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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其他人的口中,那片地方就是恐怖和阴森邪门的代名词,所有人包括黄刀疤在内都是对此忌讳如深,不敢轻易往那块地方行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有人敢贴近那块地方。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邓涛听说这三人找的竟然是那块禁地的时候,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原因了,就算这三人功夫到位,有能力自保,可是自己又怎么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那片地方叫做落阳岭,就在他们山头往南大约五六里地的地方。一片山谷,恰巧的被卡在了两座山头中间,挡住了所有照射入山谷的阳光。也因为这个关系,那里的花草树木个个生的全部都是一番古怪模样,树不高,枝桠却是繁多杂乱。草丛里更是带有着常年不散的湿气与云雾,这样的一个地方,光是从表象上来看就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更何况,因为地理条件的关系,那山谷中却是不像它的温度那般冷清,各种稀奇古怪的长虫在林间出没,带着诡异的色彩,震慑着每一位踏入林中的路人。邓涛没有进去过,只是远远地望过一眼,那黑漆漆的森林里,似乎真的带有某种说不出的邪气,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想要逃离的感觉。
只是这次,却是真的没有办法避过了么?
那黑壮少年看邓涛半响没有回答,心下似乎有些恼怒,大声喝道“没死的话就吱一声,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给个话”
“不,不,不——”邓涛想到那片黑漆漆的山林间的可怕,想要撒谎,却抬起头被领头少年那锐利的目光吓了一跳,嘴里也是立刻改口“知道,知道,就是落阳岭,离这四五里地的样子。”
三人听了邓涛的回答,竟然露出喜不自禁的表情,就连那一直云淡风轻的领头少年,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三人又是在那小声的交谈了几句,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邓涛晾在了一边。
邓涛想逃,他知道这三人最后肯定会让他带路。毕竟这山头现在恐怕只剩下了他一个活口,想找别人却是再无可能。而他却是万万不敢带着这三人踏上那落阳岭找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只怕自己有命看见那宝贝,却是没命跟这三人一起逃出那所谓的万人坑了。
“那边的那个,你就陪我们三人走一趟吧,带对了地方,这地上的银币就全部都是你的”黑壮少年又是吼出一声,将还在发呆的邓涛惊回了现实,剧情现在才按照邓涛的想法开始演化,却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还是要去那个落阳岭吗?
只是此刻的邓涛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从他的嘴里冒出一个不字,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怕是都可以在瞬息间取他的性命,还不如陪这三人往落阳岭赶去,然后带到地方就趁机逃跑。
邓涛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团的银币,吞了吞口水。先前拿着这一纸袋银币的那个山贼已经暴毙,只是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枚带着血迹的银币。如果我不死的话,如果我能够活下来——
这十多枚银币,却是足够邓涛安安稳稳的生活上好几年了。
“干了”也许是受到了金钱的激励,也许是逼不得已的选择,总之,我的爷爷,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陪那三个人走一趟,不管前方到底危险几何,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带到了地方,他立马就不再停留,拿着那十多枚银币找个小村子娶个媳妇安度一生,再也不来当这什么劳什子山贼了
邓涛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对三位站在阳光下的少年点了点头,然后一点一点的建起了地上散落的银钱,那钱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故事看到这里,我却是完完全全被这日记本中记载的内容吸引住了。我第一次知道,就在爷爷年轻的时候,竟然也能够碰见如此离奇的事情,也难怪他会专门写出了一本日记,怕是要将整个故事完整的记载下来了
我一边看着日记,一边揣摩着那三位少年的身份,功夫如此之高,行为却如此怪异,他们寻找那所谓的万人坑又是为何?那领头少年手中的那面黄铜色的镜子又是什么东西?他们三人从哪来,到哪去,要干什么?这一切的一切,恐怕才是刚刚开始。
我想要接下去继续品读,却是很不凑巧的被放在一边桌上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我无奈的放下日记,然后看了看亮起的手机屏幕。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莫非这家伙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知道我现在正看着一场离奇的故事?”
打电话来的人士吕布韦,我的手机屏幕上是那个家伙带着眼镜露出无所谓表情的照片。联系一下我刚刚读到的故事,我觉得不戴眼镜的吕布韦的形象倒是挺符合爷爷日记本中记载的那个领头少年的形象,云淡风轻,处事淡定。
只是照爷爷的记载,那个时候的少年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到了现在,恐怕至少都是一百岁左右的老头子了,尚且不知道在不在人世,又怎么会和吕布韦扯上关系?
我暗自笑笑,接了电话。
“机票已经订好,五分钟后有人会送到你的家里,你直接过来就是了——”吕布韦这次没有用他常用的英文开头,这让我有些轻微的诧异。只是他这说话的口气,无论如何都让我十分的不爽,他既不是我的上级,也不是我的长辈,却是用着命令般的口吻让我直接进入到他接手的案子当中,这种事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是每次听到这个家伙无所谓的口吻就不得不生气一阵。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义务组员了?”我喝了一口茶水,缓解一下我不爽的情绪“你这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想把我拉入这个案子里,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么?”电话那边犹豫了半响,似乎还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不觉得。”
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我亲爱的吕布韦同志,我不是您的组员,请不要每次都以逼迫式的任务口吻来命令我好么?你手下得力干将那么多,为何老要把这种事情扯到我这个非专业人士的手里?”我调笑道。
“事实上我也不想找你这个不牢靠的家伙——”那边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但是我这边的确出了点情况,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居然在这边折了两个组员,实在是没办法抽调人手了,只能拿你过来顶一下包了。”吕布韦的声音很是严肃,让我也不得不收起了无所谓的态度。
折了两个组员,什么意思?死了?
我突然有些头疼和心凉。
“什么意思?你的组员怎么了?”我觉得我还是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一下。
“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吕布韦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刻意的逃避我的问题。
“我x,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那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案子恐怕有些不太简单,似乎有些太过危险了吧。
“死了,我承认。”吕布韦那边似乎风有些大,刮的呼呼的,配合他的话语让我一阵鸡皮疙瘩。
“怎么死的?”
“窒息,呛毙,也就是所谓的淹死的。”吕布韦的声音冷冷的,似乎对现在的情况很是不满。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我让你过来的原因。”吕布韦终于说了实话,他要我跟他一起调查这个事情。
“很危险么?”
“嗯,大概吧。”他叹了口气“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直说,我不会勉强你。”
我再次喝了口热茶,让自己有些发凉的身子热乎一些,我仿佛看到吕布韦皱着眉头看着尸体的样子,他大概真的陷入到麻烦了吧。
“你在哪?”我的门铃已经响了,我想应该是他所说的飞机票。
“甘肃,兰州。”手机的听孔处冒出呼呼作响的风声,告诉了我吕布韦现在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恶劣条件下。
“等着我,我马上飞过来”
黄河鬼沼六浮尸
黄河鬼沼六浮尸
吕布韦似乎真的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从他已经折损了两名组员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他到底有多头疼了。我不知道是怎样的麻烦,居然能够让大名鼎鼎的国安局也折损两名特工一样的组员,想必恐怕真的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够理解的方式吧。
他告诉我,他现在在甘肃兰州的一个小县城,我对那个县城略有耳闻,似乎有一座黄河的小峡水电站就设立在那里,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吕布韦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引到了那里,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的两名组员悉数死在了黄河的滚滚江水里。
这也就是我此行和他一起探寻的目的了。
吕布韦在电话里再三叮嘱我,到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乱跑,行动的时候必须叫上他,两位组员的折损已经让他很是难过,他不想再有更多的牺牲者出现了。
临出门前,我一直都在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要不要带上这本离奇的日记。里面的东西真的很吸引我,可是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在和吕布韦工作的时候分心,尤其是在那个案子看起来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我更是不可能疏忽大意。
只是我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什么,那三位少年的身份最后我的爷爷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他们在寻找的那样东西是不是真的埋藏在那个恐怖的落阳岭万人坑里?
我咬咬牙,最后决定还是把这本黑色的日记本带上,有空的时候看上两眼。不会影响工作的吧,我就这样安慰自己,登上了飞去兰州的飞机。
旅途一向是我不喜欢交代的情节,因为飞机上和汽车上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无聊,我本想趁着那个时间看上两眼日记本,可是却因为折腾得头晕脑胀而不得不放弃。
我在十个小时后,成功的看到了穿着厚厚的风衣的吕布韦。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被清晨的风吹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这也是我极少的几次看见邋遢的他,胡子没有刮,几缕胡茬留在嘴边,眼睛暗淡无神,似乎昨夜也没有休息好,他或许真的是很累很累,也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他的两位组员一直心神不宁。
“你来了。”他淡淡的说道,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口吻,只是这口气当中,多少带有了不可思议的沧桑感。我竟然跟一个同样二十多岁的青年说到了沧桑感。
“嗯。”我捂了捂自己的领口,感觉一阵发冷。我没有想到这个时节的清晨竟然如此之冷,身上只有一个长袖的外套,此刻在狂风阵阵的黄河岸线边冻得瑟瑟发抖。
“别冻着了。”吕布韦显然预料到我没有预备防寒衣的习惯,从他的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了另外的一件大衣,我不屑的接过,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总算让自己的身子有了些暖意。
“什么情况,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率先发问,想要先弄清楚他把我忽悠到这里的原因。
“边走边说,我在这边有一个帐篷,天亮了我们再过来吧。”吕布韦最后看了一眼灰蒙蒙的黄河,眼神出乎意料的有些深邃。风很应景的刮着,在耳边响起呜呜的怪叫声,这就是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那些杂音,也不知道他已经来到这里多久了。
他的帐篷在离这岸边不远的小村子旁,我问过他为什么不住进那小村子里,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告诉我答案。
帐篷很大,住下两个人绰绰有余,而且我们也不会在这里面待上太久,天一亮,他就要带我回到我们之前待过的那个地方,那就是他所谓的现场。
“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帮着他打量帐篷里的照明灯,盘腿抱着大衣坐下。
“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这几天被这些事情弄得头疼脑热的,还对上面没个交代。人手实在是抽调不开,你也知道,国安局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这里的事情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派出大批人手过来的。”吕布韦的手冻得有些发紫,他的帐篷里没有热水,只能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喝了两口。
“都挂掉了两个了,还不算严重呢?”我一直惦记的是吕布韦说的在这边折损了两位组员的事情。
“我们只找到了其中一具尸体,还有一具没有发现,不过他的人已经失踪两天了,我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上面不派出增援也是有原因的,目前也没有查出第一个死者的死因,仅仅只得出他是溺水呛死的,上面认为那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我实在笑不出来“就算第一个真的是意外的话,那第二个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第一个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被委派来这里接手这件事情的,那是三天前的命令,直到他失去联系一整天,我才被上面排派到了这里,调查第二名组员失踪和第一名组员是否意外溺毙的情况。”吕布韦苦笑了下“真是个苦差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得从一开始就跟我说说。”我终于弄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坐在这里的原因,但是我还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引起了国安局的重视,要派出人来调查这里的事情。
“你听说过黄河浮尸么?”吕布韦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这猛然的一句话问的有些心里发凉“浮尸听说过,黄河有浮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吧?”
人的身体有一个奇妙的密度,它正好与水的密度差不多。也就是说,其实每个人天生都不用担心淹死,在水中的时候只要不慌神,双手双脚自然滑动,你的头很容易就露出水面,再不济也会在水中沉沉浮浮。
只是有些人一旦溺水就容易慌神挣扎,这样的结果却只会让自己沉的更快,离死亡更近一步。所以在溺水的时候,不要慌,保持冷静,人体就会浮在水面上的。
话题扯远了点,我们这里要说到的并不是活着的人的自救方法,而是死去的人是如何浮出水面的。
前面说到了人体的密度实际上跟水是差不多的,而人一旦死亡,尸体在水中浸泡,就会逐渐腐烂肿胀,细菌微生物在人尸体内大肆繁衍,将尸体中的内脏血肉等部分全部腐蚀,它们排出的气体则充斥了整个人体,让人呈现一种诡异的巨人化,这也就是为什么打捞起来的尸体全部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原因了。在水中浸泡多时的尸体,最后会因为密度越来越小而逐渐上浮,最后飘荡到水面,也就是我们说的浮尸了。
这种现象在哪都有可能发生,光是自杀的人就不在少数。他们的尸体一般都会经过半个月才会被人们发现捞起,肿成一个**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各种可怕的可能性,有可能是谋杀案,有可能是碎尸案,这些也会加入到浮尸的队列当中。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变成黄河的清洁工了?黄河这么大,每年的浮尸恐怕都不在少数吧。”我为了躲开这种吕布韦可以制造的诡异气氛,只能偷偷开了个玩笑。
“嗯,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只不过——”吕布韦扶了扶眼镜“黄河兰州这一段水域向来是浮尸出现最多的地方,每年大概都会出现两百多具尸体,这些尸体会一一记录在案。”
“嗯,就是啊,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值得你们调查的么?”
“最近的黄河,有些不太太平。”吕布韦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唔?”我愣了下。
“最近几个月,这里浮尸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了。光是这几个月的不完全统计结果,三个月的时间,从这里漂流过去的浮尸多达一百五十多具,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有被发现的尸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点点头,叹道“反常即为妖啊!”
吕布韦的解释很是简单明了。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