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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说当官就要有一手漂亮的馆阁体。
四爷的手上腕上都有墨渍,连袖口都污了。她让人拿衣服和热水来,侍候他重新洗漱。
这时,四爷身上的气氛就显得平和多了,仿佛开玩笑的说:“朕没事,太后的病快好了,朕是高兴的。”
p,骗二傻子呢?
您刚才要是能叫高兴,那皇后待她就是真爱。
就像打开了话闸子,四爷面带温柔微笑,絮絮的说太后病的这段时间他是如何的寝食难安,太医说太后正在慢慢痊愈,他又是多么的欣喜。
李薇听着听着,听出问题来了。
要是真如太医所说的,太后样样都好,正在痊愈中,那为什么她天天在那里待着,太后还是像重病一样卧床不起?
当然,太后在自己的寝殿里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坐着磕瓜子跟宫女打牌,这她都看不到。
但是表现到外界的情况就是,太后依然在卧床。
这就是病还没好啊。
四爷一脸的安慰,轻声叹息:“朕也能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心了。”
这个他们是指谁?
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十四贝子府递请见牌子,太后那里的牌子停了,四爷就指示让翊坤宫接牌子,还让苏培盛过来告诉她:“下午就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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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从善如流的宣召,想了想给长春宫递了个话。
今天按说她和皇后还要继续去太后那里站岗,既然四爷给她派了活儿,下午她就必须请个假了。
长春宫那边很快派人来说贵妃自便即可,无须担忧。
她当然不担忧,有皇后在太后面前,她担个p的忧。
中午,她就从东六宫回来了,刚过日精门,苏培盛就来迎了。
他拦在步辇前,恭敬道:“万岁让奴才来迎贵主儿。”然后直接把她带到了养心殿。
四爷就在东五间里等着她,见她进来,含笑让她先去换衣服洗漱,然后出来一道用膳。
他道:“不用担心,下午见了十四家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李薇笑曰:“是,太后娘娘正在好转,太医都说没事了呢。”太医说没事了,太后还继续躺着不见人。
……这是太后想见十四爷了?
其实太后想见小儿子,直接跟四爷说会好得多,四爷肯定不会不让见。
但太后拐了个弯,用暗示的方法。四爷就别扭上了。
大概太后是先病了,然后灵机一动,哎呀可以见见小儿子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小儿子,最近一次见还是正月十五,见的还是十四福晋。她这一病,不是正好可以见见吗?
结果四爷就是这么别扭,太后越病,他越不让见。
估计现在他脑补的连太后这场病都有些不单纯了。
对四爷只能有话直说,事缓则圆在他这时不顶用啊,转得圈越多,他越不待见。
大概十四爷也没起好作用,就他那脾气,不起反作用就不错了。
李薇想明白后,真的很像给这别扭的母子三人挂个牌子,上注:傲骄三母子。
四爷,太后和十四爷都是走‘虽然我不说,但你也应该明白’的路线。
四爷认为,你们应该相信朕。
太后认为,孝顺儿子不用多说。
十四认为,你是我亲哥,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李薇看着面前一盘凉拌豆腐丝,森森觉得皇家三母子之间的关系比这盘豆腐丝还复杂。
四爷粉满意:“就这么说。”跟着轻轻叹了声,“还是素素知朕的心意。”
他还放下筷子,过来握她的手。
李薇心道:都是你们母子三人太像了。外人看你们就可乐了,真不愧是亲母子、亲兄弟啊。
333、严肃活泼
挂着宫牌的骡车停下来;随车的太监让车夫停下来,隔着车帘说:“福晋;咱们该下来了。”
完颜氏的丫头先跳下车,再把完颜氏扶出来。
太监在一边躬身道:“打这里咱们就要走着过去了。”
完颜氏客气道:“劳累您了。”丫头赶紧机灵的塞过去一个荷包。
太监自然更是殷勤了不少;客气的谢过后;丫头回车上去等着;太监领她进去。
顶着头上的大太阳,完颜氏只觉得脸上的粉都要被晒掉了。给那太监的银子起了作用;他专领着她走在墙下的阴影处。
一路从贞度门;穿过中右门和后右门;望见养心殿门前穿流的人群了,完颜氏这才悄悄的擦了下额角的汗。仪容不整;面见贵人是为不敬。
月华门前;李薇特意让赵全保来接。太监远远的瞧见腰就又矮了三寸,疾步过去狗腿道:“赵哥哥!哟,瞧这会儿太阳大的,赵哥哥怎么能在这里站着,多晒啊。”说着抖着袖子就替赵全保扇起了风。
赵全保让过他,笑道:“给主子办差,哪敢说辛苦?”
太监笑得眯了眼,紧紧跟在他身侧:“要不怎么是我们赵哥哥呢,对主子的这份忠心咱们就是比不了啊。”
赵全保不敢他啰嗦,上前给完颜氏行礼:“十四福晋,我们贵主儿叫我来迎迎您。”
早年的李侧福晋,如今的贵妃。
完颜氏以前看她还有些不服气,现在早把那点不服气给扔了。女人做到她这份上才叫值呢。允祯还老嫌她不贤惠,他要能让她有贵妃这份命,她一定玩命的贤惠给他看!
她对赵全保也客气了几分,道:“叫贵妃掂记着,是我的不是。”
赵全保:“您客气了,这边请。”
他引着完颜氏往里走,那太监一直跟着,眼看着是进不了门,才站在门口对赵全保连打了几个千,小声喊道:“赵哥哥,我是刘三儿,有空弟弟找哥哥喝茶啊!弟弟一直等着您老啊!”见赵全保回头,更是喜不自禁的连连作揖。
赵全保冲他挥挥手,拐过去就看不见了。
守门的两个太监笑话刘三儿:“得了,你赵哥哥已经没影儿了,还不走?”
内宫守门太监可比刘三儿这种引人进宫的太监值钱,刘三儿哪敢得罪他们?又是一个劲的哈腰喊了一串的哥哥。
身后的热闹跟宫里无关。走在狭长的宫道上,仿佛连头顶的太阳都失了几分热度。
翊坤宫与永寿宫就是前后宫,现在一修就直接成了一个院子了。赵全保领着完颜氏穿过前面的永寿宫时,崭新的红漆立柱还散发着淡淡的新漆味儿。新殿,新宫,新门槛。
完颜氏一直以来只听说永寿宫在修,如今修好的永寿宫近在眼前,她才仿佛刚刚品尝到当今万岁对贵妃的爱重。
新房子才更配新的主人。
当今修的与其说是永寿宫,不如说是向紫禁城昭示,他是新的主人。
只是承载这份不可言说的意义的,不是长春宫的皇后,而是永寿宫的贵妃。
完颜氏突然发现她一点火气都没有了。不管是允祯惹怒皇上要她腆着脸进宫来给他收尾,还是要对昔日身份地位皆不如她的贵妃行大礼参拜。
她不丢人。有皇后在,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她丢人。
赵全保笑呵呵道:“福晋,咱们到了。您先在这里站一站,奴才去通报。”
完颜氏笑道:“公公客气,公公请。”
晚上,四爷一见李薇就问:“下午跟十四家的说了什么?”看素素的神色,好像挺高兴的?
李薇无比吃惊,几乎是不用他再问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
完颜氏几乎没有提起十四爷。她一进来,李薇就说了太后的身体好转,太医说已经好了,只是要再养一养。完颜氏就呼了句佛号,说都是万岁保佑。
然后转头就说起了她儿子。
完颜氏生的孩子不多,但两个都是儿子。
四爷听了道:“十四的儿子?”
李薇点点头:“听完颜氏的意思,好像是也想把儿子送进来进尚书房。”完颜氏今天在翊坤宫坐了半个时辰,全用来给她儿子拉票了。
四爷盘算了下,问:“十四家的长子好像叫弘春?”
李薇在完颜氏走后已经做过功课了。十四爷家并不缺孩子,除了完颜氏的两个,还有七个,其中舒舒觉罗氏生了五个,伊尔根觉罗氏生了俩。
而且,所有的孩子都活得好好的,只死了一个女儿。
就凭这个,完颜氏就不是个坏人。盖因十四爷实在不像个明白人,跟他哥没法比。十四府上不死孩子,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都有功。
四爷在听她说完,更多的是说完颜氏的好话,他就知道素素这是又觉得完颜氏好了。她最爱说这人心眼正不正,完颜氏在她眼里估计就是个心眼够正的。
他好笑道:“好,好,朕都听懂了。完颜氏这人不错,她养的儿子也不差,那就让她把儿子送进来吧。”
李薇马上闭了嘴,惶恐道:“万岁,您不能只听我一个人胡说就做决定啊。”她跟完颜氏又没关系,夸完颜氏也是想替十四爷在四爷这里挣点印象分。
别看四爷好像对太后和十四都犯别扭了,要不是他看在眼里的人,他才没这么闲功夫呢。
这对兄弟,她对十四使不上劲,只好冲着四爷使劲。不说让他让步,稍稍别钻牛角尖就行。十四爷也就是恃亲行凶,未必就真有什么不敬的心思。
四爷大笑:“哪有说自己是胡说的?”
他看她是真着急了,就安慰她道:“朕原来就打算办官学,八旗子弟想来的都能来。十四算朕破个例,弘春和完颜氏的弘明都能进尚书房。”
四爷果然没打算跟十四真的闹起来,他们要真的闹翻了,憋着使坏的人多着呢。
说干就干,四爷第二天就让人写条陈,还把十四喊来留他用膳,做足了姿态。另一边,太后也‘好转’了,李薇去的时候就听说‘太后能坐起来了’,还跟皇后和她说了两刻钟的话。
大概太后也觉得皇帝儿子拗不过,出错招就赶紧改吧。
得知太后病愈,四爷高兴的还去奉先殿给祖先磕头。于是朝野内外都说皇上孝顺。
当时就在太后身边的李薇却看到,来人报喜一样把这个消息说了,太后面露喜色,还感动落泪,却跟着就说病中情绪起伏太大,让她和皇后都出来了。
李薇暗自叹气。开始是太后做过了,现在却是四爷过了。
谁都不会喜欢成为别人刷好名声的工具的。
四爷大概还是心里带气吧,非要把气撒出来才行。
晚上回到养心殿,果然四爷心情不错,不停的给她挟菜。等用过膳,他又让人把今年新供上来的荔枝、樱桃和草莓等端出来,跟她分吃。
“好吃吧?今年的荔枝特别的甜。”他笑道。
她让他这么一口口的塞,都来不及吃了,最后不得不跟他互塞。四爷让她连着塞了几口樱桃草莓,明白过来了,他两颊鼓着没办法说话,只好一个劲的笑着点她。好不容易都咽下去了,道:“朕头回喂人,不熟练,再让朕试试。”
然后他再喂她,就总盯着她的嘴看,时不时的问一句:“吃完了吗?咽了吗?”
让他盯着她连嚼都不敢了,怕丑。
包着嘴一动不动的慢慢咽,就这他还是盯着看,她气得再拿草莓喂他,喂得他避不开就握住她的手:“好,好,朕不看你了。”
他根本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看她出丑!
他笑了一场,就说朕不看了,朕去写字。
看他这个‘活泼’的样子,就知道他前两天的坏心情都不见了。太后让他噎了,估计十四那顿饭吃得也不会太开心。
她跟过去,见他今天写的是行书,自在洒脱,那份快活劲都快从纸上跃出来了。
写完大概真的很开心,他又挽袖子让王朝卿过来侍候,调了一排的颜料开始作画。画的却是圆明园的春景。
一副春溪图画完,她以为他要收笔了,他却看着她道:“忘了素素了,朕早说要给你画一幅。”他换了枝小笔,重新铺纸,画了一幅春溪桃花图。
虽说四爷画的都好看,但这一幅最好。
因为这幅是他特意按照永寿宫挑画时的风格仿的,桃花灼灼。
四爷画完就让人小心看着,问她是要裱起来挂在永寿宫,还是做成屏风?
她站在他身边:“都要。”
这样的画,他为了让她喜欢才画的,她要墙上挂一幅,炕上再摆一幅,最好屋里再摆一幅大的。
四爷笑道:“都由你。”
永寿宫已经修好了,四爷的意思是挑个吉日就让她搬过去。
“翊坤宫来往不便,你也能少走几步。”他道。
李薇就说已经让人收拾东西了,什么时候搬都行。
“翊坤宫也不住人了,两边都给你留着。”四爷早就是这么想的,“这样你喜欢哪里就住哪里,额尔赫也能住得宽敞点。”
这么着翊坤宫可就跟长春宫差不多了,就差前面一排倒座房。
李薇在看修好的永寿宫时也觉得不大对头,这么着一弄成了前殿后寝。永寿宫成了前殿,翊坤宫是后寝殿。
这样,规制上大概就有问题了吧?
四爷这么说,她也不能照他说的办。李薇打定主意全都搬到永寿宫,外人怎么说,她自己先要不能给人留话柄。
只是他的心意真是叫她不知说什么好。整颗心都是酸的,好像糖吃多了,甜到发酸。
她靠到他怀里,他就这么下意识的直接伸手搂住她。
四爷,你对我真好。
以前也是这样,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点点的心意,她却每次都吞不下,连三赶四的咽也会溢出嘴角。
从她是个小格格起,每回都赏很多不合她身份的东西。多的让她都诚惶诚恐,感慨再三这是四爷的真爱。
现在她是他的贵妃了,他还是给她的东西总是多的让她接不住。
四爷本来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书做睡前阅读,却慢慢感觉到怀里的重量在加大,低头一看她都快整个人躺到他身上来了。
不得不放下书,搂着她哄道:“这是又耍赖呢。”说着下意识的去看屋里的钟,见已经九点四十了,就拍拍她:“好了,朕知错了,该睡了。”说罢轻轻把她推起来,下床去屏风后小解。
回来后,玉瓶已经带着人铺好了床,屋里的灯也只留了一盏。
四爷上来,床帐被合上,听着宫女们退下去的声音,屋里的门关上了。他掀开被子让她进来,她悄悄的滚进去,偷偷的笑。
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外面就是守夜的太监和宫女。
四爷伏在她耳边轻笑着说:“笑什么?”一边伸手去咯吱她。
她在床上扭得像条蛇,又不敢笑,又躲不过他的手,滚到床里又被他给抓回来。最后嗓子都冒烟了,眼泪也笑出来了。
黑夜里只看到他在对面也闪着一口白牙,呵呵的笑着。
他伏下来,她迎上去,两人亲了一口。
两人的嘴合到一起,含着彼此的舌头,吸吮缠绕,啧啧的水渍声在床帐内响起,伴随着压抑的粗喘。
一吻毕,两人分开了有半臂远。
她看着门外的动静,虽然明知不会有人进来,但这种做贼一样的感觉特别刺激。
她轻轻嘘了声,慢慢解开领口衣襟。
他就像在等着她一样,坐在那里看她抬起手臂解开颈后的肚兜绳子。肚兜往下滑,但是背后还有一个结,她挺起胸背过手去拉开绳结,不料他却趁这个时候凑上来,在她的胸上亲了一口。
然后往下滑,含住她的乳|尖。
她微微往后仰,被他抱住拉到怀里。他的头一直埋在她的胸口,像吃奶的婴儿一样亲舔吸吮。她搂住他的头,小声说:“乖乖,不急,慢慢吃。”
他埋在她胸口的头一顿,跟着含住乳|头狠狠吸了一口。
她忍不住想笑,他抬头起低声沙哑的说:“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是不像话,他也不像很生气的样子。
一夜过后,早上起来时,他还要悄悄提前下床,在床后的衣箱里拿衣服先给她披上,再喊人进来侍候。至于床上的肚兜里衣,则悄悄被她藏在了被子里。
等他走后,她再叫玉瓶进来,偷偷把这些带回永寿宫。
晚上,她悄悄跟他说:“这简直像在偷情。”
他正在看《金丹大要》,闻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