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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怎么样?”我过去看,“干嘛不给我画眼睛,怕我点上眼睛会飞走么?”
“不是,石大少面貌,厄,比较的不打眼,但这双眼睛却十分的耐看。”他含蓄的说我长得不打眼,真厚道,比起他来,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的。
“我总得有一处受看吧,不然我夫人也太委屈了不是。”
“令夫人嫁到你这样男子,怎么能说是委屈呢。不然你再坐一会,我对比着把你的眼画上。”
我看看时辰还早,可以不必急着出去,于是坐下来,“嗯,你画吧。”我这双眼,那是中看不中用的。
端木秋对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运笔,每一笔都下得很慢。我等着他画完了再看,画中人比起起先的平板整个灵动了不少。
“这还真成了画龙点睛了。”我拿着画像,喃喃的说。
既然他有心上人,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忘不掉,我也就不想去验证他是不是适合绣鸾了。至于他是不是歹人,怀着目的故意接近,这个有人去查,我就不管了。
那副十年后的画像本就是我随口说的,就更不上心了。连这一幅也不是我自己的样子,叫人收起来便没再看。
过了十来日,那幅画也成了,我叫翠侬去结清工钱。我跟绣鸾说了端木秋不合适他,性喜漂泊,不是过安定日子的人。可是翠侬今日回来告诉我的却是绣鸾和端木秋行迹很亲密。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了。她知道我找端木秋进府的用意,但被人议论总是不好,所以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个,难道是移情作用?
可是,也要顾及一下我啊。虽然我就是个挂名的,但好歹从长计议别当众打我脸啊。我决定同绣鸾说一说。
“对不住,我一时忘形。”绣鸾眉眼含着春意,愧疚的对我说。
“这事,如果你真的认定了,我们就先离开维扬,然后你和端木秋远走高飞去。”
“他的佛像就要描完了,他答应过他母亲的。”
“嗯。”
这个地方于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过是暂时落脚的一处罢了。我快速处理掉房产、铺子做离开的准备。这里龙蛇混杂,极有可能是随王的一个巢穴,而六哥要对付随王,我还是别处在这风口浪尖的好。
其实我往哪里走都是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云兮和锦绣就这么一直跟着我,那我永远也摆脱不了过去的生活。根本不是我要的自由。
端木秋的佛像终于完成,我也处理好一应事务,除了两处铺子是租出去其它全换成银票带在身边。我没让绣鸾跟端木秋说实话,只让她说他们一起私奔。
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
我坐起身子,窗口站着的人转过身来,“端木?不,你从来就不是端木,你果然是存心接近我们的。绣鸾呢?你把她怎么了?”
“我把她跟你换了一下,林十一,你不是会易容么,我手下也有人会。绣鸾服了药,再化作你的模样现在正好好的躺在你床上呢。”
我抓一抓身下的床单,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十方馆,至于我是谁,你猜猜?”
十方馆?那这人不是幕后老板就是朝中后台,有没有可能就是随王本人呢。看年纪跟六哥差不多,长相倒不太像,不过六哥长得不像先帝。
“你是十方馆的幕后老板还是朝中后台?看起来应该是幕后老板。”
“林十一,你在跟我装傻还是你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聪明?”端木秋摸着自己的下巴,“你不是一下子就猜出来本王不在京城,而是放了替身在那里。”
他怎么连这个也知道了?是从王耀那里知道的,还是王耀告诉六哥之后,六哥身边有他的人,所以会知道?
“随王殿下,你抓我做什么?你要是以为我真是皇帝的心尖子,那你恐怕就白费力气了。你也是男人,知道对男人来说,江山社稷永远是最重要的。你抓我,不过是给他制造一个打击报复的绝佳理由。”
“就凭你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了他的重视,把本王逼得差点图穷匕见,我也不敢小看你对他的影响力。嗯,其实本王挺好奇连后位都不要的女人是怎么样的。要么你真的美绝人寰所以萧淳岘被抛弃了,都还放不下;要么不过尔尔是因为没信心所以不敢为后。”
“各花入各眼,这个是见仁见智的事。”我摸摸自己的脸,触手并不光滑,他还没能去了我的伪装。
“你这副尊容,做小女子态,本王看着着实有点难受。”他一副不忍卒睹的样子。
“我都落你手上了,你手下不是有能人懂易容么,干嘛不自己动手给我弄掉。”
“谁知道你脸上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没把握不伤到你下面那张脸。万一把你的容毁了,那你不就不值钱了吗。本王问你,你是怎么猜出来京里那个是替身的?”
“纯粹是蒙出来的,你想必知道我是诈死脱身然后改换装扮,我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到替身上去了。至于你说让我把脸弄干净,那你把我换出来时,把我包袱带了么?”
“没有。”
我摊手,“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其实不会易容,完全是我四哥的药在起作用,你没把药水带出来我也是没办法的。”其实,只要不接着用易容丸,我这脸五天后就恢复原貌了。洗去这药的配方我知道,不过我干嘛告诉他。
“这样,那就要委屈你了。本王不舍得美人受苦,但对不男不女的,一点都不会心痛。”
“你想把我怎么样?”我一怕死二怕苦,绝对当不了能抗酷刑的女英雄。
“本王手下有个专管王府里刑囚之事的,你知道他是谁么?”他笑得阴测测的。我之前怎么会还觉得端木秋有那么几分霁月风高的味道。
我摇头,你家的事我怎么能知道。
“宁穆太后曾是他的继母,你说他对你会不会客气?他爹是叫憋屈死的,他有没有要找皇帝的女人报复回来就不知道了。”
我立即没骨气的招了,“五天以后,不用药水我的脸也会恢复原貌的。随王殿下,你在我府上时我可是很周到的招待你的啊。”
他抿嘴笑:“皇帝不能容我,我主动提出削减封地他又故作大方。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是铁帽子王啊,他无故削你封地怎么行呢。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试探,万一他一削封你就要造反了呢。你要真不想要那个封地,我有一个好法子,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
“说来听听。”
“你别生儿子不就行了。没儿子自然朝廷就能名正言顺收回封地了,嗯,我四哥那里有药,你吃了就不会再生孩子了。还有,也别过继,过继的也是可以承袭爵位的。”我一本正经的给他出主意。
“你倒是真能替萧淳岘想辙。”
我诚恳的说:“其实这事不怪你也不怪他,要怪就只能怪你亲祖母,既然都能给你爹争来这么好一块封地,又为什么不再上一层楼,把太子之位也争了。要不然,就别要这么好一块地,省得人总惦记,安王那会儿也没让你好过吧。”
他点头,“安王也不好对付,还真让你说着了,他是想给我下绝根损身的药来着,结果下到我替身身上去了。”
“随王殿下,这十方馆我好奇很久了,一直不敢进来。不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别把我关屋里,让我在里头走动走动怎样?你让人紧紧跟着我好了。”入宝山岂可空回,我打着商量。他不允我也没损失不是。
“想跟我捣鬼?我可不敢那么托大,你能从萧淳岘眼皮子底下,皇宫里溜掉。我把你放这里,你说他们想不想得到?”说完转身出去。
光想恐怕不好想到,他肯定安排了人往事先规划的‘私奔’路线而去,维扬又是个水陆交通无比发达的地方。等明早起来她们发现床上换人了,走水路的话能出海,走陆路也过州府了。我只好寄希望于云兮或者锦绣轮值时发现这事了。
我冲随王的背影挥了几下拳头,这个该死的,居然真的是欺骗绣鸾的感情。幸好绣鸾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跟我之间是坦诚相待。我们发现端木秋单独对我们讲的说法不同,对我是讲故人入宫的苦情故事,对她却是用多年游戏花场的手段刻意撩拨。
她跟我头挨头在枕头上商议,她说去做卧底,我坚决反对。这种家国大事,还是交给上位者去烦恼就是了。我并不是不愿意帮六哥,而是他不一定需要我这样的帮助,说不定还会因为我自作聪明打乱他固有的部署。那就纯粹是帮倒忙了。
我让她告诉端木秋的私奔时间是推后了两天的,我们打算提前跑路,也和王知府说了这事,搭他的官船先离开维扬再说。可端木秋居然当日把绣鸾给约了出去,到寺庙后山花前月下。绣鸾为了不暴露我们要提前走的事,便去了。我在江边等她回来再开船,结果让云兮她们硬弄上船先开走说会留下人等她。
再然后,端木秋不知怎么手眼通天的就把绣鸾和我给换了。
也是,虽然是官船,但船是在维扬造的,或许有什么机关。如果随王就是十方馆的幕后老板兼后台,那么这维扬政商两界就都被他渗入甚至腐蚀了。他要换个把人着实不难。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算起来我都被抓了三遭了。有人救法明那次,高昌公主又是一次,还有这个随王是第三次了。
云兮她们发现没有呢?不过好在绣鸾没出什么事。
我的房门被人看守着在,每天就从外面给我送饭菜和水的时候打开,跟喂鸟一样,已经三天了。
随王你个混蛋我那会儿好酒好菜的招待你,见你喝清酒还特意叫厨房做下酒菜,你就这么待我。想免费参观下你这销金窟都不舍得。
饭菜又送来了,菜色其实还不错,我拿银针插了一遍然后就趁热吃。有些毒银针是试不出来的,可我不想饿死。他也没必要非毒死我不可吧。只要人没死,四哥总会有办法的。我先吃饱了再说。万一有机会逃跑什么的也需要体力不是。
过了半个时辰,收碗筷的来了。他从来不说话,今天却低语:“啧啧,居然吃得这么干净。”
小窦?
云兮说她之前求援了,来得就是小窦么。那、那…不可能,六哥怎么可能会离京。
小窦收了东西去了,我提着的心放下来一点。
这三天随王倒是没再来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怕无所事事太难受,跟人讨了纸笔画观音像。不过画的不是观音大士,是我娘。把我娘的脸庞画成观音的模样。
又过了两天,我也不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什么,心头焦急地很,那家伙干什么坏事去了,肯定是对六哥不利的。
到了我脸恢复本身的容貌,随王倒是又来了。
他盯着我的脸,“我还以为林十一得美成什么样呢,原来不过尔尔啊。”
“真对不住,让随王殿下失望了。”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一点不能知道。看随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头更加着急。小窦虽然在这里,可他一点讯息都没有告诉我。屋外还守着人,根本就没机会和我通什么消息。
“你在担心?”
“那当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随王,你为什么没在安王那时候就动手啊?”
“本王早就说过,本王没想做什么,是皇位上的人总是容不得我。一个二个都是这样,那会儿没动手当然是因为条件还不成熟。”
“你的所作所为就令人担心你居心叵测,你要是没什么想法,那你在江南这么苦心经营做什么。这个十方馆,财力雄厚得足以充作军资了,更何况你还用它来腐蚀拉拢官员。你要真没想法,你就老老实实在封地呆着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皇帝能腾出手来,就会收拾我这个封地最富庶,占地还最大的封王。我当然要做些准备,难道到时候束手就擒么。当日萧淳岘可是承诺过我的,只要我中立,他就不会削我的封地。可是,他当皇帝还不到三年呐,这就要把本王拘在京城不让出京。”
“你的所作所为不该么,这江南的官员都被你腐蚀光了吧。你可是货真价实的江南王了。”维扬离随王的封地就很近,封地靠近着自古繁华之地可以想见其富。
随王勾唇一笑,“哪是人人都能被腐蚀的。”
我想了下,“把柄,你手里头肯定有他们的把柄。”
“嗯,你果然有几分脑子。”随王拉过凳子,一副今日大爷我很有谈兴的样子,难道这厮真的成竹在胸了。
071 随王
“我父王在时告诉我,不管做什么,人都是第一步的。就算是当皇帝,他也不能一个人就管理整个天下,他得有各级官吏替他分担。如果这些官吏泰半都让人给控制了,你说这个皇帝他是不是被架空了。我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都是为了自保。你看这十方馆,它就是我的金库,姚家的人帮我掌管着,不但能拉拢官员,还能有源源不断的财源。”
我盘腿坐在榻上,“那么,那些官员的把柄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使银子,什么陈年旧事挖不出来。譬如两江总督,官高位显,可他曾经干过偷嫂之事,这个把柄就能让他动弹不得了;还有大理寺卿,提到他官员们都是两股战战,坐立难安,就怕有一日落在他手上,可他在床上不行。这些事儿多着呢!还有,户部里有我父王安插的人,要查官员的底户部是最好下手的了。”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个。这些百官阴私,你拿来辖制他们,这种做法就不是人主的气派。”
“有效就行了。不然你以为本王能这么顺当瞒过各级官吏,顺顺当当的潜了回来。本来可以瞒天过海,好好筹谋的,结果叫你一口道破玄机,让萧淳岘迅速反应。本王的局父子两代布了这么多年,居然叫你撞破,不得不仓促起事。早知如此,在他们两虎相争时我就会下手。”
“你想让我六哥无子,然后你好近枝继位,想得美啊你。虽然安乐王不能继位,可董昭仪已经生了皇子了。”如果真没有皇子,那以他手中掌控的那些东西,而且随王本就是近枝,除了好色其它并没什么太明显的恶行。就是好色在旁人看来也不是恶行,先帝还曾君夺臣妻呢。那些持重之臣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要萧淳岘死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好控制的很。本王一个摄政皇叔的位子是跑不了的了,到时再找机会更上一层楼。”
这家伙肯定设了局要害六哥,幸好被我误打误撞揭破了京城那个是西贝货。
“厄,为什么六哥的人会没有查出你这个端木秋是假的呢?”这一点我很疑惑。因为锦绣没告诉我查出端木秋有问题,所以我一度还以为他只是骗财骗色的而已。
“谁说端木秋是假的,本王一向用这个身份游走各地画佛像。”
啧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这种人。当皇帝确实会有不光明磊落的那一面,但是,只能是十之一二。像随王这样驱使人,实在失之于阴损。
只是,如果真如他所说,他手上握有许多官员阴私,然后他有财力,有三万的王府卫队。或者还有其他拉拢火胁迫的官吏甚至手握重兵的武将。那么,六哥可得好好应对了。
“你已经动手了?”
随王微笑点头,“我早就动手了,在他要把我拘在京城的时候。没错,他酒里的毒是我下的,是慢性的,虽然他不会被毒死,但长期饮用对生育能力大有关隘。做皇帝的人,怎么能让人知道他喜欢什么女人、什么酒呢。我从小被教导的,是再喜欢的菜都不能吃超过三口,再喜欢的女人都要能够割舍。从民间上来的就是不是做皇帝的料。其实在安王那会儿本王就在准备了,可恨安王把我视作最大敌人,便宜了萧淳岘这小子。他还当自己真的已经斩草除根了。本王几度放出放声说先帝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