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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刚到赌场不久,他就出现在这里,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结果还没进门,就死在了这里。
这里面有诈……
环视四周,街道对面一辆马车正缓缓启动,窗帘一抛即合,没能看清车里的人,只隐约看见墨发上系着的一条雪白发带在窗前飘过。
打死了人,来赌钱的人怕惹事上身,不敢再继续留在赌场,硕大的一个赌场变得冷冷清清,只得几个伙计清理着赌具,而丹红也不知去了哪里。
芷容秀眉微蹙,只好另找时间来寻丹红,回头见刚才带头殴打王冲的男子,正逃进前头一个小巷子,忙提了裙子追了下去。
王冲死了,对她而言,百利无一害。
但王冲刚刚才威胁了她,转眼就横尸街头,死得太巧,死因也太蹊跷。
隐约感觉,王冲的死与她脱不了关系。
她得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他,说的更准确一点,她想知道是谁让他们杀王冲。
芷容喝了这一阵子的雪梅茶,被封住的血脉虽然没能完全解开,提不起真气,但身手敏捷却恢复得七七八八,凭借凤雪铃的威力,对付几个小混混,完全可以手到擒来。
然而,她追进巷子,看清那人的身手,暗暗心惊。
那人的身手敏捷比她差不了多少,以此看来,那人绝不会是寻常的社会小混混,而是武中高手,也难怪他三拳两脚的就把王冲打得死得不能再死。
芷容越加肯定,这些人是故意打死王冲。
为什么杀他
男子警惕地看了看把他堵死在巷子里的小姑娘,又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高墙。
芷容随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高墙,突然跃身攀上高墙,屈腿坐在墙头,手托了腮帮,笑嘻嘻地俯视着男子,道:“你跑不过我的
她对杀人这玩意,实在太过于熟悉,就算提不起真气,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厉害,她同样可以一击即中的取对方性命。
如果对方发难,她同样可以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逃离,所以芷容知道对方手下功夫不弱,却有持无恐。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但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再加上敏捷的身手,以及淡定从容的神态,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有的。
主人交待过,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拖泥带水。
如果随意杀死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说不定会埋下祸根。
眉头慢慢拧紧,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芷容脸上笑意更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死那个人,我就放你走
“他欠了我的钱
“欠钱还钱,何需取他性命?何况他有得是钱,哪能当真欠你们一千两银子?”
赌坊方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男子脸色微变,急着离开,不愿再和芷容纠缠,但芷容刚才露的那一手,让他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丫头的身手比他快了许多,在她面前,他真逃不掉,除非……
沉下脸,“不要多管闲事
芷容伸长脖子向赌坊方向望了望,衙差正带着虾兵虾将正将赌坊门口围死,一边唤着赌坊里的管事,一边装模作样地四处问话,对地上的死尸却不多看。
经常在赌场混的人都知道,衙差赶来打着办公事的旗号,其实是捞油水。
毕竟人是死在赌坊门口,赌坊不破点财,是不能安然脱身事外的。
如果能抓到些打架斗殴又无足轻重的小混混回去,自然功加一等。
芷容对对衙门这点事是懂的,回头道:“衙门的人来了,如果我叫上一声,衙差一定很快过来……”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芷容笑道:“你跑不过我,也就杀不了我。我要缠住你,等衙差赶到却容易得很
男子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
芷容道:“那不是实话,我认得那个人,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两,他也拿得出来
男子脸色一变。
芷容马上补充道:“你别怕,他死了,我挺高兴的,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男子怕衙差搜到这边来,多生事端,皱紧了眉头,道:“我们认错人了,他和欠我们钱的人长得很象,误伤
芷容撇嘴,这也太乌龙了,都死透了,还误伤?
“你们那打法,哪里是要钱,分明是要命嘛那人一拳一脚都落在王冲要害,芷容在蛇国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光是用眼角瞟一眼都能知道。
男子道:“我们见他不但不认账,还装作不认得我们的人,分明是要赖账。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上火,上了火,下手自然没了轻重,恨不得几脚踹死他
夜华死了
芷容微微一怔,如果真是这样,王冲死的委实冤枉。
巷子口人影一闪,丹红艳丽的身影飘落在他们五步之外。
丹红曾救过芷容,与她又有那些年的情意,可是又掳了芷容的母亲,害她进入平阳府,陷身于水深火热的处境之中,她们之间,恩义情仇样样占齐。
芷容望着丹红清减了不少的艳美面庞,唇慢慢抿紧。
轻叹了口气,她不恨丹红,因为丹红是小十七唯一的亲人。
愣忡间,男子身前升起一股白烟,芷容袖中凤雪绫飞快出手,但她提不起真气,凤雪绫去势大打折扣击了个空,等浓烟散去,已经失去那人的身影。
芷容扁嘴,逃得真快。
跃下高墙,向丹红走去。
丹红看着她走近,“你果然还在燕京
芷容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拜你所赐
丹红慢慢垂下眼睑,不再看芷容的眼,“我必须这么做
芷容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丹红轻颤着的长睫,“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丹红语气坚定。
芷容点了点头,她也曾为鬼杀,知道同为鬼杀的丹红和她一样,不愿说的事,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我想知道夜华的情况
丹红苦笑了笑,她果然是为了这个而来,抬头起来,“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丹红选择这样的地方落脚,要么是方便探听消息,要么就是让夜华知道她的消息。
不管哪一种,以她对夜华的关心,都不可能不知道夜华的情况。
“我就算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知道,不会自己去打听?”丹红嘲讽地轻瞥了芷容一眼。
“如果我们都还在蛇国,你不会这样对我芷容苦笑,以前小十七在的时候,丹红对她是很好的,可是自从小十七不在了,丹红对她的态度是从头到脚的掉转。
“那时候,你可能成为我的弟媳妇,而现在……现在与过去当然不同丹红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芷容与平阳王纠葛不清,却还占着夜华的心,这丫头到底要将这潭水搅得多浑,才肯罢手?
芷容喉间赫然哽住,她与小十七亲密无间,就算为对方死,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但他们之间并非男女之情。
然而小十七已去,她没必要再多做解释给丹红添堵。
丹红眼眶微微泛红,用力吸了吸鼻子,望向远处天空,这一世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看见小十七,“如果你真想知道夜华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芷容了解丹红是说一不二的人,见丹红突然改口,反而有些意外。
“远离平阳王,不许再与平阳王有任何瓜葛
“我不会再见平阳王芷容心底一片黯然。
芷容答得爽快,丹红神色间反而有些不信,半晌眼底瞬间凝了一层寒冰,缓缓开口,“夜华死了
芷容后背一僵,继而勉强笑了笑,“不可能,他不会死
丹红冷笑,“有什么不可能?”
我要你远离平阳王
芷容感觉鼻息间尽是冷气,“他是蛇国第一鬼杀,武功高强,无人能比,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丹红眼里的飞刀几乎要将芷容戳死,“一对一,当然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但他一人对着数千护卫军,你还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死?”
芷容唇边习惯性的微笑瞬间凝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红迫视着芷容,“他为了取蛇胆,虽然杀死了蛇夫,但在搏杀中受伤,逃走时被数千护卫军堵杀,他伤势过重,力竭而亡。以夜华身手,要走,确实无人能追得上,可是他却象是有意与皇军周旋拖延时间……”
丹红说到这时,向芷容迫近一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芷容只觉得天眩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后背抵了石墙,才没摔倒。
丹红眼里的怒火炙红了眼,“他就是死,也不让我告诉你这一切,为什么?”
芷容惨白着脸一步步后退,“你骗人,我明明听说,他在蛇国和以前一样
丹红声音透着寒意,“如果不这么说,妩姹如何封锁蛇夫被杀的事?”
芷容胸口一阵剧痛。
那夜,她和夜华一起杀了蛇夫,时间紧迫,急于离开,竟未察觉夜华身受重伤。
以夜华的身手,就算身上有伤,要想走,绝对可以在被人发现蛇夫尸体前离开。
他这么做,只能有一个解释,他故意被发现,而且故意拖延时间,让她有时间逃走……
芷容细想那晚情形,按理蛇夫死了,最多半柱香时间就会被人发现,而她离开蛇国最少得一个多时辰,可是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一个追兵也没有。
当时,她只当是自己运气好,没想到,竟是夜华故意暴露自己,吸引了蛇国皇城的所有护卫军。
脸一点点白了下去,最后连残余的一点血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信
“我亲眼所见,你还能有何不信?”
“那你为什么留在燕京?”以丹红对夜华的痴心,如果夜华死了,她怎么可能毫无留恋地离开,而且在燕京隐居下来。
“我留在这里,是想看看踩着夜华的尸体活着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丹红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芷容脚下不稳地向后退出一步,如果夜华因她而死,丹红是该恨她。
已经成习惯的淡定眼神渐渐融去,换上无法掩去的钻心之痛,“他……他葬在哪里?”
“你认为杀死蛇夫的叛贼还能有葬身之所?妩姹将他的尸身暴晒示众,挫骨扬灰了丹红拢在袖中的双手握紧。
夜华告诉她,如果见到芷容,就说他死了。
但让她与平阳王断绝任何来往,却是丹红自做主张,丹红心里默念,“夜华,只有让她远离平阳王,远离与你有关的任何人,你才能再也不用见着她,才能从她的生命里脱身出来,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解脱。即便是你怨我,我也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丹红心里起伏难平,脸庞上却冷如玄冰,让人无法对她所说的话产生怀疑。
强势
芷容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闷痛得无法呼吸。
一道刺眼的电光在空间蓦然闪过,乌云夹杂着震耳雷声滚滚而来。
芷容仰头,望着又一道凌厉的闪电劈开云层,直没入地平线,仿佛感觉到夜华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耳边是他冷冽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信芷容再压不下心里的那份痛,推开拦在身前的丹红,向前冲去。
夜华无论生死,她都要亲眼看看,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
丹红飘身上前,追上芷容,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你不信也得信
她不知芷容被封住血脉,用不了真气,为了阻止芷容,出手全不留情。
小十七的死已经让芷容剥心一次。
自从前往平阳府,经历的种种事更超出她的承 受'TXT小说下载'极限,如今这般只不过是凭着意志强撑,加上被封了血脉的身体本比常人更为柔弱。
夜华的死讯将支撑着她的那点意志瞬间摧毁。
这一受力,再支撑不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丹红吃了一惊,慌忙收手,芷容的身体直直地向前跌倒下去,丹红认识芷容这两年多来,几时见过她如此脆弱,神色大变,正要伸手去扶。
眼前白影晃过,芷容已经被一个白衣少年接住,抱在怀中,芷容双目紧闭,已经晕迷过去。
丹红抬眼,看进对方带着怒意的眼,陡然一惊,这双眼,这脱尘去俗的气质……再看他的面容,身体微微一震,“四儿?”随继想到,蛇国的影子不可能离得开蛇国,除非这人象夜华一样,有特别的身份或者本事。
紧接着想到,四儿在蛇国的时候,任谁也不服侍,独选了芷容,心念忽地一动,他与芷容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美眸半眯,冷声问道:“你是谁?”
“肖华
丹红微微一愣,“身缠万贯的商贾,却甘愿在靖国公府为房客的肖华?”
如果不是平阳王领兵去了蛇国,她定会认为面前的少年是平阳王易容改装。
做买卖的人,却无人不知肖华的名头,肖家的买卖在燕京无处不在,如果当真要论个归属,京里只怕有一半的买卖都在肖家的名下。
而肖家只有一个当家的,那就是肖华。
让人不解的是,他如此多金,却甘愿在靖国公府做个房客打理将军府的事务。
没有人能懂他,最后只当他从小在靖国公府长大,他是个知恩图报,又念旧情的人,所以才一直留在靖国公府。
丹红在赌坊,自然没少听人提起‘肖华’这个名字,却万万没想到肖华竟是如此年轻的少年郎。
她想不明白天下第一商的肖华,为什么会出现在蛇国,成为一个地位卑微的影子。
肖华不理会丹红的问话,伸手摸了摸芷容的脉搏,知她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才昏迷不醒,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才淡然地瞥向丹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当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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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做影子
丹红的心猛地一颤,望着面前比自己还小上一些的少年郎,“我有什么目的?”
“姑娘有什么目的,姑娘心里明白,何需肖某明言?”
肖华语气漫漫,丹红无法判断,他当真知道她心中所想,还是只是随意试探。
丹红眸子忽闪不定,一抹杀意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只要抬抬手,就可以割断对面少年的咽喉,但是肖华不是街头小混混,而是商界的巨子。
他死,京里不知要抛起多大的风浪,起码靖国公府的人不会就此罢休,那么她就不可能再在京里留住下去。
肖华要的只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今日的事,这对她而言,一点不难,但她不能让芷容留在燕京。
丹红傲然一笑,神色已经恢复往常习惯性的浪荡之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肖华微微一笑,“就凭丹红姑娘想留在京里
丹红哼了一声,“本姑娘想留,何需看他人脸色?”
“姑娘在京里也有些日子,应该知道这京里上上下下,多少与肖某都有些钱银上的关系,平阳王府自然也不例外。肖某要留一个人,赶一个人,可不是难事
肖华面色依然温和,让人如浴春风,但说出的话,却让丹红感到刺骨得寒。
丹红感到一股迫得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兜头而来,以前只有在夜华和平阳王面前有过这样的感觉。
做为成功的商人,消息灵通必不可少。
她突然出现在赌坊,有心人不会不打听她的来路。
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