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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什么样啊,你又不是没见过陈谨瑜的大哥。”周筝儿觉得吧,举人老爷虽然有一定的特权。可要真算起来。顶多也只算是考上清华北大之类的学生。又不是三头六臂,哪里用得着像看神仙一样膜拜的。
周玉儿皱眉,“可我听村里人说。举人老爷都是穿长衫,成日里摇扇子,长着长胡子的人。“
周筝儿汗,“二姐,人家说的是那些年纪很大的举人,起码得和爹差不多的年纪吧?陈谨珂才多大啊,哪能留长长的胡须?”
“是啊。”周玉儿发愁了,“只是不知道像陈举人这样年纪的老爷是什么样的。”
“在这里瞎想什么,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周筝儿拉了她,“快走吧。上次我过去的时候,桂妈妈还说要做桂花糕,也不知道做没有。”
姐妹俩走了两刻钟才到村口陈家,周筝儿敲了院门。
“谁呀?”院子里传来桂妈妈的声音。
“桂妈妈,是我。”周筝儿心里有些奇怪,以前来的时候桂妈妈都是直接开了院门,这次怎么只在院里问话。
好一阵子,桂妈妈才开了院门,“是筝儿玉儿啊,快进来。”
说着把姐妹俩迎了进去,快速地插上了门。
周筝儿有点奇怪,“桂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是在躲谁吗?”
这些年桂妈妈早和周家姐妹早就混熟了,知道她们比一般的孩子都早熟懂事,不由向她们抱怨起来。
“这阵子家里来了好些人,有的根本不认识,整日里邀珂哥儿这家喝酒那家坐席的,老太爷为这事儿气得不行。”说着桂妈妈叹了口气,“唉……我们珂哥儿才多大,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门坎给踏平了。”
“有人像陈夫子提亲?”周筝儿眼睛亮晶晶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个小丫头也对这事儿感兴趣,也不害臊?”桂妈妈被她好奇地样子逗笑了。
周玉儿悄悄拉了妹妹的衣角,“筝儿,别问了。”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陈夫子吗?”周筝儿一副天真烂漫,话说陈谨珂才十四五岁,要搁二十一世纪顶多是个中学生,是被打击的早恋年纪啊。在这里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谈婚论嫁了,真心同情之!
桂妈妈和两个丫头没遮没拦闹惯了,也没隐瞒,“现在已经有六七家人找了人来说和,什么镇上做生意的,邻村的地主老爷,还有村里两三家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两三家见天儿过来,可老太爷说了,现在珂哥儿最重要的是静心读书,以期金榜题名,这些事儿都得先放放。”
周筝儿点头,以陈谨珂这样的小天才又有抱负的人,哪里看得上镇上这些姑娘,人家怎么着也得找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吧?还是陈老夫子有远见,从古至今的才子佳人故事告诉我们,金榜题名的大才子单身是很重要滴。人家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好把宝贝闺女嫁个二婚男吧,说出去名声也不好不是。
桂妈妈引两人坐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去叫陈谨瑜,而是坐下来继续刚才的话头,“说实在的,我看还不如让珂哥儿早早定了媳妇,也绝了外面那些人的念头。况且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好的,珂哥儿年纪也不小了。”
“桂妈妈,陈老夫子是个有见识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周筝儿不想她再纠结于这个无解的问题,“对了,今儿个陈举人在家吗?”
“不在,镇上一个同窗请他做客去了。”桂妈妈最近被烦得有点向祥林嫂靠拢的趋势。“老太爷很不高兴珂哥儿整日里往外跑,可人家的邀请又不好回绝,唉……这日子可真难过。”
几人正说着话,陈谨瑜从屋里出来。边走边说,“桂妈妈,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我饿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加上有陈谨珂这个优秀的大哥珠玉在前,陈谨瑜最近的日子很难过,被迫增加了很多学习量,因此每天都觉得饿得慌。
“有有有,今儿个我做了桂花糕,马上给你们弄些过来。”桂妈妈急急起身去灶间。生怕饿着陈谨瑜似的。
等桂妈妈离开后。陈谨瑜才注意到周筝儿姐妹。“呀,你们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这不是怕耽误你读书吗。”周筝儿上下打量陈谨瑜,这两年他抽高了不少。小时候的婴儿肥也消失了,倒有了点风流书生的味道。
“唉,你们是不知道。”没想到陈谨瑜见面没说几句话也像桂妈妈似的抱怨起来,“这阵子我们家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什么人都有,我都不能安安心心读会儿书。而且爷爷怕我们太张扬,也不让我出去玩儿,可是把我憋死了。”
“陈小夫子,你大哥长胡须了吗?”一直沉默的周玉儿突然问道。
陈谨瑜奇怪,“胡须。什么胡须?”
周筝儿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二姐听人说举人老爷都是有胡须的,所以很好奇你大哥到底有没有留胡须。”
“没有。”陈谨瑜肯定地摇头,“哈哈哈哈,你是听谁说的啊,我大哥才多大,怎么会留老气横秋的胡须?”
周玉儿红了脸,“村里人都这么说,我也没见过真正的举人老爷,所以才会……”
“喂,陈谨瑜,可没你这样笑话人的人的。”周筝儿自然是向着自家姐姐,“你整日里和你大哥在一个屋檐下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我们可没瞧见,随便想象一下不可以啊?”
“哈哈哈,可以,可以,我也没说不可以不是。”陈谨瑜强忍住笑,“你们今儿个来干嘛?不会是专程来看我大哥的吧,那个不巧,他今儿个去镇上赴宴了。”
“我们来的目的确实和他有关系,不过可不是凑热闹看他的样子。”周筝儿从带来的篮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红纸,“诺,今年还是得请你大哥帮着写几个字。”
“还是那什么青柠酿?”这几年每到这个时候,周家姐妹都得来麻烦陈谨珂,陈谨瑜对这事儿早已习惯了。
“是啊。”周筝儿点头,“只是不知道你大哥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我看怕是有点悬。”陈谨瑜摇头,“我大哥现在每天早出晚归,少有时间在家里的,更别说帮你写字了。我爷爷说了,赴过今儿个的宴席,他就得闭门在家好好静心读书,到时候估计更忙吧。”
“我这字儿也不多啊?”周筝儿有点郁闷,要不是自己的字很难达到陈谨珂那水平,她也不用每年腆着脸来找人帮忙了。
三个小家伙正对陈谨珂能不能帮忙展开议论,陈老夫子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哟,周家小丫头过来了啊。”
“陈老夫子好。”周玉儿周筝儿老老实实打了招呼。
听了周家姐妹的来意,陈老夫子笑起来,“你们家的青柠酿可真是不错,去年我就在五福楼尝掉一丁点。珂哥儿近来忙恐怕没功夫帮你们写字了,要是丫头愿意出点润笔费,小老儿倒是愿意写写的。”
周筝儿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惊喜,陈老夫子的字可是一绝,能得到他的墨宝可不容易,“那好啊,只是不知道陈老夫子的润笔费是几何?”
“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机敏。”陈老夫子摸着胡须笑起来,“我看就一壶青柠酿吧,你看怎样?”
周筝儿自然忙不迭地应了,虽然没有见到少年举人,可今天来访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姐妹俩事后高高兴兴回了家。
正文 第105章 葡萄美酒粗陶杯
“筝儿,你那个紫果子酒是不是该开坛了?”这天吃过早饭,周苹儿突然道。
周筝儿一愣,“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们姐妹俩一大早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正收拾碗筷的唐氏笑问。
周苹儿指了周筝儿,“前儿这丫头非闹着要用果子酿酒,也不知道酿成了没。”
“用果子酿酒?”唐氏的手顿了顿,“这个我倒是听你们舅舅说起过,外面好多大户人家都自己酿果子酒,这种酒清甜可口还不醉人,可是外面买都买不到的。筝儿,你是从哪里看到果子酒的方子的?”
“我哪有什么方子啊。”周筝儿摆手,“只是在书上说酿酒要发酵,我想着应该和我们发面一样吧,把果子揉一揉放在坛子里封起来就行了。”
“好哇,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会的吗?”周苹儿觉得自己被妹妹骗了。
周筝儿耸耸肩,“我是会啊,只是会的不多罢了。”
“算了,现在还是先看看究竟有没有成功吧。”周苹儿对妹妹这种无赖的作法已经习惯了。
母女几个把装葡萄酒的坛子从灶间阴凉处搬到院子里,周苹儿小心地把封坛用的泥封敲掉,然后把坛盖掀了起来。
“好浓一股子酒味儿。”唐氏欣喜道:“看来你们几个小丫头还真把这果子酒酿成了。”
周筝儿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气,“闻起来真香。是真正的葡萄酒。”
“你又没见过什么葡萄酒,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周苹儿总喜欢逗妹妹玩儿。
周筝儿觉得她大姐就这个时候显得特别幼稚,“我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既然我们是用野葡萄酿的酒,当然是葡萄酒咯。”
“可是。这酒看起来好脏啊。”周玉儿皱脸,“这个能喝吗?”
“哎呀,这不是还没做好吗。”周筝儿仰头看向唐氏,“娘,滤果子酒那块纱布在哪里啊?这葡萄酒好要把渣滓滤了才好。”
“去年用过后我就收到柜子里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出来。”唐氏说完就往屋里走。
周筝儿站起身的时候,看到周苹儿正愣愣地盯着装葡萄酒的坛子,“大姐,你这是看什么呢?”
“看这个什么。呃。葡萄酒呗。”周苹儿眼里浮现欢喜。“没想到山上的果子还能酿出酒来,这可是无本的买卖,以后我们加把劲多摘些果子回来。光靠这个也能发财了。”
“大姐,你醒醒吧,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周筝儿觉得这个计划完全不可行,“每年山上果子成熟的时候,多少人上山去摘啊。我们就是再加把劲也摘不到多少。况且也不是什么果子都能酿酒的,我们这次也是运气好。”
最关键的是,她就会娘葡萄酒而已啊。什么柚子酒橘子酒的,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酿出来。
“你们两个女孩子可不能整日买卖长买卖短的,让人听了像什么样子。”拿了白布出来的唐氏笑骂两人,“特别是苹儿。都是快找人家的姑娘了,可不能这样每个规矩,知道了吗?”
“娘,我就是说说买卖,有什么没规矩了?”周苹儿对唐氏的观念不以为然。
唐氏板了脸,“你可别给我贫,你看看哪家的公婆愿意找一个抛头露面的儿媳妇。这挣钱是男人的事儿,女人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把家里的活儿做好,女红厨艺都拿的出手才是正道。”
唐氏的话让周苹儿很不痛快,却只是嘟了嘴不说话。
周筝儿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岔,“大姐,你快帮着我把葡萄酒滤出来啊。”
她们找了个干净的坛子,然后用白布仔细把酒里面的渣滓滤干净。
“这酒的颜色可真特别。”周玉儿盯着紫红色的酒液,“闻着也是一股子果子味儿,看起来挺好喝的。”
“那是当然!”周筝儿的尾巴快翘到天上了,“也不看看是谁酿的。”
“你就拉倒吧,要是没有我们帮忙,你这酒能酿得成?”周苹儿继续打击妹妹。
“娘,要不你尝尝味儿呗?”周友平一大早就去地里了,家里现在就唐氏一个大人,周筝儿只好鼓吹她品酒。
“好,反正这果子酒就是给女人孩子喝的,今儿个我就来尝个鲜。”唐氏拿了个粗陶杯倒了小半杯葡萄酒,刚喝了一口就皱了眉,“这酒闻起来香,喝起来却是涩的。”
“真的吗?”周筝儿拿过杯子尝了一口,“这酒是涩了点儿,哎呀,我怎么忘了,果子酒里面还得加冰糖呢。”
“这倒也是,我们的黄果子酒里可是放了不少冰糖的。”因为有前车之鉴,唐氏几个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娘,家里还有冰糖吗?”周筝儿满是希望地看向唐氏。
唐氏摇头,“泡黄果子酒的时候已经用完了。”
“昨儿个我听小姑姑说,小姑父他们明儿个要去镇上卖猎物,要不让他们给带包糖回来?”周苹儿提议。
“就这么办吧。”唐氏点头,“这么好的酒味儿不对就太可惜了。”
周筝儿偷偷地松了口气,果然看到半成品大家就会愿意为它投资了。
等魏鹏帮着买回冰糖,周筝儿一咕噜全倒进葡萄酒里。等到周家今年的青柠酿开坛的时候,葡萄酒里的冰糖也化得差不多了。
“爹,前儿我请陈老夫子帮忙写了青柠酿的字儿,他让我送壶酒给他做润笔费呢。”周筝儿看着周友平把一坛坛酒封存起来,赶紧把答应陈老夫子的事儿说了。
周友平手上顿了顿,而后才点头。“这是应当的,况且这酒的方子本来就是他们家的,既然陈老夫子喜欢喝,干脆就送一坛过去。”
周筝儿闻言赶紧摇头。“用不着这么多,用不着这么多的。陈老夫子只是想尝个味儿,送多了人家会觉得占了我们便宜,这样反而不好。”
“筝儿说的对,陈老夫子是个多清高的人。加上陈家大小子才中了举人,我们现在巴巴送一坛子酒过去,知道的是说我们答谢人家的帮忙,不知道的还道我们图个什么呢。”唐氏也不同意送一坛子青柠酿过去,倒不是她舍不得,而是现在村里有点头脸的人都巴巴想和陈家结亲。周苹儿又正式寻人家的年纪。怕被人传出闲话来。
“是啊。”周筝儿觉得唐氏说的很有道理。“陈老夫子也不是个天天喝酒的人,他只是瞧着我们的酒特别才说要一壶的。对了,葡萄酒估计也能喝了。要是实在要送,不如青柠酿和葡萄酒各送一壶好了。”
“什么葡萄酒?”周友平疑惑道。
“瞧我这脑子,居然忘了和你说了。”唐氏伸手拍自己脑袋,“前儿几个丫头用果子酿了酒,因为味儿不对,所以没有拿出来喝。”
说着快步走进灶间,把放在角落的葡萄酒坛子搬了出来,“喏,就是这个。因为喝起来涩口,加了一袋子冰糖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了。”
“这倒是稀奇。”周友平很感兴趣,笑呵呵掀开坛盖看了看,“这颜色挺好看的。”
又闻了闻,“闻起来也香。”
周筝儿用竹筒做的酒斗在坛子里搅拌了一下,才打了一小筒葡萄酒递给周友平,“爹,你快尝尝味儿怎么样?”
周友平细细品了会儿才道:“嗯,这酒喝起来挺顺口的,一点也不涩。”
“真的吗?”唐氏很高兴,夺过周友平手里的酒斗喝了一大口,“还真是的,现在一点儿也不涩口了,还挺好喝。”
“娘,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周筝儿嚷起来,前世她最喜欢喝红酒了,特别是自家酿制的家常葡萄酒,每天喝一杯,养颜又美味。
周友平不同意,“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没得伤了身子。”
“这是果子酒,本来就是给女人和小孩子喝的。”周筝儿赶紧给她老爹普及知识。
唐氏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我听我大哥说好些大户人家专程酿了果子酒给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喝。既然大户人家都这么做,可见这酒孩子还是能喝的。”
听了妻女的解释,周友平稍稍放了心,“要喝酒可以,可不能空着肚子喝。既然今年的青柠酿泡好了,又做成了葡萄酒,不如就庆祝庆祝。孩子娘去村口赵屠夫那里割条肉回来,我们晚上喝酒吃肉。”
“耶,爹太棒了!”周筝儿欢呼,周苹儿周玉儿姐妹也露出欢快的笑容。
晚上唐氏做了土豆红烧肉,又炒了个青菜,一家五口每人拿了个粗陶杯,里面满满当当倒了葡萄酒。
周友平首先发话,“今儿个我和你们娘托了你们几个丫头的福,第一次喝到了果子酿的酒,这么大的福分可是旁人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