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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早完全沉浸在这琴音勾勒出世界,而紫晴,或许本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吧!
琴音远扬,听得整个军营人人如痴如醉。
就在司徒馨儿营帐这边,司徒馨儿不自觉也听得着迷,原本因君北月睡颜而如痴如醉的花痴表情,此时此刻却不知觉露出悲戚之感,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她竟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早已缓缓睁开双眸,俊朗的眉头微拢,亦是认真地听着。
“来人,传寒紫晴!”
突然,君北月淡淡开了口,能弹奏出如此令人无法自拔的琴音者,若非轩辕离歌,那便只有寒紫晴了!
轩辕离歌岂会如此高调出现在他的军营里呢?
然,不仅仅司徒馨儿,门后的侍从都无人缓过神来!
不得不承认,这可以蛊惑人心的琴声,着实恐怖!
冷不防,君北月“啪”一声,重重拍案而起,怒声,“传寒紫晴过来!”
“啊!”司徒馨儿惊声一叫,这才缓过神来,见君北月一脸怒意,立马给愣了。
“是!属下马上就去!”门外影子分明也吓着了。
须臾而已,“铿”一声,琴声止,君北月眸中掠过一抹狐疑,他虽非精通音律之人,却多多少少也能辨音,之前的琴声连贯还听不出来,可这戛然而止的一声,听起来却十分诡异,并不太像是指尖勾弦的声音呀!
另一侧的营帐中,君北耀慵懒懒倚着在长塌上,同是狐疑不解,低声问一旁的人,“王妃娘娘可是用无筝抚琴?”
“属下不清楚,不过王爷早就把无筝给王妃娘娘了,在西边三城时,就有人听王妃娘娘抚过琴。”侍卫如实禀告。
君北耀双眸微眯,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却作弹指状,冷不防弹出,喇喇一声凌厉,可惜再狠却都出不了风刃。
“大理寺那边可都安排好了?”君北耀又问。
“主子放心,一切全都安排妥当,就等主子回去了。”侍卫低声。
君北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唇畔勾起阴鸷冷笑,这一回,别说是寒紫晴,就是君北月,他都要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紫晴只带了红衣,同影子一路朝司徒馨儿的大营去。
还未到门口,红衣便忍不住出声了,“影侍卫,不是王爷召见吗?”
“嗯,王爷在司徒姑娘营里。”影子低声。
“怎么会在那里!”红衣连忙问。
“可能找司徒小姐有事吧。”影子只能打马虎眼,若是说王爷累了就在司徒小姐营里睡着了,那误会可就大了!
他说着,不自觉瞄了王妃娘娘一眼,见她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到了营前,影子特意提高了声调,“王妃娘娘到!”
紫晴看在眼中,心下冷笑,倒是自己一把掀起门帘,埋了进去,然而,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却终究还是让她的心一下子就缩紧,酸楚起来。
只见君北月慵懒懒地倚在暖塌上,正接过司徒馨儿递上的热茶,司徒馨儿就挨在他身旁榻沿上坐。
这一幕像极了侯门府中,妻妾的伺候呀!
紫晴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外来者,打扰了一个司徒馨儿的伺候。
那个男人,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如平素一样没有多少表情,他敛眸啜饮,被如此似乎,倒是习惯得很,姿态慵懒而随意。
紫晴欠身,微笑,“王爷,传臣妾来不知何要事?”
君北月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悠悠地饮了茶,将茶盏递给司徒馨儿。
司徒馨儿欣喜难掩,更不忘朝紫晴挑衅看去,她不知道北月哥哥怎么就会在她这里睡着了,也不知道北月哥哥怎么突然让她端茶,总之她乐意,留在他身旁当个贴身婢女,她也乐意!
“北月哥哥,再喝一杯吧,你都睡那么久了,多喝一杯醒醒神。”她连忙问道,迫不及待想告诉寒紫晴,北月哥哥刚刚才起呢,就在这她这里睡的呢!
紫晴仍欠身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个男人,或许她真不怎么熟悉吧,但是方才进门的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他睡醒就是这种模样,慵懒随意,他睡醒便要喝茶,越浓越好。
影子说了慌,昨晚上至今,他是在这里睡了吧!
君北月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这才正眼朝紫晴看来,淡淡道,“平身吧。”
紫晴抬眼看去,缓缓起身,微笑依旧,她想,君北月啊君北月,有种就把司徒馨儿娶了吧,睡在一个黄花大闺女营里,你也好意思!
君北月还未开口,她便抢了先,“王爷,昨夜睡在这里?”
第一卷() 153贞节,她来质问
昨夜睡在这里?
司徒馨儿根本看不清情形,见紫晴醋意,险些脱口而出,却听君北月淡淡道,“本王睡在哪里,还得同你交待?”
这话一出,司徒馨儿便乐了,更有恃无恐,在君北月身旁挺直了腰杆子,趾高气扬地睥睨紫晴。
“当然没有必要,只是臣妾以为,司徒小姐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营帐如闺房,且不说独处,王爷如此留宿,怕是不妥当吧,若传出去了,王爷也不好同司徒城交待,不是?”
紫晴淡淡道,非但不见醋意,反倒大方得体,考虑周全。
这不是个重贞节如同性命的世界吗?
不是人人都拿贞节为尺子来衡量她的价值吗?
甚至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选她为妃的男人,不也逃不过“贞节”这二字吗?
那么,这一回,换她来跟他们讲一讲什么叫做贞节!
紫晴话音一落,众人皆惊,君北月冷眸骤眯,怎么会听不出来寒紫晴再威胁他!
他昨夜太累太累了,都分不清楚是身累还是心累,一倒在榻上他便不想动了,连话都不想说,他哪里是睡,他哪里睡的着呢!
他闭着眼睛,却至今都不曾真正睡着过!
司徒馨儿也愣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那可不得了了,头一回找她麻烦的便会是爹爹,第二个绝对就是哥哥了!
她愣着愣着,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惊喜!
太好了,就算是爹爹和哥哥来找她麻烦,那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着呀!
这件事闹得越大,就越是意味着她只能嫁给北月哥哥了!
司徒馨儿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若非见君北月寒彻的脸,她怕早控制不住了!
她忍着,看了看众人便径自乖乖坐回去,可是却实在控制不住,不一会儿就扬起唇畔,好不容易收敛好,却又一而再扬起。
她都顾不上眼前的一切,不自觉走神。
寒紫晴你居然敢来问罪北月哥哥,你这是自讨苦吃呢,如果我司徒馨儿进了曜王府的门,你的好日子就不远喽!
君北月迟迟没有说话,余光瞥一眼司徒馨儿,他当然也意识到这件事传出去的严重性。
正要开口,可紫晴却偏偏又抢话,“王爷,昨夜司徒小姐可是当着三支大军的面同你诉爱慕之情,可谓最后吐真言,王爷都还未回答臣妾昨夜的问题呢。”
紫晴这可不是威胁,她哪里敢威胁他呀,她不过是提醒罢了!
一个黄花大闺女,当着众人面醉酒,当着不下万人的酒后吐真情,这件事怕早已传出去了吧!
再加上昨夜夜宿一事,若是君北月不娶司徒馨儿,天下何人还会娶她呢?
这不正是,天下人一直强加到她身上的贞节观。
这不正是,这个世界每个男人都要的女人绝对忠诚,绝对干净吗?
如今的司徒馨儿,同她寒紫晴有两样吗?
君北月没说话,一时间营帐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件事,若是隐瞒下来,便是小事,若是闹腾了,传了出去,便是大事!
可谓是可大可小也,而紫晴如今的意思,无疑是想闹大!
所有人都焦急而惊诧着,原本以为王妃娘娘今日来会醋意大发的,却没人想到她竟会是这个意思!
她的意思,正是要君北月纳妃呀!
一时间,众人都朝君北月看去,只见他深邃寒彻的双眸直逼寒紫晴,任谁都看不透。
终于,他淡淡地开了口,“你们都下去吧。”
影子他们面面相觑,可谁人敢劝呀,不得不退下,就司徒馨儿稳稳坐着,她也是当事人,她当然不用走。
谁知,君北月仍淡淡道,“馨儿,你也出去吧。”
“我!北月哥哥,我不走,她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走!”司徒馨儿怒声道。
君北月竟不怒,反问无奈笑了,那么温柔,“馨儿听话,先出去吧。”
这话一出,司徒馨儿立马就乖了,天下有三个男人的怒意可以止住她,分别是爹爹,哥哥,还有北月!
但是,天下就只有一个男人的温柔可以完全制服她,那便是君北月!
“嗯!”她动力十足地点了点头,从紫晴身旁走过稍稍驻足,挑衅地看了一眼才大步离开。
终于,一室寂静,就剩下君北月和紫晴。
紫晴不动声色等着,红衣说他昨夜的温柔是不是就如同方才一样呢?
她真不知道君北月支开众人是为什么,她等着,等他给一个回答。
可谁知,君北月却压根提都没有提这件事,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慵懒地支着脑袋,抬眼看她,随手丢出了一叠银票,淡淡道,“这是两次任务的酬劳,你点下够不够数。”
紫晴微微一惊,看着案几上的银票,突然有点猝不及防,明明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一直催促的,可如今真到了眼前,却觉得如此陌生。
这家伙,支开了所有的人,是要提醒她他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吗?
他说罢,懒懒起身,慢条斯理地'免费小说'整 理了以上,便走。
紫晴立马转身,淡淡道,“王爷,你还没有回答臣妾的问题呢?”
她是佣兵的同时,也是曜王妃,她有权过问那件事的!她偏偏就要问个清楚明白了!
“这件事本王会亲自同司徒城商议,你就不必操心了,去准备准备,启程回帝都。”君北月淡淡道,说罢便头也不回离开。
紫晴愣了许久,终是扬笑,挺好的不是?此事不管,日后最好任何事都井水不犯河水!
紫晴收起银票,亦转身离开。
门外,众人皆已不见影踪,就剩下红衣一人焦急地等待着。
一见紫晴出来连忙问,“主子,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不是白白便宜了司徒馨儿吗?王爷说什么了呀?”
“去收拾收拾吧,准备启程回帝都了。”紫晴淡淡道。
“主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若真传到司徒城,司徒馨儿就真嫁定了呢!”红衣焦急万分。
“傻瓜,我这么个残花败柳,他想要,不就马上力排众议给娶了,他若不想要的,还不一样力排众议不要了,谁人能为难得了他呢?”
紫晴自嘲地笑着,手不自觉轻轻抚上小脸,摩挲着那一层薄薄的膜,她想,她离开之前,娶与不娶,会不会有个结果呢?
第一卷() 154归矣,何人告状
自那日司徒馨儿营中召见后,紫晴便没有再见过君北月了。'‘哈十八小说‘'
北阙女王的封号她拒绝了,也再没有人提起,如今,她还是无兵无权,只有一个虚名地位的女人,曜王妃。
君北月调派好兵力之后,西陲之军仍归还西陲,归程的车马并不多,君北月同来时一样,只带了影卫随从,君北耀倒是跟了不少侍卫,各自都在马车里,没人骑马,行程有些匆忙。
君北月的马车在最前,其次便是君北耀,而后才是紫晴,司徒馨儿的马车在最后面,可这丫头却一点儿都不守规矩,时不时就窜到前面去,好几回都爬上了君北月的马车,大半天才下来!
正主儿没有发话,谁会去计较她什么呢?
有些人天生就是那么幸运,娇生惯养大的,背后靠山天大,不守规矩了,人家只会说她性子如此,别与她多计较,从来就不会去指责什么。
而有些人便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旦不守规矩了,便会有人站出来,指指点点,要求这要求那。
无疑,司徒馨儿是前者,紫晴是后者。
“主子,王爷说不许。”红衣一脸失落,一路上自是将司徒馨儿的放肆看在眼中的。
主子不过是马车坐得闷,想骑马,也没有先行,就原位跟着,王爷就不准了。
紫晴敛了敛眸正要开口,外头却传来了马儿嘶鸣声,她蹙眉看去,手微微一僵,只缓缓地放下车帘,淡淡道,“红衣,取无筝来。”
“嗯。”红衣退下,一出马车竟见司徒馨儿早高高骑在马上,正张扬放肆地绕着车队前后左右奔驰,玩耍,笑声清脆,无人敢拦!
“嘶……”
突然跟在车旁的汗血宝马嘶鸣起来,看着前面疾驰的马儿,分明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动。
这马看得都让人心疼,何况是车里的人呢?
红衣收回视线,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王爷那一份“在意”注定无法消除,那么,是不是主子趁早离开会更好些呢!
一旦越陷越深,那苦的可全是主子呀!
她小心翼翼取了无筝,静默奉上,若是平素或许还会劝,而如今,却只想听主子抚琴。
“想听什么?”紫晴淡淡问道,语气里不着丝毫情绪。
红衣微惊,这样的主子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当初她初入曜王府,正是那么清冷的模样呀!
“主子想弹什么,奴婢就听什么。”红衣低声。
紫晴低着头,十指轻抚琴弦,竟是悠扬空旷的一曲,一时间小小的马车里似乎也宽阔了起来,若置身于茫茫大草原,随意而行。
琴声很快便取代了司徒馨儿的欢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大队车马竟不知不觉随着紫晴琴声的快而快,缓而缓,慢而慢。
马车中,君北月缓缓放下书卷,一手支着脑袋倚下,双眸微眯着,静默地听着,那么俊朗的眉宇间满满的全是疲惫之色。
天晓得他到底几夜无眠了。
“主子,司徒公子来函。”影子低声,呈上信函。
君北月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静默听曲,那日之后,再没有人听他提起关于寒紫晴的什么,那夜的事情,也无人知晓。
“主子,是急件。”影子不得不提醒。
君北月这才睁眼,结果信函来看,谁知,这一看那静默的脸立马变色,司徒浩南竟来信质问他夜宿营帐一事!
他,怎么知道的!
“把寒紫晴给我叫过来!”君北月勃然大怒。
影子都惊了,也不敢问信函内容,正要走,谁知君北月又拦住,厉声得骇人,“等等!”
影子不敢动,也不敢多话,直到君北月挥手让他离开才敢走。
是夜,归程五日以来车队头一回留宿客栈过夜。
整个客栈被君北月大手笔包下来,整整五日五夜的奔波,众人可都累坏了,并没有一起用晚膳,而是各自去打点。
司徒馨儿正要出门找君北月一起用膳,不料店小二却送来了一大桌饭菜。
“谁让送的?”司徒馨儿狐疑着,话音一落,君北耀便走了出来,笑道,“不知可有荣幸同司徒小姐共用晚膳?”
“都撤出去,我要找北月哥哥!”司徒馨儿毫不客气拒绝。
“听闻令兄今日送了急件来,不知道……”君北耀话音未落,司徒馨儿便惊了,“屋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