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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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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武装,大毛衣裳,披风,斗篷,耳套,暖帽,手套,暖炉一件不少,沈家虽然落魄了,出京前赵氏还典当了一车衣裳,压箱底的毛皮都留着,猞猁,紫羔,狐裘,熊皮,还是能看出沈家多年的富贵。

  沈家的目标是要在大年三十之前赶到严州府,雪地难行,日头又短,只好尽量加长赶路的时间,吃食上就便意很多,恰好在饭点过州过府,有条件的就在州府的客栈里吃,时间凑不好,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好就地埋锅做饭,沈家武将出身,几个男仆还随老爷,大爷上过战场,做这个活计很熟练。讲求效率,炒菜是不现实的,基本上一家子是找一个背风的方向围起幔帐边烤火边吃锅子,野炊的节奏了,和平时伙食没得比,就是吃个热乎。食材有沿途采买的,也有车里准备的各种肉制品,干菜,菌子,菜。仆人也给他们起了火,几个馒头饼子配一碗热热的肉汤,分量充足管饱。

  爹爹安排的好,每天行多少里都把住宿考虑进来了,所以没有在荒郊野外,尼姑庵和尚庙过夜的。尽量安置在官府驿站歇脚,驿站是国家建筑的,按规定只能接待官员食宿,不过维持驿站运作的成本太高,有些驿将酌情会接待户籍,路引,官府引荐书齐全的富户留宿,也有驿站不接收民间生意的,再转投客栈。一行人一百三十几口,有时一家客栈还住不下,沈家是没有土豪气概,要求包店赶客什么的,出门在外是不会装大爷的,家里人是要求在一处,大生意在前,掌柜也是尽力的腾出房间,实在容纳不下就安排仆从们到附近的脚店下榻,保证睡前都能洗个热脸热脚。

  走了几天,长期坐马车的后遗症也出现了,古代的路,除了京城省府有平整的石板路外,其他的官道都是泥土路,就算再压得平实,对于享受惯钢筋水泥路的伽姐儿来说,还是颠的。为了赶路,还会选择弃官道走捷路,那就颠簸得更厉害了。晚上伽姐儿睡觉也不安稳了,总是做梦,感觉人都是晃的,睡醒还是累的。听了两三天的驾车声和车轮的咕噜声后,耳朵或轻或重的有些耳鸣,听别人说话都有点嗡嗡得杂音,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更明显了,还有咕噜咕噜的回音在耳后响起。

  大人能忍受这种后遗症,小孩子就受不了了。俊哥儿刚出门的时候,还带了点兴奋的,不过看了两个时辰一模一样的雪景之后就不掀窗帘看了,拿了新的玩具打时间。新玩具竟是一尺长宽的拼图,四周有小边框,图是画在一张细腻的宣纸上,再把纸粘到特制的小薄木板上,裁出规格一致的小方块。这益智的玩具俊哥儿不到四岁的小脑袋当然玩不过来,每次拼图的时候小肉爪把每个方块摸来摸去,再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佑哥儿,小嘴巴糯糯的喊人,佑哥儿就坐在小胖子身后,提醒指导,俊哥儿也能拼全了。就这样,新玩具也没有转移几天注意力,俊哥儿一次次的拼,还没能独立拼出图来,人就焉儿了,一天爬到赵氏的怀里喊难受,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直喊头疼,不要坐马车了。伽姐儿也抓着赵氏的衣袖求抚摸,不能显得特别另类不是。

  赵氏吓了一跳,小孩子不舒服大多说不明白,就怕孩子冻着了,得了伤风,赶紧让随行的大夫给孩子看了。大夫是个生面孔,三十出头的年纪,还带个药童,长得白白净净,对孩子有耐心,是徐大夫推荐的人,不过孩子的情况不是医术可以治好的,次马车坐久了都这样,孩子娇气没受过苦就哭闹了,凡是有个过程,痛苦过去了自然就好了。当然大夫不会那么说,只好吩咐几个丫鬟婆子在车里也抱着孩子,给孩子戴上大大的帽子盖住耳朵,孩子愿意还可以用手捂住耳朵,教了几个简单推拿的手法舒缓筋骨,睡觉之前喝碗安神茶。赵氏不放心,请大夫给所有的孩子看了,何氏的女儿侬姐儿年幼,也开了汤药。

  随行的大夫做的挺合格的,之前就天天过问沈老爷的病情,每天和药童熬一大锅姜汤和搓洗脸手脚防冻疮的汤水分派给众人,之后又加了任务,每日给几个小孩子把一次脉。

  车队行出山东,沈葳联系了一个驿站落脚。这个驿站不在官府要道,军事重地,上等县乡的地界上,当地知府就把驿将交给当地富户担任,让富户好好经营以分担府库开支。这富户也舍出本钱,重修了驿站,又在驿站后面修葺了多间房屋,主动招揽来往大商户的食宿,条件比一般州府的客栈不差,还提供安全保证。当天晚膳,沈家就改吃炒菜的了,餐桌上还多了几盘难得的绿色新鲜蔬菜。

  仟姐儿在一家子吃完饭正散场的时候,乖巧和赵氏走在一起,建议道:“母亲,这几天辛苦了。母亲一路上照管着一百多口人儿,还把丰儿姐姐派到我们马车上服侍,女儿真过意不去,母亲身边也缺了帮手。女儿想着,不如把丰儿姐姐调回母亲身边,把姨娘提上来。”沈家四十几辆马车,除了沈家主子坐的七辆外,其他的都是平常。姨娘不是正经主子,丫鬟出生的妾还是半仆,所以方姨娘坐在后面一般的马车上,还催悲的和沈老爷的几个妾室通房同乘一辆。仟姐儿说这话是想改善一下生母的待遇。

  赵氏看了看走在前头的沈葳,沈葳步履加快,抱着伽姐儿过了廊道。

  丰儿看了赵氏的神色,多年的主仆,能察觉其不快,笑道:“二小姐说哪里话,奴婢一路上能服侍好大小姐,二小姐就是给大奶奶帮大忙了,方姨娘在沈家十年了,还是生养过的,哪里能当寻常奴婢使唤。”

  赵氏和身边的采迎道:“问问这里的驿将,可不可以借用一下驿馆的厨房。出京前准备的点心都用的差不多了,可以的话让厨娘连夜做些出来,尽先挑着孩子们的口味做,今天的菜不错,我看你们几个用的饭都比家里的少,不能吃也强勉些,出门在外,生病就麻烦了。后面少说还有十天的路呢。”

  仟姐儿咬了咬唇,心有不甘,这话她第一天就想提了。七辆上好的马车,为什么不能有她姨娘的位置。虽然这样想表姐不对,可秀儿现在都是官奴了,还和大姑母坐一起,丰儿只是个通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到姨娘位子上,名为伺候,端茶递水的伙计有什么辛苦,成天和她们坐一起,对奴婢来说还享福了。自己的姨娘就要在简陋的马车上一路颠簸,又冷又挤,和祖父的姨娘们同乘一辆,算来是小辈,难免伏低做小,事事都让着,多不自在。

  伊姐儿看着仟姐儿还想开口,夜色里暗暗拽了她袖子,道:“母亲,坐了几天的马车女儿骨头都酸了,想早点歇了。”

  赵氏点头:“那让下面的人早点打水,让陈婆子通通筋骨再睡,可别犯懒了,第一次做那么久的马车都是这样的。”

  伊姐儿领着仟姐儿行了礼,才各回房间。

  赵氏把各处分派都看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才回自己屋里。看到沈葳已经梳洗过了,在床上暖被窝呢,还是说道:“仟姐儿真是孝顺!”

  沈葳叹道:“仟姐儿还小,遇事想的不周到。四弟的姨娘也在后面的马车上,怎么能把方氏提上来。”仔细端详赵氏的脸色,笑道:“孩子还小,哪会顾得周全,不懂事多教几遍就是了,怎么,你还和六岁娃娃的置气不成。”

  赵氏斜了眼道:“我才没生气,这也说不上,哎,你们男人呐,看问题就是简单,仟姐儿……以后看看吧。你好好泡过手脚了?”

  其实沈葳也不是简单看问题,只是对仟姐儿有点无处下手教育的感觉,再说孩子惦念自己生母也不为过,看赵氏主动岔开话题,也乐意接话,道:“你男人血气旺,在北地都不生冻疮的。”

  赵氏不再管他,自己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说:“这个驿将还真能算计,这里不是上县,咱们一行人吃住就要近五十两银子了,一年下来,利润会过万吗。”

  夫妻俩最近是满脑子算盘,沈葳接管了外面的庶务,以前也办过外差,这里头的门道懂一些,道:“快过小年了,他们守着驿站不容易,吃住才贵些。驿将一年顶破天,也就三千两。”

  赵氏诧异,她怎么算都有五六千的。

  沈葳解释道:“上面放了这么大得权利给驿将,一应钱粮是不供给的了。驿将需自己筹措,养着站里的驿兵,文书,马匹车驾。往日还要接待官员,传递文书,税收时节还要协助地方转运钱粮,也不能一门心思的做生意,这些事是没有收入的。我倒是支持朝廷给内地的部分驿站放些权利,好分担户部的压力。往年,朝廷拨给各地驿站的钱粮就是百万之数,有些驿站还难以为继。边关重镇要地,驿站是必须朝廷养着的,驿兵都是精兵,马都是好马,往来军事要件不能出一点差错,是禁止接私活的。”

  赵氏笑道:“看看,又是说到军国大事上了。大郎,你先顾顾小家吧,这次南迁一路可是花了上千的银子了,之后又是开年,虽在孝中,一年头里的开销一笔笔的等着呢。”

  沈葳担心的问:“可是没有银子了,出京前我筹措了五千两,还不够吗?我再想办法。”

  赵氏抱着沈葳的腰道:“够的够的,手里的银子还能支持半年,我只是想着以后,难免想多些。”

  沈葳伏起身子,摸着赵氏的鬓道:“阿绥,挣钱养家是男人的活。失了凤冠霞帔,我已经很对不住你了。”

  年前

  沈家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如愿,在除夕前一天晚上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入了严州府。

  在京城遣散了大半奴仆后,赵氏就挑出十几个忠心的仆从,以自己的心腹莫嬷嬷为,带了一批行李南下,去收拾祖籍的老宅。所以众人还没进家门,远远的看见府门大开,二十多个人拿着白灯笼立于两侧。

  沈老爷打头下马,和沈葳先入府勘察一遍布置好的灵堂灵棚,略微修改了几个小地方,再回到门口,在子孙,仆从的跪接中,把尹氏的棺椁安放在灵堂。因为赶时间,一百多人晚饭未用,都是饥肠辘辘,当然就先用晚膳再卸行李。

  伽姐儿以前看过描写古代的书,对古代的丧礼,或者说是古代的守丧制度不能理解,什么丧礼前三天不能进食,其后一个星期只能喝米汤,守丧期间不能睡床只能睡草席,不能嫁娶,不能饮酒吃荤,夫妻不能同房,不能生孩子,家里不能宴饮,读书的不能考试,做官的还要丁忧,觉得这种孝道流于表象且违反常情,太做作了。试问,死的真是自己的亲爹妈,死后若真有灵,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活活挨饿吗,在草席里受冻吗。亲人逝去,本就悲伤,如果再按照那样苛刻的守丧制度执行,身体不好的人也会跟着去了吧,毕竟,古代的医疗水平毋庸置疑的落后,往往生一场大病,一辈子就交代了。

  尹氏去后,伽姐儿最关心的不想却是才见过一面的祖父,从战场上下来,听说受了些小伤,又经历快两个月的牢狱,再遭丧母之痛,在不人道的守丧制度之下,五十多岁的老人也不知道挺不挺的过去。后来才知道,这个时代的制度也没有以前书里规定的那么变态,丁忧还是要的;科举考试的确不许;嫁娶是没有明文规定不准的,只是在守孝期一切从简,疼子女的人家大多就不愿意在孝期嫁娶了;夫妻是可以同房的,但最好是不要有孩子;睡觉还是睡在床上的;开头几天还是有东西吃的,头七的确是不能吃荤饮酒的,之后就可以开荤了。古代可是遗体安葬不是火化,一般停灵七天就要下葬了,尹氏七十三过世,人生七十古来稀,也算小喜丧,下葬之后,还有最后一顿席面,那是必须上荤菜的,伽姐儿就在那天又吃上肉了。据说外面有老人九十九去世的,设灵堂,举哀,哭灵,出殡,大殓程序是一样不少,下葬后却庆祝了七天,天天大鱼大肉摆流水席,和办喜事一样。所以,伽姐儿困惑了,果然没有实践就不要乱表意见。

  到达老家的第一顿饭还是丰富的,比路上吃得要好多了,听说厨房准备了一天的。吃完后,伽姐儿当然是被抱回了新房间早点安置了,十几天的马车,伽姐儿都处在缺乏睡眠的状态,要好好补补觉。

  沈家的行李,在沈节沈茁的带领下亥时末才搬晚,沈老爷沈葳都早睡了,他们明天有事在身要出城的。

  沈家世代居住在严州府管辖的淳安县,第一代武定侯沈费聚年幼的时候,家里兄弟多,国家土地兼并又严重,父母就把他送到大户人家里当仆从,后来县里受了旱灾瘟疫,沈费聚为了能给家人治病,偷了那大户的钱,结果亲人没救到,自己被送了官府,入了牢狱。后来起义军经过把犯人都放了,沈费聚反正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加入了起义军,跟对了将帅,那支起义军就是太祖率领的,太祖得天下后,沈费聚算是活下来人里的元老了,又战功赫赫,封为武定侯,死后追封为义献公。

  沈费聚得爵位后,就回乡修了淳安县的祖坟,置办了一批产业,在淳安县和严州府都修了宅子,不过严州府的宅子大些,沈家一大家子未来就住在严州府。

  圣旨上写尹氏以侯夫人之礼安葬,沈老爷明天是要下淳安县查看尹氏的坟茔,礼部和工部的人是不是按照侯夫人的规格把坟茔修好了,如果在年三十前修好了,尹氏的棺椁就可以在年后的祭祖那天下葬了,如果没有修好,年初八前是不能动土了,尹氏的棺椁就只能停出正月了。

  第二天,沈老爷天不亮就带着长子骑马走了,赵氏看了几个孩子,都在昏睡,也不叫起,吩咐看顾的人再过一个时辰还不醒的,再叫起喂早饭,免得饿伤了胃。

  前院里,一堆的事,赵氏先去灵堂哭了一回,上了香,再开始理事。京城雇来的马匹车辆要还回去,租金可是按天算的,随行雇来的车把式也要赶回家过元宵,刚刚好,车把式把车辆都带回去。赵氏让厨房准备上等的席面请车把式们吃一顿,结了后半部分得工钱,下午就安排他们回京,同时,派一个管事随行,马车行验收马匹车辆后会扣掉租金退还剩下的押金,管事收了剩余的押金再打赏一下一路辛苦的车把式。

  车把式们知道这趟活不仅工钱三倍,有新棉衣蓑衣可领,沿路上吃食也没有亏待,最后还有赏银,推出了一个领头的前来谢恩,并表示一路上会好好照顾马匹车辆。

  莫嬷嬷交了老宅里的账册,赵氏当即以最快的度核算一遍,之后去库房清点准备好的年货,带来的行李,过年会用上的东西也要清理出来,最后按往日的规矩酌情减几层,把部分东西送到婆婆,三弟妹,四弟妹屋里,真真忙的恨不得多长副手脚。赵氏是深谙养生之道的,以前无论如何午后都要歇片刻,今日也顾不上了,只趁天亮好快办事,直到把年安排出了样子来才趁机睡觉,没办法,大年夜还要守岁的。

  一睡也不知多久,赵氏撩开床帐往外头一瞧,莹莹的白雪在灯笼下折射着亮光,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净房传出沐浴的声音,片刻后,沈葳湿着头出来,丰儿抱出换洗的衣服。

  不按平日作息睡觉,睡醒的时候人往往是迷糊的,赵氏带着鼻音一串问题:“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什么时辰了,可用过饭了?”

  沈葳坐在一张三屏风围子塌上,让丰儿擦头,回道:“才回来就沐浴来着,现在该是酉时三刻了,你先别起来,再养养神,父亲和我都在外面用过饭了,再歇歇,好有精神守岁。”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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