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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闲工夫,国安局的领导——”吕布韦一边穿着大衣一边笑着说道“都是很忙的啊。”
我翻了翻白眼,念念不舍的收起了日记本,然后递上我整理完的线索“我们现在去哪啊?”
吕布韦接过我手里的白纸,一边看一边撩开了帐篷的门帘“我带你去见一见,黄河鬼侠走起”
黄河鬼沼十二捞尸
黄河鬼沼十二捞尸
黄河鬼侠。这是一个略带神奇色彩的称呼,只是这个职称的背后,并没有人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光彩,相反,更背负了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东西。
现在的天色才刚刚亮起,我跟在吕布韦的身后裹紧大衣晃荡着,慢慢的往河的下游走去,走了大约十多分钟,看见了河道尽头的一座破旧石屋,吕布韦指了指那间房子“魏老爹就住在那里面。”
石屋坐落在一处三段交叉口的边上,河水在此汇集向北流去,河上飘着三艘快艇,被铁链拴在河床上,它们不停地随着河水摇摇晃晃,不时撞上来一两块从上游飘下来的垃圾。
这就是捞尸匠住的地方?我起初还觉得这个职业神秘无比,但其实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地方,干这活的人需要过人的胆量,丰富的水性,强大的气魄,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干得来,这也就是为何这一条线上只有魏老爹一家在做这样的苦活了。
一般人忍受不了成天和各种泡的发烂的腐尸打交道的日子。
石屋门口摆着一把躺椅,有一个中年人躺在上面,正对着河岸,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看着下面那忽快忽慢的河水。我看着觉得有些不像是吕布韦口中的魏老爹,那年纪未免太轻了一些,还轮不到叫老爹的称呼。
吕布韦好像认识这人,领着我走了过去,介绍到“这个是魏老爹的儿子,魏续。”我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人,他的肤色很深,穿着厚厚的冬衣也能够看得出里面包裹着的强健身材,双手更是粗大,一看就是那种饱经风霜的干活人的双手。
魏续见到吕布韦过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河面,似乎在等些什么。
“魏老爹从十六岁就开始捞尸为生,到了现在差不多也干了近六十年,所以才有了名气,人送外号黄河鬼侠,他的儿子魏续也从小跟着魏老爹耳濡目染,慢慢地也跟着做起了这门行当。”吕布韦还在解释,我却已经忍不住想要问一问这个中年人更多的问题了。
“这一片地方叫做死人湾。”魏续似乎知道我想打听什么,自己开口说道“因为这里有一片回水湾,所以尸体往往会在这里被河水冲起,被人发现打捞上来,也因为这个得了死人湾的称号。”
“我父亲在这边做了半个多世纪,死人湾给他送了差不多上万具浮尸,每一具基本上都记录在案,他有几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死人的名字,所以别人也管那些小本子叫阎王爷的点名薄。”
我点点头,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自己需要打听的问题“那,你们一天平均下来能够捞到多少的尸体?”
“一天?”魏续坐直了身子,他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反而像是在往远方看着什么“这可说不准了,有可能一天下来一具都找不到,也有可能一天能够捞到二十具,跟天气和发水量有关了,夏天的时候尸体多,还有发大水的时候。”
我默默的记下这笔,感觉这些浮尸的突然增多果然有问题,现在已经是到了快到冬天的时节,既没有夏天,更没有下雨,按道理来说浮尸数量不应该增多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的同事昨天已经来问过了。我也只能重复我的那个回答,这几个月的情况的确有点特殊,我也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多出这么多的尸体。每年的尸体数量虽然参差不齐,但是基本都稳定的很,不知道今年为什么这个时节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尸体,不过,对我来说,这却是一件好事。”他说到这里不再言语,似乎有什么不想再说的地方。
我却了解他说的好处到底是什么,他和他父亲魏老爹的职业就是靠打捞尸体为生,每捞上一具尸体都会有人来认尸,如果对上号了,那么家属可以直接交钱把尸体拿走,这价格逐年提升,听说也颇为不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魏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些锋利,看得我心头直跳“我们也不会漫天要价,有钱的多给点,没钱的少给点,实在穷的就随便给点意思下拉走就是,昨天有具尸体只收了五百,我们也是看人的。”
我默默的算了一笔账,这一年下来,捞尸匠的收入恐怕不下于十万块,也难怪他会说尸体多了对他只有好处了,他不会关心为何会从上游飘下那么多具尸体,他只会关心这些尸体能够给他带来多少的收入了。
魏老爹今天不在,由他的儿子在这里接替,他告诉我其实一天之类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活可以干的,因为一天最多的情况也就是二十具尸体,他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守株待兔,不经意间就能够看到顺流而下的死尸,只要在这个时候踏上快艇,不一会儿就能够把尸体牵回树下挂着。
这些牵回的尸体会由魏老爹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翻找出来,就跟第二件怪事里提到的那样,找到手机,钱包,身份证等东西,然后透过这些线索去找到死者的家属。而那些没有任何线索的尸体将会挂在河谷的背阴处,由那些前来认尸的人一一认领,如果没有人认领,尸体最多只会挂上一两个星期,然后就松了绳子让他自己飘走了。
我突然就想到要找魏续确认一下第二件怪事的真实程度,还没有来的及说完,就被魏续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表情似乎很不好看,没有先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是从哪听说的这事?”
“附近的村子里不是都传开了么?”我问道。
他摇摇头,叹口气“我早让父亲不要把这事说出,只是当天在场的人有点多,实在是把不住这个嘴。”
我急急的说道“那就是说这个事情是真的了?真的有个那么奇怪的尸体?”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当天我并不在场,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件事情传出去。最近几天的生意量都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魏续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生意人。
“那您的父亲没有说到过么,他是不是亲眼确认过了?”
魏续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在犹豫什么“我的父亲的确是那么说的,那具尸体很奇怪,是他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具尸体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思考着他说的这些话的真假程度,我觉得我不太能够完全相信眼前这人说的这些话。
我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被突然站起的魏续吓了一跳,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没有搭理我俩,直接跑向了河边停靠着的快艇,整个人直接扑上了快艇的操作杆。
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了看一边的吕布韦,问道“他干嘛?”
吕布韦也在看河面,他指了指那波涛汹涌的河水中心“他可是一直都没有放松他的工作,你看”
我顺着他的指向慢慢地看去,终于看见了一个黑点在河水的中央上下浮动着,似乎正在从上面慢慢的滑落到下游而来。
“那是尸体?”我不可置信的怀疑到。
“嗯,差不多吧,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是近视眼。”吕布韦扶了扶眼镜。
魏续虽然不停地回答着我的问题,但是他的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河岸一秒,这个在我眼里都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小黑点居然都能够被他发现了,也不知道他的眼睛锐利到一种怎样的程度了。
“等一等我们”吕布韦突然朝着要拉动快艇离去的魏续招了招手,他一推我,示意我赶紧跟着跑过去。
我一边跑一边问道“我们跟过去干嘛?”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有些熟悉。会有发现的。”吕布韦也跟着我往快艇上跑,他说感觉和预感的时候让我觉得他就是个算命的。
可是还没等我跳到快艇上,却是被魏续直接拦住了,他摊着手臂,对着我们摇了摇头,似乎不让我们上去。
“我们,我们也想去看看情况。”我连忙解释道。
魏续依旧摇头,手臂撑着就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鹏。
“多少钱?”吕布韦干净利落的说道。
“噶?”我愣了半天。
魏续伸出了一只手掌,摊开来放在我们面前。
“五十?”我回问到。
但就在我问出的下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了吕布韦嘴角的讥笑。
“他没要五百就好不过了。”吕布韦大声的嘲笑道。
“一个人五百。”魏续发声了,吕布韦的讥笑顿时蔫了。
我在此刻很想说你怎么不去抢,但还是被吕布韦一脚踹上了快艇“一千就一千吧,又不让你报销。”
快艇开的很快,同样也因为河流的涌动非常的不稳,让我有些头晕想吐的感觉,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晕船。
黑点还在河水中沉浮着,因为刚刚的讲价耽误了很多的时间,它已经划过了我们快艇的位置,不过没关系,快艇的速度足以追上它。
靠近黑点以后,我才发现那真的是一具尸体,再次感叹了一下魏续眼光的毒辣。
只是吕布韦在看到尸体的样子以后有些隐隐的不快,脸色阴沉了许多,我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在多说话,静静的看着魏续的举动。
他将船开到了离尸体极近的地方,然后拿着一条绳子就扑通一声下了水,他游泳的本领很好,不到三步划水就追上了尸体,然后将绳子绑在了尸体之上,重新游了回来。
五分钟以后,我们重新站在了岸边,而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已经欠了这个脑子里只有钱的中年人一千块整,这让我有些愤愤不平,不过吕布韦的脸色似乎比我的更加难看,我预料到接下来似乎会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魏续将尸体拉到岸边,照例去翻尸体的衣兜。
尸体是一个老头,穿着暗红色的马甲,衣兜里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魏续接着解开了他的的马甲,想看看衬衫里有没有钱包,只是在他解开马甲的下一个瞬间,他的脸色也跟着吕布韦一起阴沉下来了。
我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场哑剧,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黄河鬼沼十三要价
黄河鬼沼十三要价
吕布韦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魏续同样没有说话,他的手僵在那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剥衣的动作没有继续下去。我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先是拍了拍一边的发呆状的吕布韦“喂喂喂,打击没有这么大吧。”
“我只是有些不相信我看到的这件事,没想到那个传言居然是真的。”吕布韦扶了扶眼镜,似乎更加疲惫了,他的眼睛里的血丝还是那么清晰,昨晚三个小时的睡眠无法让他好好地休息,他的因为这个事件操不少心。
“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人,这个老头,应该就是你的第二个来到这里的组员吧?”我打量了下这具尸体的情况,果然跟传言里的说法近乎一致。
尸体的腐烂程度不高,也就是吕布韦那让人恶心的新鲜这一说法。他的手臂没有泡到肿胀的地步,死去的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一个星期,再加上吕布韦那复杂的表情,我大概就确认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他就是吕布韦失踪的的那第二位组员,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个人的样子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吓了一跳。
看他的样子大概都过了六十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在国安局跑腿的人物,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跟传言当中那样尸体衰老了不少。我听到吕布韦说到那个故事的时候还不大相信,但是此刻却亲眼见证了这样的事实。
原来真的有人会在死后突然衰老上好几十岁的事情发生。
“他今年只有三十一岁。”吕布韦小声的说道。
而魏续在这里呆住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这个,他也意识到了这具尸体的不正常,所以他不知道要不要让我们看见衣服下面潜藏的真相了。
我决定推他一把。
“掀开吧,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变得阴沉,让这语言里带上不可抗拒的力量。
魏续一直在那叹气,他点点头,用手撕开了尸体的马甲,尸体终于完美的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吕布韦和我的注意力同时集中到了尸体的躯干上,传言中的那种现象真的存在么?
尸体的皮肤被河水泡的有些发白,但是他的腹部却是一片血肉模糊,只不过因为太长时间的浸泡,那血迹都有些淡去,只剩下凄惨的肉块和若隐若现的白骨。
我觉得有些恶心,吕布韦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忍住蹲下了身子,用手去触摸那些伤口。
虽然尸体并没有像传言中的内脏全部被吃掉,那可能只是被别人不经意间的夸大,但也同样不是空穴来风,尸体身上布满了伤口,有些伤口深入骨髓,能够看得见里面白花花的架子,虽然没有全部消失,但是真的出现了被什么东西破坏的迹象。
“这些伤口怎么回事,被划烂的?”我自己其实明明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会,划烂的伤口不是这样子。”吕布韦用手轻轻的按了下伤口,比划了下大小,他的手上没有带手套,从伤口里流出的各种汁液一下子就流到了他的手上,让我一阵反胃。
“可能是被鱼虾吃掉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续也突然接到,但我知道他明显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这个说法,我看了过去,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
“是么?首先这里是淡水河,没有什么凶猛的食肉鱼类。而且,我不知道你说的鱼,到底有多大只”吕布韦比划着伤口,似乎得出了什么结论“伤口的断裂面有些整齐,不像是被牙齿撕咬下去的情况,更像是——螃蟹?河虾?”
吕布韦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宽广的河水,没有再说下去,他的眼里满是止不住的担忧。
我没有他那么专业的眼光,但是想来他说的也不会错太多,倒是那个从打捞上来尸体开始就一直表现不加的魏续在听到吕布韦的话以后也是面色发苦,似乎在纠结什么东西。
“说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事情埋在心里。这里的情况恐怕不是你一直隐藏下去就能够解决的。”吕布韦收回目光,重新督促魏续开口,他的语气中胁迫的味道就重了很多,明显比我这个不靠谱的半吊子要专业很多。
“我知道。”魏续点点头“自从听说了父亲捞到的那具古怪尸体以来,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简单了。其实,尸体上的这些伤口并不是突然出现的现象,似乎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跟我的父亲都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当时的伤口还不像现在这么大,也没到能够吓人的地步。”
“只不过最近的这一段时间,这种情况却是越来越明显,我父亲捞到的那具尸体,被破坏的情况是最严重的,最后也被村民当成不详的征兆传开了。”魏续说出这些,似乎松了口气“你们似乎不是第一件调查这件事情的人,死掉的这个男人,似乎前几天也找我父亲打听过这些事情,没想到——”
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验证,这个人的确是吕布韦的组员,而且也找过魏老爹打听这些事情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也死在了河水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