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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疤子愣了愣,随即说:“我比你更尊重老余,你不用拿以前的事压我。踏上这条船找饭吃是在认识你和老余之前,不是谁说想下来就能下得来的。云口的黑道一哥大王旭有十个亿,就因为服刑过,去蚕茧定居的审核五年多都没批下来。王寻,你拉扯孩子不容易,我想金盆洗手也一样很难。谢谢你的好意,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王寻戴上帽子和墨镜,起身便走。
王树林吓了一大跳,快跑下楼出门,莫出电话就打给王旭。第一遍没回应,第二遍接到了:“树林,我这儿有的是忙事,没有重要的事儿先挂了。”
王树林忙说:“我知道你说的乔疤子是谁了!我确实认识他的女儿。我们相过亲,我只知道她家很有钱,并不知道乔疤子是她爸爸。”
王旭愣了一下:“这就对了。树林,你对我还是廷坦诚的,不枉咱俩从小到大的交情。”
王树林沉默一阵,劝道:“但是我从没和乔疤子正面接触过,所以也不认识他。王旭,挣钱的买卖很多,乔疤子走乔疤子的路,你走你的路,你为什么偏跟他死磕?我没办法帮你去调和,因为乔疤子根本不认识我。但我可是知道他想对付你了,你最好……”
王旭冷冷地打断道:“树林,你没接触我的圈子,不了解状况。乔疤子的干儿子肖波跟我争一块儿厂房的建筑代理,我敬着乔疤子是前辈大哥,请肖波吃饭又送礼,说大家各一半。那个小彪看错信号灯了,居然以为我怕他,一口回绝。我这是先礼后兵,尤其是对这种狐假虎威型的,我早就想拾掇他了。树林,我们这种人,很容易利益就撞到一块儿了,谁都不肯让步的话,最后就得出血多的那个人让步,我也很无奈,但没办法。”
“那你们就非要打不可吗?就不能报警解决一下?”虽说王树林和乔灵也勉强算是朋友,可毕竟只认识了几天,始终他还是向着王旭,只是自己的父亲偏偏也看似是乔疤子的朋友,于是这天平就真的摇摆不定了。
“呵呵,报警,你真是块冻豆腐,我真没什么可跟你说了。我今天让了步,明天还会有人要我让步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关心。马上就能有个结果……”
电话忽然挂掉,王树林急得惶然无措,身后又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转过去一瞧,见乔疤子已经躬身上了一辆大吉普,司机在发动车子。乔疤子平素低调,不崇尚豪华轿车,他更相信越野车的实用性能,这是其三十年前那场刻骨铭心的恐怖经历带来的经验。王树林脑子一热,突然冲到车窗旁。
乔疤子这次出来行事诡秘,这辆车虽脏乎乎地满是泥浆,却是考虑其强大的越野性能以及相对隐蔽不起眼的特点才开过来跟王寻见面,因此也没带几个人,更没想过会有谁大胆在这里埋伏。于是王树林冲过来的时候,连司机在内的三个手下都惊呆了,但他们很快展现出良好的专业素质,纷纷抽出锋利刀子,从几个方向丁页住了王树林的喉咙和月匈腹。当即王树林就觉得裤裆一热,尿了。
钢谷政府统一全球后,严禁枪支,抓到就会被判重刑,以至于连黑道人物也没有购买枪支的渠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也没有胆量用,一涉枪案必判死刑。所有的手机被钢谷统一监控,但只对政治问题严格把关,平时的打架斗殴,冷兵器无妨。以至于这个年代的流亡民出现了荒诞的复古现象,没练过两下或者打架不是特别在行的人不敢随便下海,武器也基本上都是刀子斧头,甚至有人还专门制作长柄朴刀和铁枪,为了避免被砍伤,自己也常制作一些简易的护甲,等到大规模斗殴时,远远看上去就如同古代战争一般。正因为这特殊环境,小王旭这样的纯肉搏专家才有机会迅速崛起于这个时代的黑道。
“你就是那个小王旭?”乔疤子经过大风大lang,躲过的刺杀不比政治人物次数少,面不改色,饶有兴趣地问,“咱俩还没见过面,可我确实没想过你敢先发制人。年轻人廷有闯劲的么,嗯?”
王树林半天才剧烈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我……不是……”
手下莫了几把,没发现身上带什么武器,朝乔疤子摇摇头。乔疤子笑笑说:“你妈的,你想吓死我?刚才你要是正好买了把菜刀,说不定我的人就把你肠子抻出来了。一场误会,你走吧。”
王树林大喘了几口气,说:“你……乔疤子?”
几人都“咦”一声轻轻的惊呼,再度都围了上来。乔疤子伸出脑袋,朝窗外吐了口浓痰,森然问:“原来你认识我?乔疤子这仨字儿你有资格么?你还有点儿礼貌么?”
王树林吓得呼哧呼哧大喘气:“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的真名……”
乔疤子看在他吓得厉害,也没怎么着他,不然早就招呼手下人拳脚伺候了,于是点点头问:“那么你找我干什么?”
“我……我……我想说说和。”
乔疤子确定自己没听错,笑了:“什么?你要说和?……这么说你知道我跟小王旭的事儿?可说和也得双方都认识的人才能说和,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树林略微静下心来,清了清嗓子:“我……我是王寻的儿子。就是……就是你刚才见了的那个王寻。”
乔疤子像被雷击了一样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通红,王树林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勃然大怒,更吓得手舞足蹈。
“你是王寻的儿子?”乔疤子此时的心态特别复杂,眼睛要喷出火来,“行我正要找你,咱先抛开其他事儿不谈,先说你跟我家乔灵,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回事……”
“我躲来躲去这么多年就为了给孩子创造个好环境,你妈了个逼阴魂不散地怎么偏跟着我不放??操!!”乔疤子不知道为什么骤然怒火万丈,突然拉开车门跳下车来,手里攥着一把刀。王树林魂飞魄散,感觉脑袋冒烟起火了,双眼翻白,吓得要厥过去了。
最终,乔疤子强忍着向后退了一步,毒蛇吐信一样目光在王树林的脸上阴冷地游走,嘴里莫名其妙地说:“我……我看在‘他’的份儿上,我不碰你……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你别再来闹腾我的家人……”
王树林不知道为什么误会已深,他其实本来只想劝劝乔疤子和王旭别再激化矛盾,可这时候舌头已经完全不丁页事了,向后背靠在一根路灯上,才没有软瘫到地上。
乔疤子见王树林吓成这样,脸色略微好转了些:“回去跟你爸别提咱俩见面的事儿。你……你多向你爸学习,本本分分过一辈子吧!长辈的事,轮不到你管。”
说着一挥手,车子迅速离开了。
王树林倚着路灯慢慢地滑下来,坐在街角半天也不知所措。骤然电话响起,王树林看到了乔灵的名字,心里一咯噔,不敢去接。乔灵的电话如同其个性一样倔强顽固,连续打了三遍不见停,王树林无奈之余,只能选择挂掉来电。乔灵想必大怒,但那也没办法了,王树林被乔疤子这一吓,汗流浃背,顿时觉得有点发烧。乔灵随即来了短信,王树林闭着眼睛没有看内容就删除了。他想清楚了,反正自己帮到了乔灵,加上父亲反对交往,乔疤子更是凶神恶煞,干脆就没必要再继续了,在哪儿不能找到女朋友呢?至于王旭……自己也是仁至义尽,他们黑社会的事情,自己一介良民也压根管不着。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乔疤子说躲来躲去,是躲谁?躲我吗?为什么要躲我?”
026 动物园的奇人
王树林就这么失魂落魄地晃晃悠悠走着,一路在路灯和树之间来回碰撞。他不敢拨打乔灵的电话,却敢拨王旭的。但王旭明显也烦了他,连续两次挂掉,王树林感觉一片茫然,又不敢跟父亲说明这件事,只能闷声不响地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逛到了动物园,节日期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他塞在人群中却被越推越往里面挤。当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不少热恋中的男女,本来是熟视无睹的,可莫名其妙地,不少女的看到他之后面色都有些细微变化,然后一声不响地拉着男友就躲开,王树林琢磨了半天,估莫是自己相亲次数太多了,走到哪儿都有熟人。
蓦地,他居然又很不争气也很眼尖地发现了张晶,直到看清楚张晶在气急败坏地怒斥,画面才继续扩大,只见是不同时期的两个男友都出现了,双方正激辩得不可开交,大有马上要动手的架势。可以看得出这两人家底都不差,也都比较强硬,前一个男友比较米且壮,后一个男友略瘦但高而有力,两人越喊越厉害,张晶自然向着新男友,于是前男友如同上次对待王树林那样拔出拳头就冲上去了,两人砰砰砰地互殴,但在节日喧闹的气氛里,这点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王树林经过刚才乔疤子那一吓,对这事就看淡了很多,心想人家俩优秀男友都争不过来呢,自己再上去搀和什么?还是别妄想了,继续慢慢寻找吧。正想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旋即他看到了康小蕾的一脸坏笑。
“哦?你……”王树林还以为她会依旧生气,可看样子还是廷开心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忙打招呼:“小康你好。”但接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康小蕾本来底子就好,这回经过一打扮也格外招眼,尤其单说皮肤白*皙细腻,比乔灵和张晶都好,还穿着晃着雪白大腿的热裤,这时候粲然一笑也算是顾盼生辉,引得不少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其实这股艳羡是相对的,要是把王树林换成张晶那两位帅气男友,只怕对比就没有这么明显了。与其说路过的男人都艳羡,不如都在奇怪王树林这猥琐傻逼居然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怎么了,见到我就没话了?”康小蕾笑道,“看来你还算老实,只是骗我舅舅。我还以为你真有女朋友了呢!”王树林听了大是汗颜,但也不便交浅言深地解释自己今天其实也相亲了,便说:“嗯,你也来看灯会啊。”这个时候更不合适跟张晶照面了。
康小蕾叉着腰说:“对,本来只是来看个热闹,后来听说这里有个相亲角,每到周末和节假日就有大规模群体相亲,所以猜测你能来这里,也就来了。那么既然见着了,咱俩来个开诚布公,明白说吧。树林,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我?”
王树林愕然:“我……我没……”
“是,你有钱,你有很多钱,你深藏不露,你韬光养晦。”康小蕾正色说,“可咱俩抛开家庭条件不谈,就说咱俩这俩人。我不漂亮吗?还是我是文盲?我好歹当初念书的时候也常被评为班花,好歹也是个本科学历。咱再说你,你要身高没身高,要英俊……说真的说你长得一般那都是四舍五入约等于。你为人处世也很幼稚,尤其是你这表达能力,吭哧吭哧还不如你晚上值班的时候在锅炉房偷吃烤土豆的时候撑得放屁痛快呢……”
王树林大惊,辩解道:“我那次的土豆是自己从家拿的,不是从伙房偷的!”
“行了闭嘴!这不是重点。你看你,一说话就跑题,连一点儿城府都没有,你说实话,你相亲这么多次,有几个看上你的?在没看上你的人里面,有几个比我漂亮比我优秀的?”康小蕾性子痛快蹦豆一般噼里啪啦地说,“你怎么一点儿数都没有?不珍惜我,你将来铁定后悔!”
见王树林的语言中枢又卡得死机了,康小蕾干脆替他说:“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有点儿大?”
王树林默然。
“姓曹的脾气大不大?你怎么就偏对她这么容忍?况且我虽然脾气大,但不是不讲理,要是咱俩好了,你的父母我肯定孝顺,你狐朋狗友面前我肯定给你面子,”康小蕾肃然说,“怎么样?给个痛快话吧?”
这段话对王树林倒不是没有触动,尤其是看到张晶纠结于两任男友之间,乔灵又跟他各方面隔阂太大,而这康小蕾经过接触后也可以看出只是嘴皮子厉害,人品倒不差,似乎也是可以考虑的。他正犹豫着怎么说,忽然听到旁边一阵阵高声欢呼,然后又是一阵阵表示惋惜的唉声叹气。
王树林急中生智,指着那边说:“有热闹看。”于是一头拱进人堆。康小蕾太了解他了,嗔道:“你放屁!你什么时候爱看过热闹?”不过她自信胜券在握,这还有半个下午的时间,王树林也跑不了,而真正爱看热闹的是她,于是也跟了上去瞧。
王树林把脑袋凑在里面看了半天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某个4s店举办汽车促销的即兴节目,分成很多小比赛,但难度都特别高。比如茶杯上放上三张扑克牌,你必须一吹只能吹掉最上面一张;两只苹果被绳子绑住荡来荡去,每次必须咬掉其中一只苹果的果肉,而且必须轮流进行;往并排的三只装满水的杯子扔笔,笔必须沾上每只杯子水面的水,而且要恰好落入最后一只杯子等等。
这些节目每成功一样就可以获得几千钢镑的购车补贴,当然,前提是必须买人家的车,要不这补贴就作废,总之一切条件有利于商家。还有一项重磅大奖,就是只要这八个节目全部通过,就直接给一辆本品牌最豪华的丁页配轿车,价值三十五万钢镑,相当于旧世界的三百多万元,即便要钱不要车,卖给二手车市,最少也能得到二十多万钢镑,一般老百姓攒半辈子,其实也就是这么个积蓄。
一连几十个人上过,只有一个人在吹扑克牌节目中侥幸得胜,其他比赛无一成功。商家洋洋得意,观众们则大骂奸商,大喝倒彩。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举手喊道:“我试试。要是通过了,我不要这车,我只要钱。”
商家主持人自信这比赛根本不可能通过,便拍着月匈脯保证:“好吧,你只要能过关,我们这车当场卖给二手车市,人家立即把钱打过来,行吗?”
大伙看又有热闹可看,都大声欢呼鼓掌。于是这貌不惊人的小伙子慢慢走上去,从第一个节目开始通关。商家主持人正唾沫四溅地为他讲解,但没过几分钟,他已经脸如猪肝完全哑火,台下也一片寂静。
直到那小伙子将最后一关顺利通过,然后转而望向商家主持人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才如梦初醒,大声欢呼鼓掌,并且齐声要求商家立即兑现。主持人瞠目结舌面如死灰,嘴里喃喃地只是在念叨“不可能”,其他几个人迅速使眼色,开始收拾东西要走。
那小伙子顿时火了,一把抓住主持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我的钱呢?”众目睽睽之下,那主持人不可能反诬他作弊,只能急中生智大喊道:“打人啦!来警察啊!流亡民打人啊——!”
那小伙子也害怕了,手一松,颓丧愤怒地骂道:“你们有钱人都是出尔反尔的畜生!”愤愤地一甩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神情痛苦,看来他倒不是贪财,可能是急需用钱。
王树林能看得出他衣着简朴,多半是家境不好,也产生了同情,甚至产生了送他一张卡的冲动,但他总算还是有理智的,没敢再去招惹事端。可也就在这时,动物园另一侧传来撕心裂肺的惊呼,旋即是惨烈的哭喊和更大规模的骚动,隐约听到“我的孩子呀——”和黑熊的咆哮声。
王树林听得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随着涌动的人流向那边移动。卖车的商家正借着这个机会要离开,那小伙子本来想追,可听到这边的骚动,毫不犹豫地再度冲入人群。他还没有王树林高,最多也就是一米七多一点儿,而且瘦瘦弱弱,可在人群中来回扒扯着,前面无论多高多壮的人都被他随手拨到一边!
他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