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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主公放心。臣下保证能够找到”我表现得信心十足。
不过,带着信长的三百人和我的百名亲卫出发后,我就把木下秀吉拉到一边,向他说明了实情。
“什么”秀吉的大嗓门全功率爆发,几乎让我吓了一跳。
“藤吉郎,小声点现在是傍晚了啊,这么大惊小怪,惊动休整的大军就不好了”我连忙提醒他。
“是……”秀吉的声音放低了声音,但是其中的焦虑仍然透音而出,“宣景殿下这实在是……唉现在该怎么办哪?”
说着,他忍不住用责怪的目光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竹中重治。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到通道了。”我轻松的回答。
“可是……刚才怎么向主公作那样的保证呢?那不是欺瞒主公么”木下秀吉叹道。
“木下殿下,这是在责怪我家主公吗?还是推卸责任?”竹中重治忍不住发话了。
“重治,别这样和秀吉殿下说话。”我轻轻斥责了竹中重治一句。看着这对历史上的黄金搭档互相不对付,我觉得十分有意思。
“抱歉是在下失言了……在下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听了竹中重治的话,木下秀吉也连忙澄清。
“你也放轻松点吧”我转向他,“虽然不知道确切地方,但是秘密小道的入口我们已经打探了出来,就在此山西侧的百曲口。”
“百曲……口?”听到这个名字,木下秀吉明显吓了一跳。
“是啊,大手道那条,只是叫‘七曲’口而已,比这条差远了……不过,既然是秘密小道,肯定会很隐秘很难走的啊”
“而且还是在夜晚……”木下秀吉应了一句,脸色发苦。然而紧接着,他却咬了咬牙,苦着的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退缩的大不了摔死在山道上”
“我却还没活够呢你这只山猴子,也不至于会摔下山道吧”我笑着开了个玩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就好。放心,我和你一起的。”
“是”木下秀吉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久,我方四百人到达百曲口,准备上山。
这里的山势的确险峻,前几天我和竹中重治来此勘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稍稍像样的通道,虽然简陋,却与附近有明显的区别,显然是经过了人手。木下秀吉借着月光观察了一番,立刻二话不说的率先往上爬去。
“怎么样,还行吧?”沿着山道向上爬了两百多米,我低声问竹中重治。对于他的体力状况,我有些不放心,虽然在伊势时,我经常让他和家中诸人一起锻炼,比起从近江过来时壮实了不少。
“还好……真不愧是道三大人准备的秘道,果然不是一般的险阻,”竹中重治回头望了望,“上来还好一点,要是下山的话,恐怕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吧。”
“恐怕这就是道三殿下的本意,一条只能上不能下的秘道……”我抬头望了望前面,“藤吉郎倒是干劲十足啊,又在仔细找路了吧?”
“是啊,似乎还有不少岔道,而且还有一些樵夫或采药人留下的痕迹,说不定会迷惑我们的眼睛吧……要是只有一条古山道,倒还算好一些。”竹中重治点了点头。
这样走走停停,时而还要退回去重新寻找道路,真是很费时间。据后世的资料,这条山道长约一千一百米,我估计怎么也该走了**百米了,努力探着身子上下一看,却还是在半山腰。
在一条小溪边上,前面的木下秀吉一伙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我赶上去问道。
“这里有三条小路,一条沿着溪流向上,一条从右侧延伸过去,小溪的对面还有一条,不知道该走哪条才好。我已经分别派人前去探路了。”
“哦,那就在这里喝点水,稍稍休息一会如何?”我顺势坐了下来。
“但是,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久,而且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恐怕天亮前到不了山顶的城中。”木下秀吉显得十分担忧。
“但是你担忧也没有用啊……”我安慰道。
这时候,往溪流上游探路的人回来了,躬身来到我们面前。
“怎么了?”木下秀吉问道。
“禀报两位大人,属下在上游发现了两间屋子,而且有住人的迹象”
“是守卫的住处吗?”木下秀吉一下子站了起来。
“好像不是……”报告人的语气十分迟疑,“因为只有两间很小的屋子啊”
“不管怎么样,咱们的行踪绝对不能泄露”秀吉咬了咬牙,“管他是不是守卫,都给我进屋把人杀了”
“等等”我止住了木下秀吉的动作,“先去看看如何?万一是山里的农户或樵夫呢?”
“但是也可能是守卫吧。”秀吉说道。
“就算是守卫,几个睡下的人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怕时间不够吗?如果是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早就会发现秘道的,现在正好为我们带路啊”
第七十一章:险道偷袭(下)
第七十一章:险道偷袭(下)
“不错还是宣景殿下有计较”木下秀吉倒是从善如流,急急忙忙就叫过十几个最为强壮的人去了。(手打小说)我笑着摇了摇头,也和竹中重治跟上众人。
沿着小溪走出大约五十米,果然就看见两间小屋,更确切的说,是一间有两个房间的小屋。秀吉一挥手,十几个人立刻呈扇形向小屋靠拢,一直推进到小屋的门前汇合。
“怎么了?”我随后赶上,却发现秀吉正拿着一柄锄头,“是农具啊?”
“恩,还有这个。”木下秀吉指了指头上,那里挂着一个瓢簞。借着几乎是满月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瓢簞呈现着稍稍枯黄的色泽。
“是去年结成,用来装东西的吧?”竹中重治摸了摸。
“这么说,就是住在这里的农民了。”
“是啊,”秀吉点了点头,把农具放回原处,取下了瓢簞晃了晃,“似乎是种子……这样的小茅草屋,还真有点怀念呢……”
就在这时,小屋里传出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啊?是谁在外面说话?”然后草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身穿布衫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的面貌显得十分和善,虽然深夜被打扰,却仍然带着点欢迎客人似的笑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应该是那位以好性情著称的“佛心茂助”了。
“我们是进山打猎的,本想找个平整点的地方休息,却没想到居然有人住啊。如果打扰你了,就接受我们的歉意好了”为了试一试他,我随口回答道。
“说是猎人的话,是试探的话吧……看着不像。”听出了我话中的敷衍之意,他的声音听起来稍稍有点怨气了。
“那么,你猜我们是什么人呢?”木下秀吉很有兴趣的问。
“应该是武士大人,”他在我腰间的海月上瞟了一眼,“听说前山那边,织田家正在攻打七曲口,诸位大概就是织田家的人吧……”
“小太郎啊,到底是谁?”屋里又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语气应该是他的母亲。
“是几位武士大人,从尾张来的”小太郎回头答道。
“唉,清州那位大人打到这里来啦?”小太郎的母亲敲着打火石,掌着一盏桐油灯出了房门。借着灯光,大约可以看出她在四十岁上下,而且气质不错。
“这么说,你们也是尾张人啰……听口音是有点尾张的音调。”秀吉说道。
“是这样吗?……唉,离开了差不多八年,口音还是没改掉啊”小太郎的母亲叹了口气。
“你们是岩仓织田家的人吧?”我突然问道。
“……恩”小太郎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能问问你的名字吗?我是木下藤吉郎秀吉,马上就要成为织田家的重臣”木下秀吉问道,态度非常和蔼,显然是起了招揽之意。
“原来就是一夜之间筑起墨俣城的那位啊”小太郎感叹着,回头看了母亲一眼,然后才回答,“在下是堀尾小太郎茂助……家父是岩仓家的家老,清州殿下打到岩仓后,就带着母亲和在下搬来了这里,前两年才去世。”
“哦,就是和那位山内盛丰殿下齐名的堀尾泰晴殿下吗?”我问道。
“正是”听到有人知道父亲昔日的威名,他显然很高兴,并且不甘心借助父亲的名声,“在下也曾上过战场,浮野之战是在下的初阵,而且立下了一番首的功名呢……但是母亲总说在下不适合作为武士。”
听到堀尾茂助初阵就那么优秀,木下秀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抢着向母子俩说道:“怎么会?当武士很简单啊我秀吉不过以前不过是主公的近侍,现在不也快成为家中的重臣了么?……不如你来侍奉我?只要你带我们上山,我就给你一百石的领地”
堀尾茂助又回头望了望母亲,目光中隐隐有期盼之意。
“看来你终究是武家的孩子啊,”堀尾茂助的母亲又叹了口气,“那么你就跟这位殿下去吧”
“是。还请母亲保重,我安顿下来之后,马上就来接母亲”堀尾茂助高兴的点了点头。
“哈哈,真是瓢簞里跑出一匹马来(日本谚语,瓢箪から驹,意为歪打正着。)那么你就是我录用的第一个家臣了……现在就带我们上山如何?”木下秀吉也非常高兴。
“是。请走这边。”既然确定了名分,堀尾茂助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说起来世事可真是无常。当初浮野之战时,木下秀吉只是信长的杂役,堀尾茂助却是岩仓家家老之子,能够由自家领地的武士、足轻们护卫着参加初阵,并且取得大功……一番首啊,不知道他讨取的是本家的哪一位。
“这不是回去的路吗?”看着堀尾茂助沿我们的来路走去,我奇怪的问道。
“这位殿下,上山的通道是在西侧。在这里居住,是为了取水方便。”堀尾茂助解释道。
“那么东侧呢?”秀吉问道。他来时看见三条路的。
“东侧过去是一块大一点的平地,被家父开辟成旱地了,虽然产出不多,却是不用交年贡。”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这里山势险要,开的地当然不用交年贡,所以堀尾泰晴才会选择住在这里。在这乱世之中,倒算是一小块桃源。
“敢问这位殿下的名讳?”堀尾茂助看我打扮不俗,地位隐隐还在秀吉之上,忍不住问道。
“我是织田家家老吉良宣景。这位是我的军奉行竹中重治……”
“原来是曾经打下稻叶山城的竹中殿下”堀尾茂助惊道。
恩,看来竹中重治在美浓的知名度还真是不一般的高。至于我,大概是由于在美浓活动的不多吧,特别是去了伊势以后,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实在是惭愧”竹中重治点了点头,表示回礼。时隔三年,他现在差不多想通了,不会像当初那样为愧疚所困扰。
“山内盛丰殿下的两个儿子,现在也在我手下哦。一个已经有两千石领地,一个是我的近侍头领之一”我笑眯眯的说。对于堀尾茂助,我并不是一定要收下不可,他也不可能立刻改换门庭,但是偶尔逗一下那只猴子还是挺有意思。
“辰之助和吉助吗!”堀尾茂助惊讶的望着我。当初山内盛丰和他父亲堀尾泰晴,作为岩仓织田家的家老,也不过是两三千石领地而已。
“恩,就是他兄弟俩。”我点了点头。辰之助和吉助分别是一丰和康丰的小名。当初岩仓陷落,两人都还没元服。
“这么快就能兴复家业,还真是令人钦佩……值得在下学习啊。”他的眼中隐隐显出羡慕之意。
“嗨如今我织田家正是兴旺的时候,只要努力奉公,就一定能得到丰厚的奖赏”木下秀吉拍了拍堀尾茂助的肩膀。然后果然就岔开了话题,“宣景殿下,成为本家重臣,首先要做什么呢?”
“大概是建起自己的备队,确定备队的军旗和大将的马印吧”我稍稍想了下,似乎只有这件事受到过家臣们的催促。
“但是以我目前的领地,似乎……”木下秀吉有点黯然。
“放心好了,成为重臣,而且这次又立下功劳,回去之后,领地肯定能得到加赠的”我安慰道。
“那么军旗和马印……宣景殿下的军旗和马印是怎么确定的呢?”木下秀吉稍稍安心了些。
“我的军旗是本家的五本骨扇,再加上前代公方殿赐下的五三桐副纹,马印是赤节金钺,”看他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我只好继续解释,“赤节是明国一千多年前,镇守一方的大将所用,叫做‘使持节都督某地军事’,可以调动……恩,调动当地所有豪族,因为我是本家的北伊势担当,所以就用上了;金钺呢又叫黄钺,出征的大将会用到,叫做“假黄钺”,可以处置属下的武将,也是明国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还真是厉害啊”木下秀吉张口结舌,“这些东西我是搞不懂了……本家的各位也不一定都能明白吧?”
“当然了,每个人的马印都不一样嘛。”我笑了笑。
“好,我决定了”木下秀吉扬了扬手中的瓢簞,他居然还拿在手中,“如果这次打了胜战,就以这个瓢簞作为我秀吉的马印吧正是这个瓢簞让我找到了茂助,然后才得以顺利上到山顶。对于我来说,这就是胜利的保证……茂助,我拿了这个,没关系吧?”
“这是作为臣下的荣幸啊”听到秀吉的话,堀尾茂助显得十分激动。
“恩,那就这样说定了。”秀吉从身边的足轻手中取过一支长枪,然后倒出瓢簞里的种子,将其顶在了矛尖上。
“不错,的确是很有意义的马印”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著名的千成瓢箪是这么来的。按照历史上的记录,他的这一马印的确是在今年攻陷稻叶山城后确定的,但有的史料说是信长对他的战功奖励,那就有点不靠谱了。各人的马印,一般都是自己决定的,等于就是各人的商标……
“还要谢谢宣景殿下的提醒啊,”木下秀吉望了望枪尖上的瓢簞,“只是不太结实……以后有了很多钱,就像宣景殿下那样,用黄金打造一个吧”
“那么,军旗和靠旗呢?有了自己的备队,就不能用主公的了。”我提醒道。
“不能用主公家的么……”木下秀吉摸了摸脑壳,忽然凑到我的跟前,放低了声音问道,“这个,能够向宣景殿下借用一下吗?”
“借用?怎么借用?”我奇怪的望着他。
“就是想借用一下那个前任公方殿赐下的……”木下秀吉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脑袋,“家父虽然是武士,却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军旗之类。宣景殿下对我秀吉一向很关照,所以就想拜托宣景殿下了”
“这样……也可以吧”我点了点头。虽然五三桐纹作为副纹代表着不凡的意义,不能随便使用,但是作为主纹的话倒是关系不大。据我所知,南近江永原家的家纹就是五三桐纹。不过,我想他大概不会明白这些,选择这个,大部分是出于虚荣吧,毕竟是“前任公方殿”赐下的,在他看来肯定是好东西。
也许是感到有点荒唐,我显出了些许不以为然的神情。这一点很快被秀吉注意到了。
“当然,我不会全部照样用上的”他连忙补充道,“那三片叶子的话……就改成瓢簞叶子好了,虽然看上去是差不多,还是有区别的嘛!”
“恩,是个好主意。”这下我忍不住笑了。后世大名鼎鼎的五三桐变种“太阁桐”,原来是“太阁瓢簞”。瓢簞叶军旗结出千成瓢簞马印,倒是很符合情理;可是,五三花序怎么办,葫芦藤上怎么开不出那种花序吧
恩,千层瓢簞有了,太阁桐有了,那个著名的苗字想必也快要出炉了。到时候会不会又借用我的苗字,还真是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