什么,那是她亲手的打造的铩羽骑的令牌。拥有了这个令牌,就等于拥有了整个铩羽骑。想来,这令牌必然是公良策交给了百里清扬手中,若是在知道她真的就是她的话,就将令牌交给她。
“铩羽令!”百里清扬缓缓起身,凭着感觉抬起她的手,将那冰凉的令牌轻轻的放在她的手心中,“物归原主!凤主,铩羽骑的荣耀,再次的交到你的手上。铩羽骑的未来,一样的是交到了你的手中。”
一个令牌,看起来不起眼,却代表了多少东西。
凤墨知道,百里清扬知道!
那是整个铩羽骑的七十二军的七万两千人的命交在她的手中。
因为赶路多日,百里清扬的身子终究还是弱的,暂时的凤墨安排了他去休息。
把玩着手中的小小的令牌,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令牌所代表的含义,只是冷冷静静的转动着,看也不看下方的二十多名的铩羽骑。
那二十名的铩羽骑,在瞧见她手中拿着的令牌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倏地一变。
“铩羽骑第八军,刘贺明手下。我说的对吗?”淡淡的,凤墨沉沉冷声问道。见他们不说话,她也了解自己的铩羽骑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性子,便也就没有强逼着他们开口,反而自己淡淡的接口道:“可知这块令牌代表的什么意思?”
二十名铩羽骑转动了下头,依旧还是沉默不语。
凤墨反手收起手中的令牌,淡淡道:“下去好好的保护你们的百里公子。”
这一次,铩羽骑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临走的时候,还是恭敬的对她行了一礼,这才退出了书房。
凤墨在人离开之后,再次摊开手心中的铩羽令,对于他们的态度,她很满意。
铩羽骑曾经她就说过,一个军就属于一个军,一个军的人,只能听令于一个军的统军。而实际上,他们都做的很好。凤墨现在有些好奇,那曾经折损在她手中的四十三名统军领袖,现在换做是谁了?
“若是真的拿到了那巨齿花的毒,你可能保证,必然的会制作出来解药?”
找到张炳,凤墨说出来的话,差点让张炳的手一抖,将药罐中的药给洒出来。
“凤主啊,你不是在说笑的吧?”拿巨齿花的毒?他看凤主现在大概是有些发烧了,没睡醒才对。否则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凤主,不是小老儿说话难听,我怕到时候,你恐怕是还没有找到巨齿花,就会被里面别的毒给毒死。那巨齿花说的好听是花,可实际上是一个古怪变异的蜥蜴类的动物,你觉得你若是进了千瘴谷,还有命出来吗?”
还有一半的话,张炳没有说,要是凤主都死了,他这一身的毒术交给谁去?他可一点也不想带进棺材中去啊!
“你只要说你能不能制的出来就行了。”不耐的再次的反问,她现在只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张炳见她坚持,无奈叹息,“凤主,百里公子的眼睛我瞧着了,若是真的能拿到的话,以毒攻毒之时确实是痛苦了点,但却有七成的把握能够成功。可是凤主,你若是真的去了千瘴谷的话,那就只有三成的机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凤主,你可要考虑清楚,七日之后,你便要出使南衡,凤主你能保证在七日时间之内,将巨齿花毒带回来吗?”
凤墨没有做声,“这段时日,就劳烦张老替我照顾一下清扬,他的身子……太差了。”
“凤主……哎,既然凤主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只能请凤主在这几日中,多加的相信。也请凤主千万只在千瘴谷的外围寻找,而不要深入其腹地。这一点,万望凤主切记切记。”
凤墨点点头,临行前,嘱咐道:“一个失了控制,有了自己的意识的棋子,终有一日会反噬其主。张御医,身为御医院的一等御医,应当是该知道如何去做了。”
“是,小老儿知道!”
凤墨的这一决定,并没有和百里清扬说,若是说了的话,必定会遭受到拒绝,因为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凤墨不会去说,也不打算告诉任何的人。
为了掩人耳目,凤墨出城的时候,换上的是一身女装,轻纱掩面,那一双冰寒冷凝的寒眸,却尤为的让人印象深刻。
“那个女人……”玉倾歌忽然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白衣女子。
“殿下,那女子怎么了?”高程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玉倾歌说不出来,只是觉得甚为的眼熟。那一身气质,竟让他想起了她。
想到这里,玉倾歌倏地从窗户中窜了出去,追着向着城门的方向而去的女子。玉倾歌知道,看刚刚那白衣女子的架势,必然是想要出城,如此的话,他便也就跟着出城去寻就是了。
玉倾歌也说不明白,为何他要跟着那个女子,只是因为那一身气质?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要跟着她。
出城之后,凤墨就弃马,改用轻功。
七日来回,千瘴谷虽然就在北流的境内,去掉四天不眠不休的路程的话,只有三日的时间让她去千瘴谷寻找那巨齿花。所以,这时间上,她是一点也耽搁不得的。
忽然的,破空之声从后方传来,凤墨眼底寒光一闪,快速的闪身,避开那后方的暗器。
“不错不错,很好的身手,本王倒是不曾想到,这北都之中,还有如此绝色之女子。哈哈哈哈……”玉倾歌的心情极为的愉悦,一脸邪意的看着她。
凤墨有些头疼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脸色非常的不好,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美人儿……”
凤墨现在是没有时间和玉倾歌继续的纠缠,倒也不废话,长袖一翻,白绫出袖,白绫带着凌厉的风,狠狠的袭向玉倾歌。
玉倾歌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在意,一个躲避,就闪开了那在他看来轻飘飘的一击。
可是当避开的那白绫狠狠的在他身后的地面上击出了大大的一个坑的时候,玉倾歌的一张脸顿时就变了。不再是最开始的时候的吊儿郎当的瞧不起,而是真正的严正以待。然而,就算是如此,可当那白绫回袖的瞬间,忽然的转变了一个方向的忽然的绕向他。
玉倾歌脸色一变,从这短短的交手中,他就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女子,武功绝对不低于他。即使被他如此的挑衅,她也不曾说一个字,反而直接的出招,这一点,玉倾歌心中微微的有些奇怪。
长剑出手,玉倾歌此时已然的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认真的对待。
凤墨眉心越来越紧,刷的一声,白绫回袖,右手一抖,寒光凌冽的长剑同样的出现在手中。
速战速决是凤墨此时的想法!
一白一红的两个身影,在空中不断的交手碰撞,招数的比拼,同样的也是内劲的比拼。
天下四绝之所以是被称之为四绝,就是因为这四人不可比拟的武功和能力。虽然四绝不曾再天下的人面前交过手,可这已经是在天下人的心中的一个潜意识的想法,觉得四绝是绝对无人能比的。
至少,自负如玉倾歌,是绝对不会将四绝以外的人放在眼底的。
【嘭】的一声,双掌对碰,双方都因为惯性而向后倒去。凤墨袖中白绫飞射而出的缠上远处的树干,借力使力,竟在转眼的功夫,就后退数丈之远。
等到玉倾歌稳住身形想要再去追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了凤墨的身影。
“殿下!”好不容易追上来的高程,看着这郊外野地的惨象,心中惊疑,刚刚殿下这是和谁交手了?谁竟然在交手之后,从殿下的手中逃了出去?
玉倾歌拢了拢宽大的袖子,冷声道:“去查,今日北都城中离开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何人?”
“是!”
“云凌太子,这场戏看的满意的话,就请现身吧!”
玉倾歌脸上的冰冷散去,邪肆的笑意再次的浮上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庞。
云凌一身明黄,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冷冷的看了眼肆意笑着的玉倾歌。
很显然,刚刚看到凤墨的人,不只是玉倾歌一人。但云凌这人是比较稳重,且只喜欢打有把握的仗。玉倾歌这人就属于那种比较肆意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情的人,只要是他刚好的感兴趣,他可不管什么道德之类的事情。想要就不择手段的得到,这是玉倾歌的一贯作风。
“这场戏,又让云凌太子殿下收货了什么?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告知?”玉倾歌缓缓的走近,那张妖娆的脸庞,带着冷笑,“这果然是太子殿下的作风,潜伏伺机而动,习惯性的从别的人的口中夺食。这么多年来,太子殿下还是没什么变化呢!”
讥诮讽刺,玉倾歌冷笑的看着面前那冷冰冰的云凌,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都做过什么。卑鄙上,他绝对不比他差。他们双方交手那么多次,明里暗里,吃了对方那么多的亏,多少的还是有些了解对方的手段的。
云凌淡淡的扫了玉倾歌一眼,“就如你所说,各凭本事。既然如此的话,凤王殿下的这些话,是否就显得有些过了?”
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