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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璧唇上粘着的海玉草的汁液顺着他的唾液已经进入了腹中,海玉草发作起来极快,他没有多久就感到丹田内的灵力在一点点流失。
程瑗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冷笑一声,毁掉自己容貌的那把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扬手向安璧的前胸刺去。
“慢慢着”安璧吓得不轻,忙将姑母搬出来:“我不是有意要与你做对的。都是姑母要我做的,都是她的吩咐。”
程瑗仔细的看了安璧一眼,后者的灵力因为不断流失,脸上一片仓皇,但目光却很坦然的看向她,说明这话十有□是真的。
“你姑母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程瑗问道,手里的匕首却还在半空举着。
“我姑母是沧浪派的三品炼丹师安玉绮,她有意选你做真传弟子,因此要我试探于你”安璧生怕程瑗杀死他,急急忙忙将这件事的来由讲了一遍。
程瑗咬牙切齿的打断道:“你说的安玉绮是不是丹道阁的安师叔?”
安璧忙不迭的点头:“是,我姑母”
“够了。”程瑗压下怒气道:“既然如此,我就放过你这条狗命,来日休要再撞在我手里。”
程瑗说完这句话,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收起匕首,跌跌撞撞的向沧浪派相反的方向跑去。跑出去老远,直到双腿再也支持不住,方才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到,老天是不是一定要她死才甘心,为什么连买个疗伤圣药都这么难?
哭着哭着,她忽然回过神,自己刚才放过了安璧,只要他一旦回到沧浪派,势必会找人替他报修为被废之仇,自己还不能停留在此。
暗暗叹了口气,想不到连哭也不能痛快哭,没有时间去取储物袋,程瑗咬着牙一步步继续向远方逃去。
但没有跑几步,程瑗却停了下来,自己即便跑上几天几夜,也没有那些飞行法器快,只要他们锁定自己的炼气一层的灵气波动,那么自己无论跑多远,都会被自己抓到。
这时候,程瑗倒有些后悔没有杀死安璧了。如果杀死安璧,自己也不用逃得这样狼狈。不过假如事情重来一次,程瑗还是会选择放过安璧,毕竟他的行为是安玉绮的授意,即便他没有存什么好意,但如果自己没有假意答应他,那么他也不会那样做了。
看来自己终究是与沧浪派没有什么缘分,与那个安玉绮也没有什么缘分。现下还是想一个法子摆脱追兵吧!
程瑗没有思索一会儿,双眸就暗了下去,继而她一狠心用尽全身的力气震断了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经脉。
全身经脉尽断,这下丹田内的灵液再也输不到经脉中了,她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毫无修为之人,身上自然也没有了灵气波动。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后果,程瑗放下心的同时,一股淡淡的辛酸之意却浮了上来,她捏捏自己的鼻子,忍住泪意,神识向四周扫了一遍,然后朝着几百里外的一处俗世的村庄而去。
一片小小的湖泊宛如一面梳妆镜镶嵌在这村庄的东头,湖泊四周种着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远远望去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程瑗心上涌起一种难言的情感,如果自己没有走上修仙这条路,是不是也就可以享受到这平淡的宁静和幸福。有一瞬间,她甚至动摇了一直以来支撑她的长远目标。
放下修为,放下长生,自己为什么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难道非得要在修仙界苦苦挣扎吗?
摇了摇头,程瑗决定不再想下去,自己以后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如果上天真的不容她恢复修为,她即便再执着于长生也没有用处。经过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彻底相信了,人定胜天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人终究还是抗不过天意啊!
她这样想着心事,一步一步向村庄走去。村长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伯,听程瑗讲了她一半编造一半是事实的故事,同意了她在这里借住上一段日子的意见。
程瑗身上只剩下沧浪派发给她的两瓶辟谷丹,辟谷丹是炼气期修士用来辟谷的,凡人服食不仅可以果腹,也可以健身强体。程瑗拿了几粒出来作为借住的房钱。
这里不像玄真门管辖的地区,凡人与修士之间泾渭分明,而是修士与凡人杂居,所以这里的凡人都有些见识,村长看到那几粒辟谷丹,心下立时对程瑗多了几分尊重之意。
于是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安排程瑗的村长徐伯马上提出了请程瑗去他家做客的邀请。
程瑗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了,她没有心思猜度徐伯的心思,心里只是想着沧浪派派出的人会不会查到这里呢?
当天夜里,程瑗躺在徐伯给她安置的一张木床上翻来覆去时,徐伯所居的院落外忽然有了拍门的声音。住在北屋的徐伯打着哈欠披起衣服去开门。
之前程瑗怕附近的筑基期修士经过会留意到她的神识,因此一直不敢放出神识察看。如今,她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不禁放出了神识查看。
这一查看不要紧,原来院落外站着两个炼气期的沧浪派弟子,正在向徐伯查问一个人的下落,程瑗一听他们的描述,就知道他们找的是自己。看来这里自己也是待不得了,程瑗下得床,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后窗,向无边的黑暗冲去。
一个弟子还在细细核对徐伯所说的那个借住的少女是否吻合沧浪派要通缉的那个女弟子,另一个弟子机警用神识飞快的扫了一遍院落,忽然叫道:“不好,那个贱人向西面跑了。”
可是继而他一拍脑袋:“不对呀,安师叔说那个贱人是炼气期一层的修为,怎么逃跑的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呢?”
核对信息的弟子细心,敲了敲他的脑袋道:“难道她不会隐藏自己的修为吗,快追,不能让她跑了。”
用神识查看的那个弟子嘀咕一声:“也不知区区一个炼气期一层弟子惹了什么大麻烦,竟然累的沧浪派要举派出动搜查她的下落。”
先前的弟子道:“别多说了,这些不是我们能非议的,还是尽快找到那个贱人的下落,好从安师叔那里领到奖励。”
一提及奖励,那个用神识查看的弟子立时有了些精神,不再多说,紧紧锁住程瑗的去向,跟着追了上去。
在黑暗中奔逃的程瑗根本不知如今搜捕自己的是沧浪派上下几百人。那些筑基期修士动用神识,在方圆百里之内细细的查看着每一处灵气波动。而那些炼气期弟子则被派出在附近一片片的搜寻。
她只发现了一件事,那两个炼气期弟子追了上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两个炼气期弟子一前一后堵住了她的去路。
93九十二章 跳崖
“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不到我程瑗会落到被两个炼气期初期弟子拦截住的地步。”程瑗苦笑着低低喃语了一句,抬头时,已举起了那把得自杨兰的匕首。
“哼,不自量力!”随着话音落下,一个金系法术就朝程瑗而去。
金系法术在空中凝成一支初具形状的金箭,速度不慢的向程瑗袭去,与此同时,另一个弟子也施出木系法术,一条半丈长的青藤向程瑗的脚下缠去。
若是程瑗还有修为,只需祭出赤霞剑轻轻一斩就可将这二人施出的法术消去,若是火灵还在,那么只需她轻轻招手,不到几息,连这二人她都可瞬间灭杀掉。时间退回到更之前,若是玉钥匙的灵气罩还在,那么她现下只需静静站着,也能稳如泰山。
一切都只是若是,自己已经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只能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硬生生接下这二人的袭击。
金箭正中她的下腹,丹田内传来一阵翻江倒海,脚下的青藤来到她的脚下渐渐向上爬去,把她缠的越来越紧。
两个弟子不由先后笑道:“看来这功劳是我二人的了。”
这句话还未说完,面前黑影一闪,已扑上了其中一人。被扑中的弟子大惊,一把冰凉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左胸,随时有可能扎下去,危急中,他提气猛地向后退去,待匕首划过他的左胸停在左腿处时,右脚凌空一踢,将黑影踢出去老远。
“师兄。”另一个弟子急急叫道,刚才的情形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被叫做师兄的弟子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还好我见机快,这贱人下手真狠。”
师弟心有余悸的盯着远处的黑影,声音微颤:“她明明被我的木系法术困住了手脚,怎么会那么快把你扑倒?”
师兄也有些不自在:“我哪里知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手掐法诀,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一步步走近了黑影。
倒在地上的程瑗一动不动,缠在她身上的青藤却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地,师弟拉拉师兄的胳臂,两人正待继续施展法术围攻程瑗时,地上的程瑗动了,只见她猛地从地上做起,又是一个直扑,向着师弟而去。
两人大惊,金系法术和木系法术不要命的发出,金箭接连不断的打在程瑗的身上,几条青藤也在她的脚下匍匐向她身上缠去。
程瑗似是感受不到那些法术似地,只是向师弟直直扑去,一副意欲与他同归于尽样子。
师弟自小在沧浪派长大,所经历的打斗极少,何况是这种生死之斗,一见程瑗抱的是同归于尽的念头,心里不由有了几分恐慌,手下便慢了几分。
程瑗觑到机会,身形一晃,那把匕首便递到了师弟的脖颈上,微微向前一递。
这时,师兄大叫一声:“师弟。”人飞快的上前,想要拦下程瑗的动作。
师弟反应过来,危急中来不及施法术,只能举起右手来阻挡。刚及举起右手削铁如刀的匕首就落了下来。程瑗用的力道极大,这一下正好砍在师弟的右腕上,只听传来轻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师弟的右手被生生的斩了下来。
这时师兄正好赶到,刚好目睹了师弟被斩右手的经过,又惊又气,手掐一个法诀,施出金系法术攻向程瑗。
炼气初期的修士所施出的法术一般都威力不大,但也使得程瑗身形微晃,师兄还未放松,只见程瑗忽然猛地向他靠近一步,举起手中的匕首便向他刺去。
面纱上粘着点点血迹,手里举着那把锋利的匕首,程瑗似是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疯狂的向师兄扑了上去,手里舞动着匕首。
师兄经验也不是很丰富,但却没有被程瑗的疯狂吓住,十指飞快的掐动法诀,一支支金箭就从他手下施出,向程瑗射去。
程瑗似是对疼痛已经麻木,对不断发出的金箭视若无睹,只是拼命的想要上前将师兄的性命收割掉。
那边被斩掉右手的师弟虽然刚才疼痛难忍昏迷了过去,但现在已渐渐清醒,眼见程瑗正在对付师兄,忍痛掐诀发出一条青藤向程瑗的双脚袭去。
又是木系法术,程瑗感到双脚似是被什么束缚住一般,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青藤。青藤是木系法术,蕴含着对她经脉有好处的木系生机灵力,因此不用她抵抗,束缚在她身上的青藤没有一会儿就会被她断裂的经脉自动吸收,最后裂为几段。
一待青藤掉落在地,程瑗没有了束缚,手中匕首就向师兄送去,师兄轻轻向旁一躲,几道金箭跟着飞出,接连打向程瑗。
饶是筑基期的身体,可是现在修为全无,所以自然吃不消这么多的法术攻击,即便这法术是炼气初期修士所发。
程瑗身形微滞,师兄看到了机会,施出的金箭更多了,师弟也不甘其后,手下的青藤一条条的伸向程瑗。
前后被围,程瑗似是无处可逃,可是接下来她却做了一件让师兄和师弟都感到意外的事情。只见她把引以为凭仗的匕首向师弟的方向扔了过去。
师弟一怔,继而伸出左手,企图抓住那落下的匕首,可是还未触及到匕首,就见程瑗飞快的扑了过来,刚刚好在匕首落下把它之前抓在了手中,然后直直的刺向师弟。
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师弟的左胸,炼气初期的修士身体还不是很坚韧,只稍稍遇到了一层薄薄的阻障,接下来就被匕首刺穿了心脏,倒了下去。
对程瑗故技重施的行为愤恨的师兄冲了上来,程瑗连头都没有回,抽出师弟身上的匕首,跟着向后递去。
右腕一痛,师兄抓住了程瑗握着匕首的右手,恨不得能生生捏碎。程瑗开始挣扎,师兄用力将她扭转过来,握着她的右手向她的心脏处递去。
程瑗拼命挣扎,没有失去自由的左手上下挥动,忽然在右手一松把匕首扔掉的同时,左手扼住了师兄的脖颈。
师兄还在抓着程瑗的右手向她的心脏处递去,可是匕首已经落地,威胁不了程瑗的性命,反是他自己被程瑗扼住了脖颈处的咽喉。
这次换做师兄开始挣扎,他拼命想要摆脱程瑗双手的束缚,可是程瑗怎么会轻易松开,她死命的扣住师兄的咽喉,不理对方的手足挥动,只是拼命的用力掐,用力掐。
论力气,现在的程瑗十个也不及师兄。但是师兄被程瑗扼住了咽喉,十分的力气也只剩下了一分。于是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旗鼓相当,但师兄在程瑗的坚持下力气渐渐被消磨掉,挣扎的力道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全无声息。
直到师兄死的不能再死了,程瑗才松开左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左手一时竟伸展不开了。
但这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杀死了两个炼气初期的修士,天晓得,她是用尽了一切手段和力气。现在她只想躺下来,一睡不起。
可是这个念头,她只能想想,既然连炼气初期的修士都出动了,那么想必这方圆千里之外都有沧浪派的弟子在抓查自己了,她实在是想不到就因为自己一念之差竟然又惹了一个麻烦出来。
她再不敢去有人烟的地方投宿,休息一会儿,身上有了力气后,一步步向荒凉的地方挪去。
几日后,程瑗不幸的又被几个炼气期弟子碰到,主要是她戴的面纱太过显眼,这才让那几个炼气期弟子有机会找到了她。
目光扫了一眼那几个炼气期弟子,程瑗这次是真没有把握再斩杀这几人了,脚下是坎坷的石子路,可是通向的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现在的境况可以说是绝境中的绝境。
难道真的任由这些弟子把她抓回去,然后受尽沧浪派的侮辱吗?不,在那一刻,程瑗做了一个决定,即便要死,自己也不落入沧浪派手中。
她一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方的悬崖奔去,几个炼气期弟子一怔,哪里想得到程瑗竟然宁可轻生也不回去让他们复命。
在程瑗纵身跃下悬崖的同时,来不及阻止程瑗的炼气期弟子中的一个悠悠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
这不是程瑗第一次跳崖,只是这次的凶险程度却远胜上次,耳边的风声呼呼响了很久,程瑗才重重跌入了悬崖下的泥潭中。
那泥潭也不知存在多久了,到处都是枯干的落叶,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程瑗被泥潭埋到胸口,只觉自己也像那落叶一般,迟早会腐烂在这泥潭中。
不过庆幸的是,她落入的是一个泥潭,若是的土地,她不确信以自己现在重伤的情况还会有命在。
许是老天终于认为对她太残酷了些,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可是,马上程瑗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正在缓缓沉下去,原本到胸口的泥浆正在慢慢往上侵吞,已经到她的脖颈处。
一旦泥浆到达她的口鼻处,她就再也无法挣脱出这泥潭了。深吸一口气,程瑗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试着在泥潭中伸开手脚。果然如她所料,她每动一下,都会加快泥潭侵吞她的速度。
程瑗终于无法平静了,她不禁仰头望天,问了一句她很久以来就想问的问题:“你让我来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天当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督促泥潭一点点的将她侵吞掉,最后淹没了她的头顶。
94九十三章 问道
口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