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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跟前,他敢不老实!”翠侬笑着收拾茶具。
秦涌估计一去就会把这事如实告诉六哥。我是没精力在外头折腾守着他,希望他不要喝了酒又晕头晕脑干出什么事来,回头又是一句‘酒后乱性’。
我如常躺下,可心里实在是打鼓。可是,如果我一离开,他就把持不住,那终究是会出事的。只是,想是这么想,我还是淡定不了。
直到听到六哥故意加重的脚步声,我这颗心才从九天外回来。
“嘿嘿,我就知道你没睡。”他露出牙笑得欢快,就坐在床头的小凳子上。
“睡着了,让你的脚步声吵醒的。”
“说谎!”他的舌头都有点大了,眼里水汪汪的。我看着觉得很喜感,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我坐起身子。
“不记得了,反正男女大事做不了,不如趁机喝个舒服。明儿初十,不用上早朝。”他把手放到我肚子上,“十七,父皇为你受了好多罪,你以后可要孝顺。”
我把他的手拿开,“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
“嗯。”他点头,然后又说:“十一,我没有看别的女人,也没下场跟人跳舞,更没随便拉人侍寝。我只是和臣子一杯一杯的喝酒,你以后不能再说我没节操了。”
我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已经醉了,只是面上看不出来而已。我打个哈欠,决定先把他哄去睡了。
“你站得起来么?”
“当然可以。”他试了几下居然真的站不起来。
“翠侬”我叫了翠侬和另一个值夜的宫女进来扶他起身洗漱。
他洗漱出来,走得倒也还是直线,嘴里的酒味也淡了很多。我示意他睡到里侧去。方才我已经披衣倒了杯热水放在床边保着温,也叫人准备了痰盂在床头下方万一要吐可以用得上。醒酒汤也是一早备下的,放在旁边。
他睡到半夜,果然喊:“十一,倒水。”
我把水递给他,他几下子喝完,我又递到帐外,让值夜宫女再倒一杯。这个时候要他喝醒酒汤比较困难,还是明早吧。
过了一阵又喝了一杯,抱着我一叠声的叫了一阵‘十一十七’的,便安安分分睡觉了。
虽然没睡好,但我心头很安宁,早晨他悉悉索索起床穿衣的时候我醒过来,“你记得喝醒酒汤,不然头痛。”
“嗯,你醉过啊?”
我挠挠头,“是啊。我那个时候在别苑没人管,什么都尝试过。”推被子起身,在他颊边亲了一下,才想起还没漱口呢,又跑去用青盐水漱口。
他跟进来,指指脸颊,“犒劳我啊?不过,不够啊。”
我吐了水出来,嘴就被他堵住了。搂着我的腰索吻,硬是亲了个够才放开。
坤泰殿的女官都很欢迎萧栩这个常客,问了他的进程就接着给他上课,我让人把旻儿也放在吃饭用的四周围起来的椅子里搁在里头旁听。他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玩手指,等着萧栩下学陪他玩。
我看了一会儿,就让另一个女官把他带到旁边去,唱歌给他听,这下他不玩手指了,认真听着。
我想过,他可以发音,也就是可以说话的。而且看歌舞的时候也用心,不如让人唱歌给他听,听得多了说不定能跟着哼哼。
还有走路腿脚也是没问题的,要让他敢走才是。这一回我就把萧栩留久一点,让他好好带带旻儿,说不定他有法子让旻儿肯迈步。
我现在没太多精力,而且我受不了他委屈的看着我。他一拿委屈又无辜的眼神看我,我就只有投降。他黏着我就像个娇气的女娃娃。我得改改方式了。
腹中的孩子,我现在的反应就是嗜睡,白日总是要睡个饱饱的午觉才够。这才刚起没多久,被太阳一晒,又有点犯困了。四哥说每日坚持走动,对生产有好处。我想想贤妃生子珏那会儿的样子就觉得疼,所以老实的在殿内背阴处走动。走到额上渗出微汗,就坐下歇息。石凳子上都铺了褥子,坐着很舒服。翠侬把茶具拿出来煮青草茶给我喝。
“翠侬”
“娘娘,什么事?”
“这宫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还有我身边的人。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人拿住了把柄。”我说的是她跟秦仲,如果被人拿住了,我也很难救到。
翠侬神色一凛,“娘娘,奴婢知道的。”
“你自己知道不行,秦仲也知道才行。还有,你们得防着人家下药陷害。”我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是存在的。让附近的宫人去请秦嬷嬷出来。
秦嬷嬷听了我的话,沉吟道:“奴婢也在担心这个。那些人在娘娘身上没找到下手的地方,很可能对娘娘身边亲近的人下手。如果被人拿住了,侍卫同宫女私通,那是要直接打死的。”
“翠侬还好,就在本宫身边,别人要下手不容易。可是你侄儿太老实了。而且本宫从前看书,有些食物相互之间也会发生效用,成为催情药物。”
秦嬷嬷略显惊讶的看眼我,点头,“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
那还真是防不胜防了啊。
我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我正怀着孩子,这个时候没法另换一个人照顾。可是秦仲可以暂时离开宫里。
“这样吧,让秦仲去萧大夫府上伺候魏先生,他要是有造化倒是个难得的机缘。我也希望能替他某一个好出身,将来才好和翠侬相配。”
秦嬷嬷转忧为喜,“谢谢娘娘。”
“我是为翠侬考虑。今日就叫你侄儿出宫吧,奔了好前程再来跟本宫提亲。”
“是。”秦嬷嬷一脸喜滋滋的,她侄儿勤奋刻苦,就是没有名师指点,如果魏先生肯随便点拨几下那可是受益匪浅。而且有我这番话,相当于他面前已经铺就了金光大道。
我看向翠侬,“让人和你一起去送送,今后私下就不要见面了。不然就白费本宫这番苦心。你看中的人不会差的,等着他替你挣来诰命头衔吧。”
翠侬的脸红了,“娘娘为奴婢考虑的周全,奴婢记下了。”
“嗯,这就去吧。我这里有秦嬷嬷伺候着。秦嬷嬷要是想侄儿了,就告假到萧府去瞧瞧。”
秦嬷嬷笑着接过翠侬手里的活计,“他小子现在肯定也不想奴婢去打扰。人家两人甜蜜话别,奴婢就不去参一脚了。”
“呵呵。秦嬷嬷,孩子什么时候能动啊?”
“还早着呢,得四五个月呢。娘娘这还没有出怀呢。”
“嗯。”
日子跟水一样的过,等到六哥喜滋滋的跟我说满了三个月了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深秋。我看他喜笑颜开的,手里还拿着本小册子给我看,“你看、你看,说是这两个姿势最好。”
“你连这个也去问四哥?”我瞪着他。我还要不要做人啊。
“不是,问的太医,这册子是大内的秘藏。”
“你就不能自个琢磨啊,什么都要去问。”
他看着我,“夫妻敦伦,这是大事啊。怎么能瞎琢磨呢,万一伤到咱十七咋办?来来,你挑一个。”
“滚开!”
他凑过来,“这么久了,我就不信你不想。说,想不想我?”
我看着他,的确有点想了。
“好六哥,我想死你了。”
他一愣,“我来了。”那本小册子被他丢到了枕头旁边,当真用的是那两种姿势中的一种。
云收雨散过来,我悠悠的说:“再过一个月,我就要走形了。”
他长手一捞,又把那个小册子拿了过来,“你看,到时候可以用这个。”我看到那上头图文并茂的,噗嗤声笑出来。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就是,要学会享受。嗯,十七的乳母嬷嬷、宫女统统都找齐了,还有接生嬷嬷,训练好了就让她们过来,你看看。”
“嗯。”这些人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我和我儿子的命。虽然是六哥一个一个寻来的,我也得自己看看才能放心。
生孩子,一脚在阴间,一脚在阳间,太玄了。六哥是男人,怕有血光之灾是进不了产房的。就是四哥,也必须隔着屏风。
对了,十姐姐的产期跟我差不多呢,如果到时候是同一天生产,我总不能把他从十姐姐身边叫开。
“怎么还不睡?”他摸摸我的头。
“我在想如果我难产死了,谁得最大的好处?”
六哥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童言无忌,呸呸!”
“我说真的,生孩子多危险啊。”
他神色一凛,“嗯,这件事情我会做万全的准备的。你就安心养胎,不要思虑这么多了。”
“如果真的那样,我的孩子是不是要交给贤妃来带,她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又带过孩子,还是孩子的亲姨母。”
“你怀疑她?”
我面露苦笑,“我现在除了你谁都不敢信。出了秦嬷嬷的事,连翠侬跟云兮、小顺子我都害怕她们什么时候就变了。你知道,太后也不想我生皇子,如果我生产的时候出了意外,她们会争着抚养十七。我不要我的儿子变成别人争权夺势的工具。而且到时候如果十姐姐跟我一天生,总不能叫四哥不管她进宫来守着我吧。”
“快别说了!”六哥痛心的抱着我,“嫁给我让你怀孕都没法安生。都交给我,我来想办法。我出生的时候比这个时候险恶多了,父皇都能让我安全生下来,又被送出宫去。我也一定会为你、为十七做到的。求求你,别再想这些了,相信我好不好?我要是连让你安心待产都做不到,我还做什么皇帝。”
我捧着他的脸,“我一直都信你的,好吧,我不去想了,我专专心心当小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就是说给你听听,让你更提高点警惕嘛。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法确保十七顺利生下来,你是孩子的爹,我当然跟你说啊。
四哥说的上医治未病,而不是除了病症再来开方下药。防患于未然,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有些人我并不想看她陷入深渊不可自拔。事情没有真正做出来,就还有可以补救的地方。
第二日,神采奕奕的十姐姐同四哥一起进宫来了,还收拾了不少东西。
“你们这是干嘛?”我惊讶的问。
“皇上叫我,叫臣妾进宫来给娘娘作伴,陪娘娘住一阵子。如果习惯,就多住几个月。”十姐姐说。
让两个孕妇作伴?也好,至少可以一起聊聊怀孕的反应,想吃什么口味的东西。也省的我整天东想西想的。
四哥对翠侬说:“就有劳翠侬姑娘给我们收拾个屋出来,臣也奉命驻在坤泰殿,随时听宣。这样好,省得两头牵挂。”
四哥是以太医的身份进驻的,又有特旨,倒也说得过去。
翠侬很快让人给他们收拾出来一个单独的小院。这坤泰殿别的不多,就是房子多。
四哥拿出脉枕给我诊脉,过了一会儿说:“你太焦虑了,伤肝,再这样下去,就会失眠。对胎儿可不好。”
我点头,我知道不好。
“我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孕妇也能喝的。”四哥低头开药方。
十姐姐在旁边榻上坐着,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秦嬷嬷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生怕不小心带了什么进来。”
我看看她已经明显胖了一些的体型,“这才三个月你怎么就胖了。”
“还说呢,皇帝把给你搜罗的吃的喝的也送了我一份,我是吃嘛嘛香,不小心就吃胖了。倒是你,好像还瘦了。相公说你焦虑,你就放宽心吧。你从小心思就重。”
我吐出口气,“嗯,向你学习。”
她摸摸肚子,“我这个小名十四。”
我直接笑开,还真是姐妹,一边笑一边说:“我这个小名十七。”
我们两个笑成一团,四哥抬头看看,摇摇头。
“可见有效,拾儿你一来,十一就笑出来了。你不知道,她总是跟个小老太婆一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看得我多心急。”六哥从外头进来。十姐姐放下手里的零食要起来,六哥摆手,“不用不用,你是双身子的人啊,以后也不用行礼了。你只要能让十一多笑笑,就是帮了大忙了。”
四哥笑道:“帮了大忙可得给好处。”
六哥挑眉,“替你养儿子怎样?”
“这个,臣和娘娘已经达成共识了。”
六哥看我,我点头,“嗯,说好了,以后让别家大臣的儿子进来给十七做伴读。”
“年岁相当,我觉得挺好啊。”六哥在我身边坐下。
“四哥说从前你闯了祸,都是他和五哥挨打受罚,陪太子读书不是好差事。咱别难为人家了。”我笑眯眯的说。
四哥无奈的看着我笑笑,意思你说得可真直接,好歹委婉一点啊。
六哥果然垮下脸,“我什么时候叫你背过黑锅?”
左右屋里没外人,四哥索性说:“根本不用背黑锅,你犯了事,都是我和老五挨的打。你不要说你忘记了。”
六哥想了想,“好像是的,对了,那时我还纳闷怎么魏先生不打我,就是要打你俩给我看呢。我还以为他认为这样比较有威慑力,我讲义气嘛。”
四哥给的回应是无言低头喝茶,然后继续喝茶。
我哈哈大笑,显然人家不认同六哥说的话。
六哥一拍桌子,“老四,有事说事,你什么意思你?”
“有些事,你确定要我现在讲?”四哥促狭的问。
听着意思是我不能听咯。
六哥好像回忆了下,然后真的不再提这茬事了。
十姐姐撞撞我的手肘,“肯定跟女人有关,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两个男人动作一致的低头喝茶。
萧栩和抱着旻儿的秦嬷嬷过来,说是想去划小船,所以过来请示。
我今日兴致颇高,“好啊,都去,都去。”
十姐姐也当即站起。
四哥说:“你们去吧,我去守着给你们俩熬药。”
“嗯,朕去看折子。叫稳妥的嬷嬷划,你们俩安分坐着。”那么大的船,舱房跟屋子一样,安稳得很。但是能去吹一吹河风就是很舒服的事。
“嗯,知道了。”我当然知道轻重,“十四、十七,一道划船去。”
萧栩问:“谁是十四?是萧大夫的娃娃么?”他住了有段日子了,知道十七这个小名是怎么来的。
“嗯。”
“好没新意!”这是那小子自个儿嘀咕的,不巧我耳力好得很。我过去拧着他的耳朵:“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萧栩,忘了告诉你,我还是个顺风耳。”
“不会吧?娘娘,我再不当您面说了。”
十月份给旻儿过两周岁的生辰,各宫都送了礼过来,我怕里头有什么,荷包都叫秦嬷嬷晚上拆了,其他东西也都收起来。旻儿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人利用他小孩子贪新鲜在里头塞点什么东西,他又喜欢的话,日日戴着不知闹出什么事来。
拆出来什么都没有,不过还是不能不拆。
十姐姐看着我,“你是不是小心的过头了?”
“怎么会,旻儿对人无害,但他有事我会难过,一难过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保得住。再者说,如果荷包里藏了红花麝香之类活血的东西,旻儿戴着靠近我,也是要出事的。”
十姐姐咋舌,“那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提心吊胆的。这种日子,我肯定活不出来。”
“平常也没有这样,只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了,而且又关系重大。”
“那干脆别过这个生辰好了。”
“孩子高兴,让他过吧。我们大人小心些也就是了。我早就给他许过愿的。”
“你还是放宽点心,担心焦虑并不能让事情就如你的愿的发展。再这么下去,就是砸我相公的招牌了。”
十姐姐进来后,贤妃也过来看过两回,不过见我不甚热情也就没再过来。如果疑错了,我以后给她认错,可这个时候,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只是觉得怪对不住十姐姐的,她的贴身丫鬟都没能带进宫,我只能指派了个稳妥的宫女过去服侍。但总是比不了自己用惯了的人。
大年三十的早上,我正站在屋中,让人给我穿戴吉服,旻儿如常进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