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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嫡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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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本着相助美女的原则,他家佟掌柜,即便官宦人家上马来拉,都不定请得动,眼下,不禁被那先前看轻的姑娘请了出来,此时还相谈甚欢。

一番交谈,宋初玉发现佟掌柜虽然为人圆滑,却极为惜才,当即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请他验货。

“玉儿斗胆,借芙蓉玉与葡萄石,打造了这两套饰物,一为芙蓉出碧渠,一为祥云翠竹。”

她用的不过中高档的玉石材质,一则,她目前还买不起上等石料,再则,她实力有所保留,亮出这成套饰物已是她的底线,毕竟,日后不定,这翠宝斋就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好,当真极好,我从事玉石行业数十年,还未见如此胆大的创新和如此细腻的雕工!”佟掌柜目露激动,捧着玉饰的手激动颤抖。

尤其是这成套物品,玉簪步摇、耳坠、项链、玉镯,是原来的货物看起来不再单调,别有美感,最重要的,若能得到受众喜欢,那利润自是成倍上翻。

没想到他一不留神,找到了个设计天才,还同时得到了个商业奇才。

不过,激动归激动,是否留下这份创新与设计,不归他说了算,即便他再喜欢。

“宋姑娘稍等片刻!”

宋初玉见佟掌柜捧起那两套玉饰,也不多问,点了点头。

待佟掌柜掩帘而入,一旁的王贵再也按捺不住,收起先前的鄙夷,换上崇敬,跑到宋初玉身边,对他竖起大拇指:“姑娘,你真厉害,好少见佟掌柜那么激动了!”

宋初玉只是一笑置之,世人看她如何,她从不在乎,她专注的不过是自己用心凝铸的作品而已。

王贵见宋初玉只笑不语,想起自己先前的态度,不禁暗骂自己有眼无珠,眼下,想攀交情也攀不上,只得讪讪挠了挠头,走到一边。

半晌后,佟掌柜满脸喜色走出来:“宋姑娘,成,我们主子答应购买!”

说罢,将一百两现银递到了她面前,一百两,按现代算数估计,大约二十多万人命币,也算是高价。

“日后若再有新货,宋姑娘只管送来,翠宝斋定来者不拒!”

“佟掌柜抬爱!”她等的便是这句,这也是她发挥七成实力所要求的结果。

宋初玉道过谢,拿了银子准备离开,却被佟掌柜叫住。

“宋姑娘留步,不知可否赏光,我家主子相邀!”

第三十四章 她们太兴奋!

宋初玉如何也没想到,上次一别后,竟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他,而他,会是翠宝斋正统的幕后老板。

佟掌柜轻唤,正认真研磨面前棋盘的东陵胥:“主子,人我给您请来了。”

上了两杯清茶放在桌上,佟掌柜极为识趣的退了下去。

一站一座,从先前对视目露惊诧,到后来,东陵胥终于忍不住展颜一笑:“玉儿,你打算一直这样站着?”

话落,东陵胥起身,极为绅士的替宋初玉来开座椅,待她坐下,方才归位。

“可否赏光,陪我下盘棋?”东陵胥的询问极为谦逊。

这般照顾女子心绪的男子不多见,宋初玉想,大抵是东陵胥出身寒门的缘故,才少了豪门贵族的自负与傲气。

“我棋艺不佳,望国师不要嫌弃。”这是实话,并非刻意谦虚,她的奇棋艺顶多算中等,碰上一见就是高手的东陵胥,自然不值一提。

“玉儿过谦!”东陵胥含笑点头,伸出手将先前完整的棋盘打散。

对局开始。

宋初玉白子先行,东陵胥黑子随后。

初时,执棋两人面色平静,有条不紊,期间,只能听闻棋子落盘的清脆碰击。

渐渐地,整张棋盘开始如银河星斗,布满边角中心,两棋厮杀,互不相让。

宋初玉眉心渐渐紧蹙,东陵胥是个很好的对手,于平和温软中将她的好胜心完全激发,这次斗棋,可谓她行棋以来状态的最巅峰。

东陵胥依旧笑如春风,不过明显,执棋的动作慢了下来。

时间渐渐拉长,落子的间隙越来越大,斗棋的两人寸目不离棋盘,鲜见用心。

直到,很久后,宋初玉将一子落下,东陵胥眼中一抹幽光闪过,随即,极为服气的叹道:“我输了!”

我输了!

宋初玉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她赢了?从刚才的对局中,她早已感受到东陵胥高超的棋艺,她如此用心,不过为了不输的太惨,如何也未想到竟阴差阳错赢了这盘棋。

“不过是我运气好!”宋初玉怕东陵胥不悦,慌忙解释。

“玉儿,你有这个实力,问鼎……”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东陵胥温润的眸中没有丝毫不甘,坦荡清润。

随后,两人又商量了关于翠宝斋首饰打造的相关事情,临走前,东陵胥给了宋初玉一个装满上品玉石的匣子。

“好的材料才能雕琢出好的作品。”

这是他对艺术的尊重,宋初玉听之心生赞许,当即不再推辞,道谢离开。

待宋初玉离开,阴影处,佟掌柜显现。

“这般难得的女子,可惜了,注定红颜薄命!”没有情绪的话语,从东陵胥口中说出,嫡仙般的面容显出缕缕森寒。

骨节修长的右手中指上,一只红色的同心结,缓缓垂吊。

转瞬,又被他抛入了浸满墨色的砚台中。

宋初玉抱着木匣步履悠慢,想着今日见到东陵胥,总觉得有点奇怪,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暗嘲自己多心。

远远地,宋初玉便闻一阵悦耳的笛音,好似天外传来,浸润肺腑,叫人抛却凡尘俗念。

此时天空月亮很圆,圆月为背景的屋顶上,紫色锦袍的男子,长袍随风猎猎鼓动,青丝如瀑,舞动飞扬,晚桃的花瓣在他身后曼妙逍遥。

此情此景此人,都是极美的享受。

宋初玉只觉驾着一叶扁舟,徜徉在温润清凉的碧波中,桃花带露,湿了面颊,却仍让人不忍清醒,只想做一个香甜的梦。

不过,乐音行至轻扬处戛然而止,公仪鹤自屋顶飞掠而下,落于宋初玉身边。

“玉儿,三清琴!”公仪鹤反手,利落将玉笛别入腰间,递上了琴弦断裂的三清琴。

宋初玉打量此琴,这琴她有印象,倒是个稀世珍宝,不过要忽略它断裂的琴弦。

“玉儿,这是我的条件,也是我赠予你的第一份礼物。”若非三清琴有认主之习,他又怎好将这第一份礼物如此送上。

“你是说,让我修琴?”宋初玉眼角跳了跳,她是艺术细胞活跃没错,却是个音盲,五音不全,遑论修琴。

公仪鹤含笑点头。

宋初玉仰天崩溃,这是上好的玉琴没错,她也是珠宝设计师没错,但能不能修好这乐器,她着实心里没谱,只能本着天下艺术品皆一家的原则,尽力试试。

“我试试!”说出的话是有些泄气。

“我给你打下手!”公仪鹤喜上眉梢,慌忙推着宋初玉进门,那样子,像生怕她反悔。

宋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公仪鹤俨然以主人姿态进入她的闺房,且颇为顺遂坐在了她的床上。

宋初玉嘴角抽了抽,竭力压住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公仪鹤,你别败坏我名声!”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一家人,玉儿别见外……”

“玉儿睡过的床真香,要不要到时连床一起搬到荣王府去,嗯,这主意不错!”

公仪鹤大字型往宋初玉床上一躺,抱住那只宋初玉枕的枕头,一脸陶醉。

最后,宋初玉再也忍不住,一脚将公仪鹤踹出了闺房。

修琴初始,修琴中途……宋初玉的表情一直很冷,任凭公仪鹤如何逗弄她,她自专注修琴,岿然不动。

“玉儿,我后悔让你修琴了,眼下,你对它比对我上心!”公仪鹤托着腮,一双桃花眼灼灼,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闭嘴!”他不知道做事时最忌打扰。

公仪鹤果然打住,面色有点委屈,但仍旧不厌其烦的递着修琴工具。

红袖阁的下人,则在一旁,八卦私语。

李嬷嬷对月感慨:“夫人保佑,总算有人懂得心疼我们小姐了。”

浓儿则捂着嘴,眼神暧昧看着不远处,配合默契的二人组。

猫儿则在一旁刨土,虎牙闪闪,目露凶光,看着独占主子的某男。

“好了!”

不知道来来回回修复了多少次,宋初玉终于还是将那个艰巨的任务完成了。

“虽然没办法跟原琴一样好,但这已是我的最大限度!”琴弦接缝处仍看得出裂痕,想到这琴是因自己所坏,宋初玉心底,到底有些歉疚。

“玉儿,弹首曲子给我听吧?”公仪鹤的眼神颇为期待。

“你确定?”她的琴技可谓魔音穿耳。

公仪鹤忙不迭点头。

于是,宋初玉演奏时间开始。

第一音,裂帛般刺耳,公仪鹤完美无瑕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但当宋初玉询问的目光落下,公仪鹤便摇头晃脑的装陶醉。

“很好听,玉儿你继续!”潋滟的眸光中显出兴奋。

宋初玉看怪物般的眼神看他,那模样颇为嫌弃:“你口味真重!”

琴声再度响起,那裂帛撕裂的刺耳声音回旋不绝,宋初玉自知弹的难听之极,却不知公仪鹤那厮是在陶醉个什么劲,宛若在欣赏三清妙音。

一旁的李嬷嬷跟浓儿早就忍受不了,捂住耳朵,心里忍不住哀嚎:小姐,您真不适合弹琴!

猫儿也是捂着虎头,忍不住跑到墙根,以头相撞,以此缓解耳朵上的凌迟虐待。

只除了公仪鹤,期间,竟拿出别在腰间的凌霄笛与之合奏,倒是遮挡了些许不整的音律,但稍后,那混合的音律,直接撕裂耳膜,妙音配上魔音,四个字形容:群魔乱舞!

最终,宋初玉实在忍受不了,住了手中动作。

公仪鹤也停止吹笛,眸光闪亮,鼓掌大赞:“妙,极妙!”

第三十五章 照顾你是应该

宋初玉再度膜拜了公仪鹤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本来晚饭不打算留他,谁想某人脸皮比东昌国的城墙还厚,愣是本着一家亲的原则,又吹捧又卖乖,将善良的李嬷嬷给说动了。

李嬷嬷出马说情,宋初玉自然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捧着饭碗,看着眉飞色舞的公仪鹤,一脸鄙夷。

“玉儿,你不吃饭净盯着我看,难道我比较秀色可餐?”那荡漾的眼波,微勾的唇角,看得人心神摇曳。

“噗——!”

浓儿一个没留神笑了出来,待宋初玉目光看来,慌忙摆手道:“你们继续,奴婢吃饱了,先告退。”

说完,顺手拉起李嬷嬷,一阵挤眉弄眼,不过瞬间,两人便没了踪影。

偌大的饭桌,只剩了宋初玉与公仪鹤两人。

“头次发现,公仪世子如此擅长溜须拍马!”想想刚才某人嘴抹蜜糖,将李嬷嬷唬的团团转,宋初玉毫不留情讥讽到。

“没办法,世子妃太难讨好,本世子就只好从她身边人入手,讨点巧。”公仪鹤支肘托腮,笑意盈盈。

“这么说,还真是难为你了!”宋初玉垂下眼皮,刻意掩饰自己因听到';世子妃';三字而显露的慌乱。

“不为难,但凡世子妃喜欢的,本世子都会尽力做到最好!”又是那般将人溺毙的温柔眼神。

宋初玉感觉面色有点发烫,慌忙捧起饭碗,一边扒米粒,一边抬眼恶狠狠道:“快吃,吃完走人!”

“是,我的世子妃!”带着点揶揄的笑意,公仪鹤满意看到宋初玉耳根处透着嫩粉,如此迷人,那样小巧精致的耳垂,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去……

宋初玉只觉耳边一阵酥麻,似乎什么东西被戴在了耳上:“喂,你做了什么?”

公仪鹤颇为无辜,却偏过头将自己左耳上的黑色玉石质地的耳钉给她看:“做了正常未婚夫妻都会做的事。”

宋初玉一摸右耳,果然,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戴上了温凉的玉质耳钉。

“取下来!”她的声音有点寒。

“取不下来,除非玉儿不想要耳朵,不过即使那样,我也舍不得!”

看着公仪鹤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宋初玉觉得他就是个无赖,卑鄙小人。

“公仪鹤!”宋初玉再也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玉儿我知道你很感动,但我们要低调!”某人恬不知耻继续煽情。

“唰!”地一声冷光破月,数道银光抖落,斑驳一地枯枝碎叶。

漫天剑光交织成银色的网,朝着公仪鹤兜头罩了下来。

公仪鹤幻影移动,顷刻闪避,绕到宋初玉身后,教道:“玉儿,发力切忌急躁,要均匀,要准!”

“调动丹田气息,感受内力游走态势!”

“将剑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倾听它的律动!”

……

先时,宋初玉长剑每次都只擦着公仪鹤衣料边角而过,到得最后,在公仪鹤的悉心引导下,感觉越来越熟稔,凝气注力,一次比一次准,一次比一次有冲击力。

直到,一道极光,扬起连串珊瑚珠般的血滴,公仪鹤的右手被软剑划开一道血口。

公仪鹤负伤,宋初玉才猛然意识到,公仪鹤是在拿自己替她练剑,软剑铮然坠地,宋初玉后退几步:“你,为什么不避?”

以他的武功,避开自己的剑,该是轻而易举,她只能想到,是公仪鹤为了不让她灰心,刻意让她伤了自己。

似是看出了宋初玉的心绪,公仪鹤表情认真的摇摇头:“不是不避,是避不开,玉儿,你很有天赋!”

没有敷衍唬弄,他说的是实话,他明白她的骄傲,所以没有让她,只是引导,若只为哄她开心,那么早在前几次,他就会相让。

可他没有,只因他知道,她太要强,她要的从来不是来自男人的全心庇护,既然如此,他帮她变强!

此刻,被那样强大温柔,甚至略带骄傲的目光包裹,宋初玉的心中,晕开一种奇异的感受,说是感动,又好像比感动更深邃。

她来不及细究,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很狼狈,只能快速走到公仪鹤面前:“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我就不送了。”

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末了,顿住脚步,略显担忧的看了看他受伤的手,别扭道:“别忘了上药!”

说完,兔子般跑进闺房,将门反锁,但却能借由烛光,看到那倚在门边,微微喘气的曼妙身影。

公仪鹤站在原地,久久凝视门后的那个背影,少顷,烛火熄灭,他抽回目光,看了看自己手背的伤,笑道:“今日多亏了你,谢谢!”

一个人竟然任谁伤口道谢,任谁此刻看到都会骂一句:疯子!

而公仪鹤,不仅做了,神态还如此认真温柔,若被那些仰慕他的后援团们看到,指不定玻璃心碎成渣渣。

“玉儿,好梦!”

轻柔的呢喃如情人最旖旎的低语,翩然离去的紫色背影,在深深夜空,留下最绚丽柔情的色彩。

第二天。

宋初玉起了个大早,在庭院里做着准备运动,回忆着昨日公仪鹤教她的功法,不得不承认,他的教法很有效,不过寥寥数语提点,却让她进步神速。

吃完早饭,浓儿收拾收拾准备陪宋初玉去看商铺,李嬷嬷则提着菜篮打算去市集上购些新鲜蔬果。

只是,李嬷嬷刚打开宋府后门,脚还没迈出去,便嘭地一声,受惊般关了门。

“嬷嬷,怎么了?”听闻动静,结合李嬷嬷的表情,宋初玉关切道。

李嬷嬷吞了口唾液,艰难道:“小姐,您出去看看吧!”

她活那么大岁数,还当真没见着那么大的阵势。

宋初玉点点头,浓儿陪着她,一起打开后门。

这下不止李嬷嬷了,宋初玉跟浓儿也是睁大了双眼,震惊的无法言语。

看这架势,沐云琛该不是将整个东昌的花都搬了来吧。

水仙、山茶、白玉兰、琼花、海棠、牡丹、芍药、丁香、罂粟、曼陀罗……

各色认得不认得的花,将宋府整个后门的场地塞得满满,就连沐云琛,也只能艰难的自鲜花海洋中走向宋初玉。

看着宋初玉惊呆的表情,沐云琛不确信的回头看了金子一眼,是金子说女子都爱花,但具体玉儿喜欢什么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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