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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卿儿,若是当真身子不舒服,便就好生的歇息歇息,莫要累着自己了。”华涟漪也劝说道。
玉玲珑站在边上,脸上有些纠结,事实上,她真的是非常的纠结与尴尬。面前的这个精致绝伦的男子,是她第一个动心的,甚至是想要去嫁的男子,曾经为了要嫁给凤墨,她差点都忤逆了手段很辣的凤王哥哥的意思。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人,事实上,是她而非他。
现在想想,她忽然的有些庆幸,好在她从来不曾将这份心思告诉过其他的人,知道的人,也不过只是凤王哥哥。而凤王哥哥现在在西成,即便是知道她曾经的那份可笑的心思,但终究也只是曾经,现在的她,很满意这桩婚事,有爱人,有将要出生的孩子。
至于凤墨……玉玲珑扯了扯嘴角,她觉得她是可以放宽心的对待的!
看了看凤墨身后的方向,玉玲珑有了些许的猜想,道:“看这方向,凤墨是刚从容王府出来的吧?用膳了吗?正好到了饭点,要不一起用个午膳如何?”
本来脸色就不好的凤墨,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双唇动了动,垂下眼帘,道:“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怕是没有时间,你们去吧,等有时间再说!”
说完,也不等温子柔他们说什么,她便就错身离开了。
“卿儿……”
温子柔刚刚唤了声,玉玲珑就轻轻的拉住她的胳膊,摇摇头:“看样子她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她那般的聪明,她的事情,你我都是无从插手的,暂且先看看,若是实在是担心的话,回去让子轩去问问。毕竟皇上出征在外,她心里定然是担心不已的吧。”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好啦好啦,卿儿是个聪明的人,她的事情,即便是我们想要帮忙,怕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我看啊,现在暂时的先放一放,明儿个我们再去相府看她。如果明日她还是这般的话,便就让表哥去问问如何?”
华涟漪拉了拉温子柔的手,她的意思难得的和玉玲珑一致,毕竟凤墨的为人处事,她们是看过了的,也听过的,许多的事情,并非是他们就能插手的了的,看开一点,什么都比较的好!
温子柔皱眉,她此时也想到了出征在外的丈夫,心中也是极为牵挂的紧,故而,也就将这个小插曲放在了一边。
她们都亲眼的见识过了凤墨的能力,所以,她们根本就不觉得她会遇到什么样的难事,或者会遭遇什么事情来!
她们是打好了主意,等第二天去看凤墨的,只是凤墨从那一天开始,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一直到了半个月之后,才再次的出现。
那个时候,当凤墨失踪半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更加的浓烈,即便是曾经与她极为的交好的温子轩和明溪,也无法再和她多说一句半字。除了必要的时候的交谈之外,她不再多和任何的人多说半句话。明明比当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多了些,可那笑容,却从来不曾直达眼底。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就像是枯井寒潭一般,深不见底,更别说是从眼中露出半分的心思出来了!
“皇上,何事烦心?”
长达半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是赶到了大卿的边境澜州,也终于是在澜州差点被攻破了城池之险境下,支援了澜州。
只是,萧紫芯感觉到,似乎是在皇上接了京都的信之后,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容洛敛眉,放下手中的信件,他的属下都是一副关心的模样的看着他,他此时断断是不能公私不分,若是如此的话,她肯定也是不喜的,会觉得失望的。
“无事,只是京中的一些琐事!”他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现在的战况如何?玉倾歌可是当真来了?”
说到正事上面的时候,容洛的神情也是变了变,严肃而认真。
刚刚来的时候,若不是支援的及时,怕是现在澜州就已经失守了。玉倾歌为人虽然阴险狡诈了点,却也是个用兵遣将的能人,这一点,他从来不曾怀疑过。
“这……据探子来报,玉倾歌本人倒是不曾见到,自从大军来了之后,主营帐之中虽然是每日人来人往,却似乎显得颇为的随意了些许,不知玉倾歌到底是在打什么注意,实在是让人心中猜不透。”云阵皱眉说道。
“难道玉倾歌是已经铸锭了,铸锭了他这场仗,即便是他不亲自上阵,也能赢?那还真的是有些盲目的自信呢,哼!”萧紫芯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她的心中,她是极为的厌恶玉倾歌那般的人的,自然,说起话来,评价起来,也是一点余地,一点客气也没有了。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
烈风的话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容洛慢悠悠的说了出来,“他并没有来,他不过只是在迷惑敌人。或者应该说,他去了南衡那边?如果当真如此的话,兖州怕是有些麻烦了,尤其是铩羽骑的人。”
此番出征,也或许是考虑到凤鸣骑和铩羽骑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且相互之间的融合并没有多么的默契,所以,铩羽骑和凤鸣骑依旧还是各行其事,不相互干涉半分。
如果当真如他们从所猜测的话,那么这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实际上,玉倾歌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在兖州那边打开突破口!
想到这里,容洛微微的招了招手,烈风马上就明白的走到他的面前。容洛在烈风的耳边轻声的呢喃两句话,然后看着他,说道:“记住,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是,属下明白!”
萧紫芯等人相互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默契的看向在烈风离开之后,闭目养神,嘴角却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的容洛。
果然,他们还是搞不懂皇上的心思到底是何呢!
第168章 背后之人
夏至刚到,天气愈发的炎热起来,天下硝烟四起,并未因为这愈发炎热的天而有丝毫的和缓。
澜州之战打的愈发的火热,只是相比较第一次还能见到大卿的皇帝容洛之外,剩下来,无论是大卿的将士,还是西成的敌对将领,都再也不曾见到容洛一眼。
他们谁也不知道容洛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只是随着战争的时间越长,竟然慢慢的开始形成了一种对峙现状,谁也不能占谁一点便宜!
“果然,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之下,即便是我们在这里,一样的还是讨不到半点便宜。”萧紫芯站在城墙上,皱着英气的绣眉,小脸上满是寒霜的说道。
云阵看着城墙下方,面无表情的说道:“那还能如何,现在按照皇上的旨意,我们就要贯彻一个【拖】字,想来那些人也是这般的想法,若非如此的话,踏雪骑和凤鸣骑之间的交战,哪是简简单单的就能结束的了的?”
“张毅,你觉得皇上和玉倾歌到底都在打什么注意?我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通。”萧紫芯看向身边的沉默不语的张毅。
张毅是凤鸣骑的五将军之一,却又有着凤鸣骑智囊之称,虽然没有公良策的天下第一军师之称,但布阵征战之内的,却要比公良策那个只有个脑子,却没有一点点自保能力的弱书生般的男子要来的更加的可靠。
虽说是五将军,却也只是当了个名号罢了,很多的时候,容洛都很少将他真正的派上战场,除非必要的时候。
张毅此人,在战场上,能够以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将局势掌握在手中,主动与被动,他向来选择的都是主动权在手。他只要是上了战场,以少胜多,一向都是他所贯彻到底的作战方式。按照他的话来说,真正的能让他动用全部力量去对抗的人,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谁知道?
张毅是除了烈风之外,跟在容洛身边最长的人,从某一种程度上面来说,张毅比烈风更加的了解容洛这个人。曾经他以为,所谓帝心难测,在他看来,只是没有真正的明白帝心到底是想要的是什么罢了!
然后,这一次……张毅看着头上的烈阳,一向自信满满的他,却无法自信满满的说,他知道皇上的意思,他知道皇上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事实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帝心难测,但若是帝王当着是想要让人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话,言行举止之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的表露出来分毫来,但是现在,他只能说,皇上的心思,他是真真的猜不透了。
“张毅,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看这件事情的?皇上将澜州交给我们三个人,却带着烈风离开,这中间到底是要做什么?”
“紫芯,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测的?皇上这般做的话,定然是有他如此做的道理,我们只要是相信皇上便就是了。”
云阵淡淡的打断萧紫芯的焦躁询问,意味深长的带着一丝警告的看着她。他们几个相处的那么长的时间,他岂能不知道她心中的那点想法?即便是再再如何的隐瞒,再如何的不让人知道,但每次一见到皇上,眉梢眼底之中流露出来的浓烈的化不开的感情,还是能够轻易的就能看到的。
别说皇上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即便没有,以皇上的性子,能动心的话,早不就动心了,何必等到现在?
萧紫芯张了张嘴,有些狼狈的避开云阵似乎是洞察了一切的漆黑眸子,心中的苦涩怎么也止不住。
“就像云阵所言,我们在接到皇上的下一步指令之前,就先和这些人周旋一番,等到皇上的下一步旨意下来之后,再行打算。”张毅叹息的转过身收回瞭望的视线,叹息的说道:“我很抱歉,对皇上的心思,我只能说,我连个大概也无法去猜出来,皇上若是认真起来的话,心中想些什么,怕也是不会透露给其他的人了吧!”这样的想法,就像是在讽刺当初他的自以为是的自信一般,是他太过于小瞧皇上的心思了。啧,皇上也好,还是当初的世子,岂是旁人随意能看得清的?亏得他还以为他早就已经看清了呢,闹了这么个他自己才知道的笑话!
“行了,一大清早的就跑到这上面来站着,被敌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是有多么的紧张呢,且对我方的士气也不好。得了得了,都下去吧下去吧,该休息的休息,该做事的做事,养精蓄锐,这四个字总是能听得懂的吧!”
张毅摆摆手,他觉得他应该去休息了,这些天的脑子动的实在是太勤快了,再不休息的话,要是下一场战争在战场上睡着了,小命丢了不说,还将自己个儿的脸都丢尽了。
张毅都这般说了,云阵想想也是,确实这段时间的精神都过于的紧绷,休息一下,也许会稍稍的好一点才是。所以,在张毅离开之后,云阵也打算离开的。只是……
“云阵,我只是关心而已,难道云阵你就不关心皇上?”
他微微的侧身,斜眼睨着她紧咬着泛白的嘴唇的紧张神情,半晌,才缓缓道:“我的确关心皇上,只是紫芯,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的这份关心,与我,与大家对皇上的关心的这份心,可是等价?你当真只是因为皇上是我们所发誓至死效忠的主子,所以去关心,其中并没有掺杂其他的非分之想?”
云阵的话极为的犀利,且是一针见血,一点情面也不曾留下。他觉得他应该敲醒面前的傻姑娘,莫要让她陷入到了牛角尖之中去,皇上的心只有一个,他的心已经是满满的了,再也装不下另外一个。他希望她能看清楚,而不是像很多的人那般的,到了最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因为他的话,萧紫芯的脸色愈发的苍白,纤细的身子也摇摇欲坠,双唇紧咬着,鲜红的血珠都被咬了出来。
云阵见她这般,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他似乎还是小看了萧紫芯对皇上的感情了,早知如此的话,他就应该提早的将她敲醒,而不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没有用了。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如此,又如何?我一直就喜欢他,正是因为喜欢他,才会不顾一切的跟着哥哥入了军营,正是因为喜欢他,我才希望有一日能陪在他的身边的啊。云阵,我只是喜欢……我只是爱他而已,我也希望收回这份感情,可是,可是我做不到。”萧紫芯快速的走到云阵的身边,清丽的小脸上泫然欲泣的神情让他不忍。终究是在一起这般长的时间,相比较而言,他也是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但现实就是现实,他无法说到底是谁对谁错,只是缘分使然。
萧紫芯跟在容洛身边快有八年,从当初的十四岁的小女孩,到现在的二十二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们是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眼中愈发的遮掩不住的爱慕深情。
曾经,他们也想过,如果容洛当真接受了她,爱上了她的话,是否就是皆大欢喜。但世事无常,他不曾爱上她,更遑论是接受她了。他的整颗心都给了别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也就是说,萧紫芯必须要将昔日年少的那份感情,从心底深处,彻彻底底的连根拔除。虽然残忍,却是唯一的办法!
忽然,云阵心中有些埋怨,为何要出来一个凤墨,若非她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
“紫芯……哎,罢了,你好生的歇息一天吧,好好的想一想,这事儿我也不知该如何的去帮忙,现在能帮得上你的,也就只有你自己,该如何,也只能你自己去想。”
拍了拍她的头,云阵刚开始的严肃冷漠,此时已经没轻柔所代替,他的眼中带着疼惜,是哥哥对妹妹的疼惜,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真的是长大了呢……
又是半月!
已经是六月初,本该是留守京都的丞相凤墨,却忽然的带领一万铩羽骑,奔赴兖州战场,看那匆匆而过的神情,似乎是发生了何等大事一般的紧张。
而就在凤墨离开的第二日,容王府中却迎来了意外之客。
“王爷,墨相离京了。”
容王府中,福伯叹息的递上一盏刚泡好的茶,说道。
老容王接过茶盏,面不改色,微微颔首,道:“是吗?离京了啊,如此的话,就当是散散心的,让她好好的想清楚也好。”他的话,虽然极为的有冲击,却是在提醒着她,期望着她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王爷,王爷的当初所言之话,可还作数?”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垂首的侍女,轻声的提醒道。
福伯皱着眉看向边上的女子,他心中其实非常的奇怪,不明白为何老容王要将无意之中救下来的女子一直的带在身边,且还非常信任的模样。
“阿福你先下去,本王有些累了,清染,你随本王来。”
说完,老容王便就带着那名叫做清染的侍女进了内间。清染在转头的瞬间,微微的扫了眼紧皱着眉头看着他的阿福,眼底冷嘲森冷一闪而逝,而后便又垂下头,垂手恭敬的跟了上去!
福伯见此,浓重而花白的眉头皱的愈发的厉害,心中总觉得老容王现在的转变,和那叫清染的女人有关系。老容王当初明明的极为的满意墨相的,怎地现在却那般的排斥她?虽然知道这后嗣极为的重要,但他却不认为老容王会为了后嗣而在没有和世子……现在应该是皇上的容洛的商量之下,就擅自的决定。
福伯不是没有调查过清染,可就如清染本人所言那般,她是逃难而来的,家中之人也都死了干净,甚至是村中人都没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