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赵六道的性格,就算秦重问起来,他也懒得去搭理人,柳七想了想,走到那具骸骨面前,拿了桌上落满灰尘的火褶子点燃了旁边的油灯,开始查看起来!骸骨乱七八糟的摆在一堆,她拿了旁边一块抹布,甩了甩,甩出大片的尘土,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那骸骨的擦掉上面的灰尘,慢慢的拼出!
门吱呀一声,柳七头也没抬,“六道,你怎么这么慢?”
“不是说换衣服吗?怎么还没换?在这里玩骨头?”是如清泉般秀着蛊惑磁性的声音!
柳七一回头,看到一袭蓝袍,雪白滚边的南宫阙站在门口!背光下,男子修长身材倒映着地上长长的影子!
柳七恨恨的骂了一句,抬头笑道:“南宫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随便走走!”南宫阙淡淡的回答。
赵六道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南宫阙,少年的脸色顿时一变,二话不说将南宫阙推出门,然后随时关了那扇摇摇坠坠的破旧木门!
南宫阙未料到赵六道会将他推出,一抬头,面前的木门已经沉沉的被关上,震起大片的灰尘落在脸上,他伸手捂着嘴,被那灰尘呛着了,轻轻的咳嗽起来!
柳七接了赵六道的衣服,两下五除来的脱下湿衣服套上!赵六道背对着她,提醒道:“束胸!”
“先这么应付着,你刚刚这么对那个南宫阙,万一他追究起来怎么办?赶紧的穿上衣服给他陪礼道歉去!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发呢,万一被黄县令炒了鱿鱼,咱不是白干了吗?”柳七正在穿裤子,一只脚踮着,没站稳整个身子靠在了赵六道的背上!
赵六道的脊背坚硬如铁,撞得她的胸口一阵闷痛,倒吸着一口凉气!赵六道突然回过身上,紧张万分的问道:“怎么啦?”
柳七捂着胸口,愤愤的看着他:“痛死老娘了!”
赵六道仓皇的伸过来:“我帮你揉!”刚刚碰到胸口,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房内光线黯淡,看不出六道此时的表情!
柳七露出邪魅的笑意,笑得很开心,拍了拍赵六道的肩膀,道:“六道,想不到你还挺腹黑的!”
六道沉哑的说道:“束……一下!”说着递出一条长长的束胸的白布!
门外秦重那喊声传了进来,“柳公子,你在里面干嘛啊?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跑到停尸房里换衣服去了?”
柳七推开赵六道,指了指木门:“那门不经敲,你先去挡着点,我发现秦重那厮想报复上回妓院之事!”
“嗯!”六道的声音里夹着几分窘迫!
外面的秦重又在摧了,“柳七啊,你太不仗义,我和南宫大人过来请你帮忙做事,你倒好躲在里面不出来,是不是觉得南宫大人那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你帮忙啊,你要躲也不能用这么方法吧?既然这样,那本诉师就去跟黄县令说!说你根本不屑替南宫大人做事!”
“什么?”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深蓝色葛布粗袍的隽秀少年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淡雅的红唇勾勒起一丝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身后的赵六道脸色带有酡红,秦重吃惊的看着柳七和赵六道,语气里有着气急败坏:“你们……”
柳七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我们怎么啦?嗯?”
说罢迈出门槛,“呵呵”而笑,笑声爽朗,像是天边刮过的最纯净的风!
南宫阙没有像秦重那般惊愕到失礼,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七和赵六道,微微的蹙了蹙眉,言道:“我过来是请柳公子帮我调查亡妻的事情的!”
“柳公子是县衙的仵作,想必对验尸和断骨很有研究,我想请你陪我去趟上石村的义庄,再加上秦诉师的推理能力,应该能调查出亡妻的死因!”南宫阙不紧不慢的说道!
秦重挑衅的瞧了一眼柳七!
柳七眸光闪了闪,“南宫大人怎么就觉得我可以帮忙呢?我只是一个县衙小小的仵作而已!上石村义庄经常有野狼出没,那些出主的尸首大多被野狼叼走,吃得只剩下骨头就扔在荒郊野地里!”
南宫阙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毕竟是亡妻,我派人来义庄,没有看到她的遗体,想来心生愧疚,只在祖墓里给她立了个衣冠冢!如今去代郡也不好跟岳父岳母交代,想到只要能找到她的尸体,哪怕是一块骨头,也要好好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柳七低着头,想到那日冰天雪地里,她抱着父兄的尸骨,也曾经固执的想要将他们好好安葬,入土为安的!
“柳公子!”秦重推了推发呆的柳七!
柳七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浓浓的仇恨之光,这让秦重惊愕,这是他第二次从她的眼底看到那抹仇恨之光了!
“既然南宫大人这么信任柳七,柳七只好从命了!南宫大人可否告知令夫人生前的一些事情,还有出嫁途中,到底有哪里人跟随?”柳七缓缓而道!
她现在虽然占据了这个洛小姐的身体,但她的灵魂是凌如意!替这个洛小姐洗冤也是应该的!
“她……”南宫阙明显一愣,十年了,他从来不知道当时那个头顶扎着两只小包子般发髻小奶娃,如今变成了什么样?若不是南涯送来那副画像,他会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在新婚之夜糊里糊涂的与洛芊芊洞房!
------题外话------
柳七:首订什么的最销魂了!
六道:外人面前一定要束胸!
柳七:六道面前可露胸!
六道:你以为露胸就能求到票票了啊?
柳七:要不你露胸!
六道:休想!
柳七:不露胸露锭也行!
六道:你不流氓会死啊?!
☆、第六十六章、女汉子雄壮威武
柳七看南宫阙那苦恼的样子,可能连自己的妻子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否则那日在温泉处,早应该认出自己了,不过也好,只要秦重不说,她依然是柳七,不是什么洛家大小姐!
“好,我一定替南宫大人找到令夫人的尸骨!”柳七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六道扯了扯她的衣服,不要胡乱的作保证啊,万一查不出来怎么办!而且赵六道也明知柳七就是那个洛小姐!
柳七却觉得反正义庄附近野狼多,尸体是被野狼叼走了,只要能在野外找两几根死人的骨头,差不多也可以交差了,然后她再把谋害洛小姐的凶手给查出来!先定了南宫阙的心再说!
南宫阙温柔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柳公子了!”
“我叫柳七,别公子长公子短的,直接叫我小柳或者小七吧!村子的人都这么叫!”虽然也不能让南宫阙跟于小含一样叫她柳哥哥!
柳七其实也有些心虚的,骗了本尊的未婚夫,现在又伙同本尊的未婚夫寻找自己,感情这事,还真是挺需要要强大的内心和演技的……她之前见过那个所谓的夫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再说男人三妻四妾的,她也适应不过来!宅斗什么的,最讨厌了!她可不想自己美丽的韶华时光用在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的事情上!斗个头破血流,浪费青春,妒忌到终老!然后永远的被人忘记!
她要争的不多,有个一生一世陪着她的赵六道足矣,当然有权势地位也可!当作是生活中的调剂品嘛!
秦重却笑得几分深长,“小七?这倒是挺顺口的!”
秦重突然觉得有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男子回头,看到的是赵六道那张警惕疏远的脸蛋!
南宫阙点了点头,“那就请小七多少帮忙了,南逸!”
“是的,大人!”南逸送上一个布包!
南宫阙言道:“这是我得知亡妻去世后,前往义庄来调查,路过县城发现在城中当铺的嫁衣!上面的锦绣手法属代郡江宛一带的针法,而且又拿给当天随行的奴才看过,确认这就是亡妻生前穿在身上的!”
赵六道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惶,敛下了眉,身上那股警惕性更加慎重起来!柳七面无表情的接过,缓缓问道:“南宫大人的意思是这嫁衣是令夫人的,有人扒了尸体上的衣服拿去当铺卖了钱?谁会这么缺德,连死人身上的东西都扒,真是太缺德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六道!
“本来我也是想放入衣冠冢的,可是总觉得不甘心,万一拙荆还活着的话……万一这衣服是她自己拿来当掉的……”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赵六道和柳七异口同声!
秦重挑眉,好奇的看着柳七,又瞟了一眼赵六道!他觉得自己的疑惑八九不离十,但是他却还在想为什么这个柳七不愿意亮出身份?
南宫阙的官位不小,好歹也是一品大员,一品大员的夫人,那是诰命夫人!算是有官职的一个贵妇!其他的贵妇见到,还要行大礼!柳七要真是认了,她现在也不必跟一堆大男人在一起破案验尸,如此辛苦!
“嗯?”南宫阙果然皱眉,疑惑看着柳七!
“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令夫人自己将衣服拿去当掉的,再说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是诈尸吧!”柳七笑眯眯的解释,脸上是淡漠平静的表情,“还有,上石村外的树林边那个义庄,经常有野狼出没,当然也有一些迫于生计,不得已的灾民向尸体下手,能在死尸上找一两件贵重的物品,也还不是为了生存!这年头四处打仗,能活着已经不错了,就算是死人的东西,也不怎么计较了!”
南宫阙听了柳七这话,那脸色突然寒了下来,“可也不能脱了楚楚身上的衣服,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脱衣如此的羞辱!”
“或许只是扒了衣服呢!再说死者为大,动了死者的东西已经很不敬了,肯定不会再去做些禽兽之事羞辱尸体吧!”柳七轻轻的咳嗽着,瞟了一眼赵六道!
赵六道转过身去,开始晾衣服!
南宫阙的脸色一直都是冷冷的,他一直不愿意将这嫁衣拿出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洛家大小姐死后还被人羞辱的事情!可是他又鬼使神差的觉得,洛小姐应该还没有死!
就因为秦重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嫁衣或许就是洛小姐自己拿去当掉的!
秦重是既想揪出柳七的尾巴,又想知道柳七为何不想认回南宫阙,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柳七跟南宫阙说好了,等明天公休回村子的时候,帮南宫阙去义庄查看,正好赵六道也要回去种春季的稻子!既不影响办事,还能跟着赵六道回村种田!再说有衙门的衙役们帮忙,赵六道那四亩寡田,用一天的工夫足矣!
等到南宫阙和秦重离开,赵六道才松了一口气,收拾了院子,打算做晚饭!柳七突然拉住他的手,“六道,别做了,我们出去吃!”
六道疑惑的看着她,“我们干嘛要出去吃?我今天上街买了米和菜!”
“今天我看过五年前的郭雄杀害上郡同知的宗卷,郭雄这人走镖十多年,很少出错,想必是有些手段,一个能将镖物都掩饰得这么高的人,要掩饰自己的话,其实很简单!”柳七若有所思!
赵六道嗯了一声,盖上了米缸,声音沉哑如鸦:“那我们应该去哪儿?”
“郭雄走镖这么多年,黑白两道一定都结交了兄弟,所以才会潜逃这么久,还一直没有被抓到!本地的地头蛇是谁?”柳七凤眸微挑,朝赵六道眨了眨眼睛!
“漕天狼!”赵六道闷哑的回答!
“那我们去漕帮名下的赌场和青楼看看!”柳七拍了拍衣服,宽袖一甩,走出了院门!
一听到青楼,赵六道那心情又挺复杂的!她一个女子一办案就往青楼里跑,算什么一回事?
“先去哪里吃饭!”赵六道锁好小院,跟了出来!
夕阳下,两个少年迎着晚霞走出,橙红色的暖光在他们的身上铺满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柳七抬手遮在额前,细碎的夕阳透过手掌的缝隙照过来,少年凤眸微微眯了眯,她的身后是两道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看似平淡,却又温馨!
柳七摸着身上的十个铜板,摊开掌心,伸到了赵六道的面前:“你觉得咱们十个铜钱能不能逛青楼?”
赵六道摇了摇头!
说道:“青楼的东西死贵!”
“那就先去赌场吧。”柳七笑得几分的邪魅,拉上赵六道的手臂往前走!
渔阳县城社团公会的赌场每个月都会向衙门交纳税赋,所以县令也从来不管!一直与江湖上的社团帮会相处得平安无事!
再说黑白黑白!谁又能分得这么清楚?
富贵赌坊门口的召旗猎猎迎风而展!从那淡黄色的召旗上都能闻到浓浓铜臭的味道,柳七满意的笑了笑!
门内有人被丢了出来,身上只有一条内裤,样子狼狈至极,那男人指着一帮赌场的混混骂道:“你们他妈的狗眼看人低,本少爷像是还不起钱的人吗?”
那里面一个瘦瘦的混混言道:“吕大少爷,您已经欠了我们赌坊整整十万两了!这再不还,我们老大可就带人去吕家的商铺亲自来收了!听说你还有几家茶庄啊!”
吕大少年骂道:“本少爷说过月底就有钱给你们,现在才十五号!本少爷告诉你们,你们会后悔的!”
那混混不屑的轻哼:“咱们漕帮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柳七伸手去扶地上的男子,“这不是吕大少爷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吕平见到柳七,那脸色突然一寒,眼底迸射着仇恨的光芒,愤愤道:“若不是你,本少爷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我父亲死得这么冤枉,如今那钟氏和吕江却活得消遥快活!吕江不仅暗中占了父亲辛辛苦苦的经营的商铺,还将本少爷赶出了大宅,逼到了外院!”
吕平那一拳头便朝着柳七打过来,赵六道上前,大掌握住吕平的拳头,就是这么一甩,将吕平给甩开!
柳七拍了拍被吕平抓皱的衣袖,蹙眉道:“钟氏和吕江之所以没有获罪,那还不是因为秦诉师替他们辩护?再说吕大爷也确实是死于意外!”
“秦重说若非你查出我父亲的死因,他也不可能靠着这些证明钟氏和吕江是无辜的!所以说罪愧祸手就是你!你当初就说是钟氏推倒了我父亲,导致我父亲遂死的不行吗?”吕平眼底一片愤恨,好像柳七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秦!重!”又是他!柳七不过是把他打晕,扔青楼,叫了几十肥女伺候了他一个晚上而已,早知他如此的记仇,就应该给他找男的,爆他菊花!
“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吕家的管家焦急的找了过来,言道:“你快去看看吧,二爷把老爷唯一的玉铺给卖了,说是为了给你还帐,您以后真不能再赌了!”
吕平突然愤愤的哭了起来:“福叔,我真是没用!没用啊!”
福叔脱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吕平的身上,语重心长道:“大少爷,您不能再这样了,越是这样,二爷越是欣喜,你可知道收购玉铺的人是谁,那是二爷身边的亲信!”
“我爹留给我一间玉铺没了,以后我可怎么活啊!”吕平抱着福叔大声的哭了起来!
柳七见吕平这副模样,隽秀的脸上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上前道:“吕大少爷!吕大爷死于意外,这绝对没错,不过你作为家族嫡子,却被继室外房抢了家产,是你自己没有用!怨不得别人!”
“你……”吕平又扑了过来。
福叔拉住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大少爷,福叔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本性也不坏,就是这家族的事情,你比不过那钟氏和二爷阴狠罢了!”
“吕大少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助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得苛刻吕家所有工人的工钱,以及收取工人的各种税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