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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夜临,奉主子之令来带慕大夫走,不知慕大夫可有空?”
确实是夜临的声音。
一直盯着门,看着紧闭的店门被打开,入目的就是灯火照射下那张染着血污的一张脸,普通人大概早就被吓晕逃窜,可惜夜临并不是普通人。为了做暗卫,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个日夜里带着满身的鲜血陷入沉睡。
“慕大夫,请。”
直接失笑,洗干净的手不碰触自己的唇,不想再碰到血污一次,“你是让我直接顶着这脸去皇宫?”眼里写满了你没开玩笑吧。
夜临想了下,“那么慕大夫现在可以马上洗一把脸,其他没问题。”
“恩,你等着。”下一秒毫不留情的将门闭合住,转身的慕阳封伴着那血污,多了些阴骇。
凌渊晟将素菜夹了些到瑕的碗中,吃了两口却发现那根在用餐时就一直戳着碗的筷子还在维持着原来的举动,而那人愣是一口饭都没有用。
“你在想什么?”
“啊?”瑕下意识的回道,然后才觉得不对,敛下脸上慌张的神色,说:“没……没有……”
放下手里的筷子,“你难不成还在想着那沐德寺方丈的话?”其实凌渊晟早就注意到了,昨日回来之后,这人的心思就一直不在皇宫,手一直反复摸着那串佛珠。
凌渊晟觉得那串死物刺眼非常。
“没,没有。”
凌渊晟看着那人更加用力的抓着佛珠,嘴里却说着不是,无来由的不悦,“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要唬弄朕,看来近些日子朕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才会让你染上后宫妃嫔惯用的恃宠而骄吗?”
知道陛下平常的手段,瑕马上的答道:“瑕没有。”然后便持着筷子紧张的往碗里夹去,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吃得太急不小心呛到了,也只敢连声咳嗽着,涨红了脸都不敢开口求救于陛下。
“喝!”
瑕感受到杯口抵住他的唇,再听到陛下的声音,他连忙张开嘴,并着那杯沿喝下一杯茶,这才舒服了一些。
魏晏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凌渊晟接过,放轻了手力将瑕下巴上的水渍弄去,“如何?”
“好……好很多了。”
因为呛到脸上的晕红还未散去,让瑕一直就属于苍白的脸格外不同,就仿佛……自己刚宠幸完这人的模样。
凌渊晟不否认此时摩挲瑕脸侧是有意乱情迷的神色,眸间染上一抹难以遮掩的谷欠色,魏晏适时的上前,提醒的说:“陛下,一会儿有人觐见。”
瑕不适的微微偏了一点头,听到魏晏的声音才觉得放松了一些,可是等脸上那手停止动作的时候,不明的又感到一抹怅然。
“恩。”略微低沉的回道,手依依不舍的离开,“用膳,慢点吃。”
“诺。”瑕低首回道。
将碗里的菜全部吃掉,瑕才敢放下筷子,安静的坐在原位,等着对面的说话,却不知那对面的人早就离开。
是他吃得太忘我了么?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君子,陛下说让您先回去休息,他今日不会来。”小引子慢条斯理的说,对于主子的失神,误以为主子还在担心着昨日那和尚的诳语,“君子,您如今这般身份,只要还有价值,陛下就不会轻易弃了您,所以对于那方丈(和尚)的批语,您大可不必理会。”
小引子一向不善于安慰人,所以即使话已出口,他也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事不对头,只是难得实话实说。
小引子觉得君子失宠后,继续留于原本园子的可能性最高。陛下虽然没有多余的情爱,但应该还不至于将一直侍于床榻却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丢弃于冷宫吧?
“价值?”他有什么价值吗?他从不知道。
不,他知道。
前世他的价值就是可以为老爹献出一具身体,让老爹得到一直想要得到的。可是……在皇宫他的价值是什么?
他想不出来。
小引子没有回答,瑕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我有什么价值?”
小引子依旧没有回答,瑕也不准备继续问下去。手转动着腕上的佛珠,转得越发的勤。
凌渊晟满意的看着手里的药瓶,不掩饰赞赏的对慕阳封说:“慕阳,你终于还是肯为朕制药了。”
慕阳封看着高高在上的人,“陛下,草民再问一次,您真的不会后悔吗?”
“后悔?为何要后悔?这一颗药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到朕跟前,还能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朕为何要后悔?”
“可她是您爱过的人!”慕阳封还记得如今睥睨天下的人第一次动心的人便是那人。
双眼只注视着药瓶中的液体,良久才移开视线,落在慕阳封身上,“慕阳,到底朕做了什么,才会让你认为那个人是朕爱过的?”一脚踩于阶梯上,每走下一步吐出一个字,“朕、不、会、爱、任、何、人。”
慕阳封却直接勾起一边的唇角,带着讽刺的说:“是吗?那么君子瑕呢?他的利用价值早就用得七七八八,若是以往,这人已经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没有他的允许,即使是阎王都无法从他手中夺走。眸子里尽是森冷的寒意,可是出口的却是:“慕阳,朕有何用意还轮不到你来揣测。”把手里的药瓶放回慕阳封手里,“即使你与朕一起长大,即使你的父亲是——朕的皇叔。”
提起那已经许久没有听到的两个字,慕阳封咬着唇肉,听着凌渊晟继续说:“皇叔当日放弃自己的身份,甘愿做一个平民,当时的朕无能为力,但是朕从未忘记过你的身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朕的堂弟。不过你别忘记朕除了是你的堂兄,还是凌国的帝王!”
所以这些年来他的放肆都被包容着,他一次次的质疑陛下,一次次的违逆,一次次的以下犯下,都是陛下念在他的父亲,念在他们的情谊。
可一旦这些东西触到了某些忌讳,就会变成一张催命符。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一章写个‘慎入’
不过某颜一向描写隐晦,应该……没问题吧?
嗷嗷!好怕被骂!
第八十三章
太后是在凌渊晟去沐德寺的三日后醒来的,一直守在床边的凌祁一颗吊着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可他没有想到一直牵挂着他的母后醒来第一句话也是问他的身体如何了。
扶着太后起身,看沐荷连忙拿两个枕头垫在太后身后,他才慢慢的放太后靠在那,“母后,儿臣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御史台那事情积压的多了,可能最近都不能来看您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恩。”清晰的感受到凌祁传递而来的温度,让她倍感窝心,可惜没多久这份快乐就被‘姗姗来迟’的凌渊晟给弄散了,倒不是她针对这个大儿子,刚醒来她也是相见他的,但是紧跟在凌渊晟身边的是那几乎没有存在感,却让她觉得刺眼万分的‘君子’瑕。
咳了两声,凌祁轻拍她的背脊,也没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口气直接就变差了,“皇帝,你是来看哀家有没有死吗?还是觉得哀家没死很是可惜,才会带着这个人来锦澜宫气哀家!?”
凌渊晟丝毫不感到意外,这些年太后说的话可比这些难听得多。他已经是那可以独当一面的帝王。
“母后何必说话说得这么难听?听到母后无事朕便放下手边的政事,不过看来朕错了。”
凌渊晟露出的一丝黯然,太后看在眼里,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刺痛。偏过头不敢与凌渊晟对视,心中有愧,但是只要想到那瞎子男宠,心里的那口气就好似堵住许久,急需发泄出来。
“母后,皇兄在您病的一直都有来看望您,前几日还亲自去沐德寺为您祈福,现在您的枕下都还放着方丈所赠的佛经。”
佛……佛经?暗自手向后探了探,摸到了似书样的东西。想到刚刚自己的口气,太后又一阵发虚,又不知道如何低头。
“你是来看哀家的,那么就让那个瞎子走,别在这碍哀家的眼!”
瑕不由的退后两步,心里虽然害怕太后,却也不敢没有得到陛下的示意就擅自离开。
沐荷看着那略带惊惶之色的瑕,默默的闭上眼。
“母后,那本经书是朕与他一起去的,方丈说您醒后,祈福的两人都必须马上到您跟前,并且一定要守护两个时辰,缠绕的不干净东西才能彻底清除。”凌渊晟不打草稿的说道,一边将已经退后的瑕跩到身边,难得在太后面前绽放一张笑脸。
看着五指紧扣的两手,凌祁瞥过眼,不再看。
太后虽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也不确定自己醒来是不是真的依靠佛经,想了想也不再多说什么。
最多两个时辰她不想看那人,可以睡过去。
“沐荷。”
“奴婢在。”
“唤雪妃娘娘过来,哀家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她的肚子。也不知何时哀家才能才能看到孙儿。”
凌渊晟哪里会不知太后的用意,念在太后初醒,姜千雪来便来了,无碍。
姜千雪到了太后宫中,盈盈施礼道:“臣妾叩见太后,恭喜太后大病初愈。”
“起身吧,现在你怀有龙子,这些礼节能免则免罢。”
余光看了眼陛下,见陛下没有其他的神色,她才敢接受。
几人都坐在床边两侧,除了偶尔太后与姜千雪交谈几声,竟无人再说话。
凌祁用着连自己都不清楚有什么含义的目光,看着那全程低着头怕惹得太后不快的人,不知为何想起了两人初识的时候,当时这人也是这样,一直低着头,惟恐惹得谁不快。近一年,他变了,这人却依旧如故。
凌祁的目光几乎没有遮掩,凌渊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对面坐着的姜千雪也降一切看在眼里,可是不敢显露半分,只能强颜欢笑继续与太后相谈。
看了看天色,凌渊晟借故对太后说:“两个时辰已过,既然母后不想看见朕的君子,那么凌祁你就先带他回宫吧。”
“为何?不会让他一个人回去?一个区区的男宠,有这个资格让祁儿送回吗?”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眼盲的瑕都有感觉,瑕摆摆手,拒绝的说:“陛下,不用了,瑕可以自己出去。”只要出去了,让一个侍卫带路应该没有问题,“太后,瑕告退。”
松开陛下一直握着他的手,起身试着走上几步,渐渐放开脚步,听着太后嘲笑的声音,他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突然有个人抓住他的手臂,他不明所以的抬头,听到了太后的骂声和陛下的宽慰声,而后才听到那人低声说:“本王带你出去。”
“八王爷……?”
点点头,“皇兄已经允许了,母后那本王自会弄好。走吧。”
“……诺。”
走出锦澜宫,八王爷没有放开他,继续带他往前走,“这似乎是第一次你与本王走在一起。”凌祁低沉着神色说道,语中有淡淡的自侃,看瑕一直没有回话,继续说:“太久没有相处过,你似乎已经和本王生疏了很多。”
“没,没有。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是吗?不过你看似变了很多,实际上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化。本王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本王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双目无法视物,自然看不到凌祁很是认真的样子。
‘本王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再也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瑕居然破天荒的思着这句话话里的意思,可即便是这样,瑕对凌祁话里的意思也只是一知半解。
“皇兄对你不一般,本王看得出来,但是身处高位,不久后你自会失去那股新鲜。”凌祁停下脚步,“还记得本王和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很多人都与他说过,他的宠爱只是一段时间,不会维持很久,但是没有人知道瑕心里比谁都清楚,况且他也并不认为陛下如今是宠爱他,就像昨日小引子说的一样,陛下这么对他,只是因为他有价值,利用价值。
双眼无波抬着头,听着那已经不复清脆嗓音的人说:“他朝你失宠,可以派人找本王。”
这么一说,瑕就记起来了,那个曾与他坐在一起用过膳的人告诉他,他朝他失宠,可以带他出宫。
瑕微微福身,“八王爷,若有一日瑕真的想让您带我出宫,您还会记得今日所说之话吗?”
“恩。”
“那么,瑕也会牢记在心中。”
有那么一瞬间凌祁才觉得,这人并不是完全没有变化的,至少比起以前,多了许多勇气。
“本王一直将你看做是朋友,希望你也和本王一样,把本王当成一个朋友来看待。”
瑕轻言抬头,莞尔一笑,“好。”
近日国都一到夜晚就很是安静。
大约从五日前开始,断断续续的有人传道现在晚上不安全,听说有几个丧心病狂的人专门夜半去盗墓,有些人不小心撞到了,都会被杀了灭口,据说短短几天已经发现了三具尸体。
“你们听到没啊,东门那陆老汉变成傻子了!”神经兮兮的妇女凑在一堆女人那悄声说道,一副怕别人听到的样子,偏偏嗓门又非常大。
柔弱之相的少妇掩住唇,眼带惊恐的问:“他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变成了傻子?”
妇女剐了少妇一眼,看着一圈等着听小道消息的人都带着期待的神色看着她,虚荣心马上就上升了不少,“那些人不都说那些个盗墓的人不简单吗?”小心的往周围看了看,妇女低□子,小声的说:“听说那些盗墓的人都不是冲着财宝的,而是——”故意拉长了尾音,让那些围在一起的妇女更加的好奇,追问道:“而是什么?”
“而是冲着脑袋里的东西。”
“脑袋?脑袋里有什么东西?”
妇女皱起眉,“这我哪知道,不过据说那些人头都被人刺了一刀,那些盗墓的人还把伤口缝了回去。那东门的陆老汉突然剃了光头,隋大娘说他头顶上也有个没好全的伤口呢,也是被缝起来的,你们说骇不骇人?”
纷纷点头,心里都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提醒一下自家的夫君,最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还有家里的小孩!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后面,一身女子装扮,身高却有些迥异,头戴面纱的人在静静听完她们说的话后,凝眉朝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确认后边没人跟来后,那人才摘去面纱,露出面纱后阳刚的一张脸。
手贴在墙上的一个黑印上,用适当的力道推开那道墙,等人消失后,那道墙恢复原状。
墙内的景色不错,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奢华大气,但也算得上舒心怡人。
荷花亭上的人懒意的伏在石桌上,上面放有一张画者只看得见半张容貌的女子画像,手遮住画上女子的半张脸,只遗留浅笑的樱唇。
女子装扮的男人屈身行礼,“主子,奴才刚刚打探到一个消息,觉得很是诡异,所以觉得这事情需要通报于主子。”
“说。”看着画像上的樱唇,轻声的说,似乎害怕扰到画像中的女子。
“国都近日有人专门盗墓,他们不取财,只取走人脑,那些人说东门有个人突然变成痴傻,头上也有相似的疤痕。”
“哦?这就耐人寻味了。死人的脑子有什么好盗的?也罢,你去查查,如果所言非虚,便好好看看是哪个盗墓贼这么有奇异的性质。”
“是!”
作者有话要说:QAQ还有人看文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