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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盛世女相-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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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身望着紧闭的书房的门,宫铭珏心中喟叹,即便是凤主此等睿智的人,其实心中也有常人所不知道的苦楚的吧!

  北流的天不像是南衡这里这般的阴沉多雨,北流北都这两天的天色是出奇的好,秋阳高照,游湖秋猎的人甚多。

  容洛独自一人呆在府中,也不愿关在书房之中,反而是来到相府的凉亭作起画来。

  这一下午,容洛基本上是在凉亭中度过,手中的笔更是从拿起来开始,就不曾放下!

  一张张栩栩如生的宛若真人一般的画像,在边上已经是放置了三张,现下容洛正在做第四张。

  每一张画像中的人,无论是神态还是姿势动作,都是没有重复的,或静或动,或笑或恼,虽然这样的表情甚少,绝大多数都是清冷的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却让人觉得极为的美!

  凤墨的美不是那种倾国倾城,也不是那种能和人相比较的美。凤墨的容貌,相比较有着北流第一美人之称的君千陇,明显的是比不得的,更遑论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玉玲珑。但凤墨的容貌却也是上上之乘,虽然及不上这两个绝色之容,可却胜在自身那种无人能比拟的气质。

  当然,在玉玲珑之前,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南衡凤鸾之名,虽说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但能瞧见她真容的人其他三国人,却是少之又少。但只要是真正的得以见到的话,绝对都是一致的这般的认为。

  玉玲珑的名号,是在凤鸾死后才得以封赐的,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人说,这玉玲珑的容貌尚不及凤鸾的十分之一。

  手中的笔微微的停驻了一下,容洛抬起头看着凉亭外面的日头,他忽然的有些好奇,当年并称四绝之一的凤鸾,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凤鸾,到底是何种女人?墨儿当真已经舍弃了那种身份了?

  摇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就想起来这个问题了,真是……

  “咦?这些划,容洛,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个丹青高手呢!”刚刚的踏入凉亭的明溪,瞧见容洛在聚精会神的做着什么,本着一丝窥探好奇,凑上前去看了下。但明溪在看到之后,却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一种深受打击的模样。勉强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溪道:“这画像中竟然都是凤墨凤大人,莫不是什么时候,容洛你和凤墨她……”

  本来容量是不打算将自己的这些画像给别的人看到的,只是明溪到底还是瞧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最后的几笔画完,容洛吹了吹画纸上面还未干的墨,便小心的拿过砚台在边角的位置上盖着,而另一边,却小心的收起边上放置的三张画像,压根就没有理会站在一旁已经近乎石化了的明溪。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将画都收起来之后,交给身边的烈风,淡淡的凤眸,不知为何,在看向明溪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审视。

  明溪下意识的避开容洛的视线,装作不是很在意的笑着说道:“碰巧瞧见你在,所以今日就来瞧瞧,倒是没想到你今儿个倒是闲情雅致不少,竟躲在这里作画!”

  “只是随笔罢了!”容洛收回视线,微微的低垂下了头,遮掩住了眼底的流光,然后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墨儿再过几日便要回来了,可算是要回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也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剩下来容洛还说了什么,明溪明显的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她要回来了】这样的想法。

  原本只是猜测,瞧见明溪这般的反应,容洛是肯定了。

  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打断他的思绪,道:“墨儿回来,大约是不会久留,西成的帖子已经来了,我和她是要去西成一趟了!在此之前,明溪,这北流,恐怕是要交给你了!明溪,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这句话中隐约透出的含义,明溪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第一次,明溪想要任性的听不明白这话中的含义,偏偏他不是那一种会逃避的人!

  容洛临走的时候,在明溪的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这才抬步离开。

  凉亭之中,明溪在容洛离开之后,彻底的瘫坐在石凳上。

  其实明溪非常的清楚,这份情,他是根本就只能烂在肚子里面。容洛不希望为了此事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所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只是因为他们是好友,是兄弟。

  兄弟啊!

  明溪苦涩的笑起来,容洛那家伙还真的是欠揍……


  第141章 南衡落幕


  自从凤容死了之后,本来应该是得以平息的流言蜚语,却不知为何原因,再次的在大街小巷中传了起来。

  楚风然就不明白了,这些事儿明明就知道的人不多,怎么现在却弄得人尽皆知?

  “去宣宫明珏进宫,就说朕有事交代他去办!”

  敲着桌子,楚风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已经交代宫明珏秘密的将这些污水都泼到楚风齐的身上,怎么现在京中大街小巷传的都是他?每次一听人的报告,说是包围住了宫门口的时候,楚风然心中的惊讶和慌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他到底是嘀咕了凤鸾在那些百姓心中的地位了,他才想着时间长了,百姓自然而然的就会将全部的一切都忘记,只要是忘了,百姓记住的也只是他这个南衡的皇帝的好。可是谁曾想到,明明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何那些百姓却见不到一点点他这个皇帝位他们做的事情,反而是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要来找他拼命。

  楚风然当然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凤鸾在百姓心中到底是何种地位,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又如何能明白。就不说这些了,单单就是楚风然在位期间,身为天下首富的温家,将全部的商铺从南衡撤走,使得南衡百姓陷入一度的银粮短缺的困局,他又如何能明白百姓心中的怨气?且凤鸾过世之后,南衡在四国之间的地位就在不断的下滑,虽说是占着第一强国的名号,可那些走南闯北的商队生意人,早已经看出来了,南衡已经是今非昔比,人家东合西成,其实早已经超越了南衡,却偏偏选择避其锋芒,让南衡充当这带头之人,其心可居。

  南衡的地位下降,自然,南衡的那些商队生意人在别国做生意的时候,待遇上面,也就差了很多。

  如此势头的打击之下,楚风然的名声也好,地位也好,渐渐的下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楚风然的名声地位下滑,自然而然的,已逝的凤鸾的地位,非但没有下滑,反而渐渐的在南衡人的心目中愈发的高大起来。南衡的人心中有这样的一种想法,想着若是当初凤鸾未死的话,南衡岂能落得此等被人欺凌却不得还手的下场?

  这样的心态在心中憋得时间长了,也就是等着一个可以爆发的机会,一旦爆发出来,平息,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皇上,皇上,宫丞相,宫丞相不见了……”

  就在楚风然焦头烂额的时候,派去宣宫明珏的人,却惊慌的浑身潮湿的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大声的说道。

  楚风然霍的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瞪着血丝满布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下面的人。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什么叫做宫明珏不见了?不见了?能去哪?

  那人头磕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是,是奴才去丞相府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整个丞相府一个人也没有!皇上,丞相大人不在啊皇上!”

  不在?

  楚风然此时倒是冷静下来,只是冷静的实在是有些可怕。只见他冷酷的挥挥手,“竟然敢欺君,拖下去,五马分尸!”宫明珏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如何会背弃他?宫明珏的身份他比谁都要清楚,根本就没有要逃走的可能。他现在已经是南衡的一品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理由要逃走?

  “传朕旨意,给朕搜,就是将这南都皇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宫明珏给朕找出来!”

  无论是不是跑了,这几日一直都是在狂风大雨的,且宫明珏的双腿靠着一张破轮椅才能动,想来他也不会离开的太远才是,现在一定还是在京城之中,找的话,定然是会找出来!

  找到之后呢?找到之后,他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何要背叛他,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而早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的宫明珏,实际上已经离开了南衡三四日,此时楚风然才想起来要去找宫明珏,哪里还能找到?

  凤墨站在他的背后,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平静淡然,无悲无恨。

  楚风然浑身一颤,然后猛地转过身,在察觉到后面站着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极为迅速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眼中浮上骇然之色,楚风然警惕的看着她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该当何罪?”皇宫的守卫何时变得如此轻易的就能被人闯进来?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此刻,就算是个仙女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他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了。在这多事之时,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楚风然惊悚不已。此时此刻,就算面前站着的人长得再如何的绝色,他想到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命罢了!

  凤墨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抬起右手,手微微的张开,一个银色的巴掌大小的令牌就出现在楚风然的面前,他的眼睛随着这令牌的晃动,来回的晃动。

  这是……

  掩在面纱之中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冰冷而嗜血的弧度,她轻轻的开口,道:“南衡帝,可认识这是什么?”

  下意识的点头,铩羽令,他如何能不认识?当年他多少次的想要从凤鸾的手中得到这枚令牌,可是最终的到死,他都没能如愿。

  可,为何这枚统率七万两千的铩羽骑的铩羽令,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面前这个看起来神秘的白衣女子的手中?

  “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为?”楚风然知道,这个女人恐怕是和凤鸾关系不一般,而铩羽骑在南衡边境扫荡,恐怕也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了!他就不明白了,他南衡怎么就尽出这等让他极为厌恶的女人?一个女人的能力若是高于男子,要她何用?女人就该是以男人为天,而非像凤鸾那般的压在男人的头上,到了最后,死有余辜。

  凤墨手一收,铩羽令就消失在了楚风然的眼前,不顾楚风然震怒想要撕了他的狰狞神情,她背过身走向龙椅的位置上。

  “你大……”楚风然刚刚只来得及张口,就被凤墨那一挥衣袖,瞬间就定在原地,一动也动不弹不得。

  凤墨伸出手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巧巧的拂过,面色却依旧冷漠淡然,而后在楚风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最后变成耻辱和恨不得吞了她的视线之中,凤墨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上。

  “说起来,这把椅子,倒是当真是结实,那么多人为了这把椅子争得头破血流,可这把椅子却还是稳稳当当的放在这里。这把椅子上面的,到底是沾染了多少代人的血?多少枯骨埋在这下面?南衡帝?你可知?”

  凤墨坐在龙椅上,手却在龙椅的扶手上不断的轻抚,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却始终盯着楚风然,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是楚风然却愣是感觉到异常的熟悉,似乎是从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而她却并不给他深究的机会,而是悠悠然的转过视线,翻开他桌子上放置的奏折,随手摊开几个,浓密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道:“南衡帝,凤鸾的墓,你到现在都不曾去过吧?”

  明知道他根本就不能说话,却偏偏要这般的问,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想要知道什么不同的答案?

  托着下巴,她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奏折,眼帘耷着,慵懒而却又让人感觉到说不出来的高贵。

  “楚家的一众兄弟,现在也就剩下你和楚风齐两人了,剩余的人,在当年你登基的时候,就寻着各种理由,一一除去,不知若是你现下不在了,该当如何?”说话的时候,凤墨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他的脚下,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南衡帝你似乎是忘了,你这个宫女所生之子,如何的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无权无势的皇子,成为现在这南衡的皇帝?要是你忘了,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提点提点你呢!楚风然!”

  这是凤墨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但叫了之后,似乎是极为的嫌弃一般,微微的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凤鸾的死,你想要推到楚风齐的身上,那也得楚风齐愿意领下!从你当初登基开始,你错杀多少忠臣良将?南衡现在之所以会变成如此,皆是你一手所造成,你以为你的皇位稳了?所以放心的除掉了凤鸾?你终生都没有孩子,你以后这皇位该传给谁?呵,我倒是忘了,以现在南衡的现状,恐怕是坚持不到你老死了。”

  楚风然瞪大眼睛,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叫做他终生都没有孩子?他还年轻,想要孩子,根本就是早晚的事情,如此过早的下结论,当真是狂妄。

  凤墨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惶然大悟的说道:“哦,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你当年给凤鸾下了绝育的药,而非常不凑巧,我也给你下了点。所以,你也别想着你还年轻如何了,我既然说了你这辈子都没有孩子,那必然就是没有孩子,难不成我还在开玩笑不成?”

  绝育!

  楚风然只觉得五雷轰顶,若不是被定住,恐怕他会被打击的直接的瘫倒在地上。他确实是冷血,确实是无情,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要在将来有一个身上流着他的血的人继承他的皇位的啊。可是,现在呢,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告诉他,他压根就再也没有做爹的机会了,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的打击人?

  不,不对!

  绝望之后,楚风然忽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骇然的盯着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凤墨,他的脑海中倏地想起凤容死前的话:【皇上,您可知道臣妾是被何人所伤吗?你可知是何人恨臣妾入骨?你可只是何人竟然能引动得了铩羽骑?】【是凤鸾啊,是她啊,是她做的,她说她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找我,找你复仇来了!】【她不愿意杀我啊,当年我将铩羽骑的那些人以凌迟之刑处死,所以,这一次,她便将将那三千七百八十三刀全部的转为鞭刑,打在我的身上!因为不能死啊,因为她要我活着去受罪,所以,她不会杀了我!】【凤鸾不会杀了你,这个国家,是她一手捧上来的,这一次,她是打算拖着整个南衡一起的下地狱呢!】【楚风然你放心,死不掉的,我也要好好的看着你,看着你是怎么的受尽折磨,死无葬身之地!】而就在这时,凤墨却忽然的挥手解了他的穴道,他下意识的浑身一震,而后向后面踉跄的倒退了数十步,甚至险些跌倒在地上。

  还不等楚风然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凌厉肃杀的剑气直逼面门,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向一旁闪过去,但就算是如此,他的龙袍也被这股剑气割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再次的抬眼,楚风然抖着唇,伸出手指着凤墨手中的长剑,震惊的低声呢喃到:“凰……凰剑!”

  先是铩羽令,再是凰剑,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是……是了,肯定是了,凤容不会骗他,凤容也是恨她入骨,肯定是真的了。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当初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却以这样的一种诡异的形式站在他的面前?还对他动武,想要杀了他?

  “凤……鸾、鸾儿,你是鸾儿?鸾儿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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