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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压低了声音,严肃地呵斥了有点走神的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这两个优秀的指挥官,这两个精神坚毅的战士立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抛在了脑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中。
——对作战计划有什么意见或建议的话,可以在战斗开始之前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但是在战斗开始之后,所有人都必须绝对服从指挥官的命令,就算是反对其他人都同意的那个作战计划的人也必须如此。
“按计划行事,出动!”
看到两个战斗主力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楚轩二话没说,大手一挥直接开始了作战。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立即迅速地向岸波家冲了过去,而楚轩和爱丽斯菲尔紧随其后。
不过到了岸波白野的家门口之后,她们俩却没有直接破门而入,而是一前一后地守住了岸波家的正门和可能存在的后门。
随后赶到的楚轩和爱丽斯菲尔,则在把守前门的阿尔托莉雅背后施展起了驱散人群和让这附近的普通人昏睡过去的魔术。
在楚轩和爱丽斯菲尔的魔术接连发动后又过了将近两分钟,岸波家那座普通的二层独院房屋的正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头上长着狐狸耳朵,背后拖着条大大的狐狸尾巴的美少女走了出来,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有些紧张的黑长直女高中生。
那个女高中生身上穿着普通的居家休闲服,脚上则踏着可爱的居家拖鞋,被外面的冷风一次,她立即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穿着拖鞋出来了。
但是面对着已经披上了银光闪闪的铠甲的阿尔托莉雅,还有表情严肃的楚轩和爱丽斯菲尔,她根本没有退回去换好鞋子再出来的勇气。
一直拒绝参加圣杯战争的她,在看到总是嘻嘻哈哈的玉藻前突然一脸严肃地对她说敌人来了,而且还是两个的时候,心里面真的怕得不得了,脑袋里更是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就算晕晕乎乎地跟着玉藻前出来面对“敌人”,除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之外,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更别说和“敌人”战斗了。
啊……或许这个时候,她应该像小时候看过的那些魔法少女的动画片里一样,先来段色色的变身镜头,然后用孩子气的魔法杖指着对方说点什么幼稚的帅气台词?
可是,玉藻前这个不合格的“引导者”从来没有教过她什么变身咒语,更没有给过她什么变身道具,她的身上只有……令咒?
“如果我要是你,就不会有使用令咒的想法,你的Servant大概也是如此。”
茫然地睁着眼睛,视线毫无焦距的岸波白野刚刚将右手抬到腹部,对面那个眼镜反光的男人就用冷漠如冰山的声音制止了她。
岸波白野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刚才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才又重新变得清晰了几分。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和玉藻前根本没打算参加什么圣杯战争。”
只不过对所谓的“黑魔法”有点“叶公好龙”式的兴趣,根本没想过能够真的踏足魔法世界的普通女高中生缩起了肩膀,有些胆怯地说道。
尽管站在她对面的那三个人面相并不凶恶,一点都不像是坏人……或者说一看就是好人,但“来的是敌人”这个念头,却仍然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恐惧之情。
“白、白野……不是告诉你在战斗的时候千万别称呼我的真名吗……”
狐狸精Servant的脸变成了囧的样子,额头上画出了几道黑线,耳朵和尾巴也因为士气低落而垂了下来,而她的Master这个时候却一脸吃惊地反问道:
“咦?你告诉过我吗?”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吧!”
狐狸精Servant转过身子朝她那不靠谱的Master叩首,耳朵和尾巴上的毛因为生气而笔直地竖了起来。
不过当她看到自己的Master那提心吊胆的表情之后,又好像被扎破了的皮球一样迅速地泄了气,耳朵和尾巴再次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嘛……反正圣杯战争与你无关,想要争夺圣杯的只是我而已,所以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无论何时也不要出手,对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玉藻前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和岸波白野说话,或者说她的话本来就是说给对面的敌人听的,事实上她老老实实地走出房门这一举动,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我很好奇,身为Caster的你,竟然会一直守着这样一个Master,没有杀掉她独自行动,或者换一个男性的傀儡Master。
——如果你是玉藻前的话,那对于你来说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楚轩面无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镜,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声音对拥有绝世美貌的狐狸精如此说道。
“哼……虽然我是玉藻前,但我又不全是玉藻前。
我可是从天照大神分裂出的‘幸御魂’,是想要成为‘好妻子’的好孩子,而非‘荒御魂’、恶灵或妖怪,所以不要用那种眼光来看我!”
狐狸精少女对于自己的“往事”好像非常抗拒,气红了脸的她猛地一挥手,大声地向楚轩抗议道。
“抱歉,看来是我失言了。”
楚轩竟然认真地向狐狸精少女道了歉,这让岸波白野对他的印象好了一点,但接下来,这个面瘫眼镜男就立即冷酷无情地说道:
“不过如果你想要依靠圣杯实现这个愿望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了。”
“哼……我知道。
不过咱可不会乖乖地双手奉上性命咧,如果想要咱的命,就亲自动手来取吧!”
认真起来了的玉藻前习惯性地流露出了一点“过去”的口吻,语调也变成了典型的关西腔。
不过她好像是误会了,楚轩的意思其实是被污染了的圣杯根本不可能实现她的这个愿望——起码是绝对不会以她希望的那种方式来实现。
嘛……无所谓啦,反正最后能够实现愿望的Servant和Master都只能有一个,这就意味着不管剩下的六对Servant和Master的愿望多么美好、多么正当、多么令人同情,也没有办法实现,能够实现愿望的就只有胜利者。
“既然你有这种觉悟就再好不过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会负责护送你的Master前去圣堂教会,接受监督者的保护。”
楚轩对玉藻前的态度颇为满意,于是也公平地给予了她回礼。
竟然变成了善良的好孩子的狐狸精少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主动说道:
“在这里战争的话,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不方便,也无法尽兴,何不移步到无人之处?
穗群原学园往西不远,就是无人的山林了吧。”
这几天一直跟着Master重复着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到家的单调生活的玉藻前所知道的无人之处,就只有从私立穗群原学园高中部的教学楼屋顶上向西眺望到的圆藏山了,为了避免被卷入圣杯战争,岸波白野这几天接连拒绝了好友的邀请,一放学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不过想要成为好妻子的狐狸精少女从未埋怨过她的Master,这种单调而乏味,平静而普通的生活,或许正是她所期待的吧。
在下课的时候,玉藻前还曾多次利用自己的变化之术,将身上这套相当暴露的和服变成了私立穗群原学园高中部的女生校服,然后装成是其它班级的学生,跑过来找岸波白野玩,中午吃便当的时候,她也会拎着便当加入到岸波白野的午餐朋友圈之中。
——另外,虽然她的Master非常不好意思,但就是在昨天,玉藻前第二次加入到Master和她的小伙伴们的午餐会的时候,她的Master仍然带上了她亲手制作的爱妻便当。
回想起岸波白野那红得像章鱼一样的好笑面孔,狐狸精少女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弯了起来,不过她立即又板起了脸,语气淡然地对楚轩等人说道:
“现在就走吧。”(未完待续。)
49 胆小而又懦弱的平凡少女
“等等!”
面对着头也不回地弃她而去的玉藻前那略显悲壮的背影,一直好像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发呆的岸波白野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带、带上我,我也要去!”
尽管她的声音在明显地颤抖,就连她自己都因为自己的胆小而脸红,不过即使如此,心中的某种力量却推动着她的肢体,让她迈开软得好像面条一样的双腿,哆哆嗦嗦、跌跌撞撞地朝玉藻前追了过去。
狐狸精少女坚持着没有回头,用有些低沉的声音对她说道:
“白野,回去吧,这已经不是你这个外行人能够参与的战斗了——你又不是白泽。”
虽然玉藻前一如既往地拿出了打破严肃气氛的特技,但岸波白野这一次却无法再笑出来,而除了楚轩之外,在场的另外三人大概也搞不明白笑点在哪里。
白泽是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
它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和白面金毛九尾狐一样,白泽的传说也从中国飘洋过海来到了日本,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出国定居”的白泽也说不定。
“我、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有这个,我有令咒啊!
你曾经说过,在关键的时候,这个对你有很大帮助的吧!”
岸波白野的眼睛里因为害怕而泛出了点点泪花,说话也语不成调,但她还是倔强地跟了上来,伸出右手挡在狐狸精Servant的面前,阻止她继续独自前进。
“嘛……亏你还记得呢……”
玉藻前看着岸波白野手背上那富有日本风情的令咒花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
“在圣杯所召唤出来的七个Servant之中,Caster应该算是最弱的职阶了,而以一条尾巴的形态出现的我,大概又是Caster之中最弱的一个了。
虽然我也曾有过躲到最后,趁最后两个Servant两败俱伤或一死一伤的机会拣便宜的想法,但现在有两个对我来说最棘手,“对魔力”的等级应该很高的敌人找上门了,就算使用令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还是不要激怒她们为好,否则的话,试图加入战局的你,很可能会被她们判定为敌人并杀掉。
据我所知,古今中外的魔术师都是不会在乎杀人的,不说那些完全丧失了人性的魔术师,就算再善良的魔术师,对于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敌人也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凡是对敌人手下留情的傻瓜,基本上都会死得很快。”
“玉藻前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但前提是你没有做出任何敌对行为,并在我们的监督下到圣堂教会放弃剩余的令咒,彻底断绝与圣杯战争的联系。
如果你打算使用令咒的话,为了尽可能地减小损失,以便应对其他敌人,我们也只能先一步出手阻止你。
——最好的情况是直接把你的右臂砍下来,最坏的情况是直接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这个时候,楚轩面无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镜,十分冷酷无情地说道,也许是感觉到了楚轩隐藏在冰冷下的意图,阿尔托莉雅和从屋后赶来的贞德也配合地露出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岸波白野的右手。
“可、可是,我……”
这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害怕地将右手缩在胸前,并用左手紧紧地捂住了右手背上的令咒,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如果是这样的姿势的话,那么对方出于无奈,就只能同时将她的双手斩掉,或者直接斩掉她的头颅了。
懦弱的少女眼睛里已经流出了恐惧的泪水,出生在承平日久的发达国家的她,怎么可以抵挡得住在战场上身先士卒的阿尔托莉雅和贞德所流露出的杀气。
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仍然哭着张开了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声喊道:
“我、我不会使用令咒的,不过请让我也一起去,因、因为我是你的Master吧!”
是的,十分普通的,而且说不定比“普通的女高中生”还要胆小懦弱一点的岸波白野没有拼上性命也要帮助玉藻前的勇气,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真是太丢脸了,一点都不帅气,简直逊到家了!
但是,她无论怎样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既坏心眼又嘴巴毒辣,讨厌狗、讨厌半桶水的帅哥,喜欢礼物、喜欢温泉旅行、喜欢烹制爱情料理,只要有四叠半的私人空间就会觉得幸福,对她简直千依百顺的搞笑狐狸精为了保护她而孤单地面对死亡。
“不要担心,Master。
咱是Servant,是本体的一个分身,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
只要玉藻前的传说没有在人世间断绝,咱就不会真正死去。”
玉藻前难得地对岸波白野使用了尊称,但平凡的少女却并没有为此而高兴的心情,她的眼泪流个不停,语气哽咽地嗫嚅道:
“可、可是……我、我们的回忆呢?”
“没问题,构成Servant的情报在其分身死亡的同时会回到本体那里,本体可以像阅读书籍一样,通过这些记录知晓Servant在人间界的一切记忆。”
狐狸精少女仰起了头,视线遥望着远处的天空,语气稍微有些特别,但岸波白野却根本没有听出来。
虽然本体的确会获得分身的全部记忆,但是狐狸每修行一百年才多出一个尾巴,修行千年才长出九尾来,而只有九尾才能幻化为人类,对于已经存活了数千年以上的白面金毛九尾狐“玉藻前”来说,这短短几天的记忆就算再刻骨铭心,也只不过是记忆海洋中的一滴小水珠罢了。
就算这滴小水珠是传说中的“天一真水”,它也无法反过来吸收整个海洋,只能成为海洋中最珍贵的宝贝。
“如果你能够在那一小块杀生石碎掉之前,学会召唤并役使鬼神的法门,可以试着使用它一下。”
本想就此离去的玉藻前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给岸波白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未完待续。)
50 最特别的朋友
“等等……我并没有说过,可以允许你的Master留下吧?”
就在善良的好狐狸精以为这样就可以一走了之了的时候,楚轩那平稳而无抑扬,仿佛机械一样乏味的声音却抢在岸波白野再次出声之前响了起来。
玉藻前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过头盯着楚轩,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火冒三丈地用有点搞笑的关西腔说道:
“为什么!她都说了不会使用令咒咧,咱也一直在你们的监视之下,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她!”
楚轩面无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镜,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我们会放过她,但是我们也当然要确保她不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偷偷使用令咒。
人的心思可是非常复杂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小女孩,如果没有了我们所带来的威慑力,保不准会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还有问题吗?”
“……”
狐狸精少女恨恨地盯着楚轩那张可恶的扑克脸,好像要变化出自己的原型,一口将这个讨厌的面瘫眼镜男吃掉似的,但形势比人强,过了一小会儿,她的耳朵和尾巴就垂了下来,声音低沉地说道:
“没问题了。”
“玉藻前,没关系,我本来就要一起跟去。
我、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
被楚轩勒令必须跟去之后,胆小而又懦弱的平凡少女岸波白野却不再流泪了,她用两只手的掌根擦了擦眼泪,反过来微笑着安慰起了她的狐狸精Servant。
“白野……”
狐狸精少女的眼睛里好像多出了一点闪亮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