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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铩羽骑和凤墨在,南衡……
他真的是忘了,因为林枫与铩羽骑一万将士的死,以为他赢了,而忽略了沉寂不出的凤墨!
那种女人,那样的女人,明知玄音伤身都要继续的女人,在失去了那么多追随她的将士之后,她还能静得下心来?
她一直都在伺机而发啊!
玉倾歌抽身而起,赤裸的健壮身体上满是暧昧的红印,他一动,身下的人就是一阵痛苦的呻吟。
“天下第一美人的味道也并不怎么样。”玉倾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笑着的任由看到他起身而过来伺候他更衣的四大美婢说道。
“你根本就是个畜生,不是人!”玉玲珑眼神空洞,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竟然被自己的哥哥给玷污了。
玉玲珑厌恶玉倾歌,但她也必须承认玉倾歌确实是有能力,至少他所做到的心狠手辣,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连自小那般护着他的父皇,他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玉玲珑知道回来之后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般的结果。
此时此刻,玉玲珑真的是非常的后悔,若是早知如此下场的话,她宁愿自缢,也绝不苟活!
“你是温家的人,却宁愿相信一个魔鬼,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难道真的就是世人所说,皇室之中无真情吗?”
玉玲珑耳边经常的响起最后一次见到温子轩时候他说的话。
他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如此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或许,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但至少相敬如宾。”
他说:“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放下心中的人,我可以好好的对你,可以喜欢你,或许有一天真的会爱上你。”
他说:“在成亲当日,我曾经许诺,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绝不会纳妾,绝不会再有第二任。本来,你如此伤害我身边的人,即便是杀了你,也不能解心头之恨!可我还是要说,对你的承诺,不会改变,我的身边,不会再有妻,有妾!”
他说:“你走的时候,我不会去送你,我也无法再心平气和的面对你。”
他最后说:“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还有什么比这八个字更加的伤人呢?
她当时心中想到的是,她本就要死了,本就是永不相见,为何却又要说恩断义绝呢?
当,玉倾歌出现,当她被玉倾歌带走的那一刹那,她知道了,一切都是一个局,不杀她,更是一个局。
他竟如此恨她!
她在玉倾歌的身边受尽折磨,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她期望有一人能赎尽自己的罪孽,她期待有一天他能原谅她。
可是……
可是,她最后的一点期待都尽数毁在了玉倾歌的手中,她竟然被自己的哥哥强暴了!
太讽刺了,实在是太讽刺!
天下之间还有比这个更加让人觉得讽刺的事情吗?
恨吗?
她肯定是恨的!
恨谁?
恨玉倾歌!
恨温子轩!
恨……凤墨!
如果不是玉倾歌的威胁,她不会害死林枫等人;如果不是温子轩的绝情,她不会痛不欲生;如果不是凤墨的残忍,她何以回落到如此下场?
她要活着。
她一定要活下去!
这是玉玲珑心死之后,在绝望之中找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仇恨,才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床榻上,身上伤痕累累的玉玲珑,一双眼睛满是怨毒阴霾之色,她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被单,双手上隐约都能瞧见青筋在跳动,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四大美婢在伺候了玉倾歌完毕之后,就一直站在床边,自然也将玉玲珑的变化看在眼底。四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齐齐上前,恭敬道:“玲珑公主,殿下吩咐奴婢伺候您更衣见客!”
是了,此时此刻的玲珑公主才是殿下想要的模样。
玉倾歌歪着头望着天,“月莲若可有消息传来?”
“月公子已经逃出了大卿,现在已经准备返回侏儒族的岛屿了。”翟清宇恭敬的说道。
“哦?看样子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不枉他去受那么大的罪了。”玉倾歌笑的邪魅,扫了眼翟清宇,忽然问道:“她可是你师妹,你舍得?”
翟清宇知道玉倾歌说的是谁,当下也不犹豫,道:“殿下何出此言?师父只有清宇与凤鸾两个徒儿,何来第三人?殿下可莫要开玩笑。”
“只有两个徒弟吗?”玉倾歌意味不明的笑起来,“你说,如果天下人知道了一些关于昔日帝后凤鸾的传闻,会如何?”
“传闻?”
“关于死而复生,关于……借尸还魂!”
翟清宇顿时就明白了玉倾歌话中的意思,想了想,然后笑起来道:“是,属下明白殿下的意思了,属下即刻去办!”
“不着急,相信有人会比你出面更加的有用。”玉倾歌侧身望向远处,笑容自得惬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呵呵,凤墨,要么现在就死了,要么,便就身败名裂,可以试试,你我两人,到底是谁占上风……
就像是凤墨所说的那样,大卿果然在除夕来临之前将南衡给拿了下来。
南衡,本来就只剩下一个南都城罢了,如果不是凤墨早先的时候下令暂且不动的话,哪里还用等到现在。当初她也是顾忌百里卿和此人,百里卿和如果甩手不管不干涉了的话,南衡,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站在南都城的城墙上,望着南都城中百姓祥和,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百姓们,全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凤墨微微有些失神。
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那个是好是什么样的心境?是不是像是现在这般的心境平和?还是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
“现在你满意了!”百里卿和站在她的身侧问道。
“满意?为何要满意?”凤墨反问。
“得到你想要的,达成你的目的,如此都不满意,我是应该说你过于贪心吗?”他也不看她,脸上带着笑容,远远看去,似乎和她相谈甚欢一般。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他们之间真的是火药味十足,相互利用关系罢了。
凤墨淡笑道:“我想要的?你认为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还能想要什么?百里大司主还是回去吧,清扬既然接受了百里一族的少司主之位,定然不会再怨你什么,你也不用针对于我,很快,我便不会再见他了!”
百里卿和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她,却只堪堪的瞧见她飘然而下的倩影,清冷如霜,却又冰冷疏离。
不会再见吗?
百里卿和摇摇头,或许她说的是她心中的打算,可清扬岂是那般容易就放弃的人?他看得出来,清扬对凤墨的感情不一般,也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对明明已经身边有人,却还和清扬保持那么亲密关系的凤墨有些许的不悦。
“罢了,罢了……”该如何,他本就没有权利去管的。
刚刚收复南衡,此时此刻,一大堆的公务要容洛去办,他自然是没有办法陪在凤墨的身边。本该是在容洛身边帮着他一起处理公务的凤墨,却因为身体的缘故,谁也不希望她过于操劳,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一个。
她从容的走在曾经最熟悉的宫墙之中,望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宫人,她走到帝鸾宫残破的殿门前。
…
232 月观来了
帝鸾宫很破败,就像之前她来过一次一样,蛛丝满布,只是轻微的一点小动作就能引起里面灰尘四溢。
凤墨就静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冷冷道:“毁了!”
这里本就不属于她,她也早已经打算放下,所以,昔日代表着她的身份,代表着她的荣,甚至代表着她的屈辱的帝鸾宫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凤墨刚一转身,随着后面传来的轰隆声,屹立在那数年,即使已经破败不堪也依旧挺立在那的帝鸾宫,就因为她的话而倒下。
随着而倒下的,还有昔日心中包袱!
这是真正的放下!
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凤墨没有杀了楚风然,她让人将楚风然和百里明兰关在帝容宫中,一日三餐照送,只是没有人在旁伺候罢了!
楚风然这个人的心态极为的扭曲,为了自己,他可以出卖任何的人,而百里明兰同样如此。她有些好奇,这样两个自私自利的人,凑到了一块,该是如何的场景?
站在帝容宫的殿门前,她清楚的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谩骂和痛苦的呻吟。
凤墨有些恍惚,或许从一开始,南衡的先帝便就是对的,楚风然真的不适合登上大位,他的能力并不出众,心胸狭隘更是为君者的大忌。她当初为何那般坚持要让楚风然登基?当真是为情所困的蒙了心智吗?
不清楚了呢!
现在站在这里来说,她都有些不清楚当初为什么那般的坚持。
容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墨迎风而站的清冷神色,纤弱的身姿,似乎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
三两步的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当听到里面的声音的时候,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厌烦嫌恶在眼底闪过。
“走吧!”容洛道,“何必在这里吹风,又不是什么风景甚好的地儿。”
“你怎么来了?”凤墨转头看向他,真的也就转身随着他的步伐往回走去。她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南衡刚刚并入大卿,朝政上的事情该是忙不过来的,她以为他应该是在忙才对。
“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埋头政事吧?”他笑笑,温热的大掌紧握着她冰凉的双手,为她暖着手。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还剩下四天!
这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千虫万毒,谁也没有说什么关于她要离开的消息。
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既然如此,不如陪我逛逛南衡吧。在南衡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最后连皇宫和南都城都不曾真正的去逛过,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啊!”十岁之前,倒是跟着丞相爹爹三不五时的闲逛逛,十岁之后,她大部分都是在外面度过,即使回来也是直接的回府,哪里会有想法是逛南都城。去皇宫赴宴,她向来不喜欢皇宫这种权利沼泽之地,自然也就不会到皇宫来玩,即便南衡的先帝给了她很多的特权,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更是不需要。
想到此,凤墨不免有些感慨,当年的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桀骜不驯呢!
两人换了身衣服,简单的黑白配,看似朴素,实际上,两个人的气质容貌在那里摆着,就算是穿个破补丁的衣服,风华绝代之姿也是掩盖不了的。
临近除夕新年,南衡的街头热闹非凡。
对于百姓们来说,皇帝是谁,他们并不看重,他们看重的只是他们能不能过好日子,能不能吃顿饱饭而已。
民心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从一开始,楚风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虽然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但,若是没有百姓的支持的话,那最后也只能是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这里就是乐宾楼?我早就听闻此家酒楼中的烤鸭颇为的香嫩,墨儿要不一起尝尝看?”容洛笑着建议道。
凤墨微微点了点头,也该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乐宾楼的烤鸭极为的有名,在天下间都是一绝的。加上乐宾楼的装潢布景都非常的考究,让人瞧着心情也觉得好很多,食欲自然也就大开。
乐宾楼的一面是正对大街,一面则是对着橙湖,景色颇为的怡人。
橙湖,之所以叫做橙湖,是因为每每到日落时分,湖面在晚霞的照耀下,呈现艳丽的橙红色,让人惊叹于它的美,自然而然名字就流传开来了。
“墨儿很熟悉啊!”容洛望着波光粼粼的橙湖湖面,轻笑着说道。
凤墨摇摇头,道:“如果我这都叫熟悉的话,那南衡大概每个人都能给你说上一段,我和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经常听人说起罢了,真当我当初将南衡逛遍了不成?”
“我期望你逛遍了,那样的话,不就能让你带着我去逛有意思的地方了,哪像是现在这样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两头晃荡!”
就在容洛开玩笑的空当,他们叫的菜全部都上来了。
一顿发吃的极为的安静,凤墨只是勉强的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容洛见她不吃了,也跟着擦了擦嘴角,道:“你就吃这么点东西?你简直就是在作践自己。”他有些不高兴的起身亲自的为她盛了碗糖,递给她,示意她喝下去。
她接过来,在他不悦的瞪视下,缓缓的放回到了桌子上,道:“如果我真的想喝,而且喝得下的话,那不用你说,我也会喝。可关键是,我真的饱了,真的吃不下了!”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本就平坦的肚子。
被她难得的撒娇般的语气所刺激,容洛摇了摇头,道:“你呀,小鸡啄米一样的食量,身子怎么养得起来啊!”
凤墨笑了笑,本来大概是想要说什么,可是下一刻脸上的笑容猛然就是一收,霍的一声站起来,脸色非常差非常难看!
刚刚那个人……
“墨儿,怎么了?”容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顿时奇怪的问道。
“嗯,没,没什么,只是……以为看到熟人罢了。”确实是有些熟悉,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
因为中午的意外插曲,接下来的时间里,凤墨的精神都是极为的恍惚,容洛担心不已。
将她眉宇之间都带上了点点疲倦之色,他知道近段时间她是真的累了,便也就没再说什么,早早的就回去了。
一直在她的身边守着她,等到她睡着了之后,他才缓缓的起身。
皇宫守备非常的严密,尤其是江山易主的时候,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当容洛出了寝宫,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
容洛眯着眼睛,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下午的时候凤墨那么反常了。
月观!
“能谈谈?”月关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缓步走来,就像是在走自家的院子一样。
容洛扫了眼身后紧闭的门,然后微微颔首。
他们之间确实是应该谈一谈的!
“我想,关于凤墨那丫头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刚站定,月观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说明月观早就知道凤墨会据实相告。
容洛微微颔首,然后问道:“你这次来,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了吗?”他是真的不希望凤墨出事,他很难想象,如果她出事了,他会怎么样。
“如果我找到了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月观苦笑,“凤墨那丫头我观察了几天,她似乎铁了心的留在你的身边,不愿意离开呢!当初我也只是给了三个月,等到三个月之后,强制压制三个月的千虫万毒根本就阻挡不了。月观想,如果他不来的话,任由凤墨在这里,怕是她就这么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月观不是夸大其词,他是实事求是的说实话。
月观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千虫万毒的内幕,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如果能解开的话,那个人也不用耗尽能量,到最后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以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