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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我认识你比较早,分明我比她喜欢你早,为什么?”近乎咄咄逼人的问话,显然,刚才那句回答,还是刺到了她的心,尽管她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痛,不会流泪。
见自家妹子一副不得理由,誓不罢休的架势,沐云琛略显尴尬歉意的看向宋初玉,却见她抬头,回了他个安抚的笑容,那神态十足淡定,就像她不是这事件中心的主人公。
为什么?就连沐云琛也纳闷,若说宋初玉喜欢公仪鹤,看到别的女人咄咄逼问,她不怒不恼,反倒无比镇定,难道……她比他想象的更喜欢那个人,以至于,她对他持有充分的信任。
这么一想,沐云琛俊朗的面上,禁不住划过一丝忍痛,有很多细小的针,在刺痛他的心脏,其实,他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公仪鹤可以,他就不可以?
可他也知道,若他问了,会给她造成困扰,她是个聪慧的女子,他的心绪想法,她定然也全部知晓,却始终与他保持着适当得宜的距离,就是不想伤害他,既如此,他又何必让她为难。
将所有繁杂的心绪收拢,压下,沐云琛嘴角,再度挂上和煦爽朗的笑容。
“她是我人生数十载,始终等待的唯一!”
一句话,简单,却足够让人震撼,所有的解释,都包含其中,因为是唯一,所以始终等待,也因为所知等待,在她到来之前,从未有人,入过他的眼,他的心。
沐云芷身子颤了颤,第一次,露出不符她性格的脆弱表情,猛地摸上脸颊,湿湿的,狠狠抹了把眼泪,她的笑明媚又偏执,“公仪鹤,你真残忍——”
原以为万箭穿心不过如此,心死成灰不过如此,所有人都以为,沐云芷此番当真该放下了,然而,她却仰着头,眸光闪烁看向天空,“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弃,公仪鹤,你休想!”
转而,她面对宋初玉,眸眼坚定,“宋初玉,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这是沐云芷第一次,用如此认真严肃的口吻说话,就像无法无天的小女孩,一瞬成熟内敛。
“云芷——”沐云琛皱着眉,上前拉她,却被她淡定的拂开。
“哥,若非输得心服口服,我一辈子都瞧不起自己,我总要知道,自己比她差在哪里。”毫不掩饰,沐云芷真诚的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宋初玉,面对这般挑衅,她又会作何反应,其实,即便她拒绝,也无可厚非,实是她没有理由,陪着沐云芷胡闹,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然是胜者。
但,她向来尊重对手,尤其是沐云芷这种,坦诚直言的对手,她欣赏她的勇气,对爱的无畏,即便现代,能坦然说爱的女孩子都不多,坚持追一个人十三年仍不放弃的女孩,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因尊重,她亦坦然接受。
“有何不敢!”出口的话语自信,笑容淡雅。
“好,到时输了可别找我哭鼻子!”沐云芷面上,浮现同样尊敬的神色。
“这话该对郡主说才是。”
四目相撞,火光对飞雪,一炽热一清寒,淡淡的笑容,沁满嘴角。
沐云琛有些无奈扶额,公仪鹤笑意慵懒,浓儿睁大双眼,暗处的卫颜,看看公仪鹤,看看宋初玉,很是费解。
直到,远处传来一道惊喜的声线,“云芷——”
于是,众人回头之中,看到朝着沐云芷飞奔而来的萌物公仪沛。
沾着湿润雾气的明亮双眼,粉扑扑的双颊,浅浅的梨涡,牛乳般细腻顺滑的肌肤,加之那让人一见便满生怜惜之心的天使面孔,所有人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光一般的少年,向着这边奔来。
除了沐云芷,面露惊恐,脚底抹油意欲开溜,“哥,咱们大殿见,宋初玉,你准备好随时应战,我,我,我先走一步!”
话落,狂风卷起,沐云芷一瞬掠出老远。
看着沐云芷跑远,停在原地的公仪沛,皱着鼻子,大眼迷茫,歪着头,不解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她都跑那么快,哥,难道我长得很可怕?”
扬起的天使面孔,带着丝迷惑,水雾般湿润的大眼,看向众人。
被这纯洁少年一看,别说浓儿,就是宋初玉也险些被萌到,不同于裴煊的性格萌呆,以及百里扶桑的容貌正太,气质冷肃,公仪沛的萌态,是身心的完美结合,却又不让人觉得做作,很能引发女人的母性保护欲。
于是,在得到众人一致摇头后,自信的笑容回到他脸上,公仪沛对着公仪鹤抿唇一笑,“哥,你说我能成功,对吧?”
难得温柔的公仪鹤,揉了揉他绸缎般的乌发,鼓励道:“加油!”
这般鼓励后,公仪沛遂很快,又如离弦之箭,朝着沐云芷逃跑的方向飞去。
不过,分明是鼓励自家弟弟勇敢追求所爱,为什么,宋初玉从那慵魅的笑容中,寻到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倒觉得像是故意。
“沛儿若拿下沐云芷,就没人天天惦记着我的世子妃!”
凑在她耳边,公仪鹤好心情的解释。
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宋初玉无视某人的好心情,率先向大殿走去。
汉白玉阶,盘龙金柱,丽质宫娥,盛世繁华妖娆,无不彰显着天家尊贵和威严。
前来朝贺的百官公卿,皆按等级排好席位,诸葛弘在宫娥太监簇拥下驾临,万民匍匐,山河巨响,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威严的语调,伴着明黄腾龙衣袍,撩开大气磅礴的弧线,坐落在金龙宝座上。
所有人才抬起头,道一声“谢皇上!”
因是身份有别,等级森严,自入了大殿后,宋初玉便与公仪鹤等人分开,坐到了世家贵女们的席上。
甫一落座,宋初玉便接触到,位于诸葛弘下首,百里扶桑含笑点头的目光。
宋初玉亦回以他微笑。
因诸葛敏是长公主,封号高于一般皇室公主,再加上诸葛弘对其一向宠爱有加,故而,此次仪仗,完全采用皇后仪仗,迎亲命妇,由皇后与贵妃亲自前往,此举,便足见诸葛弘对诸葛敏的重视。
随着喜庆的礼乐奏响,伴着巨大的晴空烟火轰鸣,诸葛敏与驸马曹魏,各执红绸两段,进入大殿。
对着皇上,皇后等人一一敬拜,随之,伴着一声礼成,诸葛敏笑容甜蜜,由驸马握着,送入洞房。
诸葛敏的幸福是真实的,不同于以往那些为国家利益,被迫接受婚姻的公主,她的婚姻是甜蜜的,嫁的也是自己心爱之人,也因此,那笑容那幸福,便也传达给了席间的每一个人。
尤其勾起一些女子,对于婚姻的憧憬与渴望。
其实但凡宫宴,除了庆贺该庆贺的,此外,自然还为那些大门不出的贵族小姐,提供寻找良配的机会。
若在宫宴上,双方互看对眼,男方就可上门提亲,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于是,除了宋初玉,基本所有未婚女子,都眼含春色,面颊微红地四处轻瞟,毫不掩饰萌动的春心。
其中,以三人被注视频率为最高,公仪鹤首当其冲,接着便是沐云琛与国师东陵胥。
奈何此三人皆是不解风情之人,只顾杯中美酒,无暇欣赏如玉美人,这倒是生生碎了多少女儿家的心。
期间,公仪鹤隔着人群,托着酒盏,笑意迷醉,眼波潋滟,柔柔落在宋初玉身上,犹然还夹杂着一丝愁闷,那意思大抵再说,食酒无味,盖因玉儿不能伴于身侧。
宋初玉看着那货装忧郁,很不客气回敬了一个大白眼,却不想,这眉目传情,竟被东陵胥看入眼底,嫡仙的面容,若盛绽的月光,对着宋初玉清雅一笑。
这一笑间,拨云见日,月辉皎皎,目光所落之处,似在宋初玉身上,又似不在她身上,宋初玉皱眉,却挡不住身边一众女子,失声尖叫。
“玉儿妹妹——”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初玉头也没回,也不去想这难得搭讪下隐藏的,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有的人,永远不懂什么厚颜无耻怎么写,硬生生挤过来,坐在宋初玉身边。
这下,想眼不见心不烦都不可。
宋初玉可不相信,宋玉瑶反常的上前搭讪,是想与她冰释前嫌。
“宋小姐不若回自己的位子,席间随意走动终是失礼。”清清淡淡的语调,说不上是不耐还是好心劝解。
宋玉瑶的面色一僵,心里却笑得得意,满含尴尬看着宋初玉起身,拂袖而去。
宋玉瑶无奈伤感的神色,落入一旁的李心绮眼中,抬头看了看自宋初玉离席后,目光便一直追随的沐云琛,心下顿觉不是滋味,心底对宋玉瑶等人的话,更是确信无疑。
而被误认为,看见宋玉瑶心情不爽离席的宋初玉,实则是因为,席间贪杯,现下要如厕。
所幸皇宫比较贴心,沿途随便都能抓到一只太监宫女问路,指引了恭房的方向,宋初玉谢过后朝那边走去。
也是因为人有三急的缘故,她没有留心身后,悄悄跟随的人影。
出了恭房,宋初玉抬头望了望月亮,不愧是十五,满月如玉盘,再加上丝丝惬意的秋风,那种席间的烦闷感,顿时也消解不少。
然,也就是她望月的姿态,太过惬意,浅浅月华,勾勒如玉轮廓,引发了一直跟在她身后,动作猥琐之人的变态心理。
猛地被人抱住,宋初玉第一反应就是用内力震开,但旋即看到那黄色的衣角,以及散入鼻腔的酒气,她将手掌不动声色垂下。
见怀中人没有反抗,诸葛允很是纳闷,这倒与她平日的反应不同,一时纳闷去看,也就是低头刹那,宋初玉从那人怀中旋出。
“本太子就说,带爪的老虎,怎么一瞬变成了温顺的小猫!”诸葛允很是开怀的笑着,脸颊有着微醺的红晕,眼神迷离隐现醉态。
似是听不懂他话中的调笑,宋初玉笑容有些讽刺,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东陵胥,又是诸葛允,还是说她下次出门前,应该算算黄历。
“太子若无事,臣女就告退了!”
一想,诸葛允出现在这里就没什么好事,想来是一路尾随她至此。
“哎,如此良辰美景,本太子怎能辜负,宋小姐别急。”几乎是像个无赖,诸葛允横在宋初玉面前。
见此样态,宋初玉也有些薄怒,有些人,她因他的身份给他面子,却并不是因为怕他,眼下孤男寡女共处,被外人看到,于她名声有损,她不相信诸葛允不知道。
“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聪明人都该明白,打开天窗说亮化,更何况,她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诸葛允摸了摸鼻尖,朝着宋初玉靠近,十足浪子样,挑起她肩侧的一缕丝发,凑近鼻端,猛吸的同时,神情陶醉,“真香——”
“太子还是不要挑战臣女的耐性,否则,伤着太子可别怪臣女。”这已近乎于警告了,她倒不信诸葛允还能维持这般心性。
果然,诸葛允闻言,眸光倏忽一凝,当即出声厉喝:“你在威胁本殿下!”
“臣女岂敢,不过是女子正当防卫!”
这话一出,诸葛允的脸色更黑了,正当防卫?这是将他同市面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地痞等同了,一向听惯阿谀奉承,从未被人当面大耳刮子的诸葛允,扬起手,对着宋初玉就要一掌挥下。
然,看到那清冷异常,没有丝毫畏惧的宋初玉,诸葛允忽而,笑了起来,“好,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够野!”
见惯了讨好逢迎的女子,唾手可得的女人便不再有挑战性,反倒是这种对其不屑一顾的烈性女子,更能引发他的征服欲。
“宋初玉,好好伺候本殿下,本殿下允你太子侧妃之位!”
听着这趾高气昂,近乎施舍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宋初玉有多爱那位子。
嗤笑一声,宋初玉眼神轻蔑。
看着她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尤其那嘲讽的眼神,诸葛允顿觉心中,腾地燃起一把烈火,这位子,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这女人竟然不屑,但,是真的不屑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得好好研究。
“太子侧妃之位看不上,那本太子允你太子妃之位,如何?”这下,你总该跪谢,外加感激涕霖了吧。
诸葛允自信,没人抵挡得住这高位的诱惑,要知道,若有一日他登临,她便是东昌的皇后,这个条件,足以诱惑天下所有心性高洁的女子,他就不信,她不动心。
等待着宋初玉感恩,外加投怀送抱,一享鱼水之欢的诸葛允,居然又意料之外的,收获了宋初玉的嘲讽。
这下,就是他也瞪大了双眼,怒气被疑惑取代,他不信,这足以诱惑天下女子的虚荣,打动不了她宋初玉!
“金钱权力,不过指间沙,百年之后,不过烟云浮华,我要的一人心,太子可给得起?”
这是疑问,却带着十足的压迫,就是身为太子的诸葛允,也不禁觉得此刻宋初玉身上的气场,太过霸道骇人,禁不住,脚下一软,险要跌倒。
为什么?他是太子,是未来东昌的皇帝,为何,在一个女子面前,他会有无法招架的压迫感,就像神俯仰世间尘埃般卑微的世人。
转念一想,自己是个男人,也是太子,一贯的自我认知,让他强撑着直起身,竭力平复颤抖的声调:“宋初玉,你莫痴心妄想,一人心,这天下,怕是没有哪个男人能为你做到!”
他大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真当天下都是荣王那般的傻子疯子,男子三妻四妾,这是古有定制,他不信有哪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一大片森林。
他笑得肆意,笑得狂妄,那笑声中,满含对宋初玉痴人说梦的嘲讽与不屑!
但很快,诸葛允的笑声就卡在了嗓子眼,整张脸木然,像被时间定格一般。
“本世子可以,终身只此一妻!”
霸烈清雅的语调,树梢上的男子,若天降神祇,翩然落于宋初玉身侧。
揽着宋初玉的纤腰,明月珠光般的俊颜,溢满柔情与认真。
月上中天,若玉盘,清风悠长涤荡,在人心静谧之湖,泛起层层涟漪,相拥而立的两人,美好的不似世间人。
“太子不要以一人之意,妄定天下男子之心!”唇角勾起的笑容,雍雅魅惑,却又十足嘲讽。
自己做不到,便认为天下人也做不到,这种人,当真可笑得紧!
诸葛允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却又不好发作,这比别人当面扇他一巴掌还要难受,就像前一刻还说着饕餮大餐,下一秒,就要因自己说过的话,吞下大盘苍蝇。
世人只道东昌六君子,却无人知晓,东昌六君子,其实本该只有四人,公仪鹤,东陵胥,裴煊,沐云琛,并称东昌四公子,他与诸葛瀛,不过碍于皇家的身份,加之容貌不俗,这才有了六君子之说。
被一向仇视的对手奚落,还只能站在一旁,扯着嘴角干笑,这感觉,还不如直接给诸葛允一刀来得痛快。
也不欲将诸葛允逼的太过,要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
“太子殿下,若无他事,本世子便迎世子妃回大殿,太子请便。”
表面上看,是在征询诸葛允的意见,实则,话落后,也没等诸葛允回答,早已揽着宋初玉自顾离去。
诸葛允看着两人的背影,眸眼瞬间毒辣,待他们走远,禁不住一拳,重重砸在树身上,斑斑血迹顺着树干流下。
“公仪鹤,宋初玉,今日之辱,他日必偿!”
回去的路上,踏着波光般迷人的月光,公仪鹤噙着浅笑,偏过头看着宋初玉。
“世子妃今日拒绝了未来皇后的位子,可后悔?”
宋初玉颇感莫名其妙,瞪了公仪鹤一眼,“有什么好后悔。”
“虽然荣王世子妃的位子不高,俸禄也没皇后多,享受的荣耀也不比皇后尊贵,但有本世子忠贞不渝的侍奉身侧,想来还是可以弥补些许缺憾。”
公仪鹤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在为宋初玉减小损失。
“不若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诸葛允,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